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弟弟被休棄
書迷正在閱讀:艸翻寢室的男神舍友后、被發(fā)現(xiàn)的小妖怪、止咬器與二胡揉弦藝術、校霸總是干不過學霸、渣受重生抱緊前夫大腿、清冷美人強迫合集、不合理性生活、魅魔榨干的性福生活、請親手割斷我的喉嚨、傷疤
“對付不講理的人自然要用黑辦法,再說了,小小鎮(zhèn)城能有幾個捕快幾個縣官?宗族人再多勢力再大,只要我擒賊先擒王,照樣有方法震懾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何況,小小幼童都有這般的膽量,我怕什么?”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為了他不知道長什么樣的七弟,就為了小宜這么小孩子救姆的勇氣,他豁出去了! “你就在家看家照顧小宜就行,把小乖拴在門口,誰來都不許開門兒,硬是要進就放小乖咬?!绷至己钪环愿酪痪?,三步并作兩步進屋。 翻箱倒柜,首先找了平時用的傷藥,再找出一套他從未穿過的簇新黑細布長衫成褲,直接把長衫下擺撕下來,一塊蒙面,一塊蒙住頭發(fā)。 “嘿,把你的眉筆借我一用。”正好商青鸞進屋,林良侯直接邊說邊拿了人家的東西往臉上點了幾個黑痦子。 “你……你習武?”商青鸞看他的架勢從懷疑也信了三分。 林良侯得意哼笑:“呵呵,要不是我現(xiàn)在這胖身子,以前赤手空拳一打十個二十個沒問題?!?/br> 說完,保險起見,林良侯找來了能藏在袖口腰間里的尖刀,本來是他剝皮殺野豬殺雞用的。 商青鸞的心提到到了嗓子眼兒,但林良侯根本沒給他說話的份兒,急哄哄的去鍋灶里用油紙布抱了幾個南瓜抓了幾塊兔rou,也沒交代林良侯萬一失敗被人抓了以后的事兒就這么直接走了?? 本以為林良侯會騎馬去城里,早上就看見他喂馬,結果直接跑?! 笑話,林良侯要是聽到更會翹屁股,他可是堂堂特種兵,跑點路簡直小菜一碟。 “……”想太多也無用,商青鸞收拾了自己的一件中衣拿著針線簍子和軟尺。 小宜正呆呆的吃飯。 “來,我給你量一下胳膊尺寸,給你改一件能換的衣裳,你現(xiàn)在穿的太臟了?!?/br> “謝謝五舅姆?!毙∫四搪暷虤獾?。 商青鸞心里更是起了無窮愛憐,或許是小哥兒的天性,看見這樣懂事的好孩子總是會心軟疼惜。 忐忑不安的等到中午,上午商青鸞給小宜洗了熱水澡,還給他換上了他暫時改的小衣裳小褲子,本來想自己做點好吃的給小宜,但想想自己那個手藝,還是熱了熱剩菜剩飯同小宜一起吃了。哄小宜睡覺。 心里像有只兔子在跳,橫沖直撞,弄的他疼。 商青鸞無比擔心,卻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能幫上什么,只能等。 他不想林良侯出事,真的不想。 林良侯是中午跑到城鎮(zhèn)上的,沒有走人多的官道,抄山路小路走,盡量不讓人發(fā)現(xiàn),把帶來的包袱藏在高樹杈上掛著,等他原路返回能換衣裳。 一直等到天黑,林良侯爬上屋頂居高臨下的找方位,城鎮(zhèn)不大,他很快找到了顧宅。 畢竟最大最顯眼的群居宅院就屬他們家了。 輕松翻墻而入。 找到柴房,掀開房頂?shù)耐咂?,果然看見一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小哥兒安靜跪在窗前懷里抱著個襁褓。 月色和油燈照亮了他的大半邊身子,冷秀清淡蒼白臉蛋上還有一道鞭痕? 