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兔兒大夢初醒,上仙反噬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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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兒醒了。 兔兒光腳也不冷,活動活動身子,雖有點阻塞但還算清爽。他對著瓊玉枝子看自己的眼睛,紅紅的亮亮的,他還是一只小兔子。久睡醒來,身子有點軟,頭腦有點遲鈍。但還記得上一秒的夢,一團淺金色的煙云托著他,柔軟溫暖,四周安靜,好甜的夢。 兔兒揭開對面床的薄簾看,看見一個睡著的上仙。 上仙睡得好沉。但上仙好淺,淺得就像兔兒夢里的輕云,輕飄飄的。沒有以往的威懾力,一副溫柔模樣。 叮鈴。 兔兒要伸手。 “可別吵醒了他?!蔽紫刹恢裁磿r候站在了兔兒身邊。 兔兒問:“這是怎么回事?” “等他醒來,就會告訴你?!?/br> “你是誰?” “我是他的朋友?!蔽紫赡贸鲆粋€金色的小瓶子,笑盈盈地走到上仙床前,把瓶口對上上仙額頭。淺金色的仙魄竟流進了瓶中。 “你做什么!”兔兒想阻攔,卻根本無法靠近巫仙。兔兒眼睜睜看著上仙的仙魄被一身漆黑的巫仙攝走。 巫仙回頭對兔兒笑了笑,眼神深邃:“我跟他約好的?!?/br> 待儀式結(jié)束,兔兒終于能靠近巫仙,一口咬住他的衣擺。 巫仙輕而易舉地?fù)]開兔兒,暗笑一聲:“兔子。天亮他就醒來了。” 兔兒打了個寒顫。 兔兒想,上仙既然是上仙,必定很厲害。沒有仙魄,仙術(shù)還在。可是上仙醒來,卻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還是兔兒拉他起身的。 上仙去牽兔兒,兔兒坐下。上仙把兔兒攬進懷里,想是對待什么寶貝,卻因沒力氣而把頭靠在兔兒肩上,沉重地呼吸。 “你的仙魄被壞人攝走了,我沒能幫上你。”兔兒自責(zé)的眼中泛著淚光。 上仙不說話,只抱著兔兒。 上仙付出了多大代價才把兔兒的夢魘清掃干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似乎是過了十年百年,替兔兒做了無數(shù)噩夢,在一場場真與幻的追逐中喪失希望又打起精神。這個反反復(fù)復(fù)的過程,磨得他都要忘記了自己,近乎變成一個永動的工具。當(dāng)看到兔兒,一個鮮活的兔兒時,他才又想起自己耗費這些代價的意義在何處。 上仙橫著疲憊的眼,把手掌蓋在兔兒頭上摩挲。 兔兒愈發(fā)確認(rèn)上仙變淺了。淺金色的頭發(fā),在日光下幾乎成白色;原來光彩的眼眸,現(xiàn)在也是失色的。身體涼涼的,皮膚蒼白的,上仙好像很累。 “你說話呀。”兔兒不滿。其實是害怕上仙下一秒就失去意識死掉。 “嗯…”上仙靠在床頭,誠懇地看著兔兒。 兔、兒。 兔兒看上仙的口型,知道是在叫他。 兔兒鼻子酸酸的:“你好煩!” 討厭、討厭、討厭,這不是上仙!上仙要永遠(yuǎn)高貴璀璨,要對一切游刃有余,可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叫兔兒怎么朝他撒氣。 兔兒要走,卻被結(jié)界關(guān)住。 “你怎么還關(guān)著我!”兔兒賭氣地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結(jié)界只在上仙那邊,自己那邊的早就沒了。哼了一聲,跨出門去。 兔兒一走,上仙的頭就開始撕心裂肺地疼。 門外的侍女白璧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緊跑去上仙身邊。 上仙咬嘴,臉色發(fā)青,竟從眼角流下淚來。 “仙君!白崖、白崖!快來!