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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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毅敲桌子的聲音驚得宋巖回了神,茫然地睜大眼睛問:“怎么了?” 他心里再好奇這人到底結(jié)沒結(jié)婚,也礙著身份沒敢問。人家自己的家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想事情別太專注,學(xué)會留意身邊的情況?!焙我阏韧瓯飪H剩的牛奶,細(xì)致地拭去嘴邊的奶漬,然后抬臂看向腕部手表?!霸谀愣⒅疫@邊發(fā)呆的時候,你兒子都吃完了。迅速點,我不想讓小阮怪我讓他兒子遲到。” 宋巖有點窘迫,朝阮翮那邊看過去,果然,小孩已經(jīng)端起清水杯子在漱口了。何毅的餐盤也干干凈凈的,就剩他一個人沒吃完了。 他趕緊幾口解決剩的大半杯牛奶和薄餅,起身收拾三人的臟盤子。那邊何毅在幫小孩背書包穿鞋,他就順嘴問了句:“怎么走,我開車還是你開車?” “我開了車過來。”何毅撈起玄關(guān)柜子上的車鑰匙,摘下衣架上的圓頂帽戴在了頭頂。他似乎對帽子有異常執(zhí)著的喜好,宋巖見過他三次,每一次這人都會戴不同款式的帽子。 實在是奇怪。他鎖門的時候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瞥見何毅從后備箱取安全座椅的體貼行為,又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林鴻煊只說要注意何毅,卻沒明確警告他別靠近對方,說不定何毅并沒有他想得那樣來者不善。 “渴了可以喝礦泉水?!焙我阕隈{駛位等了一會,直到宋巖坐進(jìn)副駕駛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扣好安全帶,才示意他看兩人中間的杯托。里面安安穩(wěn)穩(wěn)地擺了兩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沒看出是什么牌子,但包裝挺漂亮。 “沒事……”宋巖面對他的時候總不自覺地擺出憂慮臉,眉心微隆,嘴唇緊抿,心思好猜得很。 他偷瞄幾眼專注發(fā)動汽車的何毅,又瞧瞧后面的兒子,不安地攥住安全帶。以前他還能和兒子聊聊天,緩解開車途中的枯燥乏味,現(xiàn)在多個外人在,他就張不開嘴了,去幼兒園的路上全程沒說過話。 車剛停下宋巖就迫不及待地離開座位,送兒子到門口站著的老師處。他從未負(fù)責(zé)過接送孩子,此前沒見過孩子的老師,但看阮翮跑過去的熱情勁,估計門口那位就是。 小孩禮貌地問好,獲得老師的好一番夸贊。他緊接著抬頭看向宋巖,揚(yáng)起親和的微笑,問道:“第一次見不是阮翮同學(xué)的父親秘書來送他,你們就是他的父母嗎?” “?。克彼螏r回頭發(fā)現(xiàn)何毅跟過來了,這人正在打電話,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又指指耳邊的手機(jī),示意他別打擾自己,就擺正腦袋繼續(xù)說,“他不是,我是阮翮的母親,他是阮翮父親的朋友?!?/br> 老師自知認(rèn)錯了家長,真誠地道歉說:“抱歉,是我說話有問題。但您在也好,阮翮同學(xué)快升小學(xué)了,不知道他的畢業(yè)典禮那天您和您的丈夫有沒有時間過來?” 頂著兒子瞬間變得期待的眼神,宋巖只得盡量表現(xiàn)得堅定點,說道:“我可以過來,我丈夫那邊——我必須先問問他的行程安排?!?/br> “沒事,有一位家長過來也可以?!崩蠋熖嫠蛄藞A場,牽起阮翮的小手就和宋巖道別了。 雖然舍不得兒子,宋巖還是擺了擺手,目送兒子小小的身影走進(jìn)幼兒園。 他真是不合格的家長,錯過了孩子六年的成長過程。阮翮不怨他也罷,要是真怨恨他,那和拿刀子割他的心有什么區(qū)別? “不,我不會在這邊待太久,這個問題回去就解決掉。”何毅的電話似乎快打完了,他的表情也比幾分鐘前冷肅了許多,掛斷電話時眼中的利芒叫人害怕。但完全轉(zhuǎn)到宋巖身上后,又變回柔和無害的目光。 “走吧?!彼届o地說。 等到重新坐回副駕駛座,宋巖緊張地吐出一口氣,忍不住又瞄向何毅。他的側(cè)臉遠(yuǎn)比正臉要顯得狠戾,眉眼間的每處細(xì)微的地方都透著溫和的笑容化不開的銳利。 與他共處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nèi),總有種無路可退的感覺。這人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危險性,動搖了宋巖剛剛產(chǎn)生的念頭。他何止是來者不善,簡直是兇神惡鬼,恐怖的氣勢輕而易舉就澆滅了宋巖想多了解他的想法。 何毅似乎在思考,沒回應(yīng)——或是懶得在意宋巖直勾勾的打量,停車在路邊,自然地咬上了一根煙。 他的右手從口袋里夾出精致的火柴盒,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根火柴,從下往上劃出橘色的火光。煙霧中的淡淡炭火香氣混雜尼古丁燃燒的氣味飄進(jìn)了宋巖的鼻腔,不是很刺鼻,反倒像是時光沉淀的典雅氣息,深沉且醇厚。 白色的煙幕中,火柴的星火徹底熄滅,被何毅精確地彈進(jìn)了街邊的垃圾箱。他點煙連貫的動作流暢又帥氣,宋巖只在電影里見過類似的,看呆了眼。 可惜他不會抽煙,否則非得學(xué)會這招單手劃火柴點煙的花樣。 “你兒子不在了,可以問問題了。” 何毅發(fā)動了汽車,微微瞇起眼享受煙氣滾在舌尖的醇香味道,如同假寐的雄獅。 宋巖默默地離他遠(yuǎn)了點,從胳膊緊靠的堅硬車身上找到了少許安全感,還是沒憋住好奇心問:“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怎么沒戴戒指?” “嗯?”何毅垂眸看了眼無名指,輕笑一聲,“我以為你會問點更有意義的。但是把它作為開場問題也不是不可以。” “婚姻啊,有的人把它當(dāng)做共度一生的承諾,有的人卻拿它作為工具,達(dá)成目的就可以丟到一邊,想怎么看待這段關(guān)系,都是個人的自由。但是你得知道,它對我們而言,能換取的遠(yuǎn)不止所謂的愛和承諾。戒指是沒必要的,明白嗎?” 宋巖老實地?fù)u頭,想想又覺得這人的觀念冷酷過了頭,于是反駁道:“但是沒有愛的婚姻怎么能維持下去,你們難道不擁抱、不親吻,也不……也不那什么嗎?” 何毅絕對是笑了一聲,他伸手摸了下嘴角掩蓋笑意,打破了宋巖的幻想:“很遺憾,單純是用作工具的關(guān)系,不需要你說的這些親密行為?!?/br> 那結(jié)婚有什么意義?宋巖十分不理解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