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對，就那個瘦瘦，長得很一般的?！?/br>
    “誒？你確定？是這個人？”

    “真的，我聽B組的哥們兒說的，那天調(diào)查團的人正好撞見了?！?/br>
    “撞見了？”

    “對，撞見他和一個軍官………………”

    “嘖嘖嘖…………”

    顧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捏緊手里的文件夾，快步往前走去，結(jié)果沒注意到拐角的人，砰！得一聲撞了上去。被撞倒在地上，文件掉了一地，顧昭急忙看向自己撞倒的人，才發(fā)現(xiàn)是裴擎，對方也坐到地上，屁股著地疼得嘶嘶作響。而他身后的葉笑聞，因為慢了一步，倒是幸免于難。顧昭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要去攙扶對方，結(jié)果裴擎一看到是顧昭，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怪異，呆呆地看著顧昭伸過來的手，愣是去握住。

    “裴擎？裴擎？”叫喚了兩聲，結(jié)果木訥臉比平時更呆了，葉笑聞上去一巴掌拍了下去，把這個同A異O的弟弟給拍醒了，“裴毛毛腦子呢！不是忘在休息室里了吧！”

    “額！嘶！?。?！哥！不是說在外面不要這么叫我么？！”裴擎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顧昭一邊撿著文件，一邊想詢問裴擎有沒有摔到哪兒，對方卻沒給自己一個眼神，只是抱怨了幾句葉笑聞。顧昭心里覺得有些怪異，正要張口裴擎扭頭就匆匆離開，留下顧昭和葉笑聞面面相覷。

    “這什么情況？”葉笑聞一臉問號，顧昭把文件收拾好，聳聳肩。

    “你是他哥，你問我？”

    “你還是他同事呢，一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還長，你問我？”

    “誒！不說這個！那個傳聞，就那個！”葉笑聞笑得像個三八似的湊了上來，一把拽過了顧昭的脖子，“老實交代，是不是那天我在病房里看到那位？”顧昭點點頭，想著該怎么解釋，葉笑聞一拳就捶到了他的胸口，“好家伙！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是單身嗎！啥時候冒出個alpha的，還是軍部的！誒！有沒有內(nèi)部消息可以透露？”

    “就，其實不是……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

    “誒！你當我瞎，你那天送過來的時候，頭上那么大一個口子，還嚴重的睡眠不足，要不是alpha的治愈型信息素，你那兒能那么快恢復(fù)。當時來見你的除了你們莊老大，就是那位軍官了，難不成是莊老大？”

    “怎么可能是莊老大…………”翻了個白眼，手腕上卻傳來嗡嗡的震動，抱歉地舉起手給葉笑聞看，“duty　call，之后有空再給你解釋吧，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br>
    本來想著進了實驗室，總算可以把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和竊竊私語阻擋在外面，結(jié)果進了莊老大辦公室，門一關(guān)，莊老師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面色嚴肅，語氣不善。

    “顧昭，數(shù)據(jù)出問題了?！?/br>
    “什么數(shù)據(jù)？”顧昭皺眉，莊老大把報告丟給他，顧昭迅速翻動著，發(fā)現(xiàn)負責那段數(shù)據(jù)驗算和檢驗的，正是裴擎?！芭崆嬖谀膬?？”

    “他沒和你在一塊兒？”

    “沒有，我剛剛還看到他?！?/br>
    “等會兒，”莊老大按動了一下手上腕表，試圖聯(lián)系上裴擎，嘗試過三四次后沒人應(yīng)答，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且怪異，平時的裴擎一call就接，一叫就來實驗室，鞍前馬后的勤勞地不得了。但是最近的行為越來越古怪，時長看不見人不說，三天兩頭請病假。顧昭以為是前段時間跟自己一塊兒加班加點的工作，一下子松懈下來，身體機能會受到影響也未可說。但是在這之前，裴擎都是有叫必應(yīng)，哪怕實在趕不到也會給莊老大留個言，發(fā)個信什么的。