誒,兔兒神呢!” “讓他走……”上仙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擠出這幾個字,說完,咳了兩聲,鮮血從嘴里溢出。 白崖看見兔兒身后拖著淡淡的光,他再熟悉不過,那是昆侖上仙獨有的顏色。 白璧還不曾見過這樣可怖的、熱乎乎的血。 上仙頭痛欲裂,克制不住,往墻壁上撞去。 白璧奮力環(huán)住上仙,拖著他后仰,喊:“仙君!仙君!” 白崖跑進門,他力氣大,把仙君摁回原位。他舉起手,道:“仙君,失禮了?!币坏老伤?,把仙君綁在床上。 他嘲門外的侍衛(wèi)吼:“快把兔兒神抓回來!” 仙君聽了這話,瞳孔緊縮,猛地咳起來。眼睛由于疼痛而充血,大滴大滴的汗從額邊滾落,血不止從從嘴里,還從鼻子里流出。 白崖等不了了,親自去抓兔兒神。抓回來,扔進房間里。 兔兒沒走兩步就被粗魯?shù)亟壔貋恚瑲獾妹盁?。?dāng)看到仙君那副模樣時,怔住了。 仙君已經(jīng)暈過去,血卻依舊不斷流出。那張端正的臉如今凄慘而痛苦,白金色的發(fā)絲被血和汗糊得一團糟。 白璧嚇得低泣,兔兒不知所措。 白崖喘著怒氣,雙手摁在兔兒肩上:“仙君把他的仙魄渡給了你,現(xiàn)在氣數(shù)還未成形,你不能走?!?/br> 上仙的仙魄?兔兒豈不是變成了上仙的附屬品? 兔兒生氣:“混蛋!我沒要他的仙魄!我沒要!” “上仙為了你——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還要怎樣!” “他自己愿意,憑什么怪在我頭上!” “恩將仇報的兔子精!沒有一點禮義廉恥!你這種東西,根本不值得上仙拿千年的修為換!” 兔兒紅著眼吼:“混蛋!你們一群混蛋!我不要什么狗屁仙魄!我現(xiàn)在就還給他!” “夠了!”白壁掛著眼淚叫道,“都滾,讓仙君休息……”說罷,又抬起淚汪汪的眼睛對著兔兒神道:“你不能出寢殿?!?/br> 兔兒看著蒼白的上仙,委屈出眼淚來。又不是他要上仙變成這樣的,憑什么所有神仙都怪他?要是仙君醒著,肯定要護著他,把什么白牙拖出去打成紅牙。 白壁給上仙換衣服,兔兒站著,低聲啜泣。 白壁回頭看一眼兔兒。 兔兒感受到目光里的一點憐憫,哭道:“又不是我要他那樣的……” 白壁不說話,抱走臟衣服,走出門去。獨留兔兒一個人,對著上仙哭委屈。 - 兔兒紅色的眼眸深處,漸漸泛出金色的碎光。這些碎光很微弱,有時看得見,有時看不見。兔兒整日不出房門,對著鏡子,對于身體的細(xì)微變化都能察覺到。 寢殿東西兩頭,兔兒在東房,上仙在西房。房外有屏風(fēng),中間隔著廳堂,雖在一處,兔兒也不能看到上仙。只有大多數(shù)仆人忙完出去的時候,兔兒才踱去西房,撩開床簾看上仙。 白壁許他在上仙房里坐著,兔兒就把自己喜歡的小東西都搬去了西房,一邊打發(fā)時間,一邊監(jiān)護上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好事,照顧一下這個不省人事的大垃圾。 兔兒第一次拿起白玉梳子,貼到上仙額邊。要十分地小心,不能弄疼上仙一點。上仙只要微微皺眉,兔兒就趕緊縮回手,在心里道抱歉。 白壁在一旁笑,覺得這兔子還有幾分天真。她道:“只用隨便梳梳?!?/br> 上仙終日躺著,頭發(fā)其實無需打理,然而仙容不可凌亂,到底要整理一下。 兔兒小聲道:“打結(jié)了?!陛p輕捧起兩縷發(fā)絲,認(rèn)真梳起來。 上仙以前是很長的頭發(fā),像金色的瀑布,十分好看。后來在人界的時候,為了照顧兔兒,自己竟拿起剪刀把長發(fā)剪掉。那時,兔兒還笑上仙,說像狗啃的,一點都不好看。現(xiàn)在上仙的頭發(fā)是淺金的淡白的,雖說也很好看,但畢竟是衰弱的顏色了。由于干燥和長期臥床,還打結(jié)了。等上仙醒來,兔兒一定要給上仙好好梳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