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有什么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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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當沈驍看到楚裴年的癌癥是源于他兩年前的那次流產(chǎn)時,他心里猛地一個咯噔。 “沈總,楚總的病,我已經(jīng)咨詢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楚總是流產(chǎn)后沒有按照要求好好調(diào)理身體,導致有淤血殘留才會……!而那淤血之所以會殘留,很大的可能是……沈總你在楚總流產(chǎn)后不多久……就碰他了。”韓林在一旁強壓著心里的怒意開口。 沈馳的眉心跳了跳。 沈驍心里陡然一寒,他如何不記得當年楚裴年流產(chǎn)后的情形,那時候的楚裴年周身總是散發(fā)著自己喜愛不已的芒果味,那種信息素的氣味真的是太吸引他了,他原本是想多忍幾天再碰他的,可……自己終究沒有敵過身體的欲望。 再者說,當時的楚裴年也并未拒絕他,所以沈驍覺得該是沒問題。 “而且,那次的流產(chǎn),根本是手術強制流產(chǎn)……!”韓林越想越是生氣,那說話的語氣更差了幾分,半點沒有對待上司該有的謙卑。 一旁的沈馳再也壓制不住體間的怒火,狠狠一拳揍在了沈驍?shù)拿骈T之上,嘴中更是怒聲道:“你他媽的不愛楚裴年,為什么要碰他?!為什么??。?!” 沈馳的雙目猩紅,滿臉掩不住的怒意。 說起來,沈馳一向是個溫吞的性子,很少發(fā)火,更是很少說粗話,可如今面對心愛之人的離世,面對心愛之人以這樣的方式離世,還是因為自己這個無良的弟弟,他心里的怒意一陣陣的壓不住。 一想到楚裴年對自己弟弟的遷就與溫柔,原本都該是屬于自己的,沈馳更是惱恨的無以復加,自己這個弟弟分明喜歡的是鄭熙,分明不愛楚裴年,卻以這樣的方式傷害他、踐踏他,甚至把他的生命都……! 沈驍突然被自己哥哥這突然一拳打過來,有一瞬間的懵逼,自己哥哥何時也變得這么……!可轉(zhuǎn)念一想,楚裴年愛的是自己哥哥,自己哥哥也愛楚裴年,而自己……! 所以原本想要還手的沈驍,一下子便覺得沒了立場,畢竟楚裴年因為自己的行為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事實擺在眼前,自己還有什么是可以辯駁的嗎? 一拳揍下去之后,沈馳紅著眼,干脆又一腳踹在了沈驍身上,那一腳力氣極大,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撲通聲傳出,那是沈驍被踹翻在地的聲音。 因著沈馳這一腳,直接踹到了沈驍?shù)亩亲犹?,只聽“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從沈驍?shù)目谥型鲁觥?/br> 沈驍依舊是沒有要還手的意思,沈馳跟著又提步,作勢要狠狠揍一頓自己這個弟弟,他恨極了這個禽獸弟弟,恨極了這個傷害楚裴年的弟弟,恨極了這個霸占了自己的位置還要傷害楚裴年的弟弟! 又是重重的一腳被踹在了沈驍?shù)男乜?,他整個人躺在了地上,嘴中分明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可他竟是一個悶哼都沒發(fā)出,與此同時,他的眼眶分明是濕潤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他的眼角中流出,迅速地沒入他的發(fā)間。 那邊的韓林看著沈馳此刻的狀態(tài),只覺若是再不阻止,這個沈馳會把沈驍給打死也不一定,于是他連忙上前制止。 只是這一個制止的動作中,韓林分明看到沈馳又何嘗不是淚流滿面。 “你他媽的畜生!畜生!!”沈馳恨恨地怒聲道,跟著又是一腳恨恨地踹在了沈驍?shù)男乜凇?/br> “畜生!你有什么資格去傷害他!畜生?。“盐业某赀€給我!畜生!?。 币贿吜R著,沈馳一邊又要去踹沈驍。 沈驍只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半點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可他眼中的淚水分明越來越收不住,他好后悔,他真的好后悔,楚裴年分明是那樣一個溫柔的人,可自己……! 想到過往的一幕幕,想到楚裴年每每對上自己時的愛慕,想到楚裴年就連死前還在對自己說著‘新婚快樂’的話,他到死都沒有埋怨過自己一句,他甚至死后所有的遺囑……都與自己有關。 他想要自己兒女繞膝、想要自己喜樂常伴、想要自己一世太平,可自己分明親手扼殺了他的孩子,親手扼殺了屬于他的孩子,他在祝福自己兒女繞膝之時,該是會……很痛很痛吧! 他究竟是在用多溫柔的一顆心對自己!可離婚前,他那么一個小小的心愿,自己甚至都不肯答應他,他該是會有多痛苦多凄楚??!他該是會有多難過多無助??! 那一個個孤獨絕望的夜晚、病榻纏身的夜晚,他究竟是怎么扛過來的啊??! 自己分明……分明是害死他的人??!可他竟是……竟是從來不曾對自己說過哪怕一句狠話、一句抱怨的話。 所以,自己究竟是……傷害了一個怎樣美好的人?。?/br> 沈驍越是想著,心里越是一陣陣翻絞的痛,身上的痛半點敵不過心里的痛,他好恨!好恨自己過往的冷血薄情,是??!自己是個禽獸啊!自己真的是個禽獸啊??! 也就是在這時,鄭熙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個房間,他看到沈驍狼狽地躺在地上,口中不時地吐著鮮血,想都沒想地就趴到了他身上,對著又要抬腳踹沈驍?shù)纳蝰Y,哭著求道:“我求你別再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我求你!” 