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重逢之后/劇情/攻給受股交/哭唧唧的病弱美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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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珩被彈出游戲之后系統(tǒng)自動對小世界做了處理,時間凝固,而同在小世界的卓自在被系統(tǒng)判定是玩家,被彈出了世界。 當(dāng)然……是彈出小世界,而不是彈出游戲。 卓自在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自己至少還能在游戲里和商珩待三個月,只有他出了游戲之后小世界才會重新運轉(zhuǎn),死活沒想到會是時間凝固和將他彈出世界這個saocao作。 在卓自在精神網(wǎng)待著的團子被卓自在叫出來,團子心虛的和卓自在對視,眼神飄忽。 商珩活生生的消失在卓自在面前讓卓自在變得分外暴躁,團子被他捏在手心,男人神色暴戾,嚇得團子不敢與他對視。 幻化出來的小手手舉了起來,做投降姿勢,卑微低頭道:“你先別生氣……這次真的是系統(tǒng)的問題不是我的鍋!” 他自己都不知道系統(tǒng)這么sao,明明有兩個玩家,卻判定商珩作為世界中心,我淦,儼然不把他這個團子放在眼里! 團子內(nèi)心叭叭吐槽,表面卑微求饒。 “其實你和商珩都是玩家?!眻F子察言觀色,見卓自在神色沒之前恐怖,說完也不敢停頓,繼續(xù)道:“系統(tǒng)之前出了錯誤,將兩個玩家,也就是你和商珩放在了一塊兒。” “然后本來吧,應(yīng)該一個小世界只有一個玩家的,但是現(xiàn)在一個世界兩個玩家,系統(tǒng)又把商珩判定為世界的中心,也就是那個運轉(zhuǎn)軸,所以只有商珩在的時候世界才會運轉(zhuǎn)?!?/br> “然后這游戲不是生子游戲嘛,一般玩家體驗完生子這一項都會被系統(tǒng)自動彈出去休息個兩天再回來……商珩被彈出去之后,系統(tǒng)判定玩家不在小世界,所以會將時間凝固?!?/br> “你又是玩家,在系統(tǒng)有存檔,所以系統(tǒng)為了不誤封玩家把你也給彈了出來?!?/br> 團子一堆話叭叭講,語速是前所未有的快,就怕卓自在一生氣把他團子身給捏了。 他說完又小心抬頭,看著卓自在緊皺的眉頭,嘆了一口氣。 “我之前把你和商珩的情況上報給了總部,但是總部那邊也沒回信,我作為打工仔也不敢隨便破壞玩家游戲體驗,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br> 至于現(xiàn)在為什么敢了,因為不告訴玩家真相是死,告訴玩家真相也說不定會咋。 搏一搏,團子或許還能來個進化呢。 卓自在在聽到商珩和他都是玩家的時候心中松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還有莫名又怪異的感覺。 這感覺就像天天盼著紙片人變成真人的死宅在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好久的紙片人真變成了真人之后的惶恐還有竊喜。 卓自在一直以為商珩是AI,不求對方能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喜歡,只希望自己出了世界之后商珩還保留著和他的記憶,看見他之后還會軟軟的喊他老攻。 當(dāng)被告知商珩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所有的言行舉止都不是系統(tǒng)設(shè)置出來的,而是他自己最真實的舉動的時候,卓自在又有一種被百億獎金砸在了頭頂?shù)母杏X。 那種瘋狂與戰(zhàn)栗,頭皮發(fā)麻,心臟歡愉雀躍,手不受控制的抓住了身邊的事物。 “咔嚓”一聲脆響,卓自在回過神來,目光凝聚到那處,看見的是被自己捏碎了一塊邊角的椅子。 