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審判,01/斷裂
00/審判 “十九年?!” 神圣殿堂里面的人一遍遍地重復著。他們不光自己重復還看向身邊的同伴們,他們從彼此的眼睛里面、和他們忍不住攤開來的空無一物的晃蕩著祈求什么恩賜的手,看起來全然無辜而又匪夷所思得狀似驚恐! “十、九、年?”有人最后一聲喊得顫抖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那年席景佳16歲,幾秒鐘之前法官宣判他因公眾場合強暴alpha被判入獄十九年,而他的父母因為用藥物使當場全部人員失去行動能力協(xié)助犯罪被判處四年。 又是一聲驚呼:“因為他是omega嗎?!十九年!四年!因為他們是alpha嗎?!” 席景佳回頭看著眾人,他看過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 覺得諷刺而呆若木雞的、憤怒得嗆到了自己陣陣咳嗽的。那人眼睛都紅了,就好像他咳嗽得那么厲害覺得都要咳出血來的那些沒咳出來的血都沖進他的腦子顯在他的眼球上了。 那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仿佛看到天上的神,仿佛看到地獄的魔。 席景佳任所有人望著他卻自顧自心中鴉雀無聲的低頭看看自己眼前的地面。他那雙腳上戴著鐐銬,對一個[柔弱]的omega來說真是奇妙的體驗。他可是[罪犯]。 他笑了一下。那笑帶著一種天真昂然,那大概是他自己的,然后他的笑又帶著場面上那些人的吃驚。那些人是驚恐,完全的出乎意料,可到了他這邊卻降了個級別只是吃了一驚隨機立刻就接受了一切的模樣。 他抬頭,法庭上法官的頭上的天枰是用黃銅做的,打磨的閃閃發(fā)亮仿佛會讓人錯以為是金子。以前好像真的有人以為那是鍍金的想要來偷結果被逮住了。法律真是值錢的東西啊,真是讓人忍不住驚嘆。 他望著,他的臉上又帶動起來了笑容。這一刻仿佛是錯覺一般,窗外的陽光一直都照著,此時巧合的正好隨著時間的推移落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照得像是在發(fā)光一樣。而與此同時法官頭頂上那個黃銅金色的天平也恰巧與他一起被另一束陽光點亮。他們仿佛是神諭與接受神諭的圣人,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場天降的畫面。 “本就應該如此。”他微笑著默念,臉上帶著燦爛的模樣。 “天?。。。。。。≡趺纯梢赃@樣!” 那驚呼得跪了下去坐在地上起不來的少年被身邊那個溫婉柔美的少女輕拍著后背,纖柔的手從他的頭頂上一點點緩緩的撫到他的后背,再重新從頭開始不厭其煩的。直到最后她溫柔的擁抱住了她面前的這個人。 過了一會兒,這少年突然站了起來,他手上與她給自己的溫柔一樣的扶著少女的肩膀從身上推了開來,抬頭一臉憤怒大步?jīng)_向被告的位置。 他闖不進去,他左顧右盼,他慌張地尋找任何一個可以到達那個人身邊的方法!他抄起身邊能夠拿起的一切的東西作為武器要沖進去,沖到席景佳的面前。 這時候那少女也站了起來。她擠進阻擋那少年的警衛(wèi),有人居然趁機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 “那邊有beta性sao擾omega!”站在被告位置上的席景佳大喊了起來朝著那個方向伸出筆直的手臂和手指,“看?。∷忠卸嗑茫。俊?/br> 那少女就這么哭出了眼淚。四周的警衛(wèi)立刻把那人抓了出來。于是又是一種新的慘叫的聲音“我不是!是她勾引我的!我沒有!她可是omega?。∷敲吹拿滥敲吹男愿?!”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席景佳居然笑出了聲。 頓時四周鴉雀無聲。 他們靜靜地看著席景佳被帶走,在警衛(wèi)們攔住的雙手的后面,那少女死死的抓著那一層又一層的隔絕天堂與地獄似的阻攔看著他走過來了—— 他馬上就要經(jīng)過她的面前了!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雙手背考著著、他前傾著身子伸長了脖子吻在她的眼淚上,扭頭望向那個少年,溫柔而爽朗的對他說了一句“小花,你說過要照顧好學姐的。絕對不要忘記了。” 他說完就走了,大步流星的棄了那些圣光,離開了。 原告席上從頭至尾一直都空空如也。 那家伙沒有來。 他想起曾經(jīng)相同的某一刻自己也沒有來。法庭上宣布著受害者都不知道的審判,被不知名的人輕易的就決定了[被害]與[受害]到底[值]多少。 —————————————————————— 在臨近收尾的時候突然就想把這一段先寫出來放到最前面來。 這樣似乎整篇文在看的時候會變得更加的緊湊了。對于剛開始看這篇文的人來說這樣劇情效果會比較好。 01/斷裂 我是一個omega,16歲。