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彼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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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躍在床上緩緩的睜開眼睛,神智還有點模糊。 空氣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蜂蜜甜味,是他安心又熟知的味道。 環(huán)境也是他熟悉的,海洋風(fēng)格的窗簾在微風(fēng)中搖曳,鳥兒清脆的叫聲此起彼落,他舒服的轉(zhuǎn)過身,看見小窩里的那個湖水綠色的軟墊有些下陷,氈子沒有摺好,有半張擱了在地上,他睡窩的狀態(tài)有點凌亂啊。 不是,有些不對。 莫躍眼睛驟然睜開,在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後,下一秒幾乎是整個人嚇得跳了起來,這激烈的動作又不慎的拉扯到了腰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彎下身,緊抓被子的手攥到發(fā)白,但他仍不敢停歇,小步小步的挪動著身體,想從祈絢的床上離開。 本來昨晚犯的錯就已經(jīng)夠大了,這下子疊加得罰多重啊?。磕S懊惱得很,明明記得自己是躺在醫(yī)療房的病床上做檢查的,怎麼醒來會在主人的床上? 主人…主人他去了那兒?? 就在莫躍正腦補著一萬個待會跟祈絢道歉的說詞和原因時,祈絢已推門而入,他手上拿著一個托盤,看見莫躍精神頗足的樣子後挑眉說「醒了就坐好,別亂動。」 醫(yī)生給的消炎藥效果拔群,莫躍臉上的青腫已散去大半,只有嘴角和左邊臉頰還留有點瘀痕,好歹是沒毀容之虞,而其他部位的傷也會隨時間慢慢恢復(fù),不會留疤。 莫躍馬上停住了動作,抽回一只就要著地的腿,僵硬的挺腰坐直,臉上掛著討好又緊張的笑容,「主人……早上好?!?/br> 「嗯。」祈絢把托盤放上給病人用的滾輪式長桌上,把桌子推到莫躍的面前,上面有一碗柴魚粥,一杯水跟幾顆藥丸,「醫(yī)生說了你今天要多睡覺休息,先吃粥再吃藥?!蛊斫k說完後退了一步,動作不太自然。 莫躍受寵若驚的抬頭,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沒拿起湯匙,他咽了咽口水,決定先自首求個判刑,不然一整天他都會坐立不安,「對不起主人,奴才也不知道為甚麼會睡了在您的床上…奴才待會會滾回窩里的,床上碰過的東西也會全部換掉的,求主人不要生氣…」 宴會的陰影還尚有殘留,染血的噩夢還猶有余悸,匿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跟不安還在叫囂, 他害怕被拋棄,害怕自己已失去了在主人身邊的價值,他卑微的想,只要主人還愿意罰他,愿意碰他,是不是就表示這事可以翻篇了?一直在黑暗中糾纏著他的黑影是不是就會消失? 不料祈絢卻嗤一聲的笑了出來,如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般「如果全部碰過的都要換的話,你全身都可以不用留了?!?/br> 莫躍不解的眨著眼睛,大腦沒能理解這話的意思,主人說的好像是他不懂的別國方言。 「昨晚的事,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祈絢的語氣一轉(zhuǎn),觀察著莫躍表情的變化。 莫躍頭上的問號更大了,他為難的說「奴才只是記得…醫(yī)生在替我上藥,然後我就…就困了…」 醫(yī)生給他涂的到底是傷藥還是麻醉!怎麼還會斷片的! 祈絢卻把話題暫停,他敲了敲盤子,催促莫躍趕快把粥和藥都吃完再說,莫躍食之無味的把東西都咽下肚子,整個腦袋都在思考主人剛才那番說話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他疑心生暗鬼,他總覺得今天主人好像……一直跟他保持了距離?好像…完全沒有碰過他?! 莫躍把頭想破了也想不出半個頭緒。 好不容易把托盤的東西都吃完,莫躍低著頭接過祈絢遞過來的餐巾,就在他斟酌著該如何認錯的時候,祈絢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你想知道是不是?」 