團子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卓自在呼出一口氣,對團子擺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臉,落在團子眼里那就是哄騙小羊的披著羊皮的狼mama,問就是恐怖,非??植馈?/br> 然而他的團子身被卓自在捏在手心,根本逃不掉,只敢唯唯諾諾的和他對視,等待卓自在發(fā)問。 “我什么時候能出去?”卓自在嗓音有些干澀,驚喜當(dāng)頭而來,他還能抽出理智問團子問題。 他迫不及待的想出游戲世界,想看見商珩。 那么溫軟的美人,居然不是AI,而是真人,是和他一樣的玩家。 那么軟的叫他老攻,和他相處在一塊兒。 更甚者,明明知道游戲里只有商珩自己一個玩家,還是忍不住把感情寄托給了一個AI,寄托給了他。 那個人是卓自在。 卓自在止不住身體的戰(zhàn)栗,身體微微顫抖,是狂喜之后身體跟著吶喊。 可惜團子這會兒又不識趣,老實巴交的道:“需要玩家在游戲里待夠三個月,進行正常的游戲分娩體驗之后才能彈出游戲。” 卓自在捏著團子的手緊了緊,面上還是帶笑的,語氣不容置疑的又強勢的,道:“我現(xiàn)在就要出游戲?!?/br> 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起來,語氣驕狂:“不然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br> 會有什么后果呢? 卓自在不是靠自身權(quán)力壓人的傻逼富二代,不過就是嚇唬嚇唬團子,他進入游戲,一半是因為這款游戲是他爹投資的,還有一半……是為了尋找刺激。 現(xiàn)在刺激沒找到,老婆沒了,但是他知道了老婆不是AI是真人,這點他還得感謝團子,感謝游戲系統(tǒng)的祖宗八代。 他的老婆不是AI。 卓自在平日里是嬉皮笑臉的,看著挺陽光開朗一個帥小伙,現(xiàn)下神色乍然變得極具侵略感,將團子嚇得身子抖啊抖,點頭搖頭,最后手手一合,沒骨氣的從了。 “你不要生氣嘛,我這就安排你出游戲!”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像總部提交了玩家提前彈出游戲的申請,已讀不回的總部這時回復(fù)的很快,團子獲得了準(zhǔn)許,帶著卓自在躺在床上,他還沒開口說話,卓自在摸了摸他的狗頭,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沒嚇到你吧?”這一笑宛如精分。 卓自在又道:“其實你不準(zhǔn)許我出游戲我也不會把你咋,剛剛只是嚇一嚇你,如果給你留下了陰影我抱歉。” 男人嗓音輕柔,難得有那么溫柔的時刻,團子呆呆點頭,手手搓了搓,呆呆的回道:“那,給我一個五星好評?” 從某種意義上講,團子有些天然呆。 卓自在笑著答應(yīng)了。 …… 闔上眼眸,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卓自在從暈眩感中起來,看見的就是他爹湊過來那一張大臉。 “醒了?”年過半旬的中年男人將腰板挺直,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問的也溫柔。 卓自在看見卓父那一張笑臉就蛋疼,胡亂抓了一把睡成雞窩的頭發(fā),應(yīng)付的“嗯”了一聲,走出游戲室,卓父跟在他后頭。 卓自在沒想靠卓父的人際關(guān)系給自己找老婆,他真問了這老頭又該說他這說他那,他可惹不起。 卓自在為數(shù)不多的死xue,被卓父拿捏的死死地。 外界已經(jīng)是日暮十分,卓自在走回自己房間,卓父還在后頭不緊不慢的跟著,像個退休后閑的沒事做的小老頭。 卓自在一回頭,卓父就沖他笑,眼角魚尾紋又加深幾分,卓自在很難不認為他爹是不是吃錯了藥。 見卓自在沒和自己講話的打算,卓父慢悠悠的開口了。 “寶啊,你現(xiàn)在干嘛呢。”卓父不僅看起來像退休的小老頭,講話口氣也像,故意cao著一口不標(biāo)準(zhǔn)的星際通用語言,這么問道。 卓自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爹的突然發(fā)問,將自己的房門打開,伸出手擋住了要進房間的卓父,搪塞道:“我在想今天晚上吃啥。”身子一側(cè),閃進房間:“我困了,先睡會兒,爸您隨意?!?