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師弟線 兄長露一下面)
煙城的四月總是多陰雨,上官木繁站在船頭有些發(fā)愣地盯著湖面上泛起波瀾的湖水。 “上官大夫,咱們就快到煙城了,您在船頭站了許久要不要進(jìn)船休息一會?!眲潣拇騽裾f到。 被稱作大夫的男人搖了搖頭,他一雙淺褐色的眼睛眨了一下向前方看去,過了會他轉(zhuǎn)身看向船夫。 天色本就陰暗這會還下了小雨,雨點細(xì)細(xì)卻襯得男人越發(fā)好看。他面如冠玉、眉清目朗,一身黛青色長袍,兩鬢的長發(fā)束于腦后只用了一條長長的發(fā)帶系著。 那渾身的氣質(zhì)一看便是出自富貴人家,如今卻穿著一身素衣。船夫想到大夫同他說過的話,不禁又為他惋惜。 “麻煩您送我了,船家?!鄙瞎倌痉闭f到。 “哪有的事,您為我們免費醫(yī)治了那么多天,這點小忙都不足以報答您的恩情?!贝驍[擺手,笑到。 男人輕輕笑了笑,下一秒嘴角又垂了下去手擋著嘴咳嗽了幾聲。 細(xì)雨綿綿,眼前煙城與記憶中的遠(yuǎn)鄉(xiāng)重疊,如樓宇般高的火焰又仿佛重現(xiàn)在他眼前。 “西門家的小公子不是叫上你一起去逛花燈?怎么不一起去?” 忙到天黑才回家的上官木繁一打開房門便看到某個小身影坐在桌邊翻看著醫(yī)書。 那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上官鶴鳴。 少年抬起頭看向上官木繁,他的臉雖然還稚嫩卻也開始有溫潤出塵的風(fēng)范了。 “我雖然也想玩樂,但更想追上兄長的步伐?!鄙倌暄凵駡砸?,活脫脫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上官木繁忍不住笑起來,看到桌上只點了一盞燈,他便又提著一盞燈走到了桌邊將燈引燃,放到了另一側(cè),糾正了少年的坐姿后他說到:“雖然要用功學(xué)習(xí)但也要保護(hù)好眼睛,眼睛壞了看人模糊不清又怎能為人治???” 少年點點頭:“我明白了?!鞭D(zhuǎn)而他又指向書上的一行,問到:“兄長,這里我有些不懂?!?/br> 上官一家世代為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雖然人外有人但他們是以醫(yī)德而聞名天下。 鶴鳴看起來應(yīng)該是學(xué)習(xí)了一天,上官木繁陪了他才半個時辰便看到這小家伙腦袋一點一點打起瞌睡來。 他無奈地摸了摸鶴鳴的頭,然后起身將人抱到了床上去。 深夜他被柴火焚燒的味道擾醒,在看到房內(nèi)燒起的火焰后他的睡意全消,準(zhǔn)備打開房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從外面鎖住了。 當(dāng)他用盡全力沖撞開房門后,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眼前火光沖天,空氣彌漫著一股焦味。上官木繁沖回房間,抱起了暈厥不醒的鶴鳴跑出了房間。 耳邊沒有呼喊聲也沒有求救聲,只有火焰在冒著滋滋刺耳的聲音。 抱著鶴鳴的他想跑出府邸,兩腿卻突然一陣刺痛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誰……是誰要這么害他們…… 眼前站了一個掩著面的人,那人看向上官木繁,眼中波瀾不驚。 “你是何人?為何要對我們下如此之手?”上官木繁瞪著他,質(zhì)問道。 那人冷哼一聲:“是你的父親在外得罪了人,那人拿錢來買你們的性命?!?/br> 話說完他看向了暈倒在地上的上官鶴鳴,笑了起來:“這小子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帶回去應(yīng)該還有調(diào)教的空間?!?/br> “你……”上官木繁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那人擊暈,他倒在了大火之中,蒙面人帶上了年少的鶴鳴便消失了。 