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聶聞憲放下筷子,走到辛尋身邊問他:“胃不舒服?” 辛尋搖頭,疼痛自小腹陣陣傳來,他只怕是那個多出來的地方出了問題。 想到這里,辛尋心理害怕極了,可是又沒有辦法。 “喂,請問是市中心醫(yī)院嗎?您好,這里是——” 辛尋一把抓住聶聞憲衣服下擺,急切的懇求:“不要、不要醫(yī)院?!?/br> 聶聞憲看了辛尋幾秒,也許因為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所以掛了電話,沒有繼續(xù)叫醫(yī)生。 剛才動作幅度太大,辛尋一時間痛到直不起腰,這疼好像甩不掉擺不脫,辛尋想,也許哭,能減輕疼痛。 下一秒,有力的臂膀?qū)⑿翆囊巫由洗驒M抱起,徑直走向二樓。 聶聞憲的步伐快而沉穩(wěn),輕微的搖晃間,辛尋眼前是聶聞憲線條硬朗的下頜骨與突出的喉結(jié),他不自覺想去伸手觸碰,指尖在將近時,手輕輕握拳放回胸口。辛尋將臉稍稍轉(zhuǎn)向父親的胸膛,呼吸間充斥著聶聞憲身上的味道。這味道不是香水,也許只是洗衣液的殘留,但痛苦中,辛尋仍然將它記下,從此與父親和安全感聯(lián)系在一起。 聶聞憲彎腰將辛尋放在床上,辛尋立刻蜷縮起來,伸手抓著他的袖口不讓他離開。聶聞憲只得坐在床邊,反手握住辛尋,大掌包住小手,熱度傳遞過去,好像把他的穩(wěn)重也分給辛尋。 房間里有一段時間的沉默,辛尋感覺疼痛越發(fā)過分,好像還有溫熱的東西從腿間流出,他要死了么? “爸爸?!笨墒情_口,仍是不知該如何讓聶聞憲明白。 猶豫間,辛尋顫抖著帶著聶聞憲的右手的一路往下,最終放在小腹處。然后他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他感覺到聶聞憲溫熱略顯粗糙的手指碰到自己肚皮,接著以同樣的速度拉開他的短褲褲腰,這期間男人的速度很慢,如果他不想,隨時都可以制止。 從床墊傳來的觸感判斷,聶聞憲應該上了床。他將辛尋翻成正面,把辛尋的屁股搭在自己大腿上,因為身體的舒展疼痛加劇,辛尋喉嚨里泄出一聲嗚咽。 “自己抱住?!甭櫬剳椀统恋穆曇繇懫?,大掌握著辛尋的大腿幫他,辛尋順勢兩手抓握抱住雙腿。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動作帶有什么樣的意味,只是本能的依賴著聶聞憲。 辛尋緊張的發(fā)抖,他能感覺到聶聞憲褪下了他的內(nèi)褲,那么緩慢,每一秒都是煎熬,直到腿根。 又是熟悉的安靜。原來即使是親生父親,也不能接受這具身體嗎?熱淚從閉著的眼睛里滲出。 “辛尋,這是初潮。” 這句話打破沉默,辛尋終于睜開眼睛看向聶聞憲,爸爸還是一如既往鎮(zhèn)定的表情,沒有太多表現(xiàn),一下就讓他心穩(wěn)當?shù)穆湎氯ァ?/br> 聶聞憲給辛尋穿好褲子,拉了旁邊的被子蓋上。輕撫小孩的后腦勺,最終停留在脖頸。 “醫(yī)院,可以不去。但是醫(yī)生,必須見。” “可是,可是——”辛尋努力搜尋著理由,然而聶聞憲很快做了決定:“今晚八點?!?/br> 明白這件事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辛尋不再掙扎,只是講:“那不要再和其他人說了……” “包括張姨……” 聶聞憲站起來略微思索下:“好?!?/br> “我讓她給你拿熱水和熱水袋上來,就說你胃痛?!?/br> 既然真相不能告訴張姨,那有很多事就需要聶聞憲親自做。他有輕微的不耐,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聶聞憲清楚自己不是什么遵守公序良俗的正人君子,但他也有自己的堅持。 于是在秋日的傍晚,聶聞憲戴上眼鏡,從地下室扛出了許久不用的自行車。 騎著去了最近的大型超市。 在超市外的停車處放下車,管理員給了聶聞憲一塊木做的號碼牌,聶聞憲將號碼牌放進口袋,徑直走進超市去。 超市雖然大,而且還有三層,但是指示牌做的很好,聶聞憲找到衛(wèi)生巾所在的區(qū)域并不費力,尤其整個區(qū)域是相當大的一排貨架,花花綠綠。 問題正在于此,選擇太多,所以無從下手。 眼前是不同包裝上花哨的宣傳語,耳邊是導購語速快內(nèi)容雜的介紹,聶聞憲當機立斷,拿了幾包最貴的和導購推薦的,就去去收銀臺結(jié)賬。 逼著聶聞憲這么做的還有一個原因——站在這里的七八個人,除了他都是女士。她們向聶聞憲投過來太多目光。 