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悲從中來(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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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已經(jīng)是在冷宮的第一個月過去了,司徒澈熬過了最炎熱的八月,眨眼九月來臨,天氣驟然轉(zhuǎn)涼,倒是讓還身著涼薄夏衣的司徒澈猝不及防。明肅剛剛偷偷送過來秋衣,司徒澈就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司徒澈抱著那略微厚實一些的衣衫,竟是頗為滿足地笑了。從前的生活要么是顛沛流離,要么是九死一生,爾虞我詐的,如今終歸于這平淡的日子,司徒澈竟是有些喜歡上了這般歲月靜好,一時間竟是有些惋惜自己的時日不多。 “哎~只剩下一年多幾個月的日子了……” 司徒澈低語著,五年眨眼又要過去近四年了,今年也該是二十二歲了,可是一照菱花鏡還是映照出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模樣,哪里看得出像是行過冠禮的人。司徒澈突然有些不舍就這般默默死去,這些日子與明肅相處久了,互訴衷腸,二人就如同相依為命的親友一般,司徒澈也重拾了尋常生活的快意。明肅時常帶著司徒澈喬裝改扮成宮人去御花園的池塘里偷蓮蓬,二人偷偷地劃著小舟,藏在荷葉深處,把蓮子吃了個夠,才會回到案上去。盛夏一過,明肅又估摸著飲冬亭的石榴熟了,又是拉著司徒澈要去摘石榴。 司徒澈穿著宮人的衣裳,屁顛屁顛地跟在明肅身后,明肅本就是個練家子,走路極快,他又是故意逗弄司徒澈,要玩些捉迷藏的小把戲。司徒澈氣喘吁吁地小跑著跟在后頭,不多時,就是找不到明肅的人影了。司徒澈就是這般漫無目的地在飲冬亭四下尋找著明肅,誰料就在水榭回廊轉(zhuǎn)角處,竟是遇到了位故人。 “奴才該死,沖撞了貴人!奴才該死,請貴人饒恕……” 司徒澈迎面裝上個花枝招展的男子,并未看清那人面容卻是也知曉應(yīng)當是宮里頭哪位貴人,司徒澈趕緊跪下認罪,只希望那人不要小題大做。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穆懷進獻給賽琪的沐雨,此刻沐雨卻是一身王宮男寵打扮,可見是已經(jīng)被水丹青召幸受寵了。沐雨本想開口大罵哪個狗奴才不長眼睛,結(jié)果一看清司徒澈的長相,瞬間心頭積攢的恨意就是爆發(fā)而出,他似乎隱隱能聽見自己攥緊拳頭時指節(jié)收緊的響動。 “我們真是有緣啊,司徒澈……” 沐雨說罷,低下身子就是用手指抬起了司徒澈那精致的下頜,司徒澈一個慌神兒,怒目圓睜地望著眼前的沐雨,眼神里盡是難以置信和驚恐萬分。 “沐雨?!怎么會是你?!” 沐雨望著司徒澈臉上他意料之中的驚恐錯愕的表情,又是瞥見了司徒澈那絕美白皙的小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可怖傷疤,笑的愈發(fā)得意: “呵,還以為你能和穆辰有多伉儷情深呢,原來他也是會喜新厭舊的。我原本尋思著要去冷宮折磨你,可是我呀,一看到你臉上這道疤啊,就知曉,你司徒澈再也不能對我沐雨造成任何威脅了,哈哈哈……” 沐雨笑的張狂無禮,一旁跟著的婢女都是害怕地低垂著頭,司徒澈卻是冷靜下來了,他知道此時自己表現(xiàn)的越驚訝惶恐,沐雨便會越得意放肆。果然沐雨見司徒澈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臉上笑容漸漸收斂,越看司徒澈那副模樣越不順眼: “司徒澈!我最討厭你這幅故作清高的姿態(tài)!這張臉哪怕是毀容了,也還是令我討厭,不若我?guī)湍阍谧竽樕弦矂潅€口子,這樣兩邊就對稱了,還好看一些……哈哈哈……” 沐雨說罷,就是拔下來頭頂?shù)聂⒆?,笑容有些猙獰可怖,司徒澈那一刻也是極害怕的,可就在那簪子落在司徒澈那嫩滑蒼白的小臉上之時,一只熟悉的大手迅速制止住了沐雨的動作。 “愛妃怎會在此與一個奴才置氣,也不怕血污臟了愛妃的芊芊玉手?” 水丹青笑盈盈地捧著沐雨伸出去的雙手,沐雨慌了神,一見水丹青似乎沒有怪罪的意思,就是扔了簪子,諂媚地倒在了水丹青懷里,挑釁的望著司徒澈。水丹青桃花眼微瞇,眸里盡是惑人的溫柔,只是這溫柔不是給他司徒澈的,司徒澈盡力掩飾自己眸里的失望和落寞,磕頭準備退下去之時,卻是被水丹青狠狠一腳踹倒在地。司徒澈被水丹青那窩心的一腳踹的七葷八素,幾乎是疼的要昏死過去,他強忍著眼角的淚花,卻是猛然間對上了水丹青那雙冰冷若寒芒的眸子: “不好好待在冷宮思過,這幅丑陋模樣還敢出門嚇唬人,竟然還惹得我心愛的男寵生氣,哼,孤王可要好好懲治你一番!跪在這里思過,不跪足了三個時辰,不許回冷宮!” 水丹青惡狠狠地說罷,又是一個巴掌準備落下,卻是被一旁的沐雨拉住了,沐雨一副柔媚委屈的模樣,假惺惺地勸道: “好了王上,您打也打過,罰也罰了,就不用和他這種下賤人計較了,人家已經(jīng)消氣了。謝謝王上替人家做主。” 沐雨一臉?gòu)尚叽蠖鹊哪?,水丹青聽了,也是收回了手,摟著沐雨頭也不回地瀟灑離去,水丹青一邊挑逗美人,一邊說著: “三日后萬國來朝,你再也不必回儺郡去了,孤王自會給你一個男妃的名分,許你一個某些人永遠都遙不可及的位置?!?