/br> 卓家大少爺生性散漫、好吃懶做,這傳聞不是一天兩天了,卓自在在自家老爹面前也還是懶懶散散的狗樣子,整就一副紈绔子弟,啥也不管,啥也不懂,就等著啃老。 面對自家小老頭一樣的爹也出言不遜,說什么讓他爹別老管他,有這時間不如找個同齡的小老太談?wù)剳賽郏f不定還能迎來人生第二春,多大逆不道。 這狗屎脾氣,也就只有卓父能忍。 被卓自在鎖在門外的卓父搖搖頭,手上拿著的商珩的資料丟在垃圾桶,拍拍手,哼著小曲兒走了。 卓父生平三大趣事,養(yǎng)花,逗鳥,還有一件就是欺負兒子。 卓自在是從小被卓父欺負到大的,斗智斗勇到如今,卓自在對他爹的舉動很是敏感,就怕這小老頭又坑兒子。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卓父現(xiàn)在是難得心情好來給他送情報的,結(jié)果嘿,卓自在不要。 不要就不要,反正卓父也不急那一時。 卓自在一閃進房間就打開了終端,聯(lián)系自己的好友。 他是生性散漫,但人際交際還是杠杠的,自身也有本事,就是沒啥抱負。 出生就是人生的制高點,再優(yōu)秀還是會被卓父的光芒壓一頭,好在卓自在是天生的懶漢,沒什么競爭心,不然他這個年紀老早就接手了公司,也不用看笑面虎小老頭去培養(yǎng)新秀。 卓自在在彈出游戲前將之前問團子要的商珩的資料拷貝到了終端,現(xiàn)在剛好有了用武之地。 聯(lián)系的朋友是個黑客大佬,給錢就干活,沒半個小時把商珩的底兒查的透透的,卓自在看著資料上的,商珩的照片,稍顯稚嫩的臉龐,蒼白的神色和無助又驚慌的目光。 是商珩年少時期的照片,看的卓自在心疼。 星際時代,在一干星系之中,首都星是規(guī)模最大的星系,圍繞著首都星的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星系,當(dāng)然更加遙遠的星系也有人居住,但是人煙稀少。 人少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貧困,因為開發(fā)度不夠,或是天氣惡劣。 商珩居住的星系占了其中兩點,貧困和天氣惡劣。 卓自在在看見商珩的資料的時候,一顆心就軟化了下來,二話不說買了去往Z12星系的航班票,招呼也不和卓父打一聲,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 …… 世界回歸寂寥。 進入游戲是是誤打誤撞,商珩連自己究竟是怎么進入游戲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看著終端里面有一款生子游戲,他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實際上也和夢差不多。 在終端提示商珩是否卸載游戲的時候,商珩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是”。 商珩舍不得剛出生的寶寶,更舍不得卓自在,卸載游戲的時候心臟緊緊的揪在一起,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可他也知道自己別無他法。 他對自己過于嚴苛,也太殘忍,無果的戀情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局,理所當(dāng)然的,從夢中驚醒之后,他也該學(xué)會放手。 一切似乎又與剛進入游戲時重合,商珩的身體泛疼,腦袋發(fā)熱,思緒昏昏沉沉,但此刻再沒有一個卓自在為他暖身子。 商珩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陷進游戲里面,會分不清現(xiàn)實和游戲,將游戲里的虛擬人物當(dāng)成寄托,將南柯一夢當(dāng)成真實存在過的事情。 他是個很沒定力的人,那就必須從根源斬斷。 卓自在這個名字只能停留在他的心間。 從首都星到Z16星系歷經(jīng)三星時,卓自在也趁著這段時間睡了一覺,等到乘務(wù)員將他叫醒時,星船已經(jīng)停在了碼頭。 