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譚Sir,昨天從酒吧帶回來的人都錄好口供了,那幾個在酒吧賣丸仔的已經(jīng)查過,都沒有什么社團背景,不過從幾個人的供詞來看,應該是受人指使的,特地到這間酒吧散貨的。” 昨天抓的人太多了,全組人出馬整整審了一夜,筆錄匯總到一起厚厚一摞。沈彥博將那些全部放到譚士廉桌上,譚士廉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地拿過幾份翻看,沈彥博趁這會兒偷偷打了個無聲的呵欠,等擦擦眼睛再瞟向譚士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自己的上司用眼神抓包。 譚士廉倒沒說什么,點了點前面幾份報告:“這幾個賣丸仔的都是毒友,以販養(yǎng)吸的那種,問不出什么料,你等下跟NB的張Sir聯(lián)系,當順水人情送給他們吧。” “收到?!?/br> “那天在霍家駿包房出現(xiàn)過或者跟他接觸過的都有哪幾個?”譚士廉又往后翻了翻,問道。 “第二十五份起往后都是?!鄙驈┎兔δ眠^前面的,從第二十六份起展示給譚士廉,“有酒吧的持牌人,兩個上酒和零食果盤的侍應,五個陪酒女,然后就是他的那些馬仔們……哦對了,還有一個啤酒妹,走錯房間以為是霍家駿要點她,在里面鬧事,被趕出去之后在另一間房里嗑嗨了,沒問到什么,整個人現(xiàn)在傻傻的,估計弄壞了腦子?!?/br> 譚士廉一邊聽,一邊一份份慢慢翻過去,在紙上寫寫劃劃。這種例行檢查掃場馬仔們見得多了,問不出東西,酒吧老板在輩分上差不多是霍家駿的叔伯輩,是霍建義手下的老人,兩個人平時交集不多,看看記錄里的內(nèi)容,只是說和霍家駿打過招呼安頓好后,就沒有再去包房里打擾過。 五個陪酒女,都是性工作者,掃場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走了,是帶回來問話的。她們幾個住附近一間大廈的劏房,自稱是做一樓一,姐妹介紹出來接“外賣”,進去包間之后霍家駿對她們沒興趣,讓她們?nèi)ヅ阕约旱鸟R仔,后來各自被其中一兩個馬仔拖到旁邊搞,霍家駿也不管,自己在旁邊喝悶酒想事情。 至于兩個侍應生,都知道來的是霍少,怕見到什么不該見到的,一直都是垂著腦袋進垂著腦袋出,連一間屋子幾個人都沒有認全…… ……等下。 “阿沈,你看過這些覺得有沒有哪里可疑?” 譚士廉把手里這小摞檔案扔回沈彥博身上,沈彥博手忙腳亂接穩(wěn)了,又看過一遍,遲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譚Sir,我……我沒看出里面有什么問題?!?/br> “打開送生果的侍應生那份,念念我標的那句話?!?/br> “好,我看下。”沈彥博快速翻過去,是第二個侍應生的檔案,沈彥博記得這個人應老板的要求進去給霍家駿這幫人多送三份最大的果盤,因為普通托盤放不下,他進去的時候推了一架雙層手推車,上層擺了兩份,下層擺了一份。 “‘……之前是Kelvin進去送酒和零食生果的,我不負責那間包房,后來Kelvin肚痛去廁所,老板說怕他們飲得太醉,讓我再多送幾盤生果。當時我進去包間,推著車很不方便開門,輪子卡在門邊一個凹槽里面,里面有人過來搭把手,我跟他講了聲謝謝,他問我還需不需要幫忙,我說不用,之后把果盤送到桌子上擺好,看他們都各自在劈酒啦劃拳啦之類,不敢打擾,就很快推車出去了……’” 念完之后的沈彥博還是一頭霧水:“譚Sir,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嗎?” 