可還不等沈馳有什么反應,沈驍卻是狠狠一把推開了鄭熙,怒聲道:“你給我滾遠點!”話落,又是“噗”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鄭熙見狀哭得好不悲戚,他嘴上連連道:“沈驍!沈驍!你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能……不能這樣對我??!……” “給我滾!”沈驍又是一聲怒吼,因著過于激動,又是一大口的鮮血吐了出來。 鄭熙嚇得連連后退,不敢再上前。 看著地上那狼狽不堪的沈驍,沈馳突然又開口,“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我告訴你,打從你害死了我的楚年起,你就是我沈馳不共戴天的仇人!這輩子,有我沈馳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好過!!” 話落,沈馳的面上現(xiàn)出了幾分極度厭惡的神情,是啊,他討厭這個弟弟!他怨恨這個弟弟,他恨不能殺了這個弟弟!可他不能,他要他沈驍今后生不如死,他要他沈驍今后后悔余生! 韓林并未跟上去,他看著地上默默流淚的沈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個沈驍只怕……只怕是早就愛上了楚總吧!不然此刻為什么哭得這般痛徹心扉。 下意識地,韓林又看了看不遠處一直哭紅著一雙眼看著沈驍?shù)泥嵨?,心里忍不住地鄙夷,這個鄭熙,這般巴巴地黏上來,還不是看著沈驍即將繼承的遺產(chǎn)。 之后,沈驍還是被送了醫(yī),他有些內(nèi)出血,本來是需要留院觀察的,可因著第二天就是楚裴年下葬的日子,所以他堅持不肯住院。 楚裴年下葬的這天,天氣陰沉沉的,氣壓很低,讓人忍不住地覺得憋悶,但這種憋悶的感覺,更多地卻是來自人的心里。 沈馳穿了一身演出服,他坐在鋼琴前,悠悠地彈著那首楚裴年最愛的曲子。 一個人獨處,靜靜地聽雨,雨會有它的印記,而我們,也終會在這世上、在某個人心里留下印記。 是啊,在沈馳的心里,楚裴年一直是那個最深印記的人。 他愛他,愛他的單純、愛他的羞澀、愛他臉紅時的樣子、也愛他為他認真折星星的樣子、他愛他的所有所有…… 只是,就連到死,楚裴年都沒能聽他說一句,他有多愛他。 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伴著沈馳的這首,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那雨水打在鋼琴之上,合著沈馳指尖處的旋律,響徹在這片墓地,為楚裴年做著最好的送別。 楚年,你慢一點走啊,多聽聽我的這首曲子吧!這不是你最愛的旋律嗎?既然是最愛的,就慢一點走好不好?別留我一個人!楚年! 沈馳心里一遍遍地吶喊著,不知不覺中,淚水又濕了眼眶。 楚年,你看到了嗎?沒有你在的世界,老天都流淚了呢!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沈馳的雙眼中滑落,可即使淚水模糊了雙眼,那首曲子的音,卻是一個都不曾偏頗。 是啊,如今這首曲子,沈馳就算是閉著眼,都能彈的出,畢竟這是他這8年來,唯一繼續(xù)彈奏的曲子。 那邊的沈驍,看著眼前楚裴年的下葬儀式,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那首曲子,終于還是站不穩(wěn),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可此刻,就連放聲痛哭,都沒了資格,他知道楚裴年想聽那首曲子,所以他不敢哭出聲,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干擾到那旋律。 至少滿足他最后這個遺愿吧!至少好好送他一程吧! 沈珂今日,自是也到了現(xiàn)場,他看著自己那一邊流淚一邊彈琴的長子,又看著自己那跪在楚裴年墳前久久不肯起身的次子,不知他們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者說,他們二人與楚裴年之間有了怎樣的瓜葛,小兒子也就算了,可這個長子是怎么回事? 沈珂不懂,也就沒再多猜,他看重的,只有沈驍即將繼承的楚裴年的那些遺產(chǎn),他看重的只有今后他們沈家的生意。 至于鄭熙,他眼看著沈驍在楚裴年的墳頭表露出的痛苦,心里五味雜陳,他其實早就有感覺了,沈驍或許早就不愛自己了,只是往日里,他并未看清自己的心,如今楚裴年就這樣去了,卻也成了他鄭熙再也敵不過的情敵。 之后不多久,沈驍就暈了過去,畢竟他本就有傷在身,又加上心里悲痛,不過很快,他就被沈珂送去了醫(yī)院。 這場送葬儀式后,沈馳又在原地將那首曲子彈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墓園要關門之時,他才不舍地準備離開。 彼時,沈馳周身的狼狽,早已被那雨水淋成了落湯雞,可他卻半點不覺得怎樣,他最后走到了楚裴年的墳前,跪了下去,然后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聲調(diào),開口道:“楚年,你知道嗎?其實在我心里,最愛的人……只有你!” 只是現(xiàn)在再說的這份愛,他是否還能聽到呢? 當晚,沈馳因著淋雨過久,還是病了,可在他迷迷糊糊的睡前,卻是接到了一個被備注為表哥的電話。 是的,楚裴年的手機,如今在沈馳這里,他原本那個被注銷的手機號,也被他重新辦了回來。 而這個電話,毫無疑問,讓沈馳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