從首都星到Z16星系的人很少,又是晚間,只有零星幾個人陸陸續(xù)續(xù)下了星船,他們似乎是早就預(yù)料到了Z16星系此時正在下雨,每人手上都拿了一把傘,唯獨卓自在急忙出來,身上除了錢和通行證就啥也沒帶。 他實在太急著想見到商珩了。 乘務(wù)員看著卓自在呆了吧唧的看向窗外,又見他兩手空空,十分貼心的問他是否需要一把能夠擋雨的傘。 好漢不吃眼前虧,卓自在當(dāng)即點頭。 下星船時乘務(wù)員還特地提醒卓自在:Z16星系天氣惡劣,不宜久留,天上下的雨也不是首都星那邊溫潤的細雨,而是帶有腐蝕性的酸雨。 最好不要讓酸雨接觸到皮膚,不然很容易滋生細菌,嚴重者還會腐蝕皮rou。 卓自在胡亂應(yīng)了一聲,手上撐著把傘,掏出終端開始導(dǎo)航。 Z16星系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要找人還是得找一個導(dǎo)游。 但現(xiàn)在正是半夜,怎么可能會有導(dǎo)游。 卓自在伸手扒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他現(xiàn)在是換洗衣物沒帶,人又不找,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目前最重要的事還是找一個能睡覺的地兒。 他用終端導(dǎo)航了一下,他現(xiàn)在的位置距離商珩的家至少有一千千里,而這段路程還是直線距離,真要過去不知道得繞多少路。 因為正下著小雨,路面蔓延著水跡。 Z16星系常年降雨,大部分時候都呈酸性,也叫酸雨,說是天氣惡劣的原因還包括著偶爾會席卷而來的臺風(fēng),兩種氣候災(zāi)難夾雜在一起,多數(shù)時候Z16星系的常駐民都閉門不出,又因為星系可居住的面積小,也基本沒什么旅館。 在這里出生的人,注定了他們貧困的一生。 能夠飽腹食物不多,天氣又惡劣,想走出星球,又沒有足夠的資金,教學(xué)環(huán)境也很是惡劣……與首都星簡直是云泥之別。 商珩就出生在這個星系。 卓自在穩(wěn)步走在路上,步伐散漫,他不急著找旅館定居,觀察著周邊的環(huán)境。 路燈閃爍,夜晚時間家家戶戶都關(guān)緊門。 那些房屋并不是挨擠在一起的,而是分開獨立建造,房屋外層涂滿了抵抗酸雨用的特殊顏料,黑沉沉的,配合著陰暗的天空,毫無人氣的街道,卓自在險些以為Z16星系是個荒星。 因為酸雨的腐蝕,Z16星系也沒有多少樹木,少有的幾顆被居民用玻璃罩小心的保護起來,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那是這顆星球上為數(shù)不多的,有生命的植物。 卓自在對這個星球的第一印象就是破敗而毫無生氣,像極了他與商珩的初見,商珩也是這般,被包裹在一片陰云之中,沒有半點的生氣。 運動鞋踩在路面上,帶起零星幾點水花,細微的腳步聲在寂寥的街道內(nèi)能聽的一清二楚,雨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并不優(yōu)美,滴滴答答的聲響,聊勝于無。 卓自在手拿著終端,在導(dǎo)航的指示下找到了一家旅店。 旅店內(nèi)燈還亮著,這家旅店還在營業(yè)。 卓自在將雨傘上的水滴抖在路面,雨傘合起,掛在旅店門口的放置雨傘的區(qū)域。 旅店門打開,卓自在在前臺開了一間房間,隨著服務(wù)員的指引上了二樓。 店內(nèi)環(huán)境不會太差,不同于房屋外層涂滿的漆黑的顏料,店內(nèi)布置的也很溫馨,開了暖氣,環(huán)境也算干凈。 卓自在不拘泥與那點小節(jié),躺在房間的床上。 至此,卓自在和商珩的直線距離又縮短了一些。 因為星球常年下雨,棉被帶了一股潮味,被劣質(zhì)的香水遮掩了那點氣味還是能夠嗅到。 卓自在又想到了他和商珩初遇時那間破敗的小屋,灌風(fēng)漏雨,連棉被也帶了一股霉味……商珩在那兒住了一個多月。 越想越心疼,嘖。 等卓自在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 Z16星系難得放晴一次,陽光撒進室內(nèi),有些許刺眼,卓自在伸出手擋住陽光,在夜間時看不清遠處的景象,等卓自在白日里再去看,能看見遠處的光禿禿的山頭。 零星幾顆樹木枯枝張牙舞爪的伸向天空,卓自在視力好,能看見枯枝上頭帶了一點嫩綠色的芽尖尖。 