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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魚和刺(啞巴美人攻x浪蕩肌rou受)在線閱讀 - 第八章重逢

第八章重逢

    小蛇性子軟,又不會偽裝自己,被人類推搡了一把,也沒見發(fā)什么脾氣,倒是柳兒不管不顧的沖上去給了那人一道。

    五歲的小童看起來柔弱,一腳踹下去人跪在地上,揍了人的柳兒拉著小蛇隱匿了身形,在暗處對人扮了個鬼臉。

    柳兒么,從來不是任人欺負的主,也就謝曄在的時候他假裝自己打不過人類,做出柔弱的樣子,離了謝曄他就是個小霸王,任誰都欺負不到他頭上。

    現(xiàn)在帶著小蛇,自然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小蛇。

    人界能玩的花樣多,但是多數(shù)都不給妖進入。

    小蛇與柳兒兩妖都不會偽裝自己,只能偷偷溜進人界的地界,在里面偷偷玩著。

    誤入青樓是第一次。

    五歲大的小童站起來還沒到里頭女子的腰肢那般高,被圍繞住的時候柳兒牽著小蛇想跑,卻被其中一個女子抱了個滿懷。

    不管是人族幼崽還是妖族幼崽,長得精致的兩只小妖憑借容貌惹來不少女子的驚呼和夸贊。

    柳兒被夸的飄飄然,也不嫌棄人身上的的脂粉味,與人在一起,一張嘴與好幾人聊天,頗有些花花公子取悅女子的意味。

    這幅局面在老鴇帶著客人來時被強制終止,柳兒也趁她們?nèi)ソ涌蜁r帶著小蛇跑了出來。

    小蛇活了那般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局面,心中有些錯愕,被柳兒帶出來之后也是呆呆的模樣,被柳兒搖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

    女子身體軟綿,胸口那一處壓在他的臉上時是溫熱的,帶了一身脂粉香味,小蛇從未有這般逾矩的時候,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臉頰還熱得不行。

    他那般呆呆的模樣看在柳兒眼中便是頭一次接觸女子的迂腐書生,秉承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與人相處,不料卻被人抱了個滿懷——之后么,便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呆愣愣的模樣。

    小蛇現(xiàn)在心情是極復雜的,錯愕持續(xù)了許久,最后在柳兒捏著他的手心的時候又想明白了——原來也不是所有人類都討厭妖。

    他想的不過是這點罷了。

    過慣了被人驅(qū)趕的日子,如今突然被人類熱情的迎接與夸贊,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柳兒也沒多說什么,他是見慣了人類的妖,知道哪些人是真心不討厭妖,所以才愿意與人聊天,但沾了一身脂粉味,等他回到家之后免不了挨謝曄一頓訓。

    柳兒苦惱的皺了皺鼻子,最后決定不如將錯就錯,帶著小蛇又去逛了好幾個青樓和南風館,這何止是將錯就錯了,簡直是錯的離譜。

    柳兒平日里是不敢自己一個人來這些地兒的。

    到底是未成年的小妖,看見赤條條的人交纏在一起也會不適,聽著那些嬌喘呻吟也會耳熱,而后聽得津津有味。

    那些床榻間的情話被他學了去,準備用來哄人類的時候說——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小蛇不明所以的跟著聽,最后發(fā)現(xiàn)人類與妖在床上似乎都沒什么區(qū)別,情話說了個十乘十,最后褲子一提便翻臉不認人。

    他似乎能明白為何男人抽身的時候那般利落,原來那些話不過是榻間情話,當不得真。

    而他傻乎乎的以為那些話語是男人真心說與他聽的,傻乎乎的湊過去,想用一顆真心換另一顆真心。

    小蛇想著,不多時便掉了淚。

    與男人相處時的畫面點滴,他以為自己早已記不清了,如回憶起來,一點一滴,都讓他覺得如被針扎一般。

    那哪兒是情話,分明是蠱惑妖心,偏涉世未深的小妖說的話。

    而他一頭熱的栽了進去,到現(xiàn)在也沒能成功抽身出來。

    落淚的小蛇是極其惹人憐惜的,柳兒一回過頭看見的就是正在悶悶的掉眼淚的小蛇,以為他是怎么了,連問好幾句,小蛇都搖了搖頭。

    他止不住眼淚,也忍不住心中酸澀的情感,將他淹沒在其中,抽不出神來應(yīng)付柳兒。

    酸脹的情緒淹沒至他的全身,哭得淚襟襟的小蛇張了張唇,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說自己這是想到了他的夫君……可他又哪來的夫君。

    都是他一廂情愿認的,人家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最后是柳兒給小蛇擦去了眼淚,小妖不會哄妖,更不曉得小蛇因為什么才哭成這般,但也隱約能猜到一些。

    小蛇游蕩在人間,漫無目的的走遍了人界的山水,卻沒什么念想,唯一念著的還是他那個“相公”,可究竟是何人,是妖還是人,亦或是其它什么,小蛇一概沒說,再結(jié)合現(xiàn)下兩人在南風館,柳兒很難不往那方面猜去。

    他知道自己問出話來只會傷了小蛇的心,最后抿了抿唇,什么都沒問。

    小蛇止住了眼淚,眼圈紅紅的小可憐樣看的柳兒一陣心疼。

    他沒心沒肺是真,但與小蛇相處這兩日早把妖當成了摯友,他又是個看不得美人落淚的,溫言軟語的紅著,最后帶著人出了南風館。

    兩妖身上都或多或少沾到了脂粉的香味,柳兒一邊憂心回去之后必定挨一頓罵,一邊又憂心小蛇還處于茫然的時候。

    不過五歲大小的小童哭得梨花帶雨的,落淚的時候連聲兒都沒出,自顧自的掉著眼淚,這會兒又渾渾噩噩的跟著他走了出來,興許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柳兒嘆息一聲,卻感覺小蛇掙開了自己的手,五歲大的小童急忙幻化為原身,那一襲衣服掉落在地,轉(zhuǎn)瞬不見身影。

