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黑與白的線交織
瑞塔的確是一個好姑娘。 她很容易信任別人,一旦信任了,就會跟高中生一樣畫一個“姐妹團(tuán)”的范圍,然后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俠客,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在她的假想設(shè)定里,她是高門大派的小師妹,雖然被師父管得很嚴(yán),但一身忠肝義膽,每天都著急要散發(fā)正義魅力。 所以,在兩個師兄的忽悠之下,她非常干脆的接受了任務(wù)。 “嫂嫂是壞人么?”她只是對此表示非常驚訝。 “嗯,雖然看起來很可憐,但實際很壞的那種?!绷咒J點頭。 “就是皇后那種對吧?”瑞塔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著。 “什么皇后?”林銳不懂。 “的皇后啊!”瑞塔對中國電視劇有非常多的心得。 “……對,就是 皇后。”林銳完全不懂那些東西,只能由著瑞塔自我發(fā)揮:“甄什么傳的女主角是誰?” “甄嬛!”瑞塔回答。 “好,你現(xiàn)在就是甄嬛了,快上,我們都等你的好消息?!绷咒J點燃了瑞塔的某種英勇魂魄,她哼著歌掛掉電話,就看見楊恩玉站在她身后。 要是放在平時,她肯定覺得她這個嫂嫂溫柔又和善,但在林銳的誘導(dǎo)之下,她感覺楊恩玉怎么看怎么詭異。 嗯……肯定有鬼。 楊恩玉輕輕喊了聲嫂嫂好,挽上她的手問她要不要喝果汁。 楊恩玉溫柔的笑著說不用了,自己身體不好。瑞塔就自然而然的跟楊恩玉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 瑞塔萬年不變的看著大陸的古裝言情劇,還是特地從美國網(wǎng)站上下的英文字幕版,一邊看一邊跟著流眼淚。 就在此時,一條信息響了。 手機鈴聲將屏幕點亮,照出了一張屏保照片—— 所謂的上仙,瑞塔妙手而成的,沈夜的臉。 那是一張側(cè)臉,沈夜的眼角勾著紅色的眼線,瑞塔化妝技巧很好,與電視劇里并無二致。但沈夜的五官能比男主角更精致一些,眼睛微微的垂著,一些哀傷在上面化不開。 楊恩玉頓住了。 她的呼吸開始顫抖,眼睛凝固在手機上,瑞塔將手機拿起來看消息,還沒等放下,就聽見楊恩玉問:“這個人是……” “哎呀……”瑞塔連忙拿過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被你看到了?” 其實瑞塔裝的很拙劣,但楊恩玉實在是太緊張,并沒有發(fā)現(xiàn)瑞塔演技的破綻。 她也沒有豢養(yǎng)奴隸甚至接觸奴隸的經(jīng)驗,她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規(guī)則,比如在同行情況下禁止拍照,更不要說大方的拿出來做屏保。 “他是誰呀?”楊恩玉又問了一句,她的語氣明顯有些著急了。 “是奴隸啦?!比鹚α诵Γ骸靶耘`,跟狗差不多,有的時候哥哥他們也會養(yǎng)……” “是你哥哥養(yǎng)的?”楊恩玉已經(jīng)開始打斷她的話了。 “是林銳哥哥養(yǎng)的。”瑞塔回答:“長得好看吧?幾乎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一只了?!?/br> “是……是很好看?!睏疃饔竦氖种冈谖⑽l(fā)抖:“他跟林銳多久了?” “不知道耶?!比鹚肓讼耄骸拔抑恢浪邪⑼缘?,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他現(xiàn)在林銳哥哥家里哦,如果你想看,我?guī)闳タ窗??!?/br> “這個……”楊恩玉有些猶疑:“他不能出門嗎?” “不行的呀,狗都是在家里關(guān)著的?!比鹚欀碱^:“前兩天他偷偷跑到客廳里去,被林銳哥哥把腿都打斷了,很慘哎?!?/br> “能這么打奴隸嗎?“楊恩玉關(guān)心的是這個。 “奴隸嘛 ,很笨的,不打容易亂來,疼才長記性?!比鹚惶谝獾恼f:“一般別打死就行,他們命挺硬的,很好養(yǎng)活?!?/br> “他們不還手?”楊恩玉問。 “還手?”瑞塔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怎么可能!” 楊恩玉輕輕笑了一句:“養(yǎng)奴隸很有趣啊。” 楊恩玉詢問了一些關(guān)于林銳的事情,比如,他住哪兒,他平時喜歡干什么。 瑞塔如實作答,也告訴了林銳楊恩玉的狀況,顯然,她對沈夜非常感興趣。 第二天清晨,林銳接到了瑞塔的信息:嫂子想請你過來喝茶,說給你準(zhǔn)備了安眠的藥,上次你忘記帶走了。 林銳看著手機短信,微微笑了出來。 “林銳很高興?!鄙蛞乖谝贿呅?,他窩在床上,像只貓一樣休息,林銳發(fā)火之后沒人在上二樓,兩個人在臥室里偷偷摸摸的偷情。 “她多半會問關(guān)于你的事情?!绷咒J看向沈夜:“她會來找你?!?/br> “嗯,我知道?!鄙蛞购粑椒€(wěn),沒有任何緊張的跡象。 “你……你會不會……”林銳擔(dān)憂沈夜的精神狀況,以這樣的姿態(tài)面對楊恩玉,無異于一場巨大的精神打擊。 “我們總得有該做的事情?!鄙蛞归_口,他說的我們,指的是他與林銳 都是醫(yī)生。 林銳點點頭,回復(fù)信息表示現(xiàn)在就過去。