陰雨天讓人覺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與此相對的,晴朗的天氣能揮去人心中的負面情緒。卓自在呼出一口氣,拿著終端下了旅館。 因為沒帶換洗衣物,卓自在洗完澡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身上倒是沒什么異味,卓自在也不打算換衣服。 匆匆吃了早餐就辦理了退房手續(xù),雨傘拿在手中,一手拿著終端。 卓自在打開了星際打車的界面,很令人意外的是,真的有人接單,只是價格昂貴。 不過那個價格也是對星系原住民來說比較昂貴,對卓自在來講,就像他對系統(tǒng)說的,他不差那點錢。 即將要見到商珩,卓自在不可能不緊張。 從得知商珩是真人之后,心臟與身體戰(zhàn)栗,到現(xiàn)在想到商珩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原來愛商珩愛的那么深,深到不敢貿(mào)然和商珩求婚,不敢貿(mào)然的去見商珩。 手中的終端停留在他所截取的商珩和自己的日常合照的界面,溫軟的美人看向他眼神是害羞的,眼角微彎,笑望著他。 …… 從彈出游戲之后商珩就基本沒吃什么東西。 家中常備的是廉價的營養(yǎng)液,勉強可以飽腹,與之相對的,因為價格低廉,味道也很難吃。 商珩不喜歡喝營養(yǎng)液。 他本就身體病弱,又挑食,身體營養(yǎng)跟不上,生病了睡一覺,能不能自愈全看天意。 商珩對自己的生命沒有半點的敬畏感,只覺得生與死都無所謂。 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同樣也不知道了解生命有什么意義,殘喘茍活,直到他遇見了卓自在。 他該如何是好呢? 商珩的身體在雨天時被陰冷的空氣包裹侵蝕,全身都泛著疼感連骨頭縫都是疼的,并不尖銳的痛感折磨著他的神智,或許比凌遲還要來的痛苦。 睡一覺醒來后體溫恢復(fù)正常,陽光順著窄小的窗欞照進房內(nèi),就那么一縷陽光,商珩呆呆的看著,最后才想起來自己該起床了。 商珩所經(jīng)營的這家小超市是父母留他的遺產(chǎn),貨架上空空蕩蕩的擺著幾個木偶擺件,除此之外還有幾袋花草種子,日常用的刀具碗筷。 商珩的家很小,從房間出來就是超市的營業(yè)前臺,當(dāng)然,那個位置坐著的只有商珩。 光顧超市的客人很少,商珩每次往那一坐能坐一天不起身,也不吃飯。 幾乎算是在變相的折磨自己,明明腹中空空,胃酸在胃里面翻攪,燒灼著胃部,商珩也沒想過要進食。 只有十分受不了的時候才會和敷衍自己的胃一般,打開一瓶營養(yǎng)液灌進口中。 乏味而沉悶的生活,商珩連對自己的生命負責(zé)都做不到。 他不可避免的會想到卓自在,想到自己剛出生的崽崽,虛擬的游戲,真實的世界,讓他分辨不清真與假。 指尖停留在游戲的安裝提示上,最后還是選擇了否。 他本來就該一無所有才對。 陽光直射進店內(nèi),鐵質(zhì)的貨架銹跡斑駁,散發(fā)著一股鐵銹味,陽光照耀在貨架上,折射出了暗沉的光。 商珩半躺在搖椅上,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身體乏力,精神狀態(tài)也很差,商珩像個七八十歲的,行將就木的老人,一點一點等著死期將至。 沒有半點兒留念。 或許還是有的,可他逃離了出來。 陽光鋪散在商珩身上,美人全身都染了一層淺金的光芒,眼眸緊閉,眉頭微微皺在一起,蒼白的指尖搭在腹部,很老實的睡姿。 卓自在進入店內(nèi)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商珩。 熟悉的容顏,臉色蒼白,唇也毫無血色,身子窩在木制的搖搖椅上,睡的并不安穩(wěn),鎖著眉,卓自在在看見商珩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把他揉進自己的懷中。 他這么想,也這么做了。 輕柔的將商珩抱起,美人的身形瘦削,抱在懷中就是一把骨頭擱著卓自在的懷里,卓自在的動作輕柔,沒將商珩吵醒。 