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毒液迷藥,催眠)
快逃—— 快逃—— 快逃——! 嘶啞崩裂的呼喊從遠處傳來,裹挾著滔天的熱浪和煙塵,像惡魔粗糲的毒舌,帶著血rou的腐朽氣息,狠狠地舔上他的后背。 “……不……哈啊……” 他不停地奔跑著,奔跑著,身后慘烈的呼喊讓他不敢停下腳步,血腥味又像一只手,死死地扯住他的心臟,讓他控制不住地回頭,眼前漆黑一片,身后橙紅刺眼,熱浪捂住他的口鼻,讓他呼吸困難,劃過身軀的枯木斷枝宛如來自地獄的長戟,拽著他不停地下墜,下墜……雙腿失去知覺,步履蹣跚不穩(wěn),癱軟無力的身體幾乎要跪倒下去,纖弱的頭頸搖搖欲墜地后仰折墮,雙臂凌亂地擺蕩著,蒼白到透著紅血絲的眼皮越來越重,緩緩墜合又吃力地抬起,露出一雙碧藍通透的眸子,那瞳孔已然有些渙散,迷蒙無助的目光漸漸暗沉下來,變得麻木又呆滯,那對蒙塵的寶石顫抖了幾下,終于脫力地向上翻去,露出一片泛著淚色的眼白…… “……不要……唔……將軍……將軍!” 他猛地睜開眼睛。 嘶啞的呼喊沖破了噩夢的屏障,他愣愣地微張著蒼白的嘴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心跳如擂鼓,砸得空蕩的胸腔有些酸麻,睡袍衣領(lǐng)在劇烈急促的呼吸下松松散開,露出布滿冷汗的冷白肌膚和因為渾身戰(zhàn)栗受驚而挺立的乳尖。 “哦,親愛的彌亞,你醒了……” 一只手覆蓋上他呆滯的眼睛,絲綢袖口撩過他的鼻尖,帶來一股馥郁的玫瑰香氣。 “別怕,你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耳邊的聲音優(yōu)雅又富麗,語調(diào)緩慢,聲音輕盈柔軟,像在玫瑰園中閑庭信步的貓咪一般,讓彌亞驟然平靜了下來,緊繃的身軀驀地放松,他微微翹起舌尖,吐出一口冰涼潮濕的濁氣,眼簾也疲憊地半合了下來,蓋住一半脆弱失神的眼眸。 “謝謝你,卡羅拉先生,我感覺好多了?!?/br> 彌亞把手搭上卡羅拉的手腕,輕輕一撥,讓自己的眼睛露出來,眼尾一挑,專注地望向卡羅爾那張雌雄莫辯的俊美臉龐。那雙寶石藍的眼睛因為殘余的暈眩倦意而有些迷離,瞳孔時聚時散,望向卡羅拉的動作讓他的眼睛微微上視,翻出一線奶色的眼白,眼簾也疲憊地垂墜著,顯出一絲yin靡的呆滯空茫,一副被cao壞了的嬌憨模樣。 卡羅拉手指一動,差點抑制不住地掐住彌亞的臉頰——真想捂住他的口鼻,扼住他的呼吸,看他眼睛里的寶石凌亂地上翻的樣子,除了掌控著他的自己,這雙眼睛里再也不許盛放其他任何東西,要用深度昏迷把這寶石藏在他的眼簾下,誰也不許窺見。 “卡羅拉先生?卡羅拉先生?” “啊,哦,不好意思,”飄飛的思緒被青年的呼喚牽引回眼前,卡羅拉順勢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摸索了一下掌心,又裝模作樣地扶了扶額頭,笑得人畜無害,“昨夜有些失眠,精神不太好,走神兒了……唔,彌亞剛才說什么?” 彌亞眨了眨眼睛,嘴唇抿起來,手臂在身側(cè)一撐,緩緩地坐起身體,線條優(yōu)雅的脊背不安地微微彎曲著,勾勒出脊骨一節(jié)一節(jié)的漂亮形狀,雪白的天鵝頸低垂著,與金色的發(fā)絲勾連在一起,像易碎的陶瓷工藝品。彌亞的手臂環(huán)在一起,搭在屈起的膝蓋上,修長的手指握住自己的手肘,細弱的青色血管頂起蒼白的肌膚,漂亮的指節(jié)還泛著嬌嫩的粉色,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tài)。 