上官木繁命大,在火勢進(jìn)一步加大前天空下起了大雨,他被人救起,醒來的時候第一句話便是問家人如何。 旁人看著他不禁面露同情,緩緩地?fù)u了搖頭。 “鶴鳴呢?我的弟弟……” “……并沒有看到少年的尸身。” 上官木繁一陣恍惚,他坐在床上,失神了半天。 “上官大夫,我們到了。” 船夫的聲音將上官木繁從回憶里驚醒,他上了岸,轉(zhuǎn)身對人道謝。 “不用謝不用謝,我走啦,有時間歡迎你再來我們這做客,咱大家伙們給您準(zhǔn)備場篝火宴。” 上官木繁笑著點點頭。 船夫劃著船往回去的方向游去,他轉(zhuǎn)頭看了眼上官木繁單薄的身軀,嘆了口氣。 “真希望上官大夫能盡快找到他的弟弟?!?/br> 上官家八年前的那場大火人人皆知,自此算來上官大夫也定是尋了八年的弟弟,這番來到煙城不知道他會不會能找到一些關(guān)于鶴鳴下落的蛛絲馬跡。 夜深了,某人的房里卻還亮著微弱的光。 忽地,房間的窗戶被人打開了來,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了屋內(nèi)。 “你去哪兒了?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上官鶴鳴睜開了眼睛,看向突然冒出來的人。 那人喘著氣,看起來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戰(zhàn),他笑了起來,說到:“師兄,你猜我拿到了什么?” 只見他吹滅了燭燈,然后從袖口里摸出了個玉珠,那玉珠通體淡粉色散發(fā)著幽光,林止心松開手它竟緩緩浮在了手上。 “這是……夜明珠?”上官鶴鳴遲疑地問到。 林止心搖搖頭:“夜明珠又不是什么稀罕寶物,我要那個做什么?” 說罷他走到了上官鶴鳴身邊蹲下了身,與鶴鳴平視,他將珠子放到了鶴鳴的手心,滿眼笑意的看著他。 一股靈氣源源不斷地從珠子傳向上官鶴鳴的身體,他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玉靈珠?” 林止心挑眉。 “你如何得到它的?” “我們來這邊的時候師兄應(yīng)該也觀察到附近那座靈氣盛然的山吧?” “我是有留意到,你去那里了?” 林止心點頭:“那里之所以靈氣那么重就是因為山里藏了這個?!彼噶酥跟Q鳴手上的珠子,又繼續(xù)說到:“我在一個隱藏很深的山洞里找到了它,并帶了出來?!?/br> 上官鶴鳴皺了眉頭:“如此簡單?” “非也?!绷种剐膿u頭:“我在山洞里還遇到了靈獸,那靈獸與我激戰(zhàn)了好多回合我鉆了空子才逃出來?!?/br> 上官鶴鳴沉默了好一陣子,見他不說話林止心又說到:“師兄,我知道你修為甚高但此刻卻遇到了瓶頸,這玉靈珠對你來說便是突破瓶頸的最好靈物?!?/br> 上官鶴鳴有些驚訝止心這一趟竟是為了自己,他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但這玉靈珠本是靈獸看管的寶物我怎可拿來進(jìn)行修煉。明日一早我會將它還回去,你也別再想這些幫助我突破瓶頸的事了。” 這下輪到林止心沉默了,他站了起來目光幽幽地盯著上官鶴鳴,似是有些不高興。過了會他袖子一甩,道:“罷了,我就不該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br> 說完他便準(zhǔn)備離開,卻突然身子一僵倒吸了口涼氣。 “你受傷了?”上官鶴鳴起身拉住了他。 “怎會受傷……”林止心垮了個臉,言道:“我rou糙皮厚,那靈獸在我胸口拍了幾掌我一口血都沒吐。” “寬衣,我為你療傷?!鄙瞎羸Q鳴盤腿坐在了床上,見到林止心看起來有些不情不愿,他皺著眉不可拒絕地拍了拍床,又說到:“上來?!?/br> 林止心脫了外衣,他瞥了眼上官鶴鳴,那人竟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木頭腦袋?!彼÷曕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