三個月前我被幾個alpha輪jian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的幾乎只有急診室里面醫(yī)生護士不安的報著我的各項指標數(shù)值,驚恐的、不安的、仿佛我會在每一個下一刻就會立刻死去只留下顯示屏上面一條筆直的心率像我心死如灰對這個世界所有原本的理解全部分崩離析面前就是一條地平線。上面是天空下面是海,無論那一邊都是深淵沒有盡頭,而我在低頭的一瞬間腳下突然騰空,我不知道是飛上天空還是墜入地底,僅僅只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所以地面才消失了、或者是我一直都在下墜漂浮著只是自己以為自己是站在地面上無比安心周到得安全。身體里面每一種alpha的信息素都在爭奪著我的身體妄圖降伏我的信息素,他們一點都不在乎我的身體會怎么樣,直至完全占有的勝利或者毀滅我的全軍覆滅至死方休。 [總有一天會有一個alpha出現(xiàn)在他的omega的面前然后守護他擁有他一生一世。簡直就好像童話一樣!] 腦中突然回響起來這句話。老子現(xiàn)在只想對說這句話的人說:去死! 急診室外面一聲巨大的響聲。等候用的連排鋼質椅子騰空摔出去幾米遠滑著地面瓷磚割出一道深裂傷口似的溝痕。護士躲在幾米開外窺探著前面一腳蹬出去的女性,“alpha、alpha、別過去!”,保安拍拍她的手從自己的制服上面扯下來這好心的阻攔“你們小心點別過去?!?/br> 他吞咽著額角滲汗捏著腰間的電擊棍。怎么這么倒霉輪到他值夜班遇到醫(yī)鬧還是個alpha,他死命的回想著每年培訓對alpha的特定招式手指還是忍不住的在發(fā)抖:“這、這位女士。這里是醫(yī)院……”還沒等他說完對方一個怒目瞪視,他抖得手指捏到了電擊棍柄死命都沒能把它從腰間拔出來就這么的在腰上和他的手一起抖得他快誤以為自己解鎖失誤漏電到自己。 alpha的威懾力太可怕了!他該慶幸自己是beta聞不到對方已經(jīng)肆虐的信息素——他也不可能遇到個別的alpha讓他現(xiàn)場領教一下震級烈度——alpha真的太少了,但他的渾身上下都因為對方無形的氣勢喪失了站立都艱難的力道,可是他的心中有一口怒火正在上升,他突然吐了一口血大吼了一聲“這地盤是老子的!??!別小看beta?。。。。。。。。?!” 旁邊的護士眼框里面一個閃爍,仿佛得到了zigong那樣安全的保護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然而那女士好像對這個家伙渾然不覺。她的嘴里只是歇斯底里跺著鋼制的高跟鞋給倒在地上的連排鋼椅又是幾腳“老娘不弄死那幾個臭小子!”她每一腳都在椅子上踹進去幾個坑,她覺得不夠!完全就不夠!恨不得把jiba踹成菊花那種清晰明目,她的眼睛里面突著血絲、信息素近乎控制著她全部的情緒叫她不要冷靜、無法冷靜、只有暴力才能夠讓一個alpha冷靜下來:“為什么omega那么的弱???不就是幾個alpha嗎?!這個世界上干嘛有像omega這種弱雞的生物?。 ?/br> 她吼得滿是血絲的眼睛里面滴出淚來,整個走廊里面都是她的咆嘯凄慘得像一月的寒風連rou帶筋刮人骨髓。旁邊那個一直都靠在墻邊抱著雙臂閉著眼睛混然不動醞釀著什么的男子終于忍不住了,他一聲像是寒冬里面孤狼的嘶鳴:“景秋!” [溫柔的、爸爸的信息素……稀了?媽……在哭嗎? 爸爸、媽……我好疼啊……好疼啊……疼得要命啊!] 我的意識對外界僅僅只清晰了那么一會兒,緊接著腦中翻江倒海的碎片畫面回到幾個小時之前那一雙雙手、一張張臉、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他們的信息素濃烈得叫人暈眩叫人作嘔,身體的反應異常的敏銳,我討厭這種感覺、我討厭把自己的身體交出去、不是溫柔的對待!怎么可以不是溫柔的對待?!說好的會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會保護自己的人呢?!明明爸爸mama都是alpha。mama的脾氣很暴躁,mama從小到大都把我當成一個alpha來教導,mama會打我、她不知輕重但我從來沒有疼過第二天過、爸爸多我一直都很細心、爸爸做的飯菜很好吃、mama的牛排是世界第一的、這個世界上有那么那么好的alpha……這個世界上明明有這么好的alpha的!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的生氣??! 突然、那天的月亮很好看。我突然在那些猙獰丑陋餓得皮包骨頭渾身毛發(fā)都糾結骯臟無恥的鬣狗一樣的alpha中間看到了天空中一輪碩大的月亮!滿月!震驚于那清澈明亮的光芒里面居然透著一絲檸檬的香味。我突然覺得骨頭里都澀了。想要掙扎、不記得抄起旁邊的鋼管砸在對方的身上有沒有效果,但是我全力以赴了、像mama教我打架的時候永遠下狠招—— [對alpha來說這點攻擊不算什么,你有多大的力氣都使出去好了不用cao這種心,法律上閉著眼睛都算是自衛(wèi),不會過度]mama說話的時候一邊叼著煙手里拿著羽毛球拍子當棍子揮,記得剛才還是出來一起打羽毛球的……她還特地把一步裙換成了七分卷邊牛仔褲小腿肚肌rou帥得要命???? [對beta和omega可不能這樣。] 是爸爸的聲音。