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緋聞
大部分alpha并不反感與beta結(jié)合。因為omega數(shù)量較少,也有部分alpha選擇beta結(jié)合,作為次要選項。但一般在找到omega之后會選擇離開。在弱rou強食、秩序分明的軍校中,性也是展現(xiàn)威懾力/臣服意愿的一種手段。因為別無其它發(fā)泄渠道,部分alpha會選擇強迫實力較弱的alpha為其手yin或koujiao。但這種關(guān)系通常是暫時的,離開軍校后大部分alpha的取向仍會轉(zhuǎn)變回O/B。有部分alpha對此類同性相jian行為并不在意,也有部分alpha對此無法接受,覺得非常惡心和下賤。 Beta處于一種尷尬的境地。 從地位上說,beta處于被alpha支配的地位,因此意愿是被忽略的。而他/她實際上,處于三性之中承接的位置。無法被alpha標記,也無法與omega成結(jié),始終如旁觀者一般。這也給予了beta一種別無僅有的疏離和冷靜。 蔣旭覺得近日軍校生活有幾分不快。帝國軍事理工是他數(shù)位親人的母校,今年他剛剛成年就考上軍理,家人都很為他高興。雙親對他期許既深,他也對自己要求很高。入學(xué)以來,除了軍理給他配了一個beta室友外,沒有什么特別不滿意的地方。父親同他說,alpha要承受得住,有擔當,他也便對這唯一的不滿忍了。畢竟父親也說,alpha失敗不能從別人身上找借口。 但蔣旭這些天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氛圍……他在訓(xùn)練室鍛煉身體肌rou的時候,總是在身邊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聲音與某些桃色詞匯有關(guān),而且,老是把他和那個beta扯在一起……品頭論足……“就是這個?”“看著不怎么樣……”“運氣好罷了?!薄皳Q我我也這么干,誰忍得住啊不是?天天住一塊兒。”“想想這日子真是美得不行,老娘要流鼻血了……”“瞧你那樣,一個beta也值得?” 蔣旭不勝其擾。他從跑步機上下來,一把抓住了在另一個器械上鍛煉的女a(chǎn)lpha的胳膊,忍無可忍地說:“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那個女A看著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倒一點不露怯,露齒一笑:“這不是我們初年級的名人嘛?蔣旭蔣同學(xué),怎么說兩句都不行?” 她原本在和另一個男A聊天,議論著蔣旭,見正主找上門來了也不害怕。 “你們亂說什么?” “哪里在亂說……蔣同學(xué)……大家都知道了……你和那個……是那種關(guān)系嘛。艷福不淺?!彼隽伺鍪Y旭的肩,假裝熟稔地攀上蔣旭肩膀,眼神意有所指,“怎樣?別小氣??!什么時候玩膩了也讓姐妹們嘗嘗?” 蔣旭心里氤氳著怒氣,他自然知道女a(chǎn)lpha話里指的“那個”是張斐。但他十分厭惡這種把他和張斐傳成一對模模糊糊的緋聞……不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很多人認為他和張斐是“那種”關(guān)系,也就所謂下流曖昧的“保護者”關(guān)系……他冷冷地抖落了女a(chǎn)lpha的手臂。一記拳風(fēng)擦過女a(chǎn)lpha的頭側(cè)砸在了她身后的金屬鋼板上,訓(xùn)練室里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咣當”聲,而健身器械上留下了一個拳頭的凹槽。他冷冷地對愣著的兩個alpha說:“再讓我聽到你們胡說八道,我就拔掉你們的舌頭!” 冷凝機油一般的信息素散發(fā)了出來,也震懾住訓(xùn)練室里一堆豎著耳朵聽八卦的alpha。這種味道的信息素讓人聯(lián)想起金屬、器械和太空,也感到強勢alpha內(nèi)心的冷酷。被人當著面威脅的女a(chǎn)lpha不甘示弱地強硬著,但她的信息素在蔣旭面前還是稍弱了些,因此身上出了一層壓力的汗。蔣旭冷冷掃了訓(xùn)練室里一眼,許多個alpha停下鍛煉看這邊的動靜,他也便抓起自己衣服,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在經(jīng)過一個拳擊樁的時候,蔣旭又泄憤一般狠狠往上面打了一拳。拳擊樁被過大的力量打得一下子彎折在地,幾乎跌倒后,才又艱難地重新立了起來。在拳擊樁仍原地搖晃時,蔣旭已經(jīng)冷漠地離開了訓(xùn)練室,留下一記響亮的關(guān)門聲。 其實事件起因還是在于原來在匿名論壇上的那個帖子……帖子后來又有了后續(xù)。與beta小學(xué)弟同框出鏡的alpha被扒出竟是他們那一屆近身格斗和軍械裝備科目的首席,而且和小學(xué)弟同住一個寢室,那么……多半是小學(xué)弟的“保護者”角色了……只是這個“保護者” 不大稱職,很粗暴。沒搶到rou吃的高年級學(xué)長嗷嗷叫著,計劃著給不識好歹的新生alpha一些來自學(xué)長的“教育”,給他們上上來軍理的第一課。狼多rou少的情況下,獨占和浪費都是可恥的! 蔣旭回到了寢室內(nèi)。不出意外,張斐正在看光腦上的什么資料,而顧時予站一旁,好像在給他一些什么指導(dǎo)。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之間的距離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很遠。