第十五章
陸如琢忘了,他沒去想楚凊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又在擔心什么,他只是想著新年里小孩一個人在家孤單,正好讓程悅陪陪他。 楚凊在見到程悅的時候眼眶就紅了,嘴唇哆嗦著叫二哥,他好像又失去了反應(yīng),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悅悅認識小凊嗎?”蘇盈有些訝然,轉(zhuǎn)頭問程悅。 “他是我弟弟。” 兩人相似的面容已經(jīng)成為了最好的解釋,可楚凊卻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最為下等的仿制品,擺在正品前面顯得那么劣質(zhì),他不敢回頭看陸如琢,也不想聽周圍的言語。 “路上都累了吧,如琢帶悅悅和小凊去休息吧,他們肯定有很多話想說,你們可不要偷聽?!碧K盈似乎看出楚凊的窘迫,把楚凊的手交到了程悅手上,心里其他的疑問要等兩人離開才好問陸如琢。 樓上楚凊眼睛還紅著,剛關(guān)上門程悅就問:“怎么回事?小凊,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他難以開口,他要怎么說?說自己是被陸如琢引誘,還是說程靖行給自己下了藥剝光了送到陸如琢床上?或者直言告訴程悅自己被陸如琢當成替代品? 無論哪一種,說出來都覺得滑稽又悲哀。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楚凊心里有些悲戚,抬眼望著對面的程悅,那份酸楚的心情,他并不想讓程悅同他共享。 “怎么回事啊,小凊,你告訴我……”見楚凊不回答,程悅像是有些著急了,抓著楚凊的手問,“是不是程靖行!是不是?你不想的對不對,我去和陸如琢說,回哥哥這邊來?!?/br>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程悅又不是被養(yǎng)在深閨一問三不知的單純Omega,十六歲的楚凊被送到陸如琢是因為什么原因,陸如琢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程悅越想越寒心,像被什么哽住,他抓著楚凊喃喃地發(fā)問,就好像楚凊回答不是,他想象的那些事情就沒發(fā)生過一樣。 楚凊抬頭,發(fā)現(xiàn)程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哭了,美人哭起來還是美,淚水打濕睫羽,一雙眼蓄滿了淚水,像是雨水順著屋檐傾瀉而下,嘴唇囁嚅著,聲線顫抖:“你不想的,對嗎?小凊,對不起,哥哥我……” “不是的二哥。”楚凊抱著程悅,他像是下了決心:“我是自愿的,我是自愿留在他身邊的?!?/br> 程悅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眼淚還掛在臉上,“為什么?小凊,你喜歡他是不是?”程悅沒聽楚凊的解釋,開始自言自語,“都怪我,都是我沒注意?!?/br> 楚凊居然喜歡陸如琢,他喜歡上了加害者,或許是依賴心理在作祟,總之,這讓事情更加復(fù)雜。 程悅抱著楚凊,他在哭楚凊,又好像是在哭自己,可他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左右,他又怎么幫楚凊呢? 程悅覺得,他好像永遠也無法改變命運,無論是自己還是身邊人。時間好像又回到在程家的時候,既不能攔住程靖行的暴行,也無法改變自身,變得強大。 他幫楚凊就像是幫助他自己。程悅在一次替楚凊擦藥的時候,發(fā)著高燒的楚凊流著淚在睡夢中叫mama,那雙冰涼的小手握住程悅就像是落水的人握住最后一根萍草,程悅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這個哭泣的小孩需要的,他好像突然就被觸動了,也是那一次他發(fā)現(xiàn)了楚凊身體的異樣,這樣的身體,生在他們家,就像是被一種惡毒命運所詛咒,難以跳出悲慘的循環(huán)。 也是那個時候程悅覺得自己要保護好楚凊,也許是同病相憐,無論是自己作為Omega的悲哀還是楚凊的這具身體,最后的既定結(jié)果早已猜到,這是只要在程家就難以避免的命運。 原來還是什么都改變不了。 “小凊,哥哥是不是很沒用?!背虗偟椭^抵在楚凊瘦得過分顯形的鎖骨上,他向楚凊道歉。 楚凊不知道怎么回答,悲傷像是要將他擊碎,兩個人坐在床上相擁著哭泣,或許是太過于專注,連有人開門進來也無人發(fā)覺。 陸如磋和陸如琢長得很像,但是楚凊還是一眼就分辨得出來,他看見自己的二哥被抱了起來,哭得更傷心,不似平日在外人面前冷淡模樣,在陸如磋面前的程悅就像一只被嬌慣的貓。 