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規(guī)矩,不準(zhǔn)朝我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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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車在門前停了下來,走道兩側(cè)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安保,注意到來者,都舉起了手中的槍。 費容斯剛下車,一個男人就迎了過來,穿著精致的西裝,甚至裝模作樣地帶了個懷表。 他瞇著眼笑得溫和,朝費容斯紳士地鞠了個躬,“容斯少爺,您來了,范某等候多時?!?/br> 費容斯微微頷首,打量起旁邊站立的保鏢。 范老板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繼續(xù)領(lǐng)著人進了門。 “知道您要來,敝館昨天就已經(jīng)不接待其他客人了?!狈独习遄咴谇懊?,整個館內(nèi)十分安靜,他親自打開了一個房門,“這邊走。” 房間門剛打開,費容斯就聞到了一股渾濁難聞的味道,那是很多alpha的信息素混雜在一起的氣味,粗魯?shù)孟袷菢?biāo)記領(lǐng)地的野獸撒了尿。 費容斯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范老板的生意賺不少錢,怎么連個好點的地方都騰不出,臭死了!” 范老板遞上一條干凈的手帕,笑著說:“我這里都是頂級的alpha,領(lǐng)地寬了,他們要打起來的,就委屈容斯少爺了。” 范老板朝費容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聽到少爺要挑選保鏢,都是特地從北大陸戰(zhàn)場篩選出來的,您看看喜歡哪個,下午就給容斯少爺送到貴府去了?!?/br> 現(xiàn)在是星元4021年,這個星球在三百年前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進化,所有的動物都有了自主意識,他們甚至進化出了半人型,學(xué)會了人類的語言和技術(shù),但是,新興的勢力要崛起,勢必要經(jīng)過艱苦的斗爭,于是,一場物種之間的爭奪便開始了。 而北大陸戰(zhàn)場是戰(zhàn)爭最激烈的地方,那里曾經(jīng)生活的食rou動物,因為環(huán)境惡劣,大多十分兇猛,戰(zhàn)爭爆發(fā)之后,北大陸的人類數(shù)量在十年內(nèi)跌了一半,生存下來的,也多是兇殘之輩。 屋里整齊地站著許多精壯男人,費容斯進來后,那些男人都看向了他,眼神各異,更多的是好奇。 站在前排的是人類,費容斯瞥一眼便坐了下來,沒有再看,范老板笑了下,揮手叫他們走了。 剩下的是獸人。 世界局勢混亂,多年來,獸類和人類也有合作并存的,他們大多進化完全,能力上等,除了有一些存留的獸類外形,幾乎和人類無異。 費容斯的父親甚至供應(yīng)著一整支獸族軍隊,來保護匯城的安危,而那些獸人,便是從范老板的“A館”里挑的。 費家作為匯城最大的家族,也是匯城的保護傘,他的強大源于近一百年內(nèi),家族成員全部都是頂級的alpha。 費容斯是費城主最小的兒子,去年完成了分化,就當(dāng)大家都以為費家不過是又要多一位alpha時,費容斯分化成了Omega。 一時間,匯城鬧騰了起來,都想要看看這位小少爺長什么樣,但是費城主卻把這個小兒子當(dāng)寶貝,誰都見不著。 費容斯今天來挑保鏢,便是他父親的授意。 費容斯生得十分俊俏,不輸alpha的身高,傲人的容顏,連指尖都透著精致,粉白的下頜微微揚著,一雙明亮的大眼卻睥睨這屋內(nèi)所有人,散發(fā)出一股矜貴的氣質(zhì)來,讓人想低頭跪伏親吻他的腳尖。 房間里的獸人向來野蠻,戰(zhàn)場上又都是糙爺們,見到美人,不由得呼吸粗重起來,細微的吞咽聲響起,都貪婪地盯著這個高貴的少爺。 費容斯挑剔地看著前方的男人們,嗤笑一聲,神色有些不滿,“連信息素都收不住,不過是一些低級的畜生罷了,就這,范老板也拿的出手?” 話音剛落,就有些高壯的獸人不善地亮出了獠牙,信息素的味道更濃了。 費容斯嫌棄得直皺眉,起身徑直走出了房間,聲音清冷高傲,“沒有好的人選早說,浪費我跑一趟。” 范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跟了上去,沒有再笑,而是頗為神秘地壓低了聲音,“有,只是恐怕容斯少爺馴服不了?!?/br> 費容斯停下了腳步,“是嗎?本少爺?shù)瓜肭魄??!?/br> 范老板領(lǐng)著費容斯去了地下二層,這里壁燈像是忍不了幽暗的地底,奄奄一息的,只能照亮巴掌大小的地方。 兩人來到一扇門前,范老板輸入了密碼,厚實的鐵門緩緩打開,才顯露出里面的模樣來。 