商珩的體溫偏低,抱在懷里像是冰疙瘩,很浮夸的說法,卓自在將商珩抱進超市里面唯一一個房間,不同于超市外部陽光灑滿角落,欣欣向榮的景象,房內(nèi)擺著一張小床,幾乎沒有能夠透光的地方,唯一有光照射進來的窗口被窗簾擋住了陽光,卓自在摸索著將室內(nèi)的燈打開,狹窄的空間,分出了浴室和主臥,主臥擺著一張小床,一個書桌。 書桌上是喝完了的營養(yǎng)劑和未開封的營養(yǎng)劑,衣服疊在書桌的一角,就那么兩件,布料薄透且廉價。 房間不算整潔,也不算太雜亂,商珩還乖乖的躺在他的懷中,卓自在權(quán)衡再三,還是把他抱出了房間,抱回搖椅上。 房間內(nèi)散發(fā)的氣味讓卓自在覺得十分不舒服。 潮濕而陰冷的居所,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商珩怎么舍得這么對待自己。 卓自在沒做過家務(wù),對于整理房間也不太熟練,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他將窗簾拉開,薄薄的一層棉被抱在懷里,棉絮被壓得毫無彈性,更像是一塊烙鐵,輕手輕腳的走出超市,左右一看,好歹還有晾衣服的細繩能夠用來曬棉被。 卓自在忙忙碌碌的在商珩睡覺時間給他的房間來了個大改造,還一聲招呼不打把商珩的衣服洗了,洗著洗著又不滿意,打開終端網(wǎng)購了兩套衣服。 雙手比劃著商珩的鞋碼,商珩的腳被卓自在握在手心,不知道是因為癢還是什么,腳趾蜷縮起來,想將腳收回去,無果。 等商珩迷迷糊糊的再睜開眼睛,是因為嗅到了飯菜的香味,許久未進食,胃部咕咕的叫囂著要進食,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扶了起來。 迷茫的抬起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卓自在的那張笑臉。 痞帥的,帶了滿身活力的,活生生的人,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商珩曬了半天的太陽,現(xiàn)下身子暖融融的,除了因為沒有攝入食物造成的四肢乏力,現(xiàn)在就是很難得的,無病無痛的時候。 全身上下沒有哪里有哪怕一絲的痛感,商珩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不然就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進到了游戲里,否則他怎么可能能看見卓自在。 商珩也就盯著卓自在看了沒到一分鐘,心中的思念如同野草瘋長,將他的心臟占滿,可身體還是克制的,伸出手輕輕的拍了卓自在的臉一下。 出現(xiàn)幻覺不要慌,伸出手一拍幻覺就會消失啦。 那一巴掌下去軟綿綿的,商珩的手被卓自在捉住,男人的眼瞼下垂,像是犯了錯被教訓(xùn)了的大狗狗,微涼的手貼到了卓自在臉上,商珩呆呆的聽著卓自在張開唇道:“老婆,你這是生我的氣了嗎?” 聽講話的語氣,那叫一個委屈。 商珩分不清自己是在現(xiàn)實還是幻覺里了,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說是什么。 “我知道老婆不會生我的氣的?!贝蠊饭芬粯拥娜擞謱ι嚏衤冻鲆粋€笑臉,身后無形的尾巴搖啊搖,商珩忍不住回應(yīng)了一聲,又被卓自在牽著手從搖椅上站起。 商珩的身子酸軟乏力,走路時險些摔倒,被卓自在摟著肩帶進了懷中。 他聽見卓自在絮絮叨叨的道,他幫自己整理好了房間,曬了棉被,洗了衣服,最后還做了一餐飯。 邀功似的語氣,商珩被卓自在帶進了自己的房間,真如卓自在說的,他將房間整理好了,同時也多出了很多東西,比如收納衣物的小衣柜,比如擺成心形的情侶馬克杯,再比如,那一張擺滿了飯菜的小圓桌。 ……被拉開了窗簾的窗口,陽光直射而入,逼仄的空間乍然變得寬敞明亮,商珩最后一點領(lǐng)地也被卓自在占領(lǐng)了。 很奇怪的,他并不覺得冒犯。 商珩曾經(jīng)將自己封鎖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放眼望去了無生息,無法被陽光照耀的房間,亦如他未曾被人窺探過的心靈,在卓自在的手中接連被打開。 幻覺與夢境,現(xiàn)實亦或是虛幻,似乎都無所謂了。 商珩踮起腳吻了吻卓自在的額頭,臉頰涌上不正常的紅暈,小聲的說謝謝。 