他側(cè)過頭,一縷發(fā)絲搭在眼角,和睫毛纏綿在一起,刺激得那桃色的眼角愈發(fā)紅潤,像被打濕的玫瑰花瓣,他開口,蒼白的嘴唇把若隱若現(xiàn)的舌尖襯托得紅艷如血。 “再次謝謝您救了我,叨擾了這么多天……我想,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卡羅拉聞言眉頭一挑,抬眼望進那雙稚嫩無知的眸子,碧綠色的眼瞳冷了一瞬,漆黑銳細的瞳孔緊縮了一下,隨即悄無聲息地改變了形狀,像花瓣一般綻開。他只是靜默了一瞬,就自然地瞇起笑眼,嘴角掛上一個體貼溫柔的弧度—— “那好吧……我知道,彌亞少將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卡羅拉攏了攏自己的絲綢長袍,手指摩挲著袖口,垂首起身,后退了兩步,給彌亞讓開一條離開的路。 彌亞的眼睛搖晃了一下,睫毛微顫,霧蒙蒙的眼眸終于又亮起了點點光芒,翕動著的嘴唇緩緩抿起——是的,他還有事情要做,赫賽爾將軍還生死未卜,他必須回去。 “謝謝您,卡羅拉先生,再見了?!?/br> 蒼白的青年掀開身上的薄被,動作利落地邁下床,他身上還穿著卡羅拉的絲綢睡袍——這個獨居在森林小屋里的古怪男人,似乎分外偏愛絲綢。彌亞并不纖細瘦弱,是勻稱頎長的款型,骨骼優(yōu)美,肌rou緊致,他是赫賽爾將軍最寵愛的副將,將軍一向喜歡用雪豹來形容他,矯健,修長,優(yōu)雅,有力,純粹又危險,單純且狠厲。可卡羅拉還是比彌亞高壯了不少,彌亞身上的睡袍不僅寬大,垂度還極好,衣領(lǐng)前后都松松垮垮的下垂散開著,毫無防備地露出蒼白美麗的軀體。青年赤腳踩著法蘭絨的地毯就要向屋外走去,彌亞腳踝處的那塊骨頭最為漂亮,卡羅拉在他昏迷的夜里無數(shù)次地握住把玩過,骨骼上蜿蜒著血管,血管外是薄薄的血rou和細膩白嫩的肌膚,他喜歡極了,可他現(xiàn)在只想擰斷彌亞的腳踝,把那塊骨頭剜出來,做成花盆,種上玫瑰花。 卡羅拉低垂的眼眸緩緩抬起,目光從彌亞的腳踝開始,沿著那雙筆直的長腿一路掃視到細窄的勁腰,原本懶懶交疊在胸前的雙臂緩緩展開,瞳孔驟然綻放到最大,妖冶的花瓣幾乎占滿了他整個虹膜,像吸食人魂魄的惡鬼—— “……可是,彌亞少將已經(jīng)死了才對呀……” 卡羅拉眼中幽光乍現(xiàn),一根帶著尖刺的藤條從他肩胛之間迸發(fā)而出,如離弦之箭一般刺向彌亞毫無防備的背影,藤條迅疾地纏住了彌亞的腰,毫不憐惜地收緊,尖刺刺進血rou,白色睡袍上立即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像一圈艷麗的玫瑰花環(huán)。 “什么……呃??!唔……” 彌亞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得腰部一緊,有什么guntang的液體順著尖刺注射了進來,那液體詭譎得很,像絲線一樣在一瞬間就纏滿了他的肌骨血rou,攀上他的后腦。 “……這是……唔嗯……哈……” 尖刺分泌的毒液似乎帶著麻醉催眠的效果,彌亞根本來不及思考,大腦就被一片暈??彰O?,碧藍的眼眸剎那間就失去了光彩,變得空洞迷茫,瞳孔渙散,蒙塵的寶石呆滯地向上翻去,牽引著眼白亂晃了幾下,又艱難地回落,嘴巴也無意識地張開,癡癡地探出一點猩紅的舌尖,軟軟地耷拉在唇瓣上。青年修長的身體也沒了力氣,腰身猛地一軟,被藤條一扯,整個人從腰部向前折倒,倒退著飛向卡羅拉的懷抱,青年的四肢和頭頸都像折斷了骨頭一般隨著慣性向前斜斜的垂墜搖晃著——像一面殘破的旗幟,向著布滿血污的玫瑰花叢折斷倒去。 