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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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不嫌事大的Schumacher告訴錢飛他主子又收了個水嫩水嫩的小奶狗的時候,錢飛第一時間就趕到了Aroma。他不知道自己過來干嘛,興師問罪?他不敢,也沒這個資格。滿足好奇心?這種好奇心,看了只能添堵。 錢飛把車開到俱樂部的大門口,又悻悻的調(diào)轉車頭,開了回去。他不想自取其辱。 錢飛這次見到趙盛辰純屬意外,大少爺雖然不務正業(yè),算起來事業(yè)倒也旺盛。他今天萬年難得一見的陪著趙可和他們公司新上任的產(chǎn)品部總監(jiān)陳帥,來參加他們的應酬。 這次見面對趙盛辰來說也是個意外,本來今天是他去俱樂部的日子,已經(jīng)推了這次應酬,結果被一個新人頂替了位置,他干脆借著應酬的機會出來喝酒。雖然秦越很少管束他喝酒,但一向有自制力的趙盛辰在跟了秦越后,除了必要的時候,幾乎從來不買醉。 作為投資人的趙盛辰姍姍來遲的時候,他和錢飛兩個人俱是吃了一驚,隨后默契的裝作不認識。 這一席飯吃得倒還算盡興,不得不說,陳帥這個人和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一樣精明,幾年大公司高管的經(jīng)驗,如今來到趙可這里,也算是如虎添翼了。 產(chǎn)品經(jīng)理陳帥分析起技術和市場毫不含糊,把投資人哄得也是頗為滿意,滿意到去夜總會續(xù)了第二席。 包間里,老總們摟著年輕貌美的少爺小姐互相交換著名片和資源,五音不全的歌聲、虛與委蛇的言語、yin靡放蕩的笑聲,交織在一起,詮釋著這個城市中的利與欲。 錢飛沒想到趙盛辰也會跟著去夜總會,他在這種驕奢yin逸的地方,依然高冷無比,自顧自喝著酒,只偶爾說兩句簡短的話,如在酒局上一樣,一針見血的指明利害。 除了趙可和陳帥這一對公開的戀人之外,包間里只有兩個人身邊沒有應召,趙盛辰在這種場合一向高冷,大家習慣了;錢飛卻也較著勁般的拒絕了陪酒。當他說出“家里人管得嚴”的時候,不明真相的群眾跟著起哄大笑,陳帥莫名其妙,趙可一副嫌棄的表情,趙盛辰眼角抽了兩下。 不知是誰提出來,一定要這兩個格格不入的人情歌對唱,趙可暗暗對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豎起了大拇指。 如趙盛辰這般高冷的人也抵不住所有人的起哄,尷尬的拿起話筒。錢飛一副全無所謂的樣子走到點歌臺,點了首歌,看著趙盛辰:“你會嗎?” 趙盛辰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悠揚的樂聲響起,錢飛拿著話筒開始唱: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jīng)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趙盛辰接著唱道: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得到的愛越來越少。 看著你的笑在別人眼中燃燒, 我卻要不到一個擁抱。 錢飛: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 這撩亂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癡, 是什么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 趙盛辰: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對愛無計可施, 這無味的日子, 眼淚是唯一的奢侈。 …… 本來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竟然較著勁的越唱越投入,唱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悲情感。 陳帥小聲問趙可:“他倆這是什么情況?” 趙可呵呵一聲,“犯賤?!?/br> 趙可知道錢飛和秦越的關系是錢飛在酒吧喝醉的那次。事后趙可問錢飛:“雖然我從來不管你談戀愛那些破事,但是你能告訴我,你和秦越,還有趙盛辰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我能不說嗎?” “不能!”趙可表情嚴肅,“錢飛,你一向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可是你之前至少還是有分寸的?!?/br> “我這次也有啊……”錢飛念叨。 “你有個屁!咱不說趙盛辰已經(jīng)不好招惹了,你了解那個秦越嗎?他這樣背著趙盛辰和你來往,他能是好東西嗎!” “他沒背著趙盛辰。” “什么?”趙可糊涂了,“他們分手了?可我前幾天還看到他們倆。” 錢飛長長嘆了口氣,“我坦白跟你講吧,你還記得Aroma俱樂部嗎?” 趙可回憶了片刻,“就是……趙盛辰經(jīng)常去的那家俱樂部?” “那是一家BDSM俱樂部……” 趙可看著面前這兩個人,不明白那個秦越究竟是有什么樣的魅力,這樣截然相反的兩個男人,竟都被他收服了。 