他該如何是好呢? 接受亦或是拒絕,打破夢境還是沉溺其中。 分明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如此細致入微的關(guān)愛,又一邊在心中渴望著……不管是誰都好,像一束光一樣,毫無阻礙的照進我的世界吧。 我會為你而活。 是他斬斷了自己和卓自在的聯(lián)系。 又在心底渴望光明。 那般赤忱的心捧到了商珩的前面,他終于肯接受了。 端坐在床榻上,因為房內(nèi)空間很小,小圓桌塞進房間就擠不下凳子了,于是床代替了凳子,兩人坐在床上,千萬思緒繞在舌尖,最后竟然都是什么都沒說。 卓自在臉皮厚是厚,但是那是因為在游戲里,當(dāng)然會放肆一些,轉(zhuǎn)而到了現(xiàn)實世界,要卓自在談戀愛,可能還要拘束好一會兒。 巧了,商珩也是個拘謹?shù)模瑑扇讼鄬o言,卓自在默默給商珩夾菜,看見商珩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筷子沒下去幾次,全在扒拉卓自在給他夾的菜的時候才忍不住開口。 “老婆,不能挑食啊?!?/br> 眉毛挑起,大大咧咧的口氣,老婆說的那么順口,也就卓自在覺得自己會害羞。 正在扒飯的商珩聽見他的話,悶悶的“嗯”了一聲,乖巧的將筷子伸到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吃的菜上面。 Z16星系能吃的菜品是少之又少,多數(shù)都很難嚼難咽,共同點就是飽腹感強,商珩沒吃幾口就覺得自己吃飽了,想將碗放下,又見卓自在巴巴的看著他。 像監(jiān)督挑食的兒子吃飯的老父親。 “……我吃不下了?!鄙嚏裼行┬呃⒌拇瓜陆?,小聲的道。 卓自在身上有股陌生感,商珩不太敢貿(mào)然靠近。 更不敢和平時一樣對卓自在撒撒嬌,講話聲音也細聲細語的,像個被欺負慣了的小媳婦,實際上商珩就是被卓自在捧心尖尖上捧著的。 固然卓自在不明白為什么商珩不驚訝于他的出現(xiàn),卻因為再次相見忽略了這點小細節(jié),光顧著盯著商珩看了。 他老婆真好看,還這么乖。 商珩說自己吃不下了,卓自在下意識的伸出手給人揉肚子。 商珩也就吃了一點,腹部平平坦坦的,其實吃了和沒吃差不多,商珩有心多吃點,但因為餓了太長時間,三餐又極其不規(guī)律,不好吃太多。 他怕自己當(dāng)著卓自在的面吐出來,那樣是極其狼狽的。 好在卓自在也沒讓他再多吃點。 肚子被溫?zé)岬拇笫指采w住,卓自在的揉肚子消食服務(wù)讓商珩耳垂也跟著變紅,在游戲里卓自在沒少為他揉過肚子,商珩總是害羞的,乖乖讓卓自在給他揉肚肚,揉著揉著又有些困倦。 他不敢睡,他怕卓自在跑了。 不管是幻覺還是夢境總該是他一手編織起來的,商珩怕自己睡下之后卓自在就不在他的身邊了。 他還沒看夠卓自在。 卓自在不懂商珩的小心思,自己吃完飯將碗筷收起來。 雖然他大言不慚的和商珩說午餐是他做的,商珩也沒揭穿他,不過他還是有點心虛。 他連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難嚼又難以下咽的飯菜,是Z16星系居民的日常菜式。 即便今天早上已經(jīng)見識到了一點但他沒想到所有菜品都是這樣。 看起來挺好吃的,吃起來味道著實難以恭維。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在給商珩整理房間洗衣擦桌之后,又要開始洗碗。 洗碗的地方在超市外面,這兒很像古早時期的那種小小的洗衣池,分開了兩個區(qū)域,水龍頭一擰就能出一池的水。 用習(xí)慣了全自動洗碗機的大少爺拿起洗碗布,目光專注的盯著手上瓷白的碗盤,洗洗刷刷。 商珩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難得的,很孩子氣的伸出手,假裝自己接住了陽光。 斑駁的光點躍在商珩的手心,他小心翼翼的將手合攏,光點又覆蓋在了他的手指上面。 光是抓不住的呢。 卓自在看見商珩失落的樣子就一陣心尖發(fā)顫。 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最珍貴的東西全部捧到商珩面前,任他挑選。 他老婆怎么能這么惹人憐愛,不經(jīng)意的舉動都能讓卓自在心臟怦怦亂跳,得吻一吻商珩才甘心。 