他叮囑沈夜:“你還是假裝自己是27或者阿瞳,別讓別人知道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 “當(dāng)然?!鄙蛞裹c頭,他還悶在被子里,擋著半張臉,打著石膏的腳從床底伸出來,像一個大型玩具。 “不舒服?”林銳走過去想摸沈夜的頭,沈夜搖搖頭,輕輕笑了一聲:“有主人的味道。” “喜歡嗎?”林銳伸出手,在他的臉側(cè)擦了擦,將手指放在了他的唇邊。 沈夜含住了。 柔軟的牙齒輕輕的咬著,像是嬰兒的嘴在吮它。林銳看見沈夜面色發(fā)紅,他張開嘴呻吟,身體戰(zhàn)栗起來。 “高潮了?”林銳問? “嗯?!鄙蛞箤⒛槒氐茁窳诉M(jìn)去。 “乖,待會兒自己去休息?!绷咒J從被子外面抱住了他,他看見白鹿的眼睛再次透了出來。一次纏綿的親吻之后,沈夜目送林銳離開,再獨自進(jìn)入那個黑色的房間。 林銳驅(qū)車來到了楊恩玉家,看見了這個穿著黑色短裙的女孩。她看起來像一只黑色的兔子,坐在茶桌邊,面孔無辜,影子嗜血。 兩個人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無非是假意對林銳身體的關(guān)心,隨后她很自然切進(jìn)了話題:“聽說我丈夫和您都有養(yǎng)奴隸的習(xí)慣,是嗎?” “是?!绷咒J開口 楊恩玉像是一個主母一樣,關(guān)心著自己丈夫有多少床伴:“那養(yǎng)的多嗎?會不會一直圍繞在你們身邊?” “看個人喜好?!绷咒J陪著楊恩玉演戲:“不過奴隸只是奴隸,就是條狗,跟夫人是不同的?!?/br> “喔——”楊恩玉點了點頭,終于進(jìn)入了正題:“那您也養(yǎng)嗎?” “養(yǎng)?!绷咒J替她盡快切入話題:“不過只有一只,用來待客。父親不太喜歡我沉迷這些東西?!?/br> “待客?”楊恩玉詢問。 “就是公用品?!绷咒J手指搓了搓水杯,他發(fā)現(xiàn)楊恩玉聽見這個詞之后背脊挺了起來,這是感興趣的標(biāo)志。 “因為太臟了,只能拿出來給下人用?!?/br> 林銳說這句話時,微微咬著自己的舌頭。 但楊恩玉明顯情緒變得更好,甚至有了更大的興趣,她身體前傾,雙手交叉:“他聽話嗎?” “一般吧,前段時間跑出來了?!绷咒J開口:“但總的來說還算聽話,想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基本還守規(guī)矩?!?/br> “他叫什么名字?”楊恩玉問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 “阿瞳?!绷咒J開口:“我取的,編號是27.” “以前的名字呢?”楊恩玉問。 “不清楚?!绷咒J回答:“奴隸沒有以前,都是生產(chǎn)出來的東西,他自己也這么認(rèn)為?!?/br> “這樣啊……”楊恩玉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聽起來很有意思。” “還算不錯。”林銳也微微笑了:“你想買嗎?” “有點兒……”楊恩玉看著林銳:“我聽說,輝夜之城就是達(dá)邦先生的產(chǎn)業(yè),對吧?” “現(xiàn)在歸我管了。”林銳回應(yīng):“我們也出售給女性服務(wù)的男奴,只要您丈夫允許,這不成問題。” “我想看看?!睏疃饔裰卑椎拈_口:“能讓我先去看看嗎?您也看到了,我丈夫以后未必會喜歡我,所以,我想找點東西陪陪我自己?!?/br> “當(dāng)然?!绷咒J保持著良好的商人風(fēng)度:“現(xiàn)在去還是改天?” “現(xiàn)在吧,反正有空。”楊恩玉笑著。 兩人輕而易舉的達(dá)成了共識,林銳開車帶著楊恩玉回家,楊恩玉一路上旁敲側(cè)擊的詢問了許多問題。 他多大?二十八歲,年紀(jì)很大了;哪里人?不太清楚,應(yīng)該也是一個國家的;他多高?一直跪著沒量過,看著像是一米八多。 一條一條,與沈夜無限重合。 林銳本以為楊恩玉多少會有些緊張或者愧疚,但她卻越來越興奮。 如同聞到血腥味的蛇。 “到了?!绷咒J將車停在了白色別墅的門口,短信早已發(fā)給了巫成和,他正在讓網(wǎng)絡(luò)科的同事黑客入侵。他告訴林銳,至少要拖延楊恩玉三個小時,刨去來回路上的一個小時,他們至少要在這里待到下午五點。 “他在樓上?!绷咒J一步步走上了樓,他的喉嚨有些發(fā)緊,推開游戲室門時心跳加速。 他微微推開了門,故意有些大聲的提醒:“他傷的有點重,前兩天打過頭了?!?/br> 楊恩玉從一點點敞開的門縫看見了里頭黑色的籠子,里面雪白的軀體蜷縮著,一身的鞭痕,甚至斷了胳膊和腿。 他低著頭,但楊恩玉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那個人是誰。 她攥緊了拳,血液幾乎沸騰。 “請問,我能單獨跟他聊聊嗎?”還沒等林銳邁進(jìn)去,楊恩玉就開了口。 林銳遲疑了一會兒,他看見楊恩玉輕輕推了一下房間:“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像我曾經(jīng)認(rèn)識的一個人,我可能能跟他玩很長時間。” “好。”林銳放下了手。 他看見楊恩玉走進(jìn)了房間。 外面時鐘滴答,下午三點過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