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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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就從大中午等到了黃昏,宋巖的屁股都坐麻了,不斷在病房里踱步,偶爾和隔壁床的家屬嘮兩句。 他終于找到了能聊聊家長里短的人,剛說到孩子以后的上學(xué)問題,對方就朝林鴻煊的病床努努嘴?!澳慵夷强谧有蚜?。” “???他……”宋巖下意識回頭,要辯解的話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林鴻煊正奮力地支起身子,吊針的手拄在床邊,一不留神那針頭就歪了。 “哎!吊針呢,你起來干什么?”眼見輸液管里見了血,他怒視林鴻煊,趕緊跑過去制止他,還得跑出去叫護士重新扎針。 這人自從醒來就呆呆地盯著手背,不知道是疼傻了還是在想什么,表情都不帶變化的。直到宋巖坐到床邊摸他的額頭,林鴻煊才扭頭看他,黑沉沉的眸子帶著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宋巖沒心思琢磨他想什么,確認(rèn)他沒有發(fā)燒之類的,就拿棉簽潤了礦泉水,在林鴻煊失去血色的嘴唇表面滾了滾,嘴里還絮絮叨叨地說:“我以前說過多少次了,晚飯可以不吃,早飯得吃啊。你看你不聽,現(xiàn)在受罪了吧?還得跑到醫(yī)院來……” 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來林鴻煊何止是沒吃早飯,今天這么一折騰,他可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呢。宋巖就把礦泉水整瓶塞他手里,打算去給林鴻煊買點吃的。 “你吃什么?餛飩,掛面,粥,還是……”他話沒說完,因為林鴻煊拉住了他的手,無聲地?fù)u搖頭。 新扎好針的手已經(jīng)烏青一片了,看得人揪心。宋巖不敢和他扯力,怕針頭再歪,不得已停下來問:“怎么了?” “你坐下?!绷著欖拥纳ぷ右呀?jīng)啞了,嘔吐再加上大半天沒喝水,聽著十分憔悴。這幅姿態(tài)正戳中宋巖的軟肋,他沒法,只好坐到林鴻煊騰出來的那半邊床上,準(zhǔn)備聽他要說什么。 林鴻煊立起來的上半身又陷進了床里,攤開胳膊說:“別去了,陪我睡一會。”看他的意思,是要宋巖把他的胳膊當(dāng)枕頭。 “不行,你沒吃東西胃受不了。”宋巖還想堅持,但林鴻煊的眼睛閉上了,油鹽不進的樣子讓人都快沒脾氣了,只能依著他的意思辦。 他脫掉鞋躺上病床,在這之前病房里的另一床病人就和家屬出去了,不大的房間里僅剩他們兩人。所以他做起這些來就沒那么害臊了,依靠在林鴻煊的胳膊上,與他四目相對,彼此呼吸的節(jié)奏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林鴻煊緊緊抱住了他,下巴正好卡在他的頭頂,宋巖就默默聽著這人的心跳,眼皮眨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到最后險些睡了過去。 還是林鴻煊突然說話驚走了他的睡意?!澳愫门汀!毕袷菫榱蓑炞C這句話,他抱得更緊了,一條腿架到宋巖的身上,如同在抱巨大的玩偶。 “為什么……”宋巖的額頭抵著他的側(cè)頸,遲疑許久,聽到林鴻煊疑惑地“嗯”了一聲,才抖著聲音問道:“為什么六年了,你又回來了?” 抱住他的人呼吸一滯,良久之后,林鴻煊開口了。“我以為你這六年過得不錯,可是那天在海洋館看到你,我忽然意識到是我想錯了?!?/br> 在重重人群中,滿臉苦笑的宋巖小心翼翼地討好著還不足他腰高的孩子,謙卑的姿態(tài)和當(dāng)年有什么區(qū)別?如果不是那一次偶遇,如果不是他踏出了阮涵容營造六年的囚籠,林鴻煊怎么會知道那個悄無聲息失去蹤影的男人就快被阮涵容毀掉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放任我在那種環(huán)境里待了六年,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個解釋!我是你想哄就乖乖過來的狗嗎!”宋巖的表情難堪極了,他的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滾落。他擦去淚水的動作粗魯極了,絲毫不在意揉紅的眼角。 “你不過是看我最好控制,難道不是嗎?”辛苦積累下來的心動被林鴻煊的話澆滅了十之八九,他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繼續(xù)看到那張蒼白而失落的臉了,否則心臟的銳痛將持續(xù)不斷地侵襲他的理智。 跑出病房前,宋巖只依稀聽到了林鴻煊未說完的話:“聽我說,阮涵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混蛋!騙子!宋巖咬著牙憋淚,他真不該腦子壞了跑來照顧當(dāng)年拋棄他的無情人渣!隨著離開病房,他跑步的動作也慢下來了,吸了幾下鼻子躲閃旁人的目光,經(jīng)過食堂的時候猶豫再三又進去提了一小杯白米粥。 讓你犯賤!返回的路上,宋巖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板著臉把粥帶給了林鴻煊。 那人完全沒受剛才的事影響,有點不情愿地盯著白花花的粥,過了許久才慢吞吞地插入吸管開始吞咽。 宋巖這時坐到他旁邊,硬聲硬氣地問:“你剛才說的……就是阮涵容,是什么意思?” 林鴻煊似乎冷哼了一聲,艱難地吞下一口單調(diào)無味的白粥,皺得死緊的眉頭不知是因為覺得難吃還是宋巖問的這事。 沒叫宋巖等太久,他徐徐說道:“你不是早對他有懷疑了嗎?” “你別胡說!”宋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否認(rèn),他馬上做賊心虛似的壓低聲音問,“就是……我總覺得他外面應(yīng)該有人?!?/br> “你懷疑阮涵容出軌?”林鴻煊嗆了一下,捂住嘴咳嗽了好半天,表情怎么看都有種憋笑的感覺,無端地讓宋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好吧,我高估你了。”確認(rèn)宋巖沒在開玩笑,林鴻煊翻了翻眼珠,清晰地表達了他的鄙夷。 等把人逼得徹底惱羞成怒了,他才說:“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心心念念的丈夫出國去做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出國?”宋巖警惕地問。難道這人真的在監(jiān)視阮涵容的一舉一動? “你這個笨腦子?!绷著欖舆@人說話就很不討人喜歡,他總不能好好說,非得在這之前刺別人一句。能安穩(wěn)活到現(xiàn)在,絕對是深厚的家庭背景幫了大忙。但宋巖急于知道答案,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 “你以為當(dāng)年阮涵容退出政界真的是身不由己被迫轉(zhuǎn)業(yè)嗎?未免太小看阮家的勢力了?!绷著欖訌椓艘幌滤螏r的腦門?!八麖膩聿皇菃渭兊臏匚臓栄诺馁F公子,否則你以為他是怎么做到當(dāng)初的位置,又是怎么在短短六年時間建成這樣規(guī)模的公司的?” 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朝他的腦門來那么一下。宋巖捂著腦袋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