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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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的童年十分不堪。但母親過世后,他還是被父親接了回去。 因為母親的身份,他父親沒有立刻讓他認祖歸宗,而是把他交給一個又一個師父,告訴他,你要用你的實力來證明,你有資格做我蕭一刀的兒子。 殺人只需一刀的殺手蕭景峰。大夏北部赫赫有名的蕭家的家主。 蕭澤是努力過的。他拼了命地學,拼了命地練,拼了命地依照命令殺人。然后他聽到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笑嘻嘻地說:“你不過是蕭家的一把刀。” 原來都是謊言。 從大夏最北邊來到最南邊,在窮鄉(xiāng)僻壤間做一個小小的衙役,也沒有什么不好。 名字都沒換,是僅僅因為懶,還是心底里多少希望那個他想稱之為父親的人能找來,他自己也說不清。 但不管他現(xiàn)在如何懶散,如何得過且過,六歲進蕭家,二十一歲離開,十五年的時間對他的打磨還是深深刻在了骨子里。要追查一個人的蹤跡,對于他來說不是太難的事。 所以,你能逃到哪兒去呢?憐秋。 蕭澤舔舔嘴唇,勾起一邊嘴角,帶著不達眼底的笑,伏在一個宅院主屋的屋頂上,從揭開一條縫的瓦縫里看下去。 那個年輕的南詔國人所帶的兩個護衛(wèi),一個在門口,一個在院子里。蕭澤伏在屋頂?shù)暮蟛?,高起來一截的屋脊完全遮住了身形幾乎一動不動的他?/br> 憐秋坐在屋子里的一張椅子上,那個年輕的南詔國人在他面前有些激動地來回走著,噼里啪啦地說:“不管你多想去桐北,你也先跟我回南詔國。南詔國現(xiàn)在有叛亂,我必須半個月之內滾回去。你也知道我老爹太沒用,除了我就沒多生個兒子,這個時候我不回去他得氣死。他氣死了我就得繼位,那更沒自由了。你聽我的,先跟我回去,等我搞定了那些渣渣,我再想辦法帶你去桐北。好不好?嗯?好不好啊小秋兒?!?/br> “莫公子,您不必如此,秋兒自己可以去?!?/br> “我知道上次我沒辦法到南坪接你,你才被朱雀堂的人抓了,但現(xiàn)在我不是來救你了嘛?你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 “秋兒不敢。秋兒自己的小事,本也不該勞煩您?!?/br> “哎喲哎喲~這是要氣死我呢?” “秋兒可以做到。上一次,秋兒不也靠自己逃了么?這次也是啊。這位官差雖不受秋兒引誘,但秋兒裝裝委屈,裝裝慘,他不也失了提防心?”說著笑了起來,“公子不用再為秋兒cao心了?!?/br> 那人停了下來,盯著憐秋,半天說了句:“你會死的?!?/br> 憐秋抬起頭,對他笑了笑,沒說話。 那人又焦躁地踱起步來。屋子里一時之間只有他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他認輸似的說:“我讓月影跟著你?!?/br> 憐秋忙說:“那怎么行,您的安全更要緊。” “你前晚要是直接殺了那小衙役,我倒沒這么擔心了?!?/br> 蕭澤聽得背后冒出冷汗。多年訓練的經歷,使他入睡后也能因為一些不尋常的動靜而驚醒,但那夜他被絲毫不提防的人下藥,睡得全無意識。倘若憐秋拿刀在他脖子上一抹,他也就只能在睡夢里去見閻王了。 這時那年輕人又嘆口氣說:“算了算了,你這膽子,刀都不敢拿,也指望不了你殺人。就這么決定了,你非要去桐北,我也攔不住你,讓月影跟著你,好歹能護一護你?!?/br> 憐秋站起來在年輕人跟前跪了下去,聲音帶著些哽咽說:“秋兒謝過公子。倘若秋兒不死,定會去南詔國服侍公子,報您數(shù)次相助之恩?!?/br> “唉……”那年輕人無奈地把他扶起來,“動不動說報恩,你是不是就沒有喜歡過我?” “公子身份尊貴,秋兒豈敢妄想?!?/br> 那年輕人不再說話,捧著憐秋的臉親他。一邊親一邊剝他衣裳。 蕭澤伏在屋頂,幾度看不下去想離開,卻又鬼使神差沒有動彈。 那年輕人很快把憐秋剝得赤條條地放在靠椅上,掏出自己胯下那根東西,在憐秋抬起腿露出的xue眼上碾磨。憐秋還包扎著的左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右邊胳膊則從兩腿膝蓋下抱著,把大腿盡量往胸口靠,更多地露著下體。蕭澤看不到他表情,但聽到他不斷發(fā)出嬌媚的呻吟。聲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悅。 蕭澤找到人之后,這幾日就一直暗中跟著。那兩個護衛(wèi)不是尋常人,并非先前遇到過的兩撥渣渣殺手可比。他那日只看他們一眼,肌rou就不由自主繃緊,做殺手時曾經數(shù)次在生死間徘徊過的身體直接感應到了那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聽那年輕人的意思,他不日會帶著其中一個護衛(wèi)離開。那么只剩下一個,會好對付得多。蕭澤有耐心等待。 這位官差雖不受秋兒引誘,但秋兒裝裝委屈,裝裝慘,他不也失了提防心? 憐秋的話簡直像把刀,直接扎到他心臟。 不堪的童年,讓他對憐秋編造的可憐小倌動了惻隱之心。如果還是仍在蕭家的他,是斷斷不可能如此大意的。到底還是梳懶太久了。 沒過兩天,那名年輕的南詔國人就走了。憐秋和其中一個護衛(wèi)出了城往北邊走。 蕭澤估摸了一下自己和對手的實力,覺得勝算不低。但…… 他帶著惡意和報復心,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就是蒙汗藥么?做過殺手的人,誰還弄不到一兩包呢? 他一點也不急,黃雀一般跟在捕了蟬的螳螂后邊。跟了一兩天,這兩人的警惕心就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一個是南詔國人,身在異國,要注意的東西太多了。而另一個是個樣貌出眾的逃犯,每天考慮得最多的是怎樣遮住那張見不得人的臉。況且?guī)滋靵頉]有看到官府貼出通緝畫像,也沒有其他異常,就好像蕭澤丟了犯人,自己也跑哪里躲了起來了。 蕭澤覺得自己能下手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