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關于他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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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鈺盯著辦公室里交談的兩人,牙齒死死抵著,摩擦出咯咯響聲。他才剛結(jié)束發(fā)情期,對祁珩的依賴和占有欲還很強烈,所以看到他和別的Omega說話,他所有不安與惱怒還匯聚在一起,他心煩意亂摳著自己手臂上的rou,對自己這種輕度自殘的行為一點反應也沒有。 現(xiàn)實和理想起了沖突,阮鈺被現(xiàn)實擊潰,整個人喪得不行。 他怎么就忘了,祁珩還有個戀人。 這段時間他沒出現(xiàn)并不代表這個人不存在。他選擇性遺忘這個事情,結(jié)果對方卻在他享受甜蜜的時候出來打碎了他的夢。 林季聲說剛好路過這里,便上來看看祁珩。 有錢人家嬌養(yǎng)大的Omega,面容精致,單純美好,不諳世事,看著祁珩的雙眸里滿是愛意,他“阿珩阿珩”親昵的叫著祁珩,祁珩也沒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還壓低聲音問他中午想吃什么。 林季聲說:“中午可以和你一起吃嗎?” 他的聲音也很甜美,說話的語調(diào)微微上揚,看起來像個小太陽,溫暖他身邊的人。 祁珩沒有立刻回答,阮鈺呆坐在位置上,腦子里不由出現(xiàn)了許多畫面。 這些年他不曾參與過的,祁珩屬于別人的日子,他們是不是也會接吻,他的易感期是不是也被他安撫過,他標記他了嗎?他們會牽手,會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嗎? 這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生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但是會發(fā)生的吧,畢竟他們在一起快兩年了,林季聲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是祁珩唯一公開過的對象。 眼睛有點疼,阮鈺伸手捂住雙眼,指縫不一會兒就濕潤了,他不想呆在這里,可他怕離開后,他們會在這個辦公室里進行親密的互動。 休息室的床林季聲是不是也躺過,包括這里的沙發(fā),杯子他是不是也都用過了。 阮鈺這么想著,就止不住一陣反胃。他面色很蒼白,雙頰有淚痕,他嫉妒得都快瘋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越想情緒就越不穩(wěn)定,總想做點別的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可光是祁珩這兩個字就已經(jīng)把他的全部思緒占滿了,又如何轉(zhuǎn)移如何不去想? 阮鈺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開始莫名其妙的顫抖。他只覺得很難過,比見不到祁珩不知道他近況時還難過。 你們不會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阮鈺的心臟疼得厲害。 橫亙于兩人間的巨大溝壑難以跨越,他明知道他在對岸,可他過不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該放棄嗎? 可是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他沒有信心,沒有信心把祁珩從一個看起來那么美好的Omega手里搶過來。 他憑什么呢? 這么好的一個人,他憑什么讓他和他一起下地獄呢? 阮鈺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哪里都不好,在吃人的貧民窟里長大,沒有引以為傲與他門當戶對的家世,沒有美艷驚人與他登對的樣貌,信息素更是不契合,他連信息素都沒了。 阮鈺覺得有些冷,他背對著祁珩和林季聲,蜷縮在椅子上雙臂抱著自己。衣服上還殘留著祁珩的信息素,而他的身體里,祁珩的味道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連這唯一歸屬于他的證據(jù)都留不住。 辦公室的門打開又關上,有腳步聲靠近阮鈺,阮鈺無知無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覺得所有人都拋棄了自己。 孤獨而絕望。 直到下巴被一只手捏著抬起,淚眼朦朧中,他看到祁珩皺著眉頭望著自己。 “怎么了?”Alpha的問話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可當事人都沒聽出來。 阮鈺搖頭,忍住了想擁抱祁珩的沖動,就只知道哭。 見他這般委屈,祁珩想到Omega發(fā)情期后會依賴標記過他的Alpha,Alpha不在身邊就會難過得不行。但阮鈺無法被標記,事后沒有得到安撫也會這樣嗎? 即便不處在特殊時期,他也會依賴自己? 祁珩指腹揩掉阮鈺臉上的淚,他頭一回知道,一個人的眼淚可以有那么多。 明明發(fā)情期的時候哭了那么多次。 “再哭眼就瞎了?!?/br> 阮鈺哭到打嗝,一想到林季聲的存在,他就控制不住,“我……嗝,忍不住……” “為什么哭?”祁珩問,需要他的話,為什么不開口? 能說嗎?有什么資格說?說出來會被討厭嗎? 阮鈺再一次搖頭,他的胡思亂想已然把他擊跨了。 哭聲并沒有令祁珩覺得厭煩,這幾天他聽了很多,也看了很多,雖然一開始他不知道怎么辦,但最后都會被他安撫。說到底,阮鈺是一個Omega,在怎么無法標記,他也是個Omega,安撫Omega的方式挺簡單的,給他喜歡的Alpha的信息素就行。 