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遭遇
林寶見他心情不錯,動了心思,嚅囁著說道:“大哥的臉……究竟是怎么回事?!?/br> 蕭玉山箍緊林寶不說話,全身肌rou緊繃,像隨時可能暴起一般,林寶沒出息地發(fā)抖,軟聲說:“我……我就是關(guān)心大哥……你可別打我,我下面還疼著呢……” 蕭玉山在他下腹揉了一把,聲音低沉:“今日也沒入你幾回,嬌滴滴作甚?!?/br> 林寶老實偎在他懷里不敢說話。 過了半晌,林寶昏昏欲睡之際,那獵戶才徐徐開口。 原來蕭家兄弟的老家遠(yuǎn)在幾百里之外,父親是個獵戶,姓蕭名巖,生的高大俊朗,打獵采藥都是高手,母親是流落此處的官家小姐,名喚柔娘,貌美且知書達(dá)理,二人很快相戀結(jié)合生下兩子,日子過得美滿非常。 長子蕭玉文從小聰慧,三歲識字五歲作詩,母親柔娘大喜,更是悉心教導(dǎo)。幼子蕭玉山比長子小兩歲,活潑好動,敦實有力,喜歡同父親上山追雞逐兔,柔娘無奈,只教他識字算賬。 一家四口日子也算富足,便送了蕭玉文去私塾讀書。 如蕭玉文這般聰慧,不出意料十六歲那年考中秀才,又因他容貌過人,謙和有禮,一時間名聲鵲起。 某次應(yīng)邀去知縣公子家飲酒對詩,數(shù)日后被送回家中,竟然面部潰爛,癡傻瘋癲,蕭家人心神俱震追問緣由,那小廝聲稱蕭玉文醉酒失態(tài),不慎被滾水燙臉,接受不了容貌被毀故而癡傻。 蕭巖哪里肯信,去知縣府中求真相討公道,卻再也沒能回來。 蕭玉山找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家里又離不得人,只能先忍氣吞聲在家照顧大哥和母親。 蕭玉文面部潰爛引發(fā)高熱,險些一命嗚呼,到處求醫(yī)問藥才保下命來,可不知是刺激過大還是燒壞了腦子,人徹底癡傻。 柔娘本就身世坎坷落下心結(jié),又一朝從云端跌落谷底,沒過多久便一病不起,纏綿病榻數(shù)月后去了。 唉,林寶在心底長嘆一聲,后面的事蕭玉山?jīng)]有細(xì)說,只告訴他已經(jīng)大仇得報,帶著大哥換個地方過活。 草根對上官僚,個中艱辛可想而知。 這仇究竟是怎么報的? 林寶不小心問出了心中疑惑。 屋里黢黑看不見表情,只聽蕭玉山冷笑一聲,語氣前所未有地陰沉:“自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那嫉妒大哥的卑鄙小人用滾水燙死,再將縱子行兇的狗知縣砍了頭慰我父亡魂。” 林寶大驚失色,沒想到這蕭玉山竟然殺過人! 蕭玉山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又是一聲冷笑:“怎么?害怕了?那惡人我不該殺?!” 林寶拼命搖頭,小聲說:“我只是……只是太吃驚了,那惡人確實該死,我……我……” “行了,睡吧?!?/br> 不等林寶答應(yīng),蕭玉山已經(jīng)背過身去,再不出聲。 想當(dāng)初他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父親失蹤后養(yǎng)家的艱難,為父兄報仇的驚險,還有帶著癡傻哥哥背井離鄉(xiāng)逃亡的苦楚,誰又曾體諒?都只當(dāng)他是那殺人兇徒! 許久之后,一只白嫩的手攀上了獵戶堅實的胸膛。 