見到蔣旭回來,張斐立即站了起來,放下資料,稍微洗漱后就上了床。顧時予也轉(zhuǎn)身離開。這個beta就這點優(yōu)點,比較識相,知道自己不受蔣旭歡迎,就盡量少在他面前出現(xiàn)。 入了夜,蔣旭躺在宿舍的床板上。剛剛燈光熄滅后的不適應(yīng)散去,alpha良好的視覺中,整個宿舍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他看見他頭頂上的床板,那個氣味清淡的beta正躺在上面。如同他本人的信息素一般,沒什么存在感。就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呼吸微不可聞。宿舍里還有另一個平穩(wěn)的呼吸,是個alpha。蔣旭想著,今天那些個長舌婦說他和beta是那種關(guān)系,真是瞎了眼,這個beta要是哪天因為太傻被人艸了,這個人不會是他只會是顧時予。 近來軍校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各種繁重的訓(xùn)練和理論科目開始上線,看得出來beta有點吃力,正在努力地追趕。蔣旭以前對beta群體沒什么惡感,覺得他們不過是眾多普通中低層職員的一員,領(lǐng)導(dǎo)職責(zé)和開拓職責(zé)通常由alpha擔任。因為信息素已經(jīng)決定了一切。但是一個beta想在alpha的傳統(tǒng)領(lǐng)域占據(jù)位置……蔣旭且冷眼看著,他看張斐能撐多久。 蔣旭沒有睡著,躺在上鋪的張斐同樣輾轉(zhuǎn)反側(cè)。自從學(xué)長和他說了軍理招beta的真實意愿后,他就對周圍的alpha都起了抵觸心理……因為宿舍里有兩個alpha的信息素,他晚上也很難入睡。他怕他入睡之后,會發(fā)生一些難以意料的事情……而那天在浴室里的遭遇,坐視了學(xué)長的說法,讓他沖動之下一度有想退學(xué)回家的想法,但又覺得自己是否在對未發(fā)生的事情害怕?考上大學(xué)也很不容易,機會難得,這樣輕易放棄他后續(xù)怎么辦?帝國政府提供的免費教育不會再有了……張斐甚至也在學(xué)校資源庫中搜索過如何從軍理退學(xué),卻一無所獲。資源庫中只出現(xiàn)了一行字—— “未經(jīng)許可不允許任何學(xué)生退學(xué)?!?/br> 因為思緒煩擾,張斐在床上又翻了一個身。他都不知道這是晚上他翻的第幾次了。其中也許也有著未入眠的alpha信息素干擾的因素,但他并不知道。蔣旭在黑暗中睜了一會兒眼之后,覺得自己在因為一個beta的事情煩惱實在可笑,便強迫自己閉上眼入睡。他放松呼吸準備按照規(guī)定的頻率使自己迅速進入深眠,卻忍不住老是聽到上鋪的的翻身聲音。他忍了兩三次,在beta 又一次翻過身去,還夾雜著一聲若有若無嘆息的時候,抬腿踹了踹beta的床板,順便把自己的睡意都踹走了。 “你干什么呢?吹氣球啊?!笔Y旭說。 張斐愣了一會才知道蔣旭在說他嘆氣……而他原本因心事重重難以入眠,被蔣旭突然踹了床板更是驚到了。張斐輕輕說了句:“抱歉?!北惆逶诖采希粍硬粍恿?。 那端蔣旭聽不到張斐的聲音了,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快睡著了,但他卻還是又熬了好一會兒,才頭重腳輕地睡去。睡前,他還是回想起一張很模糊的臉……別人都說他的五官長得極其精妙,眉眼秾麗,鼻梁高挺,嘴唇紅潤,讓人看了就想一親芳澤。他卻只憶起初見時低頭清秀的模樣……似乎是還可以……但后來就沒注意過了…… 于是…… 早上起床時蔣旭難得晚了幾分鐘。他在床上睜眼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似乎是到時間了。而beta已經(jīng)下床了。蔣旭稍微晚了幾步。幾分鐘后,準備好了的顧時予站在門口說:“小斐,該走了?!?/br> “來了!”張斐說。他抱起該帶的一些書籍和電子產(chǎn)品,和顧時予一塊兒去上課。蔣旭落在后面,倒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似乎發(fā)生過幾次。他想起來今天顧時予和張斐好像是有同一堂課。雖說時間不久,但宿舍里的三個人關(guān)系已經(jīng)隱隱有了差別。Beta親近對他態(tài)度較好的alpha,對蔣旭敬而遠之。蔣旭在心里嘲道,那些個人真是沒長眼,怎么會覺得他和beta是一對?要傳也是傳這兩個。那beta也不是個傻子,一來就懂得抱alpha大腿,可別抱著抱著翻車就行。 但實際上這卻并非張斐所愿。自從上次浴室事件過后……他心中始終圍繞著一團陰云……不想靠近任何的alpha,也謹慎控制自己的出行。但奈何,他發(fā)現(xiàn)他獨自一人走在校園里時,遠比與他人同行更危險一些……因為alpha之間尚會互相顧忌。而beta打不過alpha。這時顧時予走近了他。顧時予也是alpha,但從前幾次事件看來,他為人還不錯,替他解圍,還救了他一次。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上次若不是顧時予出現(xiàn),張斐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怎樣。學(xué)長說過的“找一個保護者”再次浮現(xiàn)在張斐眼前,他既猶豫又忐忑,真的要這樣做嗎?這的確是解決問題最簡單、最輕松的辦法。但他心中還殘存著一些幼稚的清高,厭惡這種通過出賣自身尋求庇護的方法。雖然人們告訴他,這是世間通行的生存法則。但賣給一個人,就真的比賣給幾百個人高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