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反派走劇情
衛(wèi)舟坐在后山閉關(guān)用的洞xue里,臉黑的像鍋底,他從懷里掏出地圖,狠狠地在他遇到陸霜沉的地方畫了個叉,決定以后再也不去這塊地方了。 他在這苦思冥想了兩天兩夜,終于捋清了自己為什么會撿到主角。 在原作里,主角是醒過來打坐調(diào)息的時候,遇到了出行的女主角,女主角看到他的英俊面容,驚呼出聲,男主正苦于壓制毒性,被打擾后悶哼一聲,竟是破了功。后面就是女主一見鐘情,順勢獻身,兩人打下了感情基礎(chǔ)。 也就是說,他撿到男主的時候,還沒到這段劇情,女主還沒出場,他就把人截了。 難怪年紀輕輕又相貌過人,還器大活好!!作為男主,這不是基本設(shè)定嗎?。」植坏盟麖奈绰犨^有這樣一位青年才?。?!衛(wèi)舟這才后知后覺,捶胸頓足,悔不當(dāng)初。 且不說他這么個反派,和男主當(dāng)炮友,肯定會被正道那些人追著打;和男主扯上關(guān)系,肯定會卷進麻煩里,還有劇情里暗戀男主的那些狂蜂浪蝶一出來,他的性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衛(wèi)舟打了個寒顫,搖搖頭,覺得自己還是繞著點男主走好。 機緣差錯睡了男主角這件事嚇得他一度沒有了世俗的欲望,在洞里清心凈欲呆了兩年。但因為內(nèi)心還是有點慌亂,閉關(guān)修煉也沒多大成效,等到公孫離來找他的時候,他也就堪堪元嬰前期漲了一小段修為。 公孫離丟給他一個委托卷軸:“指名要你的,你看看接不接?!?/br> 他展開一看,上頭的文字如泣如訴,寫著正道某位人士背地里的下作行徑,還附上半塊玉佩,說是在作惡現(xiàn)場尋得的。 眼皮一跳,這內(nèi)容衛(wèi)舟再熟悉不過,正是元陽樓被設(shè)套,與正道交手的那段劇情。被控訴的正道人士確是偽善,但寄委托的人也是被利用了,真正的反派是打算將他們騙到委托地點,到時候另一間房里會死去另一位正派棟梁,衛(wèi)舟暗殺還沒出手就會被抓住,正派人士會把罪名都推到元陽樓的身上。然后元陽樓為了洗清嫌疑和他們合作。 沒事,只是被抓住打一頓,他不會死的。 衛(wèi)舟攥緊手里的委托書,已經(jīng)打亂過一次劇情的他不敢再走錯一次,蝴蝶效應(yīng)帶來的后果誰也無法料想。 前方是龍?zhí)痘ue,但他必須前行。 他知道男主這個時候在江湖里已經(jīng)初露鋒芒,小有名聲,正道都很看好他,他那位劍尊師父把他當(dāng)接班人,正巧帶著他到了那個地方結(jié)識前輩。想到要和男主再遇,為了不被認出來,出行前他偷偷跑去元陽樓的機械師那里問:“有沒有那種,行走江湖時用的面具?” 機械師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似乎詫異為何他會要這個,衛(wèi)舟打著哈哈:“哎呀,最近想轉(zhuǎn)變下風(fēng)格,你看,不露臉的元陽樓殺手,聽起來是不是非常神秘厲害啊?!?/br> 元陽樓怪胎不少,機械師顯然接受了他這說辭,在架子上翻了半天,拿出一個半臉面具:“確實有,以前樓主收來的,這玩意裝了個靈氣裝置,帶上去之后要輸入穿戴者的真氣才會解開?!?/br> 衛(wèi)舟道了謝,收了面具戴上,回房對著鏡子打量了一下,確認應(yīng)該不會被認出才出門。 咸陽山莊里靜悄悄的,衛(wèi)舟蹲坐在偏院角落的樹干上,深色的衣袍和樹葉融為一體,他安靜地看著樓道里掛著的燈籠暈染開的暖光。 快到他動手的時間了,他心想。這個時候山莊的另一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生了命案,劍尊會和其他大能分頭搜查犯人,正好撞見他的行兇現(xiàn)場。 他掏出一顆護心丸吞下,祈禱不會被打的太慘,給自己打了下氣,縱身一躍。 