林寶早上起來,被窩空空蕩蕩,他進里屋看,見蕭玉文睡得正香,嘴巴還傻乎乎微張著,林寶在他的疤痕上落下一吻,如果古代有神奇的除疤藥膏就好了,一個美人毀容,遭受的打擊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知道了兄弟二人的身世,林寶再看這小傻瓜,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憐愛。 蕭玉山則讓他心情復(fù)雜。 有血性,重情義,手刃知縣父子還能帶著癡傻的大哥逃出升天,更是有過人的膽識。 林寶回憶起了穿越之初他逃到這里求生,蕭玉山明顯動了惻隱之心,想來也是因為少年時的不幸吧。 但他殺過人,還是讓林寶有一絲懼意,不同于先前怕那獵戶打,而是類似于人類在野外看見老虎的本能反應(yīng)。 這讓他以后幾日都老實乖順,被那獵戶拖到柴房的草堆上硬入,也不敢再罵一聲人面獸心。 蕭玉山顯然察覺了林寶的害怕,他并不以為意,怕他也好,就這樣乖乖的跟了他和大哥過吧。 這日蕭玉山天不亮就出門去了,林寶被吵醒,索性起床繼續(xù)做香皂,木匠做了各色模具,那蓮花最為精美,林寶準(zhǔn)備自己留下一塊洗澡用。 明日蕭玉山就要去鎮(zhèn)上,林寶今日做的來不及成型,只能晾干后先收起來。 “寶寶,插洞洞。” 蕭玉文見林寶一直忙碌,把他晾在一邊不理不睬,有些委屈,盡管昨晚才弄過一回,這陣還不怎么想要。 林寶摸摸他軟塌塌的jiba:“插?用什么插?你老實坐著,我等會就陪你玩?!?/br> 蕭玉文不說話了,垂著眼睛坐到墻角。 林寶正在攪皂液,實在騰不開手,只能哄道:“蕭玉文你過來點,我給你唱歌聽?!?/br> 蕭玉文沒聽過林寶唱歌,果然開開心心坐到他跟前。 林寶沒有音樂細(xì)胞,哼了個荒腔走板的曲子。 “難聽?!?/br> 蕭玉山突然出聲嚇了林寶一跳,還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小聲回了句:“又不是給你唱的?!?/br> 蕭玉文笑瞇瞇:“寶寶給我唱的!” 林寶看他傻樂的模樣,也跟著揚起嘴角。 攪皂液是個麻煩活,雖不出大力,可是需要一刻不停的攪,這幾日胳膊酸疼。 蕭玉山過來奪了他手里的棍子,把二人趕進屋里。 桌上放了油紙包裹的點心,不知哪里來的,林寶和蕭玉文分吃起來。 “吃完給我捏捏胳膊?!?/br> 蕭玉文將剩下的點心塞進嘴里,湊到林寶跟前賣力地捏。 “寶寶,是不是這樣?” “對,再輕一點……好,就這個力道?!绷謱毑[眼享受,胳膊酸爽的感覺讓他輕哼出聲。 蕭玉山把皂液倒進模具里晾,這東西被林寶叫“香皂”,他所知道的香皂,是皂角摻了香料和中草藥粉做的,價格昂貴,還有美容功效,林寶這個相比之下,叫“香胰”更為合適。 不過就隨那林寶叫吧。 他計劃明日拿到相熟的雜貨鋪處打聽,好定個價格。 蕭玉文捏了一會,林寶讓他歇歇手,倆個人懶洋洋躺到了里屋床上。 “大哥,明天我去鎮(zhèn)上,你想要什么?”蕭玉山掀了簾子進來。 林寶坐起身,期待他也問問自己。 “糖人,點心!”蕭玉文停頓一下,“唔……還想吃rou餅?!?/br> “好?!笔捰裆接狭謱毱诖难凵?,“你想要什么?” 林寶早都讓蕭玉文幫他擬了一張清單,這會飛快地從懷里掏出來遞給他:“都寫在這了,這袋錢給你?!?/br> 錢袋鼓鼓囊囊,是林寶這陣子賣饃的所有收獲,蕭玉山看他一眼,沒接。 “你的私房自己留著吧。” 林寶也不敢再遞,想著攢起來也好,日后蓋了新房跟兄弟二人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