開門聲似乎驚醒了屋內(nèi)的野獸,原本安靜的房間響起了鐵鏈拉扯的聲音,充滿危險的低吼從喉嚨深處發(fā)出,呼吸粗重,滿屋子都是野獸帶有侵略性的味道。 天花板上只亮著一個微弱的燈,冷色的燈光堪堪照亮下方的鐵籠,冰涼堅實的牢籠黑沉沉的,捆壓的殘暴怪物看不清楚,只看到兩束幽幽的藍綠色光芒。 范老板向費容斯介紹道:“這可是我的鎮(zhèn)館之寶,還沒舍得給別人見過呢?!?/br> “是什么?” 范老板打開了一只射燈,帶有灰塵的光束照亮了那個陰森的鐵籠。 刺眼的燈光刺激到了籠中的野獸,鐵鏈被繃得筆直,危險的鼻息似乎要噴到臉上來。 “一匹灰狼?!狈独习逭f。 一匹人形的灰狼。 修長精瘦卻充滿力量感的四肢被鐵鏈拴住了,除了胸腹的白毛,其余地方都披覆著灰黑的皮毛,比例和人類無異,只是看上去要高壯很多,脖頸被沉重的鐐銬鎖著,掙扎時流出的血染紅了那里的毛發(fā)。 頭面仍然是狼的模樣,豎起的尖耳上粘著干涸的血漬,吻端看著比家犬要長些,黑色的止咬器套在了嘴上,還有一根金屬的咬棒橫在嘴里,裂齒閃著兇光。 費容斯的眼睛亮了一下,走上前去,隔著鐵籠碰了碰他的鼻尖。 黑色的鼻尖是濕潤的,費容斯剛碰上,鼻端的皮膚就不友善地皺了起來,亮出滿口的獠牙,呼嚕嚕的朝他低吼,被迫打開的口腔內(nèi)分泌出了透明的涎水。 范老板驕傲地說:“他是在北大陸戰(zhàn)場的森林里被發(fā)現(xiàn)的,一頭年輕的灰狼,大概剛成年,從族群遷移出來了?!?/br> 費容斯盯著大狼目不轉(zhuǎn)睛,問:“那他是沒有進化完全嗎?” “不,他進化得很好,能在狼形和完全的人形之間隨意轉(zhuǎn)化,但是他異常殘暴,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剛咬死了一頭落單的獅子?!狈独习孱H為可惜地嘆了口氣,“而且我們和他交流時,他又襲擊了我的一個搭檔,智商很高,但是太狂暴了,我只好把他鎖了起來。” “他的危險系數(shù)太高了,應(yīng)該不適合……” “就他了!”費容斯打斷了范老板還沒說完的話,將手伸進了鐵籠,一把抓住了野獸的吻端,像一個頑劣的小孩,掰開他的嘴唇摸了摸尖利的獠牙,十分滿意,“你給我找根繩子牽回去吧?!?/br> 半個小時后,范老板一臉心痛地將費小少爺送上了車,勉強地笑著:“容斯少爺,不喜歡記得退給我啊?!?/br> 費容斯高興地笑著朝他揮手再見,轉(zhuǎn)頭吩咐司機,“去市中心的那家寵物店,我要買東西?!?/br> …… 皮鞋踏在光亮的地板上,發(fā)出了嘚嘚的聲音,在空曠的訓(xùn)練室里響起細微的回音,費容斯解開了襯衫最上方的扣子,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他從隨身帶來的一個小皮箱里拿出了一副白色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了。 被綁住的灰狼呲牙望著站在門口的人,弓起背擺出一副攻擊的架勢來。 費容斯關(guān)上了門,大步走到了他面前,半蹲下了身子。 一根細小的黑色皮鞭帶著一絲神秘的誘人香味,在野獸敏感的鼻尖點了點,“puppy,我要給你把繩子松開咯,乖一點。” 說完,費容斯就伸手解開了他臉上的止咬器,一直被枷鎖摩擦的地方有些掉毛,皮rou下透著血紅,有些地方都結(jié)痂了。 費容斯嫌棄地看著沾滿了口水的止咬器,隨手扔到了垃圾桶里,“太難看了,不過我給你買了個新的,希望你會喜歡?!?/br> 被釋放的野獸張大了嘴朝面前的人怒吼,犬牙呲裂開來,帶起絲絲的口水,食rou動物強暴的氣味充斥了滿屋子。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皮鞭毫不留情地甩了上去,正好抽在脆弱的鼻尖上。 費容斯站起身來,冷眼瞧著身下的奴隸,用鞋尖踩在了他的頭上,說道:“第一條規(guī)矩,不準(zhǔn)朝我吼?!?/br> 灰狼半瞇著眼,好像是被打傷了,他仰頭望著面前這個人,許久,他眼里的兇光淡了下來,充滿敵意的低吼也停了。 費容斯?jié)M意的笑了,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又解開了他脖子上厚重的鐵枷,頗為寵溺地撓著他的下巴,“真是乖狗狗,獎勵你一個新的項圈?!?/br> 說完,他打開了皮箱,拿出一個黑色項圈來,不由分說地套到了灰狼的脖子上,隨著“咔咔”響了兩聲,那項圈便嚴(yán)絲合縫地戴了上去。 費容斯給項圈掛上了一根繩,然后把他拉向自己,“puppy,我現(xiàn)在要給你把其他的鐵鏈解開了,希望你還是乖乖的?!?/br> 他一邊摳著項圈勒住了灰狼的脖子,一邊輕輕地揉捏著他的耳朵,笑著說:“畢竟,這個項圈的電流還是很大的,你要是亂動,我就只能把你埋在我的花園里了。” 有些生銹的枷鎖全部被扔進了垃圾箱,獲得釋放的野獸警惕地望著面前的人類,鼻翼輕輕地翕動著,半晌,他低沉的嗓音響起,“我不叫puppy,我叫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