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懷孕
阮先生的62 “我不是說過嗎,等這件事過去我們就結婚。” 余一像見了鬼一樣呆滯地看著阮慎行,這句話他能聽懂,但從阮慎行嘴里說出來,他就一個字都聽不明白。阮慎行當然不會給他解釋,這句話輕飄飄地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拋之腦后了,慢悠悠地把余一的手抓起來按到自己頭上。 頭發(fā)微微扎到余一的手,頭皮是溫熱的,余一僵硬地動起手來。但心里卻覺得荒唐詭異,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連窗外透進來的光都泛著詭異。他硬著頭皮給阮慎行按摩,內心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果然不是他該來的。他真的應該拿著阮獄給他的東西去別的城市,總比在這好。 阮慎行倒是舒服極了,他閉著眼睛享受著余一給他按摩,覺得沒有什么能比得上此刻了。北堂那些的殘黨全部清理得干凈,股權拿到手里,那批貨也轉手出去,幾乎沒有什么煩心事。當然,他之前也有這樣沒有顧慮的一段時間,但是那段時間即便是沒有發(fā)生任何事,卻也是無趣得很,做什么都沒意思。 但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他有余一,在他身邊就像浸泡在溫水里,做什么都是舒服的。 永遠這樣也不錯。 這種狀態(tài)沒持續(xù)多久,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臥室門被人砰砰地敲響,大有一股不開門就把門砸爛的氣勢。 余一的腿腳不方便,所以阮慎行從床上站起來去開門。門外站的是他的兩個兒子,看見是他們阮慎行絲毫不覺得驚訝。 “軍署那邊處理好了?” 阮刑沒有回答,或許是看阮慎行救了他的份上,有點不情愿地“嗯”了一聲,然后就側開他走進臥室??吹接嘁欢硕说刈诖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走過去,見余一疑惑地看著自己反而有點緊張起來不知道該干什么了,阮獄緊跟著他走進來,徑直走到余一面前把他抱起來。 余一一驚,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阮獄,做什么?” 阮獄輕輕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又叫他阮獄了。 “我?guī)愠鋈?。”說著,就把人抱著往外走,阮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從見到余一開始就沒說一句話,就跟在二人后面出去了。 經過阮慎行,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理會他走到樓下。阮獄把余一放到輪椅上,推著人就要出去。 阮慎行站在樓上淡淡地看著他們,沒阻止,只是覺得又困又累:“想去哪?” 沒人回答。 他也不急,不咸不淡地說:“你們今天把人帶走,明天又要得把他送回來,何必呢?” 阮獄突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什么意思?” “你們帶不走他的。” 阮慎行這意思,就是不肯放人了。阮刑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想如我們的愿?”他想不到其他理由了,不明白阮慎行為什么就是抓著人不放。 “我可不覺得你留著他能有什么用?!?/br> “為什么說沒用?”阮慎行輕飄飄地看了兩人一眼:“用處很多?!?/br> 這話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阮刑一瞬間暴怒,沖到阮慎行面前:“你!”氣得急了,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閉嘴!” “氣什么?”阮慎行看著他問:“之前你們把他送到我這最想看到的不就是這個嗎?” 聽見這話,余一一愣,他看著阮刑氣得連脖子都紅了,死死地盯著阮慎行,但卻沒有反駁,又仰起頭望向身后的阮獄,他臉色蒼白,感受到自己的視線,目光閃爍了一下:“我……” 似乎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但也沒有反駁阮慎行的話。 余一點點頭,原來自己當初被送到別墅的用處就是這個,心里倒是沒有什么難過的不好的情緒,只是沒想到阮慎行會把這話擺到明面上來說,這樣大家都很下不來臺面。 “mama,”阮獄突然湊到他的耳邊,解釋一樣地開口:“我一開始確實是這么想的,但是……” “我知道?!庇嘁淮驍嗨?,倒不是不想聽他的解釋,只是看著阮獄的那副樣子,像是被嚇壞了,余一覺得有些心疼。 “我第一天見到你,你就跟我說了?!?/br> “什么?” “你說讓我好好‘伺候’他?!?