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跳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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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后景云臻完全接手了鄭言的準(zhǔn)備工作,間或去叢暮的工作室坐一坐,每次都不待太久,言談也很克制,幾乎不談從前,也不問叢暮這些年的生活。 叢暮每次待他也很坦然,并沒有表露出一點不悅,同樣,也不見絲毫熱絡(luò)。 三四次之后,等到景云臻又一次過來,叢暮說:“我今天請你和鄭先生吃頓飯吧,說好了要請客的,再拖下去就不像話了。” 叢暮說他剛回國,不太了解市里的餐廳,所以地方是景云臻選的。 最后定在了云臺閣,兩個人坐景云臻的車去,到的時候鄭言已經(jīng)在等了。 意外的是包廂里還有一位。 宋麟看見叢暮跟在景云臻后面走進來,“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那眼睛亮的跟探照燈似的。 “你怎么在這?”景云臻額角開始突突突的跳。 “云臻哥,”鄭言走上前去,撒嬌一般說,“今天下午我跟宋麟在商貿(mào)碰到了,想起來大家好久沒聚了,不如就順便一起吃個飯?!彼聪騾材?,歪著腦袋笑:“叢先生也不會介意的吧?” “當(dāng)然,朋友多了也熱鬧?!眳材盒φf。他想,鄭言大概也沒有他看上去那么單純無害。 景云臻冷著臉,有火發(fā)不出來。 “哎,事先說好,人是我請來的,今天當(dāng)然得我來請客,你們可不要跟我爭呀。”鄭言說。 宋麟笑了:“你在臻哥這里吃飯,什么時候掏過錢?” 叢暮這才知道,原來云臺閣是景云臻開的店,據(jù)說是高端連鎖,做的很大,連國外也有分店,因為菜色精致且分量足,所以口碑很好。 宋麟殷切地幫叢暮脫大衣,邊脫邊說:“原來你中文名叫叢暮,真挺好聽的。我中文名叫宋麟,麒麟的麟,我跟臻哥和言言都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上次跟你那個......動了動手,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家都喝了點酒,有點上頭了?!?/br> 叢暮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長大衣,里面一件白色高領(lǐng)羊絨衫,亞麻色的頭發(fā)垂下來,映著兩只黑漆漆的狐貍媚眼。他笑笑:“沒事,過去的事兒就不提了?!?/br> “是是是,不提了,”宋麟幫叢暮拉開椅子,意有所指道,“那你倆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 叢暮好像沒聽明白似的:“上次我把他送醫(yī)院里看了看傷口,也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他傷長好了沒。對了,宋先生,你上次也受了點小傷吧,有事沒有?” 宋麟說:“嗨,小事。可是你叫我宋先生就太見外了,我應(yīng)該比你年長一點,你就叫我麟哥吧,我叫你小暮,好不好?” 叢暮朝他笑了笑,這時候上了菜來,景云臻冷臉跟宋麟說:“還能不能吃飯了?你怎么話這么多。” 鄭言也笑道:“我跟云臻哥還在這里坐著呢,你也不害臊,臉都要貼到人家跟前去了。你倆加個微信嘛,私底下說些什么我們可就管不著了?!?/br> 宋麟立刻掏出了手機來。 叢暮跟宋麟加了微信,說:“我現(xiàn)在在做獨立策展人,麟哥有這方面的需要可以找我?!?/br> 宋麟說好,又說起鄭言的這次畫展,想多引叢暮說話。 叢暮夸鄭言的畫好,又說景云臻盡心盡力,他也沒多想,畢竟景云臻對鄭言的態(tài)度擺在這里,鄭言又是那樣的背景,總沒可能是玩玩而已。 宋麟說:“可不是,我上次到鄭家去看望伯父伯母,二老還說呢,臻哥待言言比他們二位還上心。要我說,討老婆可不就得這樣嘛,臻哥是榜樣?!?/br> 景云臻一眼掠過去去看叢暮,他懶散地支著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宋麟的臉,眼里有一點流光溢彩的笑,聽得津津有味似的。 宋麟就和沒見過男人的毛頭小子一樣,在他的目光下潰不成軍,連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 正是吃螃蟹的季節(jié),桌上上了一盤蟹,宋麟為了掩飾自己漲紅的臉,趕緊殷勤地拿了鑷和錘要幫叢暮開蟹腿。景云臻正接過鄭言卸了的一只蟹殼,隨意說,“他不吃蟹腿,別給他了。” 話音剛落,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叢暮心里嘆了口氣,正想怎么轉(zhuǎn)圜,鄭言已經(jīng)笑吟吟地說:“好多人都不愛吃蟹腿吧,我也不愛吃,我的蟹腿都是云臻哥替我吃的?!?