那么阮鈺喜歡自己嗎? 祁珩瞇起眼看著眼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可憐心想,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 大概是喜歡的。 五年前趁著自己易感期占盡了便宜,五年后又這么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是誰,在辦公室里勾引他,說著誘惑他的話,又可憐兮兮的博取他的同情。 如果對方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別有目的,他一定會打斷他的腿。 祁珩捏著他下巴的力道增大,阮鈺吃痛的嗚咽一聲,這Omega的臉還沒有他的手大,只見他雙眸哭得紅腫,看起來是那么楚楚可憐。 祁珩心中升起莫名憐愛,這個家伙雖然沒法標記,但已經(jīng)是他的Omega了。 他的Omega就長這樣了。 說他頑固也好,偏執(zhí)也罷,五年前那一次意外,他就發(fā)誓一定要把這個家伙揪出來讓他對自己負責。 祁珩竟意外的有些清純。 Alpha清清涼涼的信息素飄出來的時候,阮鈺下意識朝祁珩身后看,林季聲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離開,辦公室又恢復到只有他們兩個人。 受發(fā)情期綜合癥的影響,祁珩的信息素對阮鈺起到了很好的安撫作用。 加上又是自己喜歡的人。 于是躁動的心不再混亂,委屈不安筑起的高墻瞬間崩塌,阮鈺軟軟的搭上祁珩的手,問他:“我能……嗝,抱抱……你嗎?” 片刻沉默過后。 “黏人。”祁珩淡淡的說了句,卻張開雙臂圈住了嬌小的Omega。 Alpha的懷抱如此令人心安,前一秒猶如天塌一般的心慌無措,甚至想到了放棄,這一秒被擁抱,他就又反悔了。 這懷抱若是失去了,他真的會死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照例是藍葉讓人送餐進來,阮鈺沒看到林季聲,后面祁珩又和他說了什么?他當時情緒低落,并沒有注意聽。 現(xiàn)在他不去問林季聲的事情,他假裝世界上沒有這個人,自然也不會問祁珩不去和他吃飯的原因。 祁珩最好別理他。 然而事實卻是,你不招惹別人,別人卻來招惹你。 下午下班,阮鈺離開公司準備步行回家,他住的公寓離公司不遠,之前他想的是如果不能進藍冰集團,那么住得離他近一些也好。 阮鈺出了集團廣場的大門,就看到不遠處林季聲朝自己走來。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在對方身上,在他周圍度上了一層薄薄暖暖的融光。 阮鈺下意識退后一步,他心中警鈴大作,拔腿就跑。但林季聲身高腿長,三兩步就追上了他。 “你跑什么呀?”林季聲在他身后追,阮鈺心想,你追我我肯定要跑呀! “你等等!”林季聲追上阮鈺,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結(jié)果阮鈺就像觸電一樣用力甩開他的碰觸。 “別碰我!”阮鈺的反應很大,林季聲微有些怔愣。 意識到什么林季聲趕緊松開他,“你別誤會,我也是Omega!你可能忘了我?我上午的時候還去過阿……去過你們老板的辦公室,我當時就看到你了,但沒來得及打招呼。” 阮鈺死死盯著他,全身上下皆是防備,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嗯”了聲。 見他依舊警惕,林季聲只好往后退,并一再強調(diào)自己沒有惡意。 “我只是覺得你和我一個認識的長輩樣貌很像,或許你們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他失蹤了很多年,我mama一直在找他?!?/br> 阮鈺第一反應想到了那個男人,心中有些荒誕的想法冒了出來。 于是他問:“你覺得,我和你那個失蹤了的叔叔,會有什么關系?” 林季聲沉默的看了他一會,說:“也許,我們之間也會有關系?!?/br> 說完,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指給阮鈺看,照片上的人確實與阮鈺很相像。 “他叫阮陌,有印象嗎?” 阮陌,阮鈺。 答案顯而易見。 看著照片上笑得和煦溫暖的男人,阮鈺只覺得遍體生寒,往日被虐待的景象一一浮現(xiàn),他從未對他笑過,而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阮鈺抬眸冷冷的說,“不認識,也沒聽說過?!?/br> 林季聲似乎也猜到他會這么回答,于是他嘆了口氣,笑道:“也是,世界上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情?!?/br> 阮鈺回到家后,慌亂的撥通了某個電話。 “嗯?”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電話另一端,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帶著某種疲憊。 阮鈺無暇分析其中異樣,哆嗦著向電話那頭的人說:“他們要來迫害我了!” “他們一直在找他……” “他們會發(fā)現(xiàn)我的!” …… 阮鈺語無倫次說了很多話,最后他蜷在沙發(fā)上,脆弱又無助的尋求對方的幫助。 “醫(yī)生……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但是又很舍不得他……” “……” 耳邊傳來低電量警告,阮鈺睜著雙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直到手機自動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