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正劇結局在這里)
“王八蛋,蘇烙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要蘇晨賣血去養(yǎng)他們!” 蘇燁接到底下人傳過來蘇晨他們的最新情況后,怒不可遏的砸了客廳。 媽的……賣血? 男人狠狠地將一個花瓶砸到地上,桃花眼內(nèi)簇起一團火。 他就不應該聽軍霖他們的,玩什么欲擒故縱貓捉老鼠的游戲,讓他自由一段時間知道外面的艱辛苦楚了就會乖乖的回來求他了。 全都是假的! 那個小王八蛋寧愿賣血! 靠! 待客廳被砸的一片狼藉后,蘇燁終于冷靜下來,推開房門出去。 “都撤回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他真的有些厭煩了。 那人既然心里沒有他,他也犯不著上趕著。 讓蘇晨賣血賣死吧! 王八蛋! ———————— 蘇烙今天推著輪椅陪蘇燦去旁邊小廣場散心的時候,剛巧碰到有人賣雞架骨,因為賣家去了雞腿雞翅這些價格高的部位,所以很便宜。 “烙哥,我要吃rou?!?/br> 蘇燦自己推著輪椅到了攤位面前就不走了,手扯了扯蘇烙的衣擺。 “好,烙哥給你買?!?/br> 蘇烙捏著衣兜里的幾張鈔票,含笑點了點頭,只是笑容里多了幾分苦澀。 他們家阿燦向來挑食,只愛吃葷食。 可惜他們出來兩個月,生活拮據(jù),一向都是饅頭蘸醬或是吃房東自己腌制的小咸菜。 每每想到此,他都恨極了自己,也恨極了蘇燁。 恨自己沒用,贖自己,幾乎用盡了蘇晨所有的錢;更恨蘇燁……趕盡殺絕, “老板,這雞rou怎么賣的?” “這一只七塊,那個大的,八塊?!?/br> 蘇烙低下頭,匆匆數(shù)了下手里的錢,遲疑許久…又抬頭看向蘇燦希翼的眼神,與賣家打著商量,“老板…出門錢沒帶夠,這個六塊一行不行?” 小眼睛的賣家一笑,“沒事,我給你留著,你回家拿錢也行?!?/br> “哎呀,你這個人怎么那么多事兒,六塊錢拿著吧!”身后走出一個帶著圍巾的女人,一口濃厚的東北口音,動作麻利的把那雞架骨剁好,遞到蘇烙手中,“給?!?/br> “謝謝?!?/br> 蘇烙明顯一愣,下意識的接過來,把錢遞過去,朝女人笑笑表示感謝。 “沒事,以后常來??!” “恩?!?/br> 蘇燦接過塑料袋,瞇起眼睛笑了笑,“烙哥好厲害?!?/br>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想吃什么要什么,只要跟蘇烙一說,就會能得到。 “乖?!?/br> 蘇烙看著一臉傻笑的蘇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四年多前,他跟蘇燦鬧得很僵,若不是蘇燁回來報復,他們怕是早就離婚了。 而現(xiàn)在……蘇燦對自己的依賴,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 “阿燦,你最喜歡的雞翅。” “晨晨,給你一塊?!?/br> 很小的一張折疊桌上,擺放著只燉了一碗的雞rou跟一小碟咸菜,蘇烙分別往蘇燦跟蘇晨的碗中夾了塊rou,自己加了一塊咸菜放到碗里就著吃了起來。 “爹地,你怎么不吃?” “我吃不慣。” 男孩兒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他明白他爹地的意思。 在帝吧那種地方待了四年多,胃腸消化功能早就不能跟正常人比了。 “想什么呢?快吃飯吧?!?/br> 蘇烙察覺到他兒子的失態(tài),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被蘇晨看到自己被凌辱的場面,心里難免有所芥蒂,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樣親密了。 ———————— “晨晨,晨晨!快醒醒!” 蘇晨自睡夢驚醒,只見周遭都是火光一片,煙霧中模模糊糊看到他爹地半拖著媽咪在不遠處喊他。 “爹地?!” 這是……失火了? “快跑!” 蘇烙急急說道,向蘇晨那邊扔了兩個水淋淋的濕毛巾。 蘇燦根本叫不醒,他又沒辦法進蘇晨那個房間,只能站在不遠處喊他。 見他兒子醒了過來,他才放下心,扶住蘇燦沖出去了。 蘇晨也快速坐起身,拿著蘇烙扔過來的毛巾捂住口鼻,拿好他在枕頭下放著的身份證跟銀行卡,從火中竄了出去。 好在他的房間并沒有著火,只是門口有東西在燃燒,只需竄過那里,就安全了。。 ———————— 正值寒冬臘月,他們?nèi)酥背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就站在大街上?/br> “爹地,我們該怎么辦?” 蘇晨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跟凍得發(fā)抖的父母,萬分沮喪。 一向堅強的孩子徹底沒了主意。 他身上除了一張已經(jīng)透支了的卡以外,就只剩下不到三百塊的零錢了。 難道……逃離蘇燁的后果,就是等死嗎? “我們現(xiàn)在還有多少錢?” 蘇烙蹙眉,半扶半抱的摟緊了已經(jīng)清醒過來驚慌失措的蘇燦,“看看夠不夠買衣服的?保暖要緊?!?/br> “不,不到三百?!?/br> 男孩低下頭,“爹地,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活著竟然那么難?!?/br> 他不是沒過過苦日子的人,在島上的日子,他第一次逃跑在津沽蹲橋頭的那段時間,他也是過得很辛苦很辛苦的,可從來沒這么累過。 不是身體累,而是心。