話說秦越這邊,新鮮的小奶狗星辰在凌晨五點前就興致勃勃來到了俱樂部,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自己的調(diào)教室等待秦越。 秦越依然是五點半準時到達星辰的調(diào)教室,他打量了一圈,調(diào)教室里的工具不多,倒也能看出來個人風格很明顯。無所謂,秦越想,反正他也用不到。 腳步停在星辰的身前,秦越道:“站起來。” 星辰只猶豫了一下,就順從的站起來,依然恭敬的低垂著頭。 “手,貼在身體兩側,雙腿并攏,抬起頭來,直視前方。”秦越讓他調(diào)整成了標準的軍姿,隨后,他繞到星辰后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秦越一句話不說的開始抽煙,兩支煙都抽完了,他又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星辰背對著秦越,根本看不見對方在干嘛。他只能從打火機的聲音和香煙的氣味中判斷秦越抽煙了,現(xiàn)在一點動靜沒有的秦越究竟在干什么?在看著他嗎?他忍不住想回頭,又不敢。 整個屋子靜到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長時間的軍姿對于沒有經(jīng)過專門培訓的人來說還是有些辛苦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白家小少爺雖然也會些防身的拳腳功夫,不過依然改變不了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事實。 星辰已經(jīng)站了一個小時,他從開始的緊張興奮,到后來的好奇不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而身體僵硬,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他的情緒也隨著體力的消耗而變得愈來愈焦躁。 星辰長吸了口氣,慢慢轉動著酸痛的脖子,身后依然沒有動靜。他慢慢回頭,看到秦越在沙發(fā)上閉著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星辰瞬間火起,他從來沒被如此忽視過。如此可口的食物都送上門了,對方卻連蓋子都懶得揭開,把他撂在這里自己睡覺! 然而星辰剛剛轉過身,秦越就猛然睜開了眼。星辰本就有點心虛,此時被秦越凌厲的眼神看過來,更是把那點理直氣壯給壓沒了。 “主,主人,我……” “你叫我什么?”秦越打斷了他。 “主人?!?/br> “我不是你的主人?!?/br> 星辰愕然,“可是,可是……” 秦越起身,“我不會收一個連簡單的站立都做不好的sub。” 委屈和憤怒一股腦的涌上心頭,星辰直接跪了下去,“對不起,主人……”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主人?!?/br> “先生!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您!” 秦越看著面前的少年,他是白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少爺,天之驕子。既不用為生計發(fā)愁,又不用為家族事業(yè)奔波,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白家那么大一顆樹,碩果和陰涼都讓他占了。 這樣一個人,所有的打擊和挫折在他身上都會成倍放大。 半晌,秦越說道:“站起來?!?/br> 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星辰不情愿的站起來,“先生,您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下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跪,明天早上也一樣?!?/br> 星辰的眼睛瞬間如他的名字一般亮了起來,“我明白了,先生!” 第二天,秦越五點半來到星辰調(diào)教室的時候,小奶狗正如昨天一般端端正正的站著軍姿。 秦越交給對方一打足有二三百頁的文件,星辰拿過來,看到封面的表情,精彩極了。那一打厚厚的文件,封面上寫著四個字:奴隸守則。 秦越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道:“兩周之內(nèi),一字不落的背下來。接下來每天早上七點,準時來這里背誦。兩周之后,我隨機choucha?!?/br> 這熟悉的語調(diào),過了大半年再次把星辰帶回到了那段高壓的日子里。他硬著頭皮道:“先生,這……這太多了?!?/br> 秦越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多?我聽你姐說,你一周背下了一本,這對你來說不難吧。” 沒錯,星辰的jiejie白璐,正是如今白家著力培養(yǎng)的下一代掌權人。 星辰有一種被老師提到家長的錯覺,他低下頭看著奴隸守則上密密麻麻的字,道:“只是一些英語單詞而已,和這個不太一樣?!彼桓艺f,自己語文差得一塌糊涂,背課文對他來說,比背單詞難太多了。 秦越站起來走到星辰面前,摸著對方的發(fā)頂,“兩周,背誦全文,嗯?” 這是秦越第一次觸碰自己,他的撫摸太溫柔,聲音太誘惑,鬼使神差的,星辰就點了頭:“是,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