譚士廉把玩著圓珠筆,塑料筆桿的重心擱在食指第一節(jié)指骨上,飛速地旋轉出一片圓形的陰影,突然手腕微微震動,“啪”的一聲,筆飛出去,落定在桌面上,不甘心地打完最后幾圈,終于一動不動。 “從前面老板的證詞看,這兩個侍應生一前一后進去送東西,中間隔了有差不多兩個鐘,五只雞中途已經(jīng)走了,霍家駿的馬仔當時女人也玩過,又劈酒劈到暈暈沌沌,會有人在這時清醒地、有眼色地去幫一個侍應生開門推車,還這么彬彬有禮?” 頓了頓,譚士廉不緊不慢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繼續(xù)道,“至于霍家駿那個目中無人的二世祖……你幾時見他會做這種事?” 沈彥博聽出譚士廉的意思,但仍有些遲疑:“你是說……在場還有另外一個不是馬仔也不是霍家駿本人的人?會不會只是跟他一起跑掉沒被我們抓到的哪個馬仔?我們那天沒有和霍家駿上碰面,也都不知道他是和誰一起離開的?!?/br> 譚士廉口中“嘖”了一聲,站起身拍拍衣服,正了正領帶,大步流星走在沈彥博前面出了辦公室門。 “沒關系,我親自去問?!?/br> +++ 劉昇被霍家駿cao射了。 第二次射,那灘東西比之前稀了一些,糊在霍家駿的小腹上。劉昇的大腦一片空白,意識飄忽,整個人因為被自下而上頂弄了太久,連霍家駿已經(jīng)停下都不知道,視野里的一切都仿佛還在搖搖晃晃?;艏因E見他沒回神,也不說話,就這么保持著埋在里面的姿勢靜靜等候,劉昇上肢脫力,完全靠著霍家駿,為了保持平衡,劉昇無意識地將下巴抵在霍家駿的肩窩,上面冒出的青色胡茬扎得霍家駿有些微微的疼。 良久的無聲逐漸消磨掉霍家駿的耐心。畢竟他還沒干爽,一直這樣不動太不舒服了,所以又試著繼續(xù)抽插。劉昇起初還是那樣木木的沒反應,到后面霍家駿動作加速,大開大合,才劉昇聽見夾著哭腔的一聲討?zhàn)垺?/br> “霍少,別……別弄了。求你……” 一聲霍少,一句求你,聽得霍家駿也是一愣,把人推遠了一些,讓自己能看到對方的表情。 果不其然,劉昇真的眼眶發(fā)紅,像是要哭的樣子,拼命在忍,五官皺在一起,很是有礙瞻觀?;艏因E嫌棄地撇撇嘴,試著把人推得更遠一點,說出來的話也不太好聽:“你搞乜捻嘢,哭喪啊?!?/br> 劉昇像是沒有聽見,臉色有些灰敗,被霍家駿盯著看也完全沒有做出任何逃避的反應?;艏因E拍拍劉昇的臉,見一直叫不醒他,索性大開大合甩了兩個耳光,下手已經(jīng)比起平日輕了很多,但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嘴角,還是冒出一串血珠子來。 平白地挨了兩個耳光的劉昇還是沒什么生氣的樣子,眼神里透露出一些頹喪,旋即便被垂下的眼瞼遮掩,捆著的兩手一起抬起來,用一邊手背貼在臉上紅腫的地方。唯獨比剛剛強一些的是沒流下來的眼淚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還沒有辦法均勻呼吸,一直在深深吸氣,試圖平復情緒。 見他知道自己調(diào)節(jié),霍家駿耐著性子,有些生硬地解釋道:“剛剛不是有意的?!?/br> 劉昇嘴里訥訥,半晌,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問道:“我這樣……還正常嗎?” 