出來將塑料袋掛在自行車把手上,聶聞憲發(fā)現(xiàn)用黑色遮掩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是一想回家去張姨會看到這個袋子,他便又去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幾條煙——因為有小孩住,沈雪禁止在家里抽煙。聶聞憲偶爾會藏一些,就是用黑色塑料袋裝的。張姨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十分和諧。 躺在床上,辛尋喝過熱水,小腹捂著熱水袋,疼痛已經(jīng)轉(zhuǎn)輕許多。他得以有力氣反復的思考著“初潮”兩個字代表的含義,生物課本講述的不能更加清楚,但是這件事發(fā)生在他身上就顯得如此奇怪。他已經(jīng)過了十六歲生日,他很清楚的記得如果要有也該是早一些…… 但他本身的存在也不合理,再想這些也是徒勞。 心情低落間,聶聞憲推門進來。辛尋看見他手里提了幾條香煙,不能理解。下一秒聶聞憲卻從里面拿出一包衛(wèi)生巾,辛尋感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臉上。 “現(xiàn)在是七點二十,起來去沖個澡,李醫(yī)生很快就到。”說話間,聶聞憲抽出一片衛(wèi)生巾,修長的手指將它拆開仔細端詳。 辛尋慢吞吞的起來穿拖鞋。 “這個用起來倒很簡單——” 父親的聲音戛然而止,小孩兒動作快了些走過去,看見聶聞憲手里拿著一個試管似的東西,迷茫的抬頭看向他。 聶聞憲一目十行的看了衛(wèi)生棉條使用說明,將一片衛(wèi)生巾遞給辛尋:“洗完澡貼在內(nèi)褲上。” 等辛尋進去開了水,聶聞憲將兩盒衛(wèi)生棉條收起來,預備明天讓宋卓找人放到公共衛(wèi)生間的互助箱去。 剛才他仔細看過辛尋的前xue,和他的性器一樣,都要比尋常人小些。塞棉條本就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的事,辛尋沒有過性經(jīng)驗,xue口又小,塞起來指不定怎么折騰。 當然,他會塞。但是他不能。 撥開花瓣,也許還要涂一點潤滑劑,再將棉條用手指送進去。期間辛尋裸著下身,乖乖的任他cao控,不會反抗半分。 這個畫面只是想一想,聶聞憲都將硬起來。真實施了,辛尋指不定什么下場。 再怎么樣,他還不至于到和自己兒子luanlun的地步。 聶聞憲看了眼桌子上的煙,開了辛尋房間的窗戶,坐在飄窗上抽了一支。 暮色四合,秋夜晚風陣陣,香煙明滅間,溫度漸漸轉(zhuǎn)涼。 七點五十四分,李醫(yī)生到了一樓入戶門口。浴室里的水聲才停下不久,辛尋正在穿衣服。 張姨開了門,兩個人一邊向二樓走,張姨邊和李醫(yī)生絮絮叨叨辛尋胃痛,自責下午不該給他吃太多涼東西,否則小孩哪里會這樣難受。 李醫(yī)生反倒安慰了張姨幾句。他和聶聞憲是舊相識,兩人的友誼持續(xù)多年。雖然沒有周周見面擼串,但是彼此都清楚對方的可靠。 辛尋的房間很快就到了,聶聞憲看見他們倆,招呼了李醫(yī)生,同時對張姨道:“阿姨,你下去歇著吧。這兒有我和李醫(yī)生就夠了?!?/br> 張姨確定確實不需要幫助后就離開了。 聶聞憲關(guān)上門并反鎖,與此同時辛尋拉開浴室的門,霧氣消散間,李醫(yī)生看見一雙白嫩的腳踩進拖鞋。 李醫(yī)生挑眉,他記得聶聞憲從不帶人回家的。 聶聞憲轉(zhuǎn)過來就看見那調(diào)侃的眼神,知道對方想岔了,經(jīng)過李醫(yī)生時,低聲說了兩個字——“齷齪”。 “辛尋,這是李醫(yī)生。” 小孩乖乖道好。 “這是我兒子?!?/br> 聶聞憲面無表情的扔下炸彈,接著補了句:“養(yǎng)子?!?/br> 聶聞憲示意辛尋坐在床上張開腿,洗完澡辛尋只穿了浴袍和內(nèi)褲,他抓住父親的手,聶聞憲掙脫出來,在他旁邊坐下,攬住他的背。 辛尋又往聶聞憲方向靠了靠,使得他保持一個被男人半飽的姿勢,另一只手有些固執(zhí)的抓住男人的衣角。察覺到懷里人的不安,聶聞憲拍拍他的背做安撫。并在辛尋耳邊說:“李醫(yī)生是我多年好友,放心,他靠得住?!?/br> 小孩猶豫著,放松身體。 李醫(yī)生神情嚴肅起來,他褪下辛尋的內(nèi)褲,看見了已經(jīng)沾染上淡紅色血絲的衛(wèi)生巾,以及男性器官下的女性生殖器。 這次來之前,聶聞憲特意囑咐他不論見到什么都要保密,李醫(yī)生心里做了無數(shù)設(shè)想,不論哪個版本,聶聞憲都是妥妥的罪魁禍首。 唯獨沒有想到眼前的可能性。 不過他作為醫(yī)生的專業(yè)素養(yǎng)還是有的,并沒有表現(xiàn)出很多驚詫:“想詳細檢查還是等經(jīng)期結(jié)束?!?/br> 聶聞憲應下來:“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