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女人。
林榕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間,裝模作樣地躺在床上醞釀睡意,其實一直在留意窗外和門外的動靜。 他今天特地沒有睡在爺爺房里,以前顏卿來的時候,總會聽到蛇身和地板摩擦的聲音,顏卿今天應(yīng)該會來找他吧? 可是胡思亂想了半天,除了蟬鳴和蛙叫,他什么聲音都沒聽到。 顏卿如果不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就一個也沒有辦法解開。 林榕心里煩躁得要命,他翻來覆去地想著這段時間他和顏卿的種種,終于忍不住爬起來,借著夜色的掩護偷偷溜出了門。 鄉(xiāng)間的晚上連盞路燈都沒有,林榕也不敢往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他打著手機的光一路跑到了后山的秘密基地—那片湖邊。 上一次在這里還是一個月前,他和顏卿光天化日之下湖里做著不能見人的事……那荒唐的一下午想起來他就忍不住腿軟,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顏卿開發(fā)得越來越奇怪,又覺得害怕又忍不住想要求著被cao。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開始逃避,直到今天下午在山頂看到的那一幕。 林榕只是遲鈍并不是傻,他看到顏卿以自己原來的樣貌和一個漂亮女人站在一起,心底有種陌生的感覺冒了出來。 那是他沒見過的顏卿,對著他不認(rèn)識的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他覺得心里酸酸脹脹的,就像是小時候自己很喜歡的玩具,有一陣子不玩了被爸媽送給了其他小朋友的時候,他又會哭著要回來。不玩了并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一種這是自己所有物的安心感。 可是顏卿不是玩具。 他對顏卿……有了占有欲。 他……該不會是喜歡上顏卿了吧? 怎么可能!他們兩物種都不同,龍貓怎么跟蛇談戀愛?他甚至連顏卿的人形都沒看過,怎么可能喜歡上!一定是跟他親密的次數(shù)太多產(chǎn)生了錯覺。 性是一回事,喜歡是另一回事。 他低頭看了看最近一直掛在胸口的那個青哨,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亮光,格外不順眼。 他明明喜歡的是那種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啊,女孩子多可愛,抱起來香,親起來軟,摸起來嫩,絕不會喜歡冷冰冰硬邦邦的大蛇! 他一把把青哨扯了下來,用力往眼前的湖里扔進去,只聽“咚”的一聲,青哨隨著水花隱沒在了水里,好像這樣他的所有懷疑和不安也可以隨之沉沒。 湖面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就在這時,林榕身邊突然竄出條大青蛇,以極快的速度鉆進了湖里,沒幾下又在水面上冒出了頭,往他這里游來。 青蛇用嘴巴叼著那個哨子,爬到林榕腿邊,自然地纏住他的身體,給他重新戴在了脖子上,還順口舔了舔他的鎖骨。 “誰得罪了我們榕榕,把我給的哨子都扔了?” “你怎么來了?”林榕沒好氣地回答,心想你現(xiàn)在才來,晚了!他已經(jīng)決定喜歡女孩子了。 “你把我哨子都扔了,我還能不來?”顏卿還是那副調(diào)侃的語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仿佛這一個月來他都在庸人自擾,仿佛今天下午沒有答應(yīng)那個女人要一起離開這。 可自己卻在房間里等了他半天,還以為至少顏卿會來跟他道別。 是啊,顏卿根本從來沒有表現(xiàn)過喜歡自己。 幸好,自己也沒有喜歡顏卿。 花季雨季的年齡,面子大過天,林榕努力忽略心里的失落,把掛在身上的蛇身拉下來,裝作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對顏卿說:“我明天就要回家了?!?/br> 顏卿很明顯愣了愣,才問:“明天?怎么這么突然?” “是啊,我要回去跟女朋友約會?!绷珠胖貜娬{(diào)了“女朋友”三個字。 剛說完,周遭的一切瞬間都變得很安靜,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了。有一股很低的氣壓撲面而來,壓得林榕差點透不過氣。 “女、朋、友?”顏卿把蛇身在地上盤好,上身與林榕持平,蛇頭往前一點點靠近,幾乎快碰到林榕的鼻尖,黑色的豎瞳映在碧綠的眼珠里,危險得像是能把人吃進去。 “是……是啊,我……我這個年紀(jì),交個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明明該是理直氣壯的,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顏卿的眼睛,林榕說話就變得有些心虛。 顏卿冷笑了一聲:“很好,非常好,很正常。” 話音剛落,他就把林榕整個人卷起來,從脖子到腳緊緊地圈好,只露出林榕的頭部在外面呼吸,快速且堅定地往山上移動。 “喂!顏卿!你放我……放我下來!你要把我?guī)ツ睦?!”林榕覺得渾身都被擠壓得難受,拼命掙扎,卻被越纏越緊。 顏卿把林榕帶到懸崖,又爬到自己的洞里,把他扔在地上。 在這個黑漆漆的洞里,月光只在洞口那里徘徊,林榕什么都看不到,只感到空間還算寬敞,他摸了摸身下,是干草堆,稍微松了口氣,看來顏卿還有著基本的良知,沒有一氣之下要把他給宰了。 “什么時候談的。”顏卿從角落里撥出一個布袋,從中掏出一顆夜明珠放在地上,黑漆漆的洞里亮了起來,能看清彼此的樣子了。 “關(guān)你什么事?你憑什么管我?”林榕吃軟不吃硬,梗著脖子犟得像頭牛。 “一個月不cao你,你就忍不住了?寧愿去找女人?”顏卿被他這個態(tài)度激得也說不出好話。 “放屁!誰他媽忍不住了!”林榕心頭的火被“cao”這個字給潑得燒得更旺了,“我本來就喜歡女人……喂!你干嘛!” 林榕還沒說完,只聽“撕拉”的聲音響起,自己的衣服和褲子被顏卿全部撕扯粉碎。 一陣涼意襲來,林榕只來得及抱緊雙臂,青哨在胸口冰冰涼涼地掛著,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赤裸的身體在夜明珠的光照下可憐又色情。 “顏、卿!你這個變態(tài)!你憑什么把我?guī)磉@里,憑什么撕碎我的衣服!”林榕越想越委屈,瞪大眼睛看著青蛇,眼眶發(fā)紅,一邊控訴一邊掉眼淚。 “我讓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女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