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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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獨自一人坐在游戲倉里,傻傻地眨著眼睛,時不時嘿嘿兩聲。 門外響起敲門聲,許中喊了聲進。 他沒看向來人,想來也是來送透明芯片的小助理。 “許哥。” 進來的是位面生的男人,戴著個口罩一身黑衣。 許中被粗獷的嗓音嚇了一跳,終于看向來人,“你是?” 男人拍著后腦勺笑了兩聲自我介紹道,他是新來的實習生。原先的助理今天有事,所以讓他來替一天。 許中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起疑心。靜靜聽他說完了劇情,就躺在里游戲倉里。 黑暗襲來,許中閉上了眼。 「警報警報」 「病毒入侵」 「世界重啟中」 「重啟失敗」 警報聲自耳邊響起,許中頭痛愈欲烈。睜開雙眼后,茫然地望向眼前的一切。 他仿佛被人流放到看不到邊的銀灰色平原上,面前出現(xiàn)四扇門。 這是哪里? 許中下意識往前一步,作勢要推開正對著的門。 耳邊再次響起警報聲,警報過后便是一道無起伏的機械音。 “不明原因虛擬世界遭到病毒入侵?!?/br> “代碼錯亂,衍生分裂成諸多小世界。” “參與者陷入假象,危在旦夕?!?/br> 許中擰起眉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得到參與者的jingye,并喚出他的名字?!?/br> “即可打破小世界,拯救參與者。” 許中眉頭鎖得更緊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虛擬世界也是的,都尼瑪中病毒了,還不忘安排rou戲。 “陳遷南在哪扇門后?”許中問道。 “不可知?!?/br> 許中沖著虛空豎起了中指,糾結一番后,選擇了第一扇門。 推開門,腦海里多出大段不屬于他的記憶。許中悶哼一聲,搖晃著幾乎要摔倒。 一只修長的胳膊及時撈住了他的腰,“哥,你沒事吧。”說話的人眼睛極大,一臉關切。 是田希西。 許中不著痕跡地垂下了眼,掩蓋住眼里的失落。 搖了搖頭,答道:“我沒事。” 說著,他就要扶著男孩的胳膊站起來。 毛茸茸的頭湊到他眼前,田希西手擋在嘴邊小聲問道:“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小靈啊?!?/br> 鼻息間噴灑出的熱氣打進許中耳蝸,莫名讓許中身子發(fā)軟。他強壓下心頭的異樣,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腦袋,抿緊嘴唇,說得艱澀,“小西喜歡,我就喜歡?!?/br>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這話說得心口不一。 可沉浸在哥哥認同自己男友喜悅中的田希西,愣是看不出分毫。他一把撲進許中的懷里,耍賴般用臉在許中頸彎蹭來蹭去。 “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碧锵N鲹P起個笑臉,吧唧一口親在許中的下巴。 拍著他后背的手猛然一頓,許中無奈地笑了笑,“去把小靈送回去吧?!痹S中建議道。 你出去后,我才能好好捋順一下劇情,許中嘆道。 男孩對許中向來言聽計從,再加上他本意就是要同自己哥哥說一聲,送男友回家的事。許中的提議可謂是說道他心坎上了,田希西笑的看不見眼睛,“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br> 揮別許中,田希西推開臥室門快步走了出去。而后他攬著一個面容青澀如同小綿羊般的男生,有說有笑地出了家門。 許中收回視線,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臉,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有些心累。 他沒想到被病毒侵蝕的小世界,竟比原先的世界高級許多。 就拿輸進他腦子里的記憶來說,一大堆記憶從小世界許中出生開始,一直到他推開門進入的這天。大大小小的事堆在腦子里,讓許中幾乎分不清現(xiàn)實。 更要命的是,這些記憶帶給他的影響。 有一瞬間,他甚至真情實感地自己隱秘的感情而感到絕望,也為弟弟找了男朋友這件事而感到傷心。 