程悅用手推陸如磋叫他放自己下來,陸如磋只是抱得更緊,低頭親了親程悅的額頭,把他臉上的眼淚擦掉,做完這一切,溫和地對楚凊說,“小凊?這樣叫可以吧,我先帶悅悅離開了,他前幾天剛過發(fā)情期,我?guī)热バ菹?。?/br> 楚凊看著陸如磋帶走了程悅,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楚凊坐在床上,剛才程悅說的那些話好像還在反復(fù)譴責(zé)著他,程悅是對的,自己不應(yīng)該喜歡陸如琢。在這段沒頭沒尾始于交易的關(guān)系里,只有楚凊自己投入了感情,只有他每天擔驚受怕,伏低做小,他想,或許哪一天陸如琢厭倦了自己,不用陸如琢開口,他自己就會離開的。 這段關(guān)系里,陸如琢需要自己的身體,自己也是在需要陸如琢偶爾給予的情感,所以自己是賺的。我們是互相需要的,這樣想著,似乎又好過一點。 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陸如琢才進來叫自己,楚凊在洗手間里應(yīng)了,眼睛還是有點紅腫,他拿毛巾沾了涼水敷了會兒才出去。 飯桌上的菜品很豐盛,蘇盈拉著楚凊和程悅坐在自己邊上,說讓那幾個Alpha自己喝酒去,她很高興地宣布自己也有做一個菜,叫大家都品嘗一下,還特意給楚凊程悅都盛了一碗自己煲的湯。 蘇盈雖然被陸鈞猷慣得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還是記得幼時臨海一帶的煲湯技法,色香味形俱全,喝了湯從胃暖到了心里。 吃完晚餐,陸家沒有什么看春晚的接地氣習(xí)俗,蘇盈拿著兩個紅包笑瞇瞇地塞給楚凊和程悅,陸如琢也湊過來問。 “媽,我怎么沒有?” “你都多大了,還和凊凊搶?!碧K盈把陸如琢推到一邊去,笑著和兩位小輩說些辭舊迎新的吉祥話,在樓下坐了會兒就上樓休息了。 陸如琢哄著楚凊回房里去,小孩怕羞,在自家人面前都不肯牽自己手,把楚凊抱到床上問收了多少紅包。 “我不知道呀,阿姨給我的我還沒拆?!彼麤]收過紅包,小時候過年不過是桌上多幾道菜,看老舊電視機里紅紅綠綠的小人跳舞,然后過年那段時間楚妍會給自己買些糖果。 楚妍不和親戚來往,不用拜年,他也沒有收過紅包,只大概知道里面裝的是錢,乖乖從口袋里掏出來交給陸如琢。 “給你的你就收著。”陸如琢笑道,這也太乖了,重新給楚凊裝到兜里去,趁楚凊低頭的時候把人摁在床上,手一扯就把褲子給脫了下來,露出兩條白嫩的小細腿來。 “陸先生……”楚凊手撐著往床頭挪,他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阿姨他們還沒睡。” “不會聽見的,寶貝乖,腿打開?!标懭缱疗凵矶?,扯掉那條礙事的內(nèi)褲,手往下一摸,摸到一手濕濘,故作嚴肅地怪罪:“怎么還沒碰就自己濕了?” “不是的……不要,不要這么……”下面哭,上面也哭,這具身體已經(jīng)被陸如琢調(diào)教到只要他靠近,敏感得碰兩下就濕潤起來,汁水四溢,等待品嘗。 楚凊微微夾著腿,讓陸如琢一雙手碰兩下就送上了高潮,仰著細白的頸子小聲喘息,水液流了陸如琢一手,陸如琢把手伸到楚凊面前。 “小凊也試試自己味道吧。” 楚凊也只能乖乖張開嘴,伸出粉紅色的舌尖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汁水舔盡,連指縫也認真照顧到,舔得人心里發(fā)癢,陸如琢把手抽回來,目光沉沉望著楚凊。 楚凊還保持著微張著嘴的動作,淚眼朦朧地望著自己,腿乖乖打開著,這勾人模樣全是自己教的,還能怎么樣,陸如琢在外邊磨了兩下,yinjing就捅了進去,楚凊發(fā)出一聲哭叫,又反應(yīng)遲緩地捂住嘴,不想發(fā)出聲音被人聽見。 陸如琢見他這樣的反應(yīng)覺得可愛,更加惡劣地頂著宮口研磨,磨得楚凊眼淚嘩嘩掉,抓著陸如琢手臂小聲地要求慢點輕點,不要了。 甬道一陣劇烈收縮,楚凊又被弄得去了,咬著唇嗚咽,陸如琢還不肯射,仍在xue里慢慢抽插,高潮之后的身體太敏感了,每次他在這段時間里都是既痛苦又歡愉,過量的快感激得楚凊蜷起腳趾,兩條腿無力地夾著陸如琢,不想讓他再弄了,全身都顫抖著,平坦的小腹都被頂?shù)猛蛊?,可以看到性器的形狀?/br> 外面有煙花爆炸時候的響聲,快感隨神經(jīng)末梢攀升,他好像也隨著煙花上升,飛到了黑暗的空中綻放碎裂,只亮了一瞬,便枯萎了,熄滅了。 周遭皆是煙花爆竹聲響中,他聽見陸如琢湊到耳畔對自己說。 “小凊,新年快樂?!?/br> 聲音不那么清晰,混雜著煙花聲響,落在腦海里摔碎了,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