霍家駿看劉昇那副畏畏縮縮心驚膽戰(zhàn)的德行,心里止不住冷笑。還以為要花上不少時間誘導,沒想到只是被cao射了這么一次,沒腦子的魚兒就傻傻的咬了直勾,姜太公都沒自己這么姜。 “照實說,我不知道。”霍家駿壓下種種快意,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正經(jīng)可信一點,聳聳肩,“差館沒有我的file么?是個人都知道我男女通吃的。唔……據(jù)我所知,像我這種人其實不在少數(shù)?!?/br> “那……那……”劉昇順著霍家駿的話想問什么,到嘴邊打轉咽回去,“可是我從來沒對男人……” 霍家駿怕他兜了一圈自己又縮回去了,趕忙摁著那條緊實的細腰cao了幾下,邊動邊說:“剛剛不是讓你爽過了嗎?不喜歡那個感覺?” “不、不是……” 劉昇被頂?shù)赜行┮ぷ?,緩了口氣,“感覺不太一樣……和跟女人做?!?/br> “你先閉嘴,再試一次不就知道了?!?/br> 霍家駿嫌這種對話太沒效率,再說下去會忍不住再做出什么不太理智的事,草草了結對話,把人掀翻壓倒在床,兩條腿搭上臂彎,狠狠向里沖撞。這回霍家駿拿出平時的力道和速度在cao干著劉昇,因為潤滑足夠,又找準了方向,因此沒再給劉昇留過渡的時間,一下下猛烈地朝著一個方向集中火力。 與此前相同的,難以形容的劇烈快感再次侵襲著劉昇的神經(jīng),他現(xiàn)在全然的混亂了,甚至顛覆了。如果說霍家駿前面一直有所保留,但現(xiàn)在已盡數(shù)改變了,又或者說,和昨晚強行插入自己身體之后的那種瘋狂的做法完全一致。 可是他除了不再覺得痛以外,竟然能從里面得到快感。那還是種絕不同于任何一次與女人交歡或者自慰的快感,它像是源自于rou體的最深處,一種比生殖交配更原始的、獨一無二的歡愉,如果不被強行入侵啟動,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他的體內(nèi)砰然爆發(fā)。他幾乎要沉淪在這種快感里。即使那是可恥的、下賤的,是對自己的背叛。 他從小到大被欺凌的那些日子,得到的只有一成不變的痛苦,他以為霍家駿對他的傷害與那些人的痛打和虐待是一致的,只是換了種方式,換了個位置。 然而現(xiàn)在,劉昇已無法再將它們互為類比。 +++ 到霍家駿終于滿足地射完從劉昇身上下來,劉昇已經(jīng)又再被弄出來兩次,一次仍然是cao出來的,另一次靠霍家駿的手,因過渡消耗,整個人已完全癱軟了,仰躺著不停喘息?;艏因E拔出來之后看那后面已經(jīng)被自己cao得都有些合不攏了,黏糊糊的jingye糊得哪里都是,嫌整張床被污染得實在厲害,臟得躺不下去,于是勾著扎帶晃了晃劉昇的胳膊:“喂,起身沖涼先。” 劉昇不想觸霍家駿的霉頭,可是他也實在坐不起來,看向霍家駿的目光帶著為難。 霍家駿皺著鼻子,厭煩地轉過頭,在床上摸了一會兒,找到掉在被褥里的手機,撥了幾個號碼。電話開著免提,很快對面有人接了,聽聲音是個年紀很大的女人。 “霍少,您醒了?” “嗯?!被艏因E沉聲道,“三嫂,五分鐘之后上來打掃下房間,地毯上的玻璃渣記得清理干凈?!?/br> “好的,霍少,要不要準備早餐?” “和以前一樣就行。啊,對了,藥箱也拿上來。” 掛斷之后,霍家駿才重新去看劉昇,帶著惡意地笑著道:“你想躺著被人看也無妨,反正三嫂在這里工作都見得不少。” 劉昇臉色一白,掙扎著要爬起來,但因為腰腹這會兒沒有什么力氣,扭了半天還是用不上勁?;艏因E捉過劉昇的手,想了想,問他:“要不要幫你解開?” 