/br> 水丹青刻意放大了聲音,像是故意放話給司徒澈聽的一般,他還特意扭頭偷瞄了眼司徒澈的反應(yīng),卻是發(fā)現(xiàn)了司徒澈臉上驟然劃過的一絲失望和揪心神色,與此同時,水丹青也覺得自己的心也猛然抽痛了起來,莫名的煩悶涌起,他似乎下意識地心疼起來那個可憐巴巴的人兒,是錯覺嗎?水丹青很快就排除了這個荒唐的想法,他怎么會心疼一個沒有多少交集的普通男寵,不過那男寵雖然毀容了,可他那副身子可是讓人想念得緊啊,水丹青已經(jīng)一個月沒碰過任何人了,他每次召幸其他的男寵,都是對那些庸俗的身段硬不起來,腦子里卻是老是念著司徒澈那副身子。水丹青第一次覺得自己下賤,離了那個脾氣倔強,毫無情趣的司徒澈,竟然會不能人道了,簡直可笑!等到回到了承乾宮,水丹青終于是煩悶地猛力撲倒了那個矯揉造作的沐雨,胯下那物像是要爆炸一般,大力撕扯著沐雨的衣衫,只是剛剛扯開一半,水丹青就是悶哼一聲,他竟然在自己的男寵面前,還沒有進入男寵的身體里就這樣輕易的xiele。沐雨驚訝的看著水丹青萎靡下去的胯下,水丹青卻是尷尬惱怒地直接將沐雨一腳踢飛在了床下。 “滾出去!敢透露出去半個字,孤王要了你的命!” 沐雨誠惶誠懼,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承乾宮,水丹青望著空無一人的殿宇,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腦子里滿滿都是司徒澈今日穿著宮人衣裳的惹人憐愛的模樣,哪怕是臉上有道疤痕,也是掩飾不住那魅惑勾人,欲語還休地氣質(zhì)。水丹青煩躁不安的將枕頭被褥都丟下了床去,忽的,他卻是在床板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閣,水丹青好奇地打開了那個暗閣,里面是一個精致的木匣子。水丹青注視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木匣子,似乎是心底有什么十分重要的回憶被喚醒了,他隱隱不安的打開了那木匣子,發(fā)現(xiàn)里頭躺著兩個已經(jīng)變形的瓔珞圈還有兩枚一模一樣的同心鎖,鎖上似乎還刻了字。水丹青一手拿起一只同心鎖,對比著看過去,一個鎖上刻著“水”字,一個刻著“澈”字,而那個刻著“澈”字的鎖似乎是磨損頗多,就連那個“澈”字都是有些模糊像是時時刻刻都被人捧在手心長時間觀摩一般,才會出現(xiàn)如此嚴重的磨損的痕跡。 水丹青冥思苦想,努力翻尋著腦海里的記憶,這同心鎖好像是他親自命人打造的,可是又是特意為誰而造? “澈?我認識的人里沒有姓名之中帶澈字的,是誰?這個鎖是誰的?” 霎時間,水丹青回想起來今日在飲冬亭遇到那個倔強丑陋的男寵的事情,當時沐雨似乎并沒有直呼那人水月,若沒記錯,沐雨卻是喚那人叫做——司徒澈。司徒澈!澈!難道是他?!這個鎖曾經(jīng)是送給他的?! 相傳月老有一件寶物同心鎖,相愛的男女只要被同心鎖鎖住就會永不分離!如果戀人的愛情能夠感動月老,他就會賜給戀人同心鎖,讓戀人從此生生世世永結(jié)同心。水丹青想起這遭,便是自哂著扶額大笑起來,怎會?他怎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男寵,便是送上如此寓意深刻的禮物,除非他忘記了,忘記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經(jīng)歷,也忘記了那個他一直愛著的人。水丹青努力地回憶起司徒澈這個人,腦袋里瞬間如同炸雷一般,痛得他鉆心撓地,他極力的控制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可是淚水卻是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他哭了?可為什么會哭?。恳粋€同心鎖而已,水丹青盡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幾乎是有些脫力,腦袋和心都是一般地刺痛著,他無奈地拿起一旁的瓊樓春,就是大口大口地灌著酒,試圖借酒澆愁,忘卻司徒澈的模樣。只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司徒澈在秋風蕭瑟之中,跪足了三個時辰,期間回過頭來尋他的明肅撞見了司徒澈受罰的場景,也是不敢上前阻攔,待到水丹青和沐雨都離去后,他才一臉愧疚地跟著司徒澈一起跪在地上受罰。兩人互相攙扶著回了冷宮,司徒澈回到了梨落軒后就是替明肅擦藥,明肅也是感激地想替司徒澈擦藥卻是被司徒澈拒絕了。 “跪了一下午,我餓了……” 司徒澈一雙大眼可憐巴巴地望著明肅,明肅當即會意地憨憨一笑: “好勒,那我替你去御膳房偷些吃食,不過得等天黑了,阿澈,你等著我。” “嗯嗯,那你先去,我等你回來!” 等到明肅離開了之后,司徒澈立刻換下來了那副乖巧順遂的笑臉,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滾落而下,司徒澈摸了摸胸口還在隱隱作痛的位置,順時間的絕望就如同決堤一般爆發(fā),他獨自一人瑟縮在床上低聲啜泣著,宛若一只受傷的小獸發(fā)出的一陣陣無助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