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連父母都養(yǎng)不了。 沒了那個人的庇護,他就是個廢物! “晨晨,別亂想?!碧K烙嘆了口氣,“我們連沒有自由的日子都熬下來了,現(xiàn)在只不過是沒有錢,沒什么大不了的?!?/br> “恩?!?/br> 男孩抿了抿唇,“爹地,我們?nèi)ソ蚬涟桑∧抢镂矣袀€熟人,他那里有日結工資的零活,咱們?nèi)ツ抢?,至少不用發(fā)愁溫飽問題?!?/br> “好??!”蘇烙拉過蘇晨的手,“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烙哥,我好冷?!?/br> 蘇燦無意識的摟緊了蘇烙,小聲說著,“抱抱。” 蘇烙拉著蘇晨的手,懷里擁著蘇燦,眼神一恍,突然間覺得很滿足。 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蘇燁接到蘇晨電話的時候,正在帝吧里逍遙快活。 聽到手機響了,他腳下跪著的一個小奴立刻把手機叼過來遞到他的手邊,蘇燁喝得酩酊大醉,也沒有看來電是誰,直接接了。 “喂?” 派出所的走廊里,蘇晨攥緊了手里的電話筒,沉默不語。 直到電話里傳來蘇燁愈加不耐的聲音。 “說話?” “主人……”他澀澀啟唇,艱難的開口,“是我。” 酒意散了一些,蘇燁拉過一個小奴隸摟在懷里,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酒,淡淡開口,“有事?” 他不是跟蘇烙蘇燦跑了? 不是一家三口過得幸??鞓?? 還給他打電話做什么? 難不成…是日子過不下去,來求他了? 男人無不惡意的想。 “我…我爹地現(xiàn)在在派出所,需要出示身份證明,您…您能不能把他的身份證給我們?” 蘇燁淺淺一笑,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來,“不能?!?/br> 蘇晨在那端默了默,“我怎么做你才能幫忙?” 身旁給他按摩的一個小奴也不知怎地,勁稍微大了些,蘇燁回手就是一巴掌,“用這么大勁兒你想死???” “對,對不起蘇少?!毙∨`立刻跪下請罪,“請您原諒?!?/br> “去領頓鞭子,爪子什么時候爛了什么時候停?!?/br> 蘇燁踹了踹他,漫不經(jīng)心的命令一句,方又對電話里的蘇晨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身邊不缺性奴?!?/br> 蘇晨心里一疼,想再說什么,蘇燁已經(jīng)掛了電話。 聽到聽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音,蘇晨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他當初跟他媽咪逃跑后又救了去江北爹地,而后就去了棗城,期間蘇燁從來沒找過他,他還以為自己藏得好,沒想到……是那人已經(jīng)放棄他了。 心里酸酸的,很難受,蘇晨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難受。 蘇燁放過他了,他應該高興才是啊,為什么要難過? 他是自由人了…… 應該是他爹地身份證明的事情才讓他難過的吧! 蘇晨平復了一下心情,依著記憶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小煊,是我。” ———————— 派出所的一間辦公室里。 蘇烙正神色清冷的坐在小凳子上,面無表情。 對面是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來的津沽?” 剛剛推開門的男孩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真沒想到,最近津沽安保工作竟然這么嚴。 “警察叔叔,我爹地的身份證真的丟了,他真不是黑戶。” 蘇晨走上前,從衣兜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您看,這是我的,我爹地如果是黑戶,我怎么上的戶口辦的身份證嘛!” 蘇烙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扯了扯蘇晨的袖子。 他兒子瘋了嗎? 竟然敢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他不怕蘇燁找到他嗎? 蘇晨回頭報以一笑,而后對著警察淡淡道,“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爹地叫蘇烙,火各烙?!?/br> “晨晨!” 蘇烙臉沉了下來,他怎么敢泄露身份? 一個警察接過蘇晨的身份證看了下,突然間電話響了,他出去了兩分鐘再回來,態(tài)度已經(jīng)變了,“身份證丟了就去補辦一個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恩,我們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身份證丟了的,正打算回去補呢!” “那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個證明,別再出這種事情了啊!” 蘇晨看著態(tài)度大變的警察,暗嘆一聲,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