他走到mama的面前把煙從她的嘴上拿走還義正言辭[不要在小孩子面前抽煙,對身體不好]結果他自己還不是走到一旁叼上了,雖然故意走得很遠還站在下風口。于是mama不再教我自衛(wèi)了,她撇了撇嘴不屑地說了一句[看到omega躲得遠點兒,麻煩。] 爸爸鼻子里面出氣的哼地一笑好像有點寵,mama臭著臉立馬加了一句[beta也是] [噢~你還在吃醋啊。] 記得那天爸爸笑得很開心,于是mama嚷嚷著[你是不是討打???] [來啊!] 真是好讓人熟悉啊~在我們家里,一直記得他們兩個因為都是alpha,他們總是打架、他們總是相愛。 但是在我面前的一切卻絕對不是這樣的,就因為我是一個omega。 人生在世第一次承認在alpha的面前如此的手無縛雞之力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個物品。真是讓人說不出的不甘心! 但是更加讓人惱火與絕望的是我遇到了那個檸檬味道的信息素…… 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下來。走廊里面這一男一女突然一同走向推門出來的醫(yī)生。他看起來精疲力竭,但是他的雙手老成而有力得穩(wěn)妥,他的聲音給人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這很難讓人覺得他和旁邊已經(jīng)被alpha信息素壓得無法動彈的保安和護士一樣都是個beta,“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們說?!彼戳艘谎勰且荒幸慌械哪腥?,那男人走到了女人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那女人卻又把他的手拿下來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她眼角瞥到對方雙手抱胸袖子的地方都被捏脫線了。 “我們總共檢查出來了四份信息素……” 那女人突然一咬牙,她身邊的男人一時眼睛睜得快裂開隨之而來的是女人手里的手狠狠的拽了起來血立刻就從握拳的縫隙里面擠了出來“四個……”他默念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此時這一陣魄力來自于這個悶聲不響的男人,旁邊的保安和護士腳下一軟,醫(yī)生立刻穩(wěn)住這兩個快要暴走的alpha,“孩子的命保得住?!?/br> 那女人聽聞脫口而出口口氣隱約覺得對方廢話“不可能保不住”,可是醫(yī)生卻皺了眉頭,他嘆了一口氣,旁邊腳軟的盯著他們這邊看似乎已經(jīng)打算放棄站起來免得再腳下一軟摔下去了。 “不過我們竭盡全力只阻斷了其中三份信息素的鏈接。” 那女人突然抬頭望見醫(yī)生眼睛里面那股子難以言喻,“阻斷藥沒用??” “不是藥沒用、是那個信息素,和那個孩子的匹配率居然有98%?!边@穩(wěn)妥地一聲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廊里面一聲惋惜?!霸趺磿@樣……” “所謂天作之合就是匹配率在96%以上,簡直就是命中注定嘛?!?/br> “哎……反正這種事情和我們beta是沒有關系的啦~” 午休時間看著隔壁桌的同學說著這些話語里面透著羨慕輕佻又事不關己。 很久以前我也是那樣乞求著的,要是有一天能夠遇到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就好了。但是到三個月前的那一天為止我想的就只有: [那種人,去死好了。] 突然間、我又聞到了那一股檸檬的味道。我看向室外窗外、又看向教室的門口、后門口、中間窗戶外的走道、最后掃過全班熱鬧的場景。臨近午休快要結束的時間所有人都回到了教室,教室和走廊都有人匆匆而過著盡快回到自己的教室,我閉上眼睛仔細的搜索著、判斷著,想要知道這股味道究竟是從哪里散發(fā)出來的,還是說、它是從記憶里面跑出來的。明明是很好聞的味道,卻和那種事情絕望的牽扯在一起—— 好生氣啊、好生氣啊、生氣得要命! 有一個怯生生的人影迅速的走過立刻又淹沒在無數(shù)的beta之中。有一個人閃亮登場似的站在門口登門拜訪“請問你們班的omega在……”他嘴角一彎,鼻梁上的眼鏡讓人心生好感看起來像爸爸……這個扯了。 “美人果然容易找。”他這一句立刻激起全班beta的嫉妒還有認同感。他說話輕佻又瀟灑的自我介紹“我是新聞部的,是個beta~” 他剛剛說完后腦勺一記漂亮的頭蹋,“你小子回自己的班去。”課業(yè)老師舉著教科書晃了晃,“還來不?” 那家伙當頭一書揉著腦袋“當然來啊,為了認識美人,砸多少遍都沒問題”他一眨眼,老師的第二下書本攻擊落了個空,“臭小子!”他一溜煙地就消失不見了,活力得像是全世界最賤的向日葵。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那股檸檬味道的信息素沒有了…… [這家伙是個beta,不可能是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