/br> 阮獄渾身一下就涼了下來,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把余一放在眼里,只當他是滿足自己惡意的工具。 “不是的,我……”他還想解釋。 余一看他他的模樣可憐極了,像快要被拋棄的小狗,連聲音都是顫抖的,生怕自己誤會他,不要他。于是開口,接著道:“但我知道,人總是會變的,對嗎?” 他笑了笑,抓起阮獄的手放在手心里:“你現(xiàn)在對我很好,所以我不怪你?!?/br> 就這么一瞬間,阮獄感覺自己被余一打進地底,又被拖回來。心重重地落到實處。他松了口氣,從余一身后彎下腰抱住他的脖子,發(fā)誓一樣:“我會一直對您好的?!?/br> 原本和阮慎行對峙,聽到身后的動靜阮刑回過頭,看見兩人的動作不自覺地咬緊了后槽牙,拳頭也緊緊地捏了起來,想過去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但又沒有任何立場插足,于情于理,都不應該。 阮慎行倒沒什么太大的反應,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看阮刑和阮獄那副樣子,是被余一蠱得不輕了,看著被阮獄摟著的余一,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點上,這小婊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勾搭了不少人,這還可能是自己窺見的冰山一角。阮慎行把嘴里的煙吐出來,該拿他怎么辦呢? 這個時候,阮慎行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醫(yī)院。 “喂?!?/br> “您好,我是給余一先生檢查的醫(yī)生?!?/br> “嗯,什么事?!?/br> “是這樣的,我們給余一先生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zigong里有一個小小的胚胎,大概率是懷孕了,但由于他是雙性人,不知道能不能發(fā)育成熟,需要再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 后面醫(yī)生說的話,阮慎行都沒有聽,面無表情地吸了最后一口煙,然后把煙按滅:“多久了?” “什么?”醫(yī)生一愣,然后又很快反應過來:“哦哦,應該是一個月。” 阮慎行不再說話,直接掐斷了電話,他瞇著眼睛望向余一,對面的人被他的目光弄得渾身不舒服,往后縮了縮。 “你這幾個月都和阮獄在一起?” 阮慎行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余一怕他又想做什么:“怎么了?” 阮慎行走到余一面前,盯著他的肚子。阮獄站到余一身前擋住他。阮慎行打量兩人,原來是連孩子都有了,這么護著。 “你懷孕了,你知道嗎?” 這話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在說什么?”阮刑簡直震驚得無以復加,他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懷孕?余一? “剛剛醫(yī)院來的電話?!?/br> “你懷孕了,一個月?!?/br> 看來他們都不知道。阮慎行快要被氣笑了,到底該拿這小婊子怎么辦呢,自己還想著和他結婚,他們孕育一個孩子,像真正的一家三口,可現(xiàn)在,他和別的男人搞上就算了,還懷了別人的種。 “??!” 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實際性的懲罰,余一就驚叫一聲。是阮獄突然回神,反應過來阮慎行剛剛說了什么,換了個人一樣,對著余一也不像剛才那樣微微弱弱,而是沉著臉彎腰抱住余一的腿腕,把他粗魯?shù)乜傅郊缟希膊幌胫x開別墅了,扛著人就要往樓上走,急著做什么。 阮刑心里一驚,走到阮獄面前攔住他:“哥!”這幾個月余一都和阮獄在一起,這孩子是誰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阮獄卻沉著臉,不說話,明顯是氣極了。阮刑怕他沖動做出什么事。 阮慎行挑挑眉,原來是不想要孩子,慢悠悠地勸道:“有什么話好好說。”即使自己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但看阮獄的樣子阮慎行心里也沒底,不知道會不會傷到人。 “他肚子里是我的種,關你們什么事。” 阮刑頓在原地,他從沒有聽阮獄說過這么粗魯?shù)脑???粗瞠z帶著余一走上樓,沒有再去阻止。阮慎行也是同樣,在他之后上了樓,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阮刑雖擔心余一的安全,但實際上巴不得獨占余一才好,現(xiàn)在不讓阮獄做點錯事,怎么給自己機會,阮慎行表面不說,其實內心想的和自己又會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