看見那張臉,林良侯原主的記憶全部涌入腦子里,林清芷從小跟在林良侯屁股后面,作為小弟弟,最受苛待,只有林良侯待他好,他也有什么都想著給五哥哥吃,好玩兒都給五哥哥……才長到十五歲就被…… 林良侯眼眶酸痛極了,心里更是打翻了五味瓶。 再瞧那襁褓里是個嬰兒,腦袋埋入林清芷敞開的胸懷里,時不時發(fā)出幾聲稚音囈語。 林良侯簡直痛心,他不知顧家是個什么人家,虐待兒媳夫就算了,按照古代人重視子嗣的傳統(tǒng),怎么連那么小的孩子都不顧惜? 趴在房頂上時,蓋上瓦片不小心發(fā)出微小聲音。 看守柴房的老姆子立刻兇問:“誰?!” 林良侯餓虎撲食從房頂跳下,剛好撲到老姆子身后,還不等這老妖精轉頭尖叫出聲,立即一拳對準老姆姆的罩面打去。 “嘭咚——”老姆姆昏倒地。 “誰?”林清芷警惕的問,抱著襁褓更緊了些。 林良侯扯開蒙面,興奮的小聲呼喚他:“小弟!小弟,我是你五哥!我來救你!” 林清芷抱著孩子,踉蹌著站起,仔細看清了林良侯的臉,再狐疑的看著那上面的痦子,終于露出重獲希望的笑:“五哥哥,真的是你,你的臉……” “我和你說這痦子是計謀,先上藥,我給你帶了創(chuàng)藥!哦對,還有吃的,你邊吃邊聽我說——” 林清芷看著創(chuàng)藥,地瓜和兔rou,直感動的只掉淚,被人再欺辱他也不曾屈辱,五哥來救他時,他卻…… 林良侯告訴林清芷,他要裝作是受了林清芷救命大恩的黑風寨土匪頭目,至于為啥是黑風寨,那是林良侯覺得威猛霸氣隨便叫的,林清芷有難被人虐待,‘他’這個江洋大盜不能置之不理,總而言之一句話:武力脅迫,威逼放人。 林清芷害怕牽連林良侯,堅決不同意:“哥哥,千萬不行,你別管我了,求五哥哥把我的孩子帶走吧,他是小哥兒,是無辜的,不能和我一起受罪,拜托哥——” “哎呀,拉弓沒有回頭箭!我就是和你對個口兒,別到時候你說漏了嘴,記住哈,你不知道‘我’的土匪頭目身份,無意中救下的,這樣才能全身而退!行了行了,你快告訴我,你公婆的屋子在哪兒?!绷至己钸B聲催促。 林清芷看他打扮成這副模樣,再堅強的小哥兒也受不了了,嗚咽著說出了位置,淚如雨下:“五哥哥,是我害你……” 把那姆姆綁好,嘴巴堵上,林良侯鬼魅般的穿梭在大宅院內。 目標鎖定在大上房,顧老爺和顧大君的房間。 一個守在屋外值夜的奴才,林良侯用指頭探出一塊石頭。 “咚——”地一聲敲擊對面的房門,那奴才立刻跑過去。 林良侯趁機跟在那奴才后面,一個手刀砍在奴才后頸上,又狠又重,那奴才軟綿綿的倒地,喊都沒喊。 打開門進屋。 上夜的兩個侍奴昏昏欲睡也沒發(fā)覺,林良侯快速解決了兩個。 放輕腳步來到顧老爺和顧大君的床榻前,就那么盯著。 老年人睡淺,很快尿頻。 “來人啊取夜壺來——”顧老爺睜開眼,懶洋洋的。 顧大君被吵醒:“死老頭子,又尿,去凈房讓侍奴伺候你,別在屋里尿?!?/br> “嘩啦——”顧老爺被兜頭澆了一臉的尿液。 “噗咳咳咳嘔——”尿sao臭味灑了一床,兩個老人受驚嘔吐。 看見一手舉著夜壺,一手握著鋒利尖刀,就那么冷冷看著,一刀插進顧大君的枕頭里,繼而呵呵陰寒的嘲笑。 “嗷——”顧大君兩眼翻白,登時就嚇昏了過去。 顧老爺嚇得三魂沒了七魄,腐朽衰老的臉皮都是黏糊糊的尿液,哆哆嗦嗦的要喊,卻尿了褲子:“救……”呼救聲漸弱,眼珠子快要冒出來般盯著抵在自己胸膛前的殺人寒刀。 林良侯陰森森的邪笑,刀刃更重的往里側貼,只貼的割破了老頭的脖子皮兒:“你再叫一聲,老子一刀送你見閻王!” 顧老爺嚇得呼哧帶喘,臉色灰白快要抽過去,哆嗦顫聲:“好漢爺……好、好漢爺饒命啊!