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番外
番外——梁喧失蹤的那些日子 這酒的滋味太不對了,梁喧趴在一個冰涼的地板上掙扎著怎么都醒不過來,好不容易快睜開眼睛,有一道朦朧的光亮從眼縫鉆進來,一道悶棍聲響起,梁喧頭后一陣凜冽的痛意襲來,她又暈了過去。 ? 暈過去的前一刻,梁喧還在想,這誰啊,自己都還沒醒,怎么就這么準(zhǔn)…… ? 再次醒來的時候,梁喧沒有再受到襲擊,她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卻沒有感受到之前的亮光,四周一片灰蒙蒙的。 ? 可能是晚上了吧,她想。 ? 姿勢沒什么變化,她依然趴在地上,整個身子都難受得緊,像被蹂躪過好幾次一般,酸軟無力的同時帶著難以忍受的痛意。她齜牙咧嘴地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捆在了身后,繩子綁得很緊,壓根無法動彈。 ? 腳也被捆了起來。 ? 她干嚎了兩嗓子,但是沒有人理她,又冷又餓又渴的她沒什么力氣,只是喊了兩聲就覺得有些頭暈。 ? 她沒什么太多混社會的經(jīng)歷,但是此刻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什么人抓了起來,去往何處或者是去做什么,她都不得而知。 反正,人生也沒什么可留念的了,做什么她都無所謂。 ? 不知道是不是干嚎的那兩聲引起了人的注意,沒過多久,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門外的月光透了進來,梁喧借著那些光才看清了自己身處的地方。 ? 一個狹窄到不行的木房子里,比她在村里睡的小柴房還小,什么東西都沒有,根本無法判斷究竟是在何處。 ? 沒有給太多的時間給梁喧思考,門外進來一個老嫗,兩眼無神,淡漠得很,梁喧仰著頭看著那渾濁的眼珠,差點被嚇到了。 ? 老嫗把手中的碗放在地上,然后轉(zhuǎn)頭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了,“吃吧,吃飽點,明天上工?!?/br> ? 老嫗似乎不怕她逃跑,把碗放下就走了,不在乎有沒有把她綁住,當(dāng)然出門前沒忘了把鎖掛上。 ? 梁喧一把爬了起來,身體的酸痛無力卻讓她一下沒撐住,又摔倒在地,痛意一下襲來,她額頭都痛出了汗,緩了一下才慢慢坐了起來,解開了腳上的繩子。 ? 碗里是兩個窩窩頭和一碗白粥,有一股餿味,但是對于不知道多少天沒吃過東西的梁喧來說,誘惑還是很大。 ? 算了,有毒就有毒吧……毒死也比餓死好! ? 她終是拿起了窩窩頭,就著涼透了的稀粥咽了下去。 ? 窗外的一雙眼睛透過門縫看到這場面,才放心的離開。 ? 暈了很久的梁喧早就沒了睡意,吃過沒什么滋味的食物后,捂著有些難受的胃坐在墻角休息。身上的痛意還有,她也無法再入睡,只能干坐著到天亮,腦海里想的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 大概四五點的樣子,門又開了,梁喧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把一個布袋捂著她的頭,把她的腳用鐵鏈鎖住,然后帶了出去。 ?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布袋才被掀開。 ? 又進了一個室內(nèi),四周的光線很暗,有很多人站在一旁,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行尸走rou。 ?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光彩,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 ? 身旁一個像是管事的男人,把手里的東西隨意一扔,對著她說:“跟著他們一起進去,然后做事?!?/br> ? 梁喧愣在原地,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那人踢了一腳,鉆心的疼痛一下涌了上來,淚花都悶了出來,卻沒有任何人有反應(yīng)。 ? “問你呢?!聽到?jīng)]有!”管事的人很兇,語氣不善。 ? “聽……聽到了?!绷盒鷩诉龅鼗卮鹬?,心底的恐懼慢慢蔓延開來…… ? 跟著大部隊又走了大半個小時,梁喧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 挖煤。 ? 這一挖,就是兩年。日子著實有些苦了,睡和一大群人一起睡大通鋪,汗味熏得她難受的不行,但是因為勞累至極卻也總是能倒頭就睡。每天天沒亮就去礦下,有時沒完成任務(wù)還只能在礦下休息。吃的,就是那些夠干活但是不夠力氣出逃的東西,可以說沒有一頓吃飽過。很少看到外面的天空,也很少聞到干凈的氣息。 ? 不是沒有逃過,但是除了被抓回來一次比一次更厲害的毒打以外,梁喧什么都沒有得到,差不多半年以后,她放棄了。 ? 她……還想見她……她想留著她這條賤命。 ? 不知道為什么,梁喧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那人了,她拼盡全力揮下手中的鋤頭,回想起記憶力那張越來越模糊的臉,眼淚瞬間滾落。 ?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呢?生活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去上理想中的裁縫學(xué)校?有沒有遇到……更好的人…… ? “咋了,阿喧,你咋哭了?”跟她一個礦井的人叫阿琢,也是一個女Alpha,剛來不久,卻與眾不同。 ? 這個不同主要體現(xiàn)在:她生性樂觀,就算是過的這種日子,也樂呵呵的,甚至于在幾個管事的老嫗?zāi)嵌蓟炝藗€眼熟,偶爾還能吃上一塊rou。 ? 梁喧跟著她一起也沾了不少光,兩人的關(guān)系自是不錯。 ? “沒什么……”梁喧越來越沉默了,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包括她無法說出口的思念。 ? 阿琢可不在乎這些,把工具往墻邊一扔,坐在地上對著她,眼底有些戲謔:“想對象了吧~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肯定有什么牽掛,不是父母就是孩子對象。你夢里喊過的那個“秋兒”就是你的對象吧,對長輩肯定不會這樣稱呼,對孩子的語氣也不會那樣愛戀?!?/br> ? 梁喧對她還有戒心,不搭話,悶頭做事。 ? “想不想逃?”阿琢的聲音這下小了很多,似乎怕被人聽到。 ? 梁喧一頓,又揮起了手中的鋤頭,想起上次一起出逃死在身邊的Alpha,眼神就愈加黯淡了。 ? 她……不能死…… ? “這礦井危險得很,隨時有坍塌的危險,你不要想著這群人良心發(fā)現(xiàn)放你走了,你肯定得在這里干到死,還不如跟我一起拼一拼,還有可能逃得出去,見你的心上人?!?/br> ? “我……” ? “今晚下工鐘聲響起,我們在后橋見,我知道他們對你基本沒戒心了,你能做到的?!?/br> ? …… ? 一個月后,養(yǎng)好了傷的梁喧坐在一家面館里,看著電視里打扮得精神抖擻的阿琢報道著一煤礦的黑心事跡,畫面是那些曾經(jīng)耀武揚威的人被警察帶走的樣子,一個個垂頭喪氣,然而那些被解救出來的跟當(dāng)年的她一樣的人們,依然還是那般死氣沉沉。 ? 救得了身,又如何才能救贖那已經(jīng)消沉的心呢。 ? 還好,梁喧心底還有念想,還有活下去的勇氣,盡管不知道方絮秋現(xiàn)在身處世界的哪個方向,梁喧的心底依然在念著她。 ? 沒有身份的人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能做的事不多,但是還好力氣還夠,雖然舊傷是不少,但是賣力氣也還是夠吃飯。梁喧很感謝把她帶出來的阿琢,遵循她的說法回到了家鄉(xiāng)小鎮(zhèn),不敢回村,她只想取回那張照片,很可惜,沒有找到。 ? “你想進廠做事嗎?”阿琢知道了她的遭遇,在電話里問她:“比你打零工好很多,能攢點錢,以后生活也能變好不少?!?/br> ? 梁喧看著身后那個熟悉卻又感覺不那么熟悉的城鎮(zhèn),答應(yīng)了。 ? 秋兒……不知道我們還能否見面,但是……我一定會回來的。 ? 你……是不是也會回來? ? ?(番外有點草率,不過也是解釋了一下梁喧那幾年在做什么了,她并不算那么主觀的拋棄妻女的,不要罵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