這扇門背后是一個骨科世界。 哥哥許中喜歡上了自己異父同母的親兄弟田希西,但弟弟始終對他無意。希望一次次落空,再加上他這喜歡實在是骯臟到上不了臺面。 慢慢的他開始躲著弟弟,可喜歡帶來的折磨卻尚未停止。他不受控制得被弟弟吸引著,卻又被倫理擋在外。只能強忍著愛意,打算將秘密帶進墳墓。 只是變故再一次出現(xiàn),當他得知弟弟喜歡男人后,心思又不受控制地活泛起來。可惜沒等他開始雀躍,弟弟就將男友領上了門,美名其曰讓許中幫著參謀參謀。 記憶到這兒就戛然而止,許中坐在床上長嘆一口氣,這都什么事啊! 亂七八糟的感情戲,不過好在他只需要得到田希西的jingye,不用參與其中。 定下心后,許中開始考慮自己的攻略方案。 強攻是絕對不行的,田希西雖不是健壯的身形,但一拳也能帶走一個他。 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還是智取靠譜一些。 搜羅了一下記憶,弟弟田希西對自己的哥哥雖沒情愛之意,但卻是個實打實的兄控。想來自己讓他做什么,他都不會拒絕。 雖自己的辦法有些陰損,但為了完成任務拯救田希西,只能暫時跟倫理道德說再見了。 “哥,你在哪兒?” 送完男友,田希西哼著小曲打開客廳的燈,卻發(fā)現(xiàn)房里空無一人。平日里甚少社交的哥哥,竟不見了蹤影。他不免擔心起來,許中雖自己虛長幾歲,但從各方面來說他反而更像一個被人照顧的弟弟。 電話撥通后,對面立刻傳來一陣重金屬的音樂聲。 田希西被震得下意識拿遠了手機,不敢置信道:“你在酒吧?” “你去酒吧干嘛!” “那里邊那么亂!” 許中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地反駁道:“我一大男人能出什么岔子!” “而且這里氛圍很好誒,”許中笑了一聲,“就是有些奇怪,這里怎么一個女人都能沒有呢?” “什么?”田希西擰起了眉頭,哥哥在gay bar這件事把他嚇得不清。 當下?lián)破痂€匙,沖了出去。 作為一名男同性戀,沒有人比田希西更了解圈內的情況。那怎么是一個亂字能概括的! “你在哪個酒吧?”田希西捏緊手機忙問道。 電話那頭的許中似乎是醉到了極點,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猛地,電話那頭傳來他的驚呼。 田希西心頭一跳,“怎么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許中沒有回答,極度抗拒地唔了一聲,而后大聲道:“你要干嘛?” “你喂我吃了什么?”電話那頭傳來干嘔聲,與男人不懷好意地嘿嘿聲。 田希西臉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凈,白得嚇人,一腳踩下了油門。 一路狂奔到許中嘴里的那間酒吧,田希西瘋了一樣到處找著許中。 最后在廁所隔間里找到面色潮紅,衣服七零八落掛在身上的許中。 田希西見到他這幅被蹂躪過的樣子,腿都嚇軟了。而后便是滔天的怒意,他將外套蓋在許中身上,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誰干的!” 赤紅著雙眼,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樣子。 許中吸了吸鼻子,瞇眼看向來人,“希西,你來了?” 杏眼猛地瞪大,許中一頭扎進田希西懷里,裸露的皮膚帶著灼熱感,搖頭道:“沒有人,我把自己鎖緊廁所里了?!?/br> 說完他抬起頭,濕潤的眼看向男人,扭著身子纏上田希西,哼唧道:“我好熱啊,希西。” “后邊.....”難以啟齒般,許中垂下了眼,“后邊好難受。”他幾乎帶上了哭腔。 驚嚇時臉上褪去的血色,來勢洶洶變本加厲地又回到了田希西的臉上。 漲紅了一漲臉,田希西覺得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他手腳被拘束著不知該如何擺放,緊繃著身子,支支吾吾地轉移著話題,“我?guī)闳タ纯瘁t(yī)生!” “醫(yī)生一定有辦法!”他信誓旦旦地攬著許中的肩膀往外走去。 不是,你怎能不按照劇本來?。≌G闆r下,不是應該幫你哥哥找個人瀉火嗎?然后我再順水推舟地告訴你,我不要別人只要你。 內心排好的戲份梗在心間,許中在心里吐了口老血。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田希西半推半抱著拉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