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唐笙
1 或許是白天睡得太飽了,晚上林秉笙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過去。 床鋪空了好大一塊,翻個身再翻個身也不會滾下去。 林秉笙把唐笑詹的枕頭抱在懷里,佯裝自己正抱著唐笑詹。把臉埋進(jìn)去,但也已經(jīng)聞不到唐笑詹身上熟悉的洗發(fā)露和沐浴露的味道了。 他和唐笑詹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有好好說過話了,當(dāng)唐笑詹還住在家里的時候家里面氣氛就很尷尬。 他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可是卻堪比最熟悉的陌生人。說著“你醒了?”“吃飯了?”“要睡了”這樣子疏離的話。有一次在外邊碰見了,也是當(dāng)做沒看見一樣擦肩而過。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正在冷戰(zhàn)。 林秉笙把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覺得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唐笑詹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連家都沒有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這個點在干什么?是在酒吧還是在酒店?身邊應(yīng)該又是一大群人討好的圍著他轉(zhuǎn)吧? 他一向招蜂引蝶而不自知。 自己一直回避唐笑詹提出的去雙城發(fā)展的建議,一次又一次,唐笑詹應(yīng)該是沒耐性了。 自己這樣子,在唐笑詹那群朋友眼里,或許很不要臉吧。又要霸占著唐笑詹,又不肯為他妥協(xié)。 “咚咚咚?!?/br> 大概是風(fēng)吹在玻璃上吧??赡芤_風(fēng)要來了,已經(jīng)七月了。 林秉笙翻了一個身子,拿背對著窗戶。 “咚咚咚?!?/br> 那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不像風(fēng)吹倒像是有人在敲擊。 “咚咚咚?!?/br> 可自己住的是八層樓啊。哪來的人? 林秉笙坐起來,拿起隨手丟在床鋪上的睡袍給自己床上,再打開大燈。 窗簾外面一個黑影影影綽綽,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個人影。 “咚咚咚?!?/br> 那聲音還在響。 入戶盜竊?入戶搶劫?案發(fā)現(xiàn)場那些血淋淋的畫面嚇得林秉笙一激靈。 夜半鬼敲門?厲鬼來勾魂?午夜十二點那些讓人汗毛倒豎的畫面也接踵而來。 林秉笙到外面拿了一根高爾夫球棒,又走進(jìn)來。防衛(wèi)著用球棒撩開窗簾,看到隔著一層玻璃的人的時候心臟病都快要給他嚇出來了。 唐笑詹居然大半夜的跑回來了。還不走尋常路。 窗戶是推拉窗,林秉笙扣下鎖扣打開,緊張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 “你不要命了?” 迎面而來是熏死人的酒氣。 唐笑詹一手勾著水管,一腳抵著裝空調(diào)的護(hù)欄。林秉笙連拖帶拉的把他扶進(jìn)來,身上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睡袍。 “你以為自己是貓有九條命?。俊?/br> 連基本的防護(hù)都沒有,唐笑詹就徒手爬了八層樓。 “嗝?!彼麑χ直系拿娲蛄艘粋€嗝,酒味重的讓林秉笙掩鼻。 “你耍什么酒瘋啊?不要命了!你!你!” 林秉笙扶著唐笑詹打算玩浴室走,這渾身的酒味,不洗洗連睡都不能睡。但是唐笑詹像是要應(yīng)和林秉笙所說的耍酒瘋,不由分說的就貼過去,粗暴的扯掉林秉笙浴袍的帶子,又用膝蓋抵著林秉笙的大腿迫使他分開。 原本唐笑詹的力氣就比林秉笙大得多,更妄論唐笑詹現(xiàn)在好像吃了大力金剛丸,一手掐著林秉笙的兩手,直接秒殺。 “痛?!?/br> 大腿內(nèi)側(cè)的rou被唐笑詹壓著碾,林秉笙痛呼,剛開口嘴上就被唐笑詹堵上了。 唐笑詹就像一只藏獒一樣,手勁粗暴又兇狠。就這么一兩分鐘的時間,林秉笙估摸著直接身上應(yīng)該是青青紫紫一大片了。 真有種會被他分拆入腹的即視感。 好半會兒之后,唐笑詹又換了一個位置又咬又啃。 “笑詹?!?/br> 回答林秉笙的是整個人被掀翻在床,還沒有等他爬起來,就被唐笑詹用一條腿壓著啪啪啪打屁股。 小的時候林mama臥病在床,林承赫還沒有認(rèn)領(lǐng)他,他等于是純野生生長,根本就不會有人打他屁股。誰知道年紀(jì)一大把了,反而被脫光了按在床鋪上打。那種感覺又羞恥又惱怒。 早知道唐笑詹回來自己會這么凄慘,林秉笙十幾分鐘前就不會想他了。 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唐笑詹借著酒勁,玩了強(qiáng)制py玩了窗臺py玩了浴室py,袒胸露乳放蕩不羈。 開始林秉笙還清醒著,覺得不忍直視。但到后來整個人就出于隨波逐流的狀態(tài)了。