卡羅拉把渾身癱軟的青年接了個滿懷,一手扣住彌亞的胸膛,把青年無力倒垂的身體抬起,讓昏軟軟的青年仰靠著他的胸膛。彌亞的雙腿凌亂地攤開在地上,紅色的絨毯把他的肌膚襯托得愈發(fā)蒼白無瑕,形狀漂亮的腳踝向外展開,小腿呈外八的樣子懸空著,絲滑松垮的睡袍已經(jīng)在拉扯中滑落了大半,露出白嫩光滑的大腿。彌亞還未完全暈去,嘴巴張得更大了一些,滑落出更多軟舌,涎水絲絲縷縷的掛在彌亞的下巴上,濕潤的嘴唇只能小幅度地翕動,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和哼吟。 “……唔……你……到底……嗬……” 那雙迷蒙的眼眸呆呆地上翻著,露出一片失神的眼白,被暈眩浸染的寶石間或顫抖轉(zhuǎn)動一下,顯示他尚存的脆弱神智。青年的腦袋暈乎乎地胡亂搖晃著,一會兒軟綿綿地折倒在肩頭,一會兒顫巍巍地直起,又立刻向前倒去,無助地垂落在胸口,癱軟在身側(cè)的手臂掙扎著蓄力抬起,指尖搭上卡羅拉的手腕,無濟于事地輕輕撥弄著。 “乖,乖……”卡羅拉的手上移到彌亞的脖頸處,虎口卡住彌亞的下巴,把青年低垂的頭顱抬起來,另一只手五指攤開,舉到彌亞的臉龐前方,“……彌亞少將已經(jīng)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嗎?是永恒的沉睡……” 卡羅拉的掌心開出了一朵血紅色的玫瑰,艷紅的玫瑰綻放到極致,像一個漩渦一般吸引著彌亞呆滯無神的目光。 “……不,不要……” 彌亞的眼眸劇烈地顫抖著,卻無法抵抗玫瑰的強制吸引,呆滯空茫的眼眸中擠出一絲驚慌,又瞬間被催眠的魔法沖散,透著血絲的眼簾無力眨動也無法閉合,脆弱的眼眸越想逃離,越是緊緊地被禁錮在那朵玫瑰花上。 “……唔,不要……催眠……” 彌亞的眼角滑出淚珠來,空洞渙散的眼眸已然控制不住地再次上翻過去,留下一片顫抖呆滯的眼白。 “……你該睡了,我的彌亞,睡吧……睡吧……” 卡羅拉貼著彌亞的耳垂低語,玫瑰花蕊處漸漸散發(fā)出一縷香甜的煙氣,溫柔又無法抗拒地鉆進彌亞的肺腑,這迷煙隨著青年急促驚慌的呼吸侵染遍全身,把彌亞最后一絲力氣也抽去了—— “……唔……嗯……” 迷煙讓他再也無力抵抗,被迫陷入了失神無力的半昏迷中,驚慌困頓的面容漸漸放松了下來,眼簾偃旗息鼓地半合著,不停搖晃顫抖的眸子也一點點失去了動靜,最后脫力地緩緩上翻,安靜地浮在了眼眶上方,露出一抹碧藍和大片的奶白,青年口中的抗拒變成了徹底的綿軟呻吟,身子徹底失去了生息,手臂也軟垂了下去,手指從卡羅拉手腕上死氣沉沉地滑落,在半空中伶仃擺蕩著。 卡羅拉掐住彌亞的下巴,粗暴地搖晃了幾下,彌亞依然昏沉沉地翻著白眼,目光呆滯地向上望著,綿軟的頭顱隨著卡羅拉的動作凌亂地搖來擺去,嘴巴無力地張開,耷拉在外面的舌頭隨著頭顱一起搖晃,涎水亂淌,在嘴角和下巴上留下一行行yin靡的水漬。 “唉……”卡羅拉不甚滿意地翻了翻彌亞的眼皮,看著那上翻的呆滯藍眸,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后背悄無聲息地又竄出了幾根藤蔓,纏住了彌亞的手腳,“……加西亞,你怎么還不來……” 卡羅拉松開扣住彌亞的手,那朵催眠的玫瑰也完成了任務(wù),縮回了他光滑無瑕的掌心里,而半昏迷的彌亞渾身綿軟得要命,頭頸沒了卡羅拉的束縛后便脫力地向后仰倒,嘴巴和眼簾都開得更大了一些,涎水順著斜在唇角的舌頭滴落下來,淚光之下露出更多失神的眼白。在癱軟跪倒的前一秒,纏住他手腳的藤蔓及時地繃緊,又向上飛抬,將彌亞癱軟無力的身體平放著四肢大開,頭頸倒垂,懸吊在半空中,被刺得破爛的睡袍也徹底滑落了下來,只剩下一具赤裸的酮體。 “……啊……哈啊……” 體位的改變喚回了彌亞的一絲神智,他的嘴巴翕動著,卻因為舌頭的錯位而只能發(fā)出模糊的咿呀亂語,呆滯上翻的眸子弱弱地顫抖了幾下,艱難地試圖回落,頭頸也軟軟地掙動起來。 “嘖,不聽話。” 卡羅拉皺起眉,瞳孔一縮,纏繞在彌亞手腳上的藤蔓也長出細小的倒刺,刺入彌亞的皮膚,注入類似迷藥的毒液。 “……啊……嗯唔……” 彌亞渾身顫抖了一下,四肢控制不住地痙攣抽搐起來,腳尖發(fā)顫,手指無力地抓握著虛空,雙腿和手臂都劇烈地抖動著,眼白胡亂上翻,幾秒之后,他整個人又驀地徹底松軟了下來,手腕彎折垂落,頭頸后仰倒垂,這副身體失去了一切生氣,比剛才還要更軟一些,像一具真正死去的尸體。 卡羅拉雙手捧住彌亞的頭顱,俯首輕吻了一下彌亞的額頭,他的指尖又長出一朵玫瑰花——這朵玫瑰花要小巧一些,莖枝柔軟靈活得仿佛觸手,玫瑰觸手歡欣地繞著彌亞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滿意,便一頭鉆進了彌亞口中,花瓣捻過彌亞的軟舌,花頭一直伸到彌亞的喉嚨,隨即釋放了一股透明的花蜜,灌進了彌亞的身體中。 “……唔啊……啊……嗯……” 那花蜜比任何毒液的效力都要劇烈,直接把彌亞送上了無知無覺的深度昏迷,青年的呼吸幾乎停滯,嘴巴松軟地大張著,眼簾下再也看不見一絲藍色,只剩下深度昏迷的雪白。卡羅拉撥開彌亞的眼皮,饒有興味地看著那雙寶石藍的呆滯眼眸緩緩上翻到極致,瞳孔失神放大,在花蜜迷藥的催折下沒了半絲生息。 “耶!搞定!” 卡羅拉愉快地轉(zhuǎn)了個舞步,在窗邊的搖椅上坐下來,舒服地靠進椅背里,隨意地招了招手,藤蔓便架著昏迷不醒的彌亞移動了過來,把人事不知渾身軟爛的青年橫放在了卡羅拉的大腿上。 彌亞的肩膀搭在搖椅扶手上,頭頸大幅度地后仰著,雙臂也垂落在搖椅外側(cè),直直地下垂到地面,松軟無力的雙手耷拉在了地毯上,他的大腿后側(cè)搭著搖椅的另一側(cè)扶手,修長的雙腿委屈地并合著,小腿彎折懸空,腳尖堪堪蹭著地面,圓潤白嫩的腳趾埋進了絨毯的絨毛里,像錦盒中珍藏的珍珠。 卡羅拉隨手從窗臺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又拿過放在一旁用來修剪花枝的剪刀,開始慢條斯理地改造手中的玫瑰。 削刺,剪短根莖,去掉萎蔫的花瓣。 他把修剪好的玫瑰插在了彌亞張開的嘴里,根莖一直伸到咽喉,花頭則剛好被彌亞張開的嘴唇包裹著。 卡羅拉垂眸望著彌亞口含玫瑰的昏迷面容,神色不定地碾碎了指尖拈著的花瓣,又重重地用指腹擦過彌亞蒼白的嘴唇,用力到把那唇瓣視作了花瓣,也要碾碎似的。 嫣紅的汁水沾染在彌亞的嘴唇上,為這蒼白無力的面容添了一抹驚心的艷色。 “加西亞,你要快點過來‘英雄救美’哦……” 卡羅拉瞇起眼睛,身體放松地靠進椅背里,雙手隨意地搭在彌亞赤裸的胸膛上,像把玩寵物一樣,揉捏撫摸彌亞的柔軟光滑的乳rou和小巧飽滿的乳尖。 卡羅拉微微用力傾身,搖椅就搖晃了起來。 彌亞綿軟無力的身體便隨著搖椅一起搖晃,后仰的頭頸無依無靠地胡亂擺蕩,眼白依然呆滯空茫的翻著,手臂懸空,擦著地面彎折搖晃,手指凌亂地折在地毯里,腳尖也一擺一擺地蹭著絨毛。 ——像個漂亮的掛件,乖巧的死物,精美的玩具。 “你要是再不來……” 卡羅拉望了一眼窗外飄落的雪花,窗欞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薄的新雪,庭院內(nèi)一片白茫,等待久候的客人踩下腳印。 “……那這朵小玫瑰,可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