莫躍呆呆的點頭。 祈絢走近莫躍身邊坐下,不分喜怒的陳述式語氣中藏著莫躍察覺不到的緊張,「昨晚你——這只大膽的笨狗?!?/br> 「半夜偷偷爬上了我的床?!?/br> 「然後,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做噩夢還是別有用心的,死抱著我不放手,連腿都纏了上來?!?/br> 「手腳不老實就算了,連嘴巴都嘟嚷過不停,吵死了?!?/br> 「——整晚都一直在說你喜歡我。」 祈絢臉不紅氣不喘的把昨晚的事偷天換日、移花接木般的嫁禍到莫躍身上,說話時表情無奈,像為一只淘氣的寵物而感到頭痛,「要不是看在你全身繃帶的份上,一早就踹下床了,省得當(dāng)你一整晚的人rou抱枕?!?/br> 祈絢每說一句,莫躍的眼睛就睜大一點,在聽到尾二那句時,他的眼珠嚇得就要脫框,嘴巴也不自覺的啊了一聲,不可置信的望著主人,一時間組織不到完整的句字。 祈絢憋著笑的看著莫躍呆若木雞的樣子,伸手彈了他額頭一下,以平淡得像是說著今天天氣的語氣問道,「你喜歡我?」 莫躍的眼神由迷懵、驚訝轉(zhuǎn)為惶恐,事實遠比他想像的更糟! 他怎麼能,怎麼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一個奴隸怎麼配和主人說喜歡。 沒有一個主人能容忍他的玩具擁有這麼可笑的感情。 他碰一聲的跪了在地上,力度之大連祈絢也聽著皺眉,莫躍膝行到他的面前,為對主人的冒犯磕頭道歉,「奴…奴才不敢的,請主人重罰。奴才以後都會綁著自己手腳才睡,不會再打擾主人的,或者奴才睡回儲物室也可以的…」 看見莫躍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口一個奴才的自賤樣子,祈絢只覺煩躁,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用力按著莫躍的雙肩,俯下身望著他,語帶激動的說「我是問你喜不喜歡我,不是問你敢不敢喜歡我!」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莫躍能在祈絢的眼中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倒影——那個懦弱的、一無所有的自己,在主人的眼眸里彷佛帶著光,倒影中的自己眨著眼睛,眼里有不一樣的光芒,像在跟他說話。 他怔住了,然後明白了。 他需要面對的不是主人,而是自己的心。 莫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毅然抬眸迎上主人的目光,眼神堅定,帶著豁出去的覺悟開口,「主人,我喜歡您?!?/br> 說完後,莫躍松了口氣,他緊張得快要暈過去,卻不知祈絢的內(nèi)心比他更緊張百倍,整個人儼如在隊伍中等領(lǐng)放榜成績單的考生,只是他掩飾得好,沒有讓莫躍看見不安得在發(fā)著顫的手指。 他費盡心思弄這出鬧劇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莫躍的心意。祈絢性格向來簡單直白,敢愛敢恨,沒有拉不下臉去表白的多余自尊,而這份自信今次卻在莫躍身上猶豫了。 他不想強迫他,不想以主人身份壓迫,而最重要的是,他也沒信心,在自己之前對他做過那麼多過份的事後,那只小狗還會喜歡他。 所以,他把選擇的決定權(quán)交出。 他昨夜就決定了,如果莫躍對自己只有敬畏沒有愛,他就會在厘清事實真相後,還他自由。 他不會解釋,不會爭取,他會放手。 他粗略算過,以那份之前給莫躍簽的房地產(chǎn)過戶和股份合同的價值,足夠讓他過上一世無憂的生活,當(dāng)初怕他一拿到會全數(shù)轉(zhuǎn)交給他家人,所以早就設(shè)定了資產(chǎn)不可轉(zhuǎn)讓跟轉(zhuǎn)名的限制,現(xiàn)在倒是歪打正著,至少可以保證那笨狗不會傻乎乎的又被人騙去所有的財產(chǎn)了。 所以,在他聽到跪在面前的莫躍,以一種真誠又專注的眼睛望著他,說出喜歡兩個字的時候,他笑了,笑得像個得到心愛寶物的孩子。 莫躍的臉蛋被溫柔的捧起,輕柔的觸感貼了在他的額頭上。 他夢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