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總不會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吧(當眾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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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呈對于陸明軒而言究竟是什么呢? 沒過一個月,季清呈就親自體會到了。 方蘭蕙度過了最可能出現(xiàn)術(shù)后排異反應(yīng)的三十天,身體各方面指標都慢慢恢復(fù)了正常,整個人的精神氣也提了上來,愛笑了很多。 季清呈心里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連之前嚴重的失眠癥都跟著緩和了一些。 只可惜陸明軒是個慣會見縫插針的主。 季清呈還沒來得及徹底把心里的弦松下去,他就再次扮演了一個邪惡的資本家,繼續(xù)對季清呈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剝削。 季清呈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去見陸明軒那幫“志同道合”的朋友。 上次自己膽大包天放了他們的鴿子,以陸明軒的性格類推那幫人的脾性,恐怕他們非得變本加厲地在自己身上扒下一層皮才會善罷甘休。 所以,季清呈接到陸明軒的電話再次走進人聲鼎沸的KTV會所時,居然抱了點視死如歸的覺悟。 KTV里閃眼的五彩燈光晃得季清呈眼花繚亂,忽明忽暗的光線中,跟隨著激昂樂曲群魔亂舞的人影不斷蠶食著季清呈心里為數(shù)不多的勇氣。 他幾乎下意識屈服于幽閉恐懼癥的應(yīng)激,從骨頭縫里滋生出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栗的冷意。 季清呈小口小口地喘著氣,抓著金屬門把手的掌心沁出了一層薄汗,卻始終沒辦法發(fā)力把門拉開。 然而就這樣一個徘徊不前的空擋,KTV包廂的房門已經(jīng)從里面被人拉開了。 季清呈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體直接被帶著向前撲去,跌進了一個熱乎乎的懷抱里。 額頭撞在寬闊的胸前,季清呈被嗡嗡作響的耳鳴聲沖擊得幾乎眼前一黑。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的間隙,一雙手已經(jīng)順勢攬住了季清呈單薄的肩膀,順著脊柱一路滑到了季清呈不盈一握的腰上。 季清呈脊椎骨里正躥上來一種被螞蟻啃噬著皮rou一般的酥麻,耳邊就傳來了一片“唔——”的起哄聲。 季清呈急忙想從這個陌生的懷抱里脫離出去,卻被大手扣著后腦勺按了回去。 “季老師難的投懷送抱,我才不放手呢?!?/br> 原來是陸明軒。 陸明軒語氣帶著輕飄飄的黏膩,顯然喝得不少。 “明軒?!奔厩宄时魂懨鬈幇霌碓趹牙铮讶灰驗橹車双C奇的目光紅了臉。 季清呈不喜歡陸明軒,更不喜歡陸明軒這些朋友。 如今他們卻男男女女緊挨著坐在一起,像看著一只跌進狼窩里的兔子,不懷好意地緊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季老師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甭氏乳_口的是徐宣。 徐宣和陸明軒最要好,也是最好奇季清呈能有什么狐媚手段會迷得陸明軒七葷八素的。 所以自從季清呈進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黏在季清呈臉上沒下來過。 然而神色淡然的美人除了臉頰微紅,并沒有什么特別能夠指摘的行為。 季清呈輕輕朝他們欠了欠身:“大家好,我是季清呈?!?/br> 看上去謙遜有禮,著實不像會耍小性子的人。 陸明軒對眾人或艷羨或好奇的目光非常滿意,像只耀武揚威的小豹子一樣牽著異常溫順的季清呈往沙發(fā)邊走過去。 “你嘴巴合上吧!哈喇子都要掉出來了!”陸明軒在徐宣下巴上撓了一下,“拜托您老人家挪個屁股,我家季老師沒有位置坐了?!?/br> 徐宣摟了摟自己懷里的美人,不以為然地朝陸明軒擠眼:“你讓季老師坐你腿上唄,你不是喜歡他喜歡的不行嗎?” 陸明軒恍然大悟:“你說的真對?!?/br> 手一拉,季清呈軟綿綿的臀rou已經(jīng)貼在了他大腿上。 季清呈繃緊著腰背,努力向內(nèi)夾攏著雙膝,陸明軒的雙臂卻從他背后環(huán)上來,像是怕他跑了一樣,緊緊箍著他的雙臂和腰腹。 他的下巴尖親昵得磕在季清呈的肩窩上,帶著酒氣的呼吸不斷噴灑在季清呈的頸側(cè)。 季清呈緊張得像是一只時刻緊張著草叢中蟄伏的猛獸的梅花鹿,眼神過于克制與防備,居然迷離得快失了焦距。 但氣質(zhì)這種東西是自娘胎里帶出來的。 季清呈心里分明是沒什么底氣,但精致的眉眼卻總莫名讓人讀出冰山美人特有的涼薄與清高,愈發(fā)起了要戲狎逗弄的心思。 徐宣嗅到季清呈身上很清淡的熏香,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季老師,上次我們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你都沒來,太不夠意思了吧?” 