    柳兒愣了一瞬,腦子一熱,循著小蛇在路留下的氣息跟了過去。

    小蛇是不會藏匿身形的,一條粉色的小蛇竄進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陣sao動,等小蛇纏上一妖的小腿的時候,柳兒也在后面緊跟了過來。

    小蛇早已忘記了男人的容顏,回憶時男人的樣貌只有模糊的影響,可男人身上獨有的苦艾香味在人界與妖之間都難得。

    小蛇是慣會記氣味的,在張開嘴的片刻,千萬種氣味混入腦中,唯獨苦艾味那般熟悉。

    那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每當他入睡時,男人都要將他抱進懷中,讓他為自己取暖,實際卻是不想讓他著涼。

    他都知道,都記得,男人的舉動讓他以為自己能跟在男人身后便足夠幸運,被男人拋棄之后也沒太難過……他的壽命那么長,總有一天能找到男人的。

    那些偏執(zhí)的念頭,在這一刻應(yīng)驗了。

    緊隨在小蛇身后的柳兒,自然也看見了被小蛇親昵的纏著的妖。

    身上出了汗的柳兒被男人遞了一張手帕,柳兒接過擦了汗,嗅到男人身上與其他人不同的氣味,又見小蛇那般親昵的纏著男人,順著人的小腿爬到了手臂,男人也沒拒絕,無奈苦笑了一聲,氣氛霎是怪異。

    三妖聚在一起,原本還罵罵咧咧的人群噤了聲,各自繞開這一塊地,周遭變得安靜下來,柳兒這才開始細細的打量起了男人。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就是不是柳兒喜歡那一款。

    小妖在面對一身煞氣的大妖時也沒顯出怯懦的姿態(tài),仰起頭,不問男人,只對小蛇小聲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負心漢么?”

    是了,他以為小蛇在南風館哭是因為男人辜負了小蛇,小蛇睹物思人了。

    雖說這期間關(guān)系是差不多,但是與柳兒想的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小蛇纏在男人的手臂,絲絲吐著氣,沒明白柳兒所問,蛇尾甩了甩,看向柳兒。

    小蛇沒否認,也沒承認,柳兒一噎,氣洶洶的看一眼男人,對柳兒道:“不管如何,這個男人拋棄了你,你還眼巴巴的纏上去做什么,你看他到現(xiàn)在摸過你的身子,喊過你一次名字么?”

    小妖絮絮叨叨的道:“這樣的妖,一看就是老負心漢,慣會玩弄別妖的心。”

    這會兒柳兒講話沒壓著聲音了,男人聽著柳兒那些話,當真抬起手摸了摸小蛇的身子,看向柳兒。

    他問小蛇:“我何時成了負心漢了?”

    這幅模樣在柳兒看來就是一個玩弄了別妖的心的渣妖欺負小蛇不會講話,在這會兒與他強行辯解,讓柳兒氣得跳腳。

    氣鼓鼓的小妖鼓起了腮幫子,男人嘆了一口氣,手指摸了摸小蛇的后背,安撫躁動的甩著尾巴的小蛇,對柳兒道:“罷了,茶樓細說吧?!?/br>
    ……

    柳兒本不想跟上去,但是小蛇焦躁的甩著尾巴的模樣讓他心軟,他知道小蛇想解釋,奈何他不會講話,這會兒衣裳又丟了,沒辦法幻化回人形,男人給了一個臺階下,柳兒自然不得不下。

    他雖說是小妖一只,為妖處事卻是比誰都通透,一顆純潔的玲瓏心,在人界浸染多年,總歸學會了一點兒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

    茶樓是真茶樓,小蛇在包廂里面幻化成了人形,還未撲進男人懷中,又被柳兒扯了手腕,護在了身后。

    柳兒眼神兇惡,一心要護著小蛇,看著自顧自給自己斟茶的男人,是看哪兒哪兒不順眼。

    小蛇知曉柳兒護著他是為了他好,男人端坐在他面前,小蛇也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把他丟開,乖乖的躲在柳兒身后,伸出手對柳兒比劃,解釋自己什么事兒都沒有,柳兒看不懂小蛇在比劃什么,以為他要為男人辯解開脫,氣得柳眉倒豎,叉腰對小蛇道:“你這會護著他做什么,你不該質(zhì)問他為何丟下你跑了么?”

    伸出手擰小蛇的臉,氣呼呼的道:“分明眼睛都哭紅了,還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模樣,你究竟是真?zhèn)倪€是假傷心,那淚嘩嘩的流,難不成你還要說你這是在擠你腦子里的水么?”

    將小蛇聽的一愣一愣的。

    他本意是安撫柳兒……這會兒被誤解了,還被柳兒擰了臉,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吶吶的搖了搖頭,看向男人。

    在一旁看戲的男人這會兒才出了聲:“他這是在安撫你呢?!睉猩⒌目吭谝巫由系哪腥艘豢趯⒉栾嬒?,飲酒一般,嗓音有些沙?。骸霸僬撸遗c他之間也不是什么親密關(guān)系,頂了天了算是一夜歡好的情誼,怎么到你這就成了我是負心漢了?”

    躲在柳兒身后的小蛇聽見這話一怔,頭微微垂下去,眸中泛起霧氣,卻也沒反駁,默認了男人的說法。

    本來就是他死纏爛打著男人,也難怪男人將他丟下,這會兒說這般話也是在與他劃清界限罷了,他難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