最后當(dāng)唐笑詹饜足的抱著他睡過去的時候,林秉笙已經(jīng)昏的人事不知了。 2 唐笑詹這一覺睡得頭暈?zāi)X脹,捂著頭醒過來的時候老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處何處。 手臂灣里還摟著一個人,一時間冷汗嚇了一身。該不會是酒后失德,做了對不起阿笙的事情吧? 唐笑詹僵硬的扭頭,看到人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居然還能找得到回家的路,一時間既為自己的品德點贊又有點兒心酸,他這樣心系林秉笙,林秉笙卻總是揪著那些陳年舊事不肯脫身。 昨晚上啤酒喝多了,對到底是怎么進(jìn)門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但對和林秉笙來來回回的肌膚相親,還存著點記憶。 唐笑詹撐著身子坐起來,聲響吵著了林秉笙,他身子動動了睜來了眼,于是兩個赤裸著身子的人頂著一張縱欲過度的臉在床上面面相覷。 唐笑詹率先開了口,“醒了啊?!?/br> 正面打量林秉笙,好像真把人折騰的挺慘。 林秉笙怎么說也是個男的,雖然不能說皮糙rou厚但也不似女人那般皮薄rou嫩,但現(xiàn)在渾身上下青青紫紫一大片,有些還破了皮。 “還好吧?!碧菩φ沧プヮ^發(fā),有點兒心虛,躲避著林秉笙的視線,“你躺下讓我看看?!?/br> 林秉笙使不出勁來,沒力氣和唐笑詹較勁,也就順了他的意思,趴在床鋪上。 唐笑詹扒開他的臀瓣,“有點兒腫。”他又伸手輕輕按下去,“疼嗎?” 林秉笙的反應(yīng)是不說話關(guān)吸氣,那就是疼了。唐笑詹又抓抓頭發(fā)。 “我去給你擰條毛巾擦擦身?!?/br> 林秉笙還是沒有說話。 唐笑詹以為林秉笙是不想說話,熟不知林秉笙是因為昨晚上嗓子已經(jīng)叫破音了,這時候張嘴聲音全是啞的。他又要面子,故而不開口。 “tomorrow way too far away” “接個電話。”唐笑詹下床去翻自己的衣服,有點兒感謝這個電話。他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給林秉笙臉色,結(jié)果昨晚上二話不說的又去爬林秉笙的床,怪不好意思的。 “喂,嫂子啊?”唐笑詹扭頭看了一眼林秉笙,他還就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磨蹭著坐回床上,一手接電話一手捏著林秉笙的脖子輕輕的按揉。 林秉笙閉著眼,“嗯”的呢喃了一聲。 “回去了啊。”唐笑詹努力的回憶,“我們昨晚上十二點就散了啊。” 林秉笙扭過頭看著唐笑詹,唐笑詹對他安撫的笑笑。這一個笑容直接把這些天兩個人間的芥蒂打的煙消云散。 不知道電話那邊又說了什么,唐笑詹這邊忙不迭的保證,“不會不會,誰不知道他心里面只有嫂子您一個人呢?!?/br> 胡說八道。林秉笙沒好氣的把臉埋進(jìn)枕頭,又是幫他那幫狐朋狗友糊弄家里的媳婦。 “怎么可能呢,他昨天是最早走的。他喝的也不多。應(yīng)該1點左右就能到家啊?!?/br> 然后連林秉笙也能聽到電話那邊的尖叫,“你這是滾泥巴去了?還是掉坑里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昨晚一起喝酒的兄弟?!碧菩φ操N過去想要親一口林秉笙,結(jié)果林秉笙嫌棄的把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的臉。 破鑼嗓音,“你身上臭死了?!?/br> “呵呵?!碧菩φ哺尚?,“沒生氣???” “你身上臭死了。” 唐笑詹自己聞聞,味道是有點兒大。 “那你先躺著,我訂餐,再洗個澡?!碧菩φ灿滞品约旱脑挘耙灰黄鹣窗?。我去放水?!?/br> 浴缸里的水待林秉笙一坐進(jìn)去,就渾濁了一片。 昨晚上沒有導(dǎo)出來的莖葉,還混雜著一點點的血絲。 昨晚上真的是做的過分了。 唐笑詹又湊過去啄了林秉笙一口,林秉笙沒有避開。 “你們那群人,昨晚上到底喝了多少瓶酒?” 唐笑詹自然不敢說昨晚上喝得酒的計量單位不是瓶而是桶,五個人湊一桌,喝了快要2桶啤酒。 “不多。” “你昨晚是要嚇?biāo)牢覇???/br> 唐笑詹以為林秉笙是在指責(zé)自己做的太過火,避而不語。誰知道林秉笙又道,“要萬一摔下去了可怎么辦?你真當(dāng)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啊?” “???” “啊什么啊?”林秉笙現(xiàn)在想想還心有余悸,不解氣的往唐笑詹臉上潑了一掌水,“真是喝死你算了!” “我昨晚怎么了?”唐笑詹攙著林秉笙的胳膊,讓他整個人靠到自己身上,仔細(xì)的幫他把殘留物導(dǎo)出來,那些可都是一群找不到家的小蝌蚪。 “你好好的電梯不坐直接爬上來了?!?/br> “爬上來?”唐笑詹對自己的壯舉回憶起了點片段,但隱隱有點兒不可置信,“從哪里?” “水管?誰知道你怎么爬上來的!” “……” 唐笑詹倒是聽說過有些人夢游的時候會做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行為,比如像吸血鬼一樣在間隔著十米左右的高層之間如履平地,但是喝醉酒后也會有如此神力? 也許吧,自個兒助理小樂,看著圓滾滾的,上次喝醉酒了不是扛著輛摩托車滿大街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