前一刻還在說自己會害羞的人,下一刻微側(cè)過頭,在斑駁的光影之中,在朗朗白日里,俯身含住了商珩的唇。 有些干裂的唇瓣,舌尖舔舐著商珩嘴唇上的死皮,牙齒跟著輕咬著商珩的唇瓣,手上的洗碗布放下,胡亂的用水沖洗了一下手,就那么摟著商珩的腰,將他壓在洗碗池邊,來了個深吻。 這是兩人碰面以來唯一逾矩的肢體接觸……還是那般的深入。 商珩沒有抗拒,反而回抱了卓自在。 一點退讓都能讓卓自在得寸進尺,何況是商珩自己主動的回應(yīng)。 商珩的舌尖被卓自在挑逗著,現(xiàn)實世界里他的身體不知道比游戲里敏感了多少,未曾與人接過吻,分明笨拙又敏感,卻緊緊地摟住了卓自在的腰,不肯松手,最后被卓自在吻的眼角氤氳出了淚,被卓自在松開時還想湊過去繼續(xù)和人接吻。 自然……沒有成功。 索求沒被允許,商珩的視線因為泛起的霧氣而變得朦朧,他能感覺到卓自在深情的看著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不知道在說什么。 商珩此時什么都不想懂,他只想被卓自在吻。 溫柔的,也是熱烈的,能讓商珩清楚的意識到,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卓自在。 眼淚將要掉落時,被卓自在吻去,小聲的呢喃落入耳中,商珩聽到卓自在叫他“笨蛋老婆?!?/br> 他才不是笨蛋。 商珩委委屈屈的在心里反駁,他只是想被卓自在寵著,想讓卓自在對他表現(xiàn)得霸道一點,譬如將他吻得身子癱軟了也不肯放手。 商珩很喜歡被卓自在強勢的對待,即便他一次也沒說過。 他缺乏的安全感,要靠卓自在的愛意填補。 那些霸道的,肆意的,強勢的親吻與愛撫,恰好能填補商珩心中的不安,可卓自在總是溫柔的。 卓自在怎樣他都喜歡,卓自在對他強勢一點,他會更加喜歡。 喜歡卓自在寵溺的喊他老婆,喜歡卓自在在每次性愛之后將他摟進懷中,把玩他的手,喜歡卓自在偶爾的管教,叫他不要怎樣……他也只喜歡卓自在這么對他。 卓自在是他的無可救藥。 最后洗著洗著碗,不知怎么的——卓自在將那歸結(jié)為商珩看他的目光太色情,含了星星點點的淚的眸子,泛起紅霞的臉頰,以及微微吐出一小截的舌頭,軟且嬌媚,牽連出的銀絲還未來得及抹去,被商珩舔吃干凈。 太過貪吃,也太會魅惑人。 商珩被卓自在抱進了房間,兩人的身體相貼,商珩的腦袋枕在卓自在的胸口,細細的聽著人雜亂的心跳聲,下一秒就被卓自在強壓在了床上。 目光相接,卓自在看向他的目光像是久未進食的餓狼,兇相畢露,仿若一開始的溫柔都是強裝出來的,只為騙無知的小羊入網(wǎng)。 身上的衣服被卓自在粗暴的扒開,商珩微微掙扎了一下,沒能成功掙脫。 他并不覺得害怕,反而期待的看著卓自在,粗暴的對待……還有愛撫,卓自在給予他的一切,他都能夠承受,并為之欣喜。 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卓自在下手沒輕沒重,俯下身啃咬著商珩的鎖骨,聽著人發(fā)出的悶哼,心中的暴虐因子被無限放大。 想聽到更多的嬌吟。 猩紅的舌尖舔舐而過商珩的頸側(cè),商珩驚喘一聲,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小心的露出了自己脆弱的脖頸。 纖細瓷白的脖頸微微揚起,卓自在一手就能抓握住。 咬痕覆蓋其上極為明顯,商珩實在太乖順,任由卓自在俯身在他身上,細密的吻夾雜著風(fēng)暴一般的啃咬舔舐,商珩的上身被吻痕覆蓋。 乳尖被卓自在含在口中,牙尖碾磨著挺立的那點,商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鼻腔中發(fā)出悶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究竟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他喜歡卓自在這樣對他。 心中的安全感暴增,攥著床單的手小心的撫摸上卓自在的狗頭,五指穿插進人的發(fā)絲之間,鼓勵一般給卓自在摸摸頭,胸部微微挺立著,送到卓自在的唇邊。 或許是知道自己是在幻覺之中,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