有徐宣開這個頭,周圍的人也紛紛搭腔: “就是啊季老師,今天你可得好好陪我們玩玩,不然就太看不起明軒了?!?/br> “不說別的,這杯酒怎么說你也得先干了吧?” …… 太陽xue突突直跳,季清呈感覺自己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猛獸,等待著一擁而上將他抽筋剝皮,再好好享用。 他有些試探地捏了捏陸明軒的手。 季清呈明白,只要陸明軒不發(fā)話,徐宣這些人絕不敢動他。 但陸明軒沒有。 他輕輕對季清呈耳語:“我可不想替不聽話的人保守什么秘密?!?/br> 季清呈渾身一僵,陸明軒得逞似的伸手在季清呈的側(cè)臉上劃了一下,笑著對大家說:“季老師初來乍到的,要不先跳個舞給大家助助興吧,跳得不好,就自罰三杯,嗯?” “季老師,好久沒看你跳舞了,今天你可要讓他們大開眼界啊?!?/br> 季清呈大概是明白陸明軒帶自己出來就是要滿足的少年人愛攀比又要面子的虛榮心的。 他明白自己除了這張臉,最能讓陸明軒炫耀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中國舞。 所以季清呈對陸明軒的要求并不意外。 如果一支舞就能將現(xiàn)在的恩怨一筆勾銷,減少自己以后脫離陸明軒所會產(chǎn)生的隱藏風(fēng)險,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我出去換衣服?!?/br> 季清呈將要起身的行當,徐宣卻驀然叫住了他:“季老師直接在這換吧,出去多麻煩啊?!?/br> 周圍的人察覺到隱隱的火藥味,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附和:“就是啊,季老師一個大男人,不會還擔心被我們占什么便宜吧?” 季清呈再次回頭看向陸明軒。 但讓他失望的是,陸明軒的眼神和徐宣之流亢奮而戲謔的眼神沒有任何分別。 甚至一個女孩搖著他的手臂打趣了一句“陸少真小氣,人帶出來不就是給大家看的嗎”,喝高了的陸明軒就已經(jīng)飄飄欲仙地答應(yīng)了。 “季老師,你就在這里換。” 陸明軒的話像是最后的通牒,徹底剝奪了季清呈討價還價的所有權(quán)利。 季清呈震驚地望著陸明軒,卻等來了他語氣不耐的催促:“等什么呢季老師,總不會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吧?!?/br> 陸明軒脫口而出的話猝不及防地在季清呈的心上插了一刀。 是啊……婊子。 自己現(xiàn)在和婊子有什么區(qū)別? 他就像古時候在青樓里被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 得寵的時候誰都會捧在手里喊一聲心肝寶貝,但決定被舍棄的時候,誰都可以肆意輕賤。 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陸明軒花錢買來泄欲的商品。 商品又有什么選擇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呢? 季清呈低垂著眸,終于在眾人灼熱的視線里一件一件脫自己的衣服。 空調(diào)的冷氣刺激得他冒著一身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眼前一道道目光卻像經(jīng)由放大鏡聚焦到他自己身上的日光,把自己的自尊都燒穿了,火辣辣地疼。 直到低頭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肢體,季清呈才明白陸明軒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身體就像一張壞小孩胡亂涂抹撕扯而留下的畫布。 布滿了獨屬于陸明軒的痕跡。 吮吸出來的、掐出來的、綁出來的…… 是頂作弄人的炫耀。 “明軒……把季老師弄成這樣你真是禽獸不如誒!” “季老師這樣的……一夜弄幾次???” “沒想到季老師還挺耐cao哈哈哈” …… 刺耳的調(diào)笑和譏諷把季清呈完完全全釘在了恥辱柱上。 季清呈看著自己身上這身雪白的漢服,心想,自己還真的成了個妓女般的模樣。 從前他年少輕狂時也曾自恃清高地以為,他的舞蹈應(yīng)該被呈現(xiàn)在保利大劇院的聚光燈下,受到全場觀眾沉浸觀賞又掌聲雷動的禮遇。 后來因為母親的病,他逐漸接受了自己去站在更大眾更平凡的舞臺上,只要能給臺下的男女老少帶去一點點快樂,他就覺得自己實現(xiàn)了中國舞的價值。 但他確實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在這樣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對著一群以玩弄他身體為樂的紈绔子弟跳舞。 他們看他不是為了看舞,而是透過舞姿意yin他雌伏在他們身下輾轉(zhuǎn)呻吟的樣子。 他們不光侮辱季清呈這個人,還侮辱他的熱愛與信仰。 季清呈從沒有那一次這樣認為跳舞煎熬而痛苦。 他游刃有余地做出每一個他往日里引以為豪的舞蹈動作,現(xiàn)在卻覺得自己親手玷污了它們。 他也快不配跳舞了。 一滴清淚從季清呈的眼尾緩緩滑落下去,在昏暗的燈光下留下來一道晶瑩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