    莊老大眉頭緊皺，順便定位了一下裴擎的位置，發(fā)現(xiàn)就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一動不動。“這孩子怎么回事兒??？”顧昭急忙壓住莊老大要起身算賬的架勢，急忙道，“老大先別急，我去看看。最近裴擎不舒服是事實，我看他也一副蔫蔫的樣子。這樣吧，我跑一趟他的休息室看看，有什么消息我及時和你聯(lián)系?！?/br>
    莊老大點頭同意，顧昭便匆匆離開前往之前自己住過的休息室，還沒等他進去，就見茹靈涵穿著工作服從里面走了出來，二人四目相對，茹靈涵離開眉眼一彎，溫柔一如既往。

    “學(xué)長，有什么事情嗎？”

    “啊，我找一下裴擎，他在里面嗎？”

    “他不在。”

    “可是，他的聯(lián)絡(luò)器一直都在休息室里…………”

    “學(xué)長……”茹靈涵邊說邊向他靠近，藍色眼眸逐漸變深，白隼一點點出現(xiàn)在他的肩頭，一雙利眸帶著藍色冷光，看得顧昭胃里一涼，“本來在這間休息室里的……應(yīng)該是你啊，不是嗎…………”

    “靈涵，”顧昭皺眉，后撤了一步和茹靈涵保持距離，“換休息室這件事情，我們扯平了。你也沒提前告知我說要換過來，那我現(xiàn)在換走也沒必要和你說一聲不是嗎？”

    茹靈涵在顧昭后退的時候，立刻止住了靠近的腳步，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似乎顧昭的拒絕讓他變得無所適從，難堪且委屈的神色一閃而過，但卻很快被壓了下去。茹靈涵克制著自己有些抖動的身體，揚起一絲連自己都覺得勉強的笑意，對著顧昭客氣道。

    “學(xué)長，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只是……”說著說著，茹靈涵的音量逐漸減弱，像是在低語，“我只是覺得，你像在推開我…………”

    “靈涵，我不是在推開你，我只是想和你保持一段正常的距離。我已經(jīng)把我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我們可以是前后輩，可以是同學(xué)，可以是同事，但不可以是……你說的那個意思?！?/br>
    “所以，曹熠戟才是那個人對嗎，那個我想成為的那個人?！?/br>
    顧昭蹙眉，這件事情他不想和茹靈涵去解釋，畢竟這牽扯到和茹氏相關(guān)的內(nèi)部勢力，雖然他和曹熠戟并不是…………算了，顧昭閉了閉眼，說道。

    “是，曹熠戟就是那個人。現(xiàn)在，你可以讓我進去嗎？我要找一下裴擎?！?/br>
    茹靈涵卻擋在了顧昭前面，低頭看著他，眼里帶著質(zhì)問。

    “你不喜歡曹熠戟……對不對？”

    “我喜不喜歡也不關(guān)你的事?！?/br>
    “當然關(guān)我的事！你明知道……”

    “茹靈涵！”顧昭咬牙切齒，但眼神堅定且倔強，“我不想再說第二次，我，顧昭，不可能成為你，茹靈涵的伴侶，不可能！”

    明明兩人間僅是對話，但是卻用盡全身力氣。顧昭覺得累且無奈，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茹靈涵就是聽不進去他的拒絕?，F(xiàn)在他把話說的清楚明白，希望對方能放棄這個念頭。仿佛長達半個世紀的沉默，茹靈涵的臉一點點地抬了起來，上面不帶一絲情緒，眼睛又恢復(fù)成了清澈的湖藍色。

    “裴擎不在里面?！比沆`涵將身體讓開，讓顧昭進入了休息室，正如茹靈涵所說，休息室里空無一人，裴擎也不在自己的臥室里面。腕表聯(lián)絡(luò)器被取下放在了床上，房間里整潔干凈，沒有任何生活過的痕跡。

    “裴擎到底去哪兒了？他沒和你說過什么嗎？”

    “我很忙，沒怎么和他交流過。”茹靈涵談到裴擎時，語氣冷漠，透著不在乎，“學(xué)長，我不喜歡他。我只和自己看得上的人多交流?！?/br>
    “你之前和老萬不是…………”顧昭疑惑，茹靈涵面露不屑和厭惡，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學(xué)長，你不覺得萬珂文很蠢但卻很想出頭嗎？”

    “茹靈涵，你什么意思？”顧昭語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