窗戶被轟然破開,衛(wèi)舟翻手一灑,腕里的毒針就隨著他的動作刷刷地刺向?qū)Ψ剑堇锏哪凶颖粐樀孟乱庾R一擋,兩枚毒針碰到衣袖后當(dāng)當(dāng)落地,另外三枚捅進木制的家具里,腐蝕聲滋滋響起。 是護身靈器。衛(wèi)舟了然,掏出一柄短劍,在男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壓制住他,放出一道真氣打向他的啞xue,打算一劍捅穿他的喉嚨。 電光石火之間,一陣劍氣襲來,房門和墻體被劈開了一道缺口,想象中的痛苦并沒有到來,男子身上一輕,驚訝地睜大了眼,順著殘缺的墻體看見了屋外的來人。衛(wèi)舟雖然有所準備,卻也還是被強勢的劍氣震了出去,他一穩(wěn)身形,下一道劍氣又快速而至,他拿劍運氣阻擋,但元嬰又怎擋得住化神期的修為,衣帛開裂的聲音響起,衛(wèi)舟的袖口和前胸衣襟被劍風(fēng)撕裂,前臂汩汩地向外流血。 他往后躍去,打算撤離,劍尊冷眼迎上前去,手腕一震,手里的長劍發(fā)出鏘的一聲,縈繞著淡淡藍光,他向前一揮,一式破虹放出,劍光一閃,衛(wèi)舟還沒來得及阻擋,那光已至身前,他只覺胸口一痛,身體驀然卸了力,他滾落在泥土里,張嘴吐出一攤猩紅。 他捂住胸口,眼前發(fā)黑,心想著還好吃了護心丹。劍尊收起劍,居高臨下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像是看著一件死物。不多時,山莊里分頭行動的正派就知曉了此處情形,紛紛提著燈籠圍了過來,窸窣地討論著他這個殺人兇手。 一位脾氣火爆的大叔怒睜雙眼,大步上前,抓著他的頭發(fā)逼迫他抬起頭來:“果真是丑惡之輩,膽小如鼠,做這檔子事情還怕暴露真容。”然后掰他的面具掰不動,氣得把他的頭狠狠砸進地面。衛(wèi)舟皺眉,又是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劍尊面無表情:“上陽尊者是你殺的么?!?/br> 他咧嘴一笑:“那是誰?我此番前行,要殺的只有一人,此刻可是好端端地站在劍尊身后。” 他指的就是房里的那個男子,那人聽到他這么說,身子一抖,忙又躲在劍尊后面去了。劍尊皺眉,周圍的人們卻都認定是他在撒謊,七嘴八舌地謾罵著,讓他殺人償命。 “這山莊里死了人,我和各位尊者探查了整棟樓,只有你這一名可疑人士?!眲ψ鸬囊馑际窃诎凳?,在幾位化神期高手的搜查下,兇手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是事情,勸他從實招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在下光明磊落,尊者之死確實與我無關(guān)?!?/br> 衛(wèi)舟不伏法,劍尊也不好將他當(dāng)面斬殺,正派們有的罵他也配說光明磊落,有的勸劍尊嚴加刑法逼迫他說真話,一時間熙熙攘攘,吵得衛(wèi)舟腦子突突跳動。他此刻丹田被傷,那股劍氣壓在他的破裂處,讓他動彈不得,頭發(fā)散亂,衣衫破碎,沾滿了泥土。落魄得像是一只死狗,只能靜靜地等他們討論出結(jié)果。 “師尊?!?/br> 突然一道溫厚清朗的聲音傳來,周圍漸漸停了聲音。 “此人,能否交由弟子來審問?” 人群自發(fā)地分出了一條道,陸霜沉的面容逐漸被燈火映亮,烏黑的發(fā)高高挽起,他沉穩(wěn)地站在不遠處,一副松柏之姿。 劍尊有意讓他繼承衣缽,想著正好讓他這親傳弟子多鍛煉一下,也就點了點頭,擺手:“可以。為師給你一日,若是從這歹人口中問不出什么,再交由為師來辦。” 陸霜沉作揖道了聲謝,走上前去,輕柔地抱起衛(wèi)舟,在眾人的眼光里慢慢走遠。 衛(wèi)舟縮在他懷里不敢動,內(nèi)心充滿問號:這男主也太善良了吧,對犯人居然用抱不是扛的?他這戴著面具,應(yīng)該也不會被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