不知我顧家哪里得罪了好漢爺?好漢爺求財求色都好說!千萬留我老頭子一條命……” 林良侯輕蔑的看著這怕死的虐待兒媳夫的老頭兒,沙啞的聲音兇狠:“老子是黑風寨的!老子有的是錢!老子就是來要你全家狗命!” “嗚嗚……好漢爺好漢爺……讓小老頭死也死的明白些啊……”顧偉業(yè)哭了,他一輩子靠著祖上蒙陰順風順水,體體面面的活著,他一點苦疼沒吃過,他更沒得罪過土匪啊! “你這jian老頭兒,還敢說不明白?我們做土匪都劫富濟貧,你倒好,好壞不分,善惡不明,欺辱你家賢惠兒媳夫,呵呵,你們這些畜生欺辱良民的時候不知道吧?你兒媳夫與老子有救命大恩!你們害他?老子要你們全家賠命!”林良侯咬牙切齒,抓著顧偉業(yè)的頭發(fā)尖刀眼看著就要抹脖。 顧偉業(yè)哭的涕淚橫流,尿失禁了,慌不擇言:“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啊啊……小老頭錯了我們錯了嗚嗚嗚……我不想死啊啊啊……我我我、我馬上派人放了兒媳夫、嗚嗚嗚一定一定好好讓犬子待他,大王饒命啊啊啊……” “你撒謊!” “嗚嗚嗚,小老頭不敢啊大王明鑒啊啊——” “你家兒媳夫在你家受盡委屈,和離不成要自請下堂,你們偏不讓,還任由男妾凌辱,官商勾結,聯(lián)合狗官欺壓良民,今兒老子我就為民除害!” 顧偉業(yè)嚇得哭都找不到調,更不敢大聲:“小的知錯了小老頭知錯了啊……一定和離一定和離再不敢欺負英雄恩人求英雄饒命啊……” “真的?” “真、真真的……求饒命啊……” “好,本大王就信你一回,你要是敢騙我,呵呵……” “嗚嗚嗚不敢不敢小老兒不敢吶……” “你要是敢陽奉陰違的找?guī)褪郑呛?,看老子不帶人滅你全家一百三十五口,將你一刀宰了剝皮抽筋喂狼!?/br> “好好好,大王、大、大大王放心,小老頭一定都辦好,求大王饒命?!鳖檪I(yè)嚇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尤其聽這土匪把自己的家有幾口人都說的一清二楚。 林良侯逞兇斗狠一通,聽這死老頭答應了,立即縱身跳出窗子,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次日清晨。 顧老爺和顧大君臥床重病不起,不許家丁請郎中,反而急哄哄的把兒子顧博揚叫到跟前。 顧偉業(yè)臉色灰青透著蠟黃,憔悴不堪的給兒子看脖子上的傷口,告訴兒子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顧博揚開始不信但看見父姆都被嚇成這樣少不得也半信半疑。 “爹,阿姆,林清芷從來沒和我說過他救過這么一個人,兒子看只怕就是個小毛賊,見偷不到東西,不小心進了爹和阿姆的屋子,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 顧老爺和顧大君都快哭了,只好讓老管家說。 老管家是個上了年歲胡須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難掩激動,又斟酌言語:“大少爺,黑風寨的土匪窮兇極惡,就在天白山里,手底下掌管十幾個分堂,自成一派,咱們的鋪面從來不去黑風寨的地界兒做生意。那黑風寨新任的寨主的確是個青年……是個響當當?shù)南矚g劫富濟貧懲jian除惡的義匪?!?