劉昇兩只手腕早被這個硬質塑料繩摩擦得發(fā)紅發(fā)腫,疼得厲害,懇求地沖霍家駿連連點頭:“要、要的,我保證不反抗。” 霍家駿輕蔑地哼了一聲:“你打不過我,捆著只是不想多花力氣?!?/br> 劉昇苦笑了一下,沒說什么,似是認可了霍家駿的話。霍家駿還是用玻璃碎片割的,他這房間里沒有太多利器,是他自己為了避免有時候控制不住脾氣釀出大錯所以自行調(diào)整過,一切需要的工具都在樓下收納間放著,用的時候隨時喊三嫂拿上來即可。 解綁本也可以叫三嫂拿剪刀,不過事情講究見好就收,想拿捏劉昇這樣的人,把他揉圓搓扁了玩,總要有些好處擱在眼前,給他留個念想。 驟然重獲自由,劉昇也顧不得身上的酸痛,撐起身要下床。甫一下地,膝蓋便是一軟,幾乎完全撐不起身體的重量,差點跪倒,霍家駿站在他旁邊看著,完全沒有伸手攙扶的意思,劉昇求助般投過眼神,等了許久,霍家駿才彎下腰,撈著他的胳膊將人硬生生拽起來。 浴室剛剛被霍家駿拿來發(fā)泄過火氣,好多東西都散落在地上,霍家駿往旁邊踢開幾個瓶瓶罐罐,拉劉昇進來?;艏因E全身光著,劉昇的褲子被脫了,但是上衣因為頭先手被捆著的緣故還留在身上,被霍家駿瞪了一眼才省起,趕快脫了個干凈。 在PTS接受訓練的時候,劉昇沒少跟那些同組舍友一起在僅有幾道墻相隔的大浴室里沖澡,那時候大家都赤條條的,有時還在里面打鬧,彼此完全不覺得尷尬,而當下他和霍家駿裸裎相對,只覺得無比尷尬,像一只被拖進屠宰場待殺的豬。 而霍家駿正是那個劏豬的屠夫。 霍家駿當然想不出劉昇腦子里這幅畫面,但他知道劉昇周身不自在,很明顯是還過不了“被迫”成為同性戀這關,沒理他,自己到浴缸邊上放水,準備泡一會兒澡。 這種浴缸他在每個別墅都安了,醫(yī)生說他的偏頭痛病因在于過度用腦和長期情緒反復導致的腦部血管急性收縮,沒有止痛藥或者不太管用的時候,在熱水里泡一泡能夠舒緩一些。 水很快滿了,他自己躺進去,將全身都浸入水中,只露出腦袋。按摩模式下,水流不急不緩地沖在身上,沒過一回兒,他感覺到渾身的血管隨著水溫提升而舒張,心情隨著最后那點頭痛的消散而大好,瞟了一眼還杵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劉昇,露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 “要進來么?我不介意跟你分享我的浴缸?!?/br> 劉昇被霍家駿折騰這么久,早就想好好洗個澡了,但他實在也覺得自己是個蠢鈍的人,完全分不清霍家駿話里的虛實,不敢確定霍家駿是單純邀請他一起洗,還是還有精力要換個場所繼續(xù)。 再多來一次,自己今天肯定會受不了的。劉昇心想。他精力最好的時候,極限也不過就一天四五次,這些年身邊沒有女人,靠手最多是點到為止,今天被從里面開發(fā),加加埋埋射了四回,到最后那次,他自己都看不出射的是什么東西,全然是一灘透明的粘液,要是在被弄一回,沒等拿到錢離開,命可能都要搭上了。 看出劉昇的猶豫,霍家駿大方地擺擺手,不再勉強。 “怕的話你自己沖沖吧,記得給后面洗干凈?!?/br> 這么好猜的蠢蛋一年霍家駿也見不著那么一個兩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嫌他廢物,總想動手施暴,心情好了,當個阿貓阿狗的逗弄著,倒竟也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