/br> 叢暮一看,果然景云臻前頭的瓷盤里落了幾只飽滿粗壯的蟹腿。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宋麟殷切的過分,鄭言笑吟吟的點火助陣,景云臻面色冷峻的作壁上觀,搞得叢暮再是左右逢源也難免有些疲累,唯一好處是點的紅酒濃郁回甘,總算不是白跑一趟。 飯后宋麟要送叢暮回家,他喝的有些多,但仍惦記著心上人,因此在酒店門口握著叢暮的手不放,一步一步把人逼到墻上去討吻。 景云臻將宋麟塞到鄭言的車?yán)?,跟司機說:“先送宋先生回南苑?!焙笥置鏌o表情地轉(zhuǎn)而對鄭言說:“不是跟宋麟好久沒見了嗎,那就好好聊聊吧。” 他沒再看鄭言一瞬間煞白的臉色,轉(zhuǎn)頭去找叢暮。 叢暮站在酒店門口避風(fēng)的橫梁后面,指尖夾了一根煙正在吞云吐霧,半瞇著眼睛不知道看著什么地方。黑夜里他指尖的一點紅光在靠近的那一刻微弱的照亮了他的臉,在煙霧中,難得顯出了一點蕭索和疲累。 景云臻等他一顆煙抽完了,拉著人上了車后座。叢暮喝的并不多,但他酒量不好,臉頰微紅,已經(jīng)顯出一些醉態(tài)。他喝多了也不鬧人,問一句答一句,十分乖巧。 景云臻問:“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 叢暮纖長的睫毛在空氣中眨兩下:“很多年了?!?/br> “以后少抽?!?/br> 叢暮笑了一下,降下車窗來吹風(fēng),悠悠說:“少抽煙,少喝酒,不準(zhǔn)跟別人離太近,放學(xué)要立刻回家,每天要打至少兩次電話……你也是這樣要求鄭言的?” 景云臻說:“我只這樣要求過你?!?/br> 叢暮又笑了一下,看不出笑里有什么意味,笑完了就不出聲了。 “你今天怎么吃的這么少?”景云臻看著他的側(cè)臉,“桌上上的都是你愛吃的,天氣冷沒胃口?” 叢暮說:“沒,不太餓。” 景云臻頓了一會兒,才又問:“為什么不再畫畫了?”他知道叢暮有多愛畫畫,他是公認(rèn)的有天賦的孩子,自己也用功,當(dāng)年高考之前已經(jīng)拿到了包括巴黎美院在內(nèi)好幾所世界頂級美院的offer。景云臻前兩天查到了他的資料,叢暮大學(xué)去了倫敦讀傳媒,為什么不再讀美院?他想不明白。 叢暮靜了一會兒,說:“讀不了了。” “什么叫讀不了了?” 叢暮看了他一眼,突然轉(zhuǎn)身向他靠過來,兩手撐在他身體兩側(cè),兩只狐貍眼睛勾著他,似笑非笑地說:“你話真多,跟宋麟一樣多?!?/br> 景云臻不愿他提宋麟,冷冰冰地說:“怎么?看上他了?”景云臻眼眸狹長,眼瞳漆黑,雙眼皮褶皺很深,眉骨連著高聳的鼻骨,不笑的時候很有一些冷淡的壓迫感。 叢暮一笑,兩列雪白的貝齒夾著一個紅嫩嫩的舌尖,他仰頭去看他,精致的喉結(jié)露出一半,像一只奶白的引頸受戮的鹿。 他靠近了景云臻,在他耳邊輕聲說:“有你在,誰能看上他呀?!?/br> 景云臻說:“那你是看上我了?” 叢暮的呼吸緊緊貼著景云臻的耳垂,guntang的氣流鉆進他耳朵里,輕聲“嘖”了一下,道:“即使是像我這樣傻的人,也知道,同一個錯誤,不能犯兩次?!?/br> 景云臻盯著他的眼睛,面無表情:“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勾引我?” 叢暮笑了一下,握住景云臻放在膝蓋上的手,鉆進自己的大衣貼近胸口,將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胸上。 掌心傳來的跳動平緩而堅實。 “我只是試驗一下,”他眨眨眼睛,對景云臻說,“感受到了嗎?你現(xiàn)在對我來說,沒什么吸引力?!?/br> 景云臻對表情突然變得陰鷙。 說完這句話,叢暮施施然起身,正要坐到一邊,車身突然一個踉蹌。 他下意識驚呼了一聲。 “景……景總,對不起。”司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鏡子里往后看。 后視鏡里,景云臻用胳膊箍住叢暮的后頸,把人按在身上兇狠地吻,像是猛獸在爭奪獵物肺里的氧氣。 司機噤了聲,連忙扭轉(zhuǎn)目光不敢再看。 車后座的喘息聲和水漬聲持續(xù)了很久。 最后車停在叢暮家樓下,他下了車,站在風(fēng)里揮手,笑的很風(fēng)流:“今天太晚了,就不請景先生上去坐坐了,路上小心?!?/br> 景云臻坐在車?yán)铮辛艘宦暎骸皡材?。?/br> “嗯?” “你嘴腫了?!?/br> 叢暮一愣,瞇著眼睛笑:“過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擔(dān)心,我有經(jīng)驗?!?/br> 景云臻眼神冰冷,嘴角一絲嘲弄的笑:“是嗎,跟多少男人試驗出來的?” 叢暮知道他在意什么,他攤了攤手,無奈說:“沒辦法,接吻也試過了,這里,”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跳不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