/br> 顧博揚睨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不敢再說。 “爹,阿姆,你們稍等我片刻,我去問問林清芷才見分曉。” 顧大君蒼老浮腫的臉腫的像發(fā)面饅頭,一再央求:“兒子啊,把他放了吧,咱們先給他休書,就不算下堂,也不給咱們顧家丟臉啊?” 顧博揚還是不想放手,他的東西,在他這里玩膩了,爛了,壞了,也是他的,不許讓別人碰一下,永遠都是他的。 顧宅柴房 顧博揚看著抱著孩子的林清芷,仍然是那副討人厭的不冷不淡的樣兒。 林清芷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一味抱著孩子閉目養(yǎng)神。 “我看你氣色不錯,被打了還能出奶嗎?我聽姆姆說你喂了孩子兩次?”顧博揚隱隱來了怒火,像他貌比潘安,當年也是誠心誠意不顧林清芷出身低求娶回來,要是沒有他,林林家早就窮死了,這林清芷有什么資格對他冷淡? 對這種侮辱,林清芷厭煩的撇過頭,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了,他純粹就是覺得蒼蠅嗡嗡叫著惹人煩,和蒼蠅生氣,多貶低自己啊。 當年嫁給顧博揚雖說是父姆所逼迫,但進門以后,他也想好好過日子,可顧博揚怎么看他都不順眼,偏偏要他照著顧家的喜好愛慕虛榮,寡鮮廉恥。不是一路人,從開始就是錯的。 “黑風寨寨主和你是什么關系?我到不知你有這等厲害的姘頭!”顧博揚惡毒的道。 林清芷想起林良侯的話,尋思豁出去了,抬頭沖顧博揚冷冰冰的嘲諷:“厲害?我看你一點也不怕呀,當年我不過十一歲,跟著我阿爹去看望太祖姆姆的時候遇到一個青年被毒蛇咬傷,我恰巧知道解毒的草藥救了他,并不知他是什么寨主。倒是謝謝你告知我,如此一來,我林清芷即便死在你們顧家,也死得其所了。” 顧博揚眉梢倒豎,高聲詰問:“賤人,你什么意思?” “有你們全家陪葬啊,尤其是你,我死了,你會比我死的更慘烈百倍!黑風寨的手段是縣衙府衙都無濟于事的,呵?!绷智遘普f完閉上眼,仿佛是懶得看一只死蚊子的表情。 顧博揚猛烈的吞咽,背后已經(jīng)出了冷汗,還想舉起拳頭打人卻克制住了,漸漸背過手。 “哼——你現(xiàn)在倒是猖狂起來了,放你回去誰敢收留你?你家有一個能人么?呵呵,你林家村也得罪不起我們顧家!黑風寨的土匪還能跟著你?護著你一輩子?”顧博揚死鴨子嘴硬,雖然已經(jīng)明顯膽寒,還是要說。 林清芷合眸蹙眉,嘴角彎起,清淡如茉莉:“隨便你,我早就受夠了,倒是情愿你弄死我和孩子,自然,你們也得陪著我們下地獄,那可真是太好了?!?/br> 顧博揚氣的牙根兒癢癢,見林清芷這副有靠山什么都不怕的樣兒,也不敢動手,氣哼哼的走了。 當日下午,顧家派人去林家村稍信,叫林清芷姆家人來接。 里正一聽是被休了,竟然松口氣,這是顧家愿意放人了。趕快騎騾子去林良侯夾傳信兒。 林良侯一聽,當即套好矮腳馬車去接。 商青鸞目送他離開,一直無話。 顧宅大門口。 林良侯趕到的時候,看見林清芷抱著孩子在門口沾著,地上還擺著兩個舊木箱子幾個小包裹。 “五哥……”林清芷顫聲道。 林良侯點頭把水囊遞給他:“先喝口解暑茶,啥都別說了,上車,咱們回村?!?/br> 林清芷先把孩子交給他,林良侯笨手笨腳的抱著軟軟的小嬰兒,都僵硬不敢動了。 等林清芷喝完水后,林良侯把他的行禮搬上車,兄弟駕車離開。 顧家的人從始至終沒有一個出來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