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帝君貌美
書迷正在閱讀:入rou受辱記、美妙修仙傳、快穿之老公有點病、荒謬禮贊、我把尾隨我的變態(tài)囚禁了、【總攻】催眠學院、我的基友是rou文主角(受)、你像太陽一樣耀眼[蟲族]、愛子(luanlun/生子)、少將的雙性帥妻
丹殊往前走了一步,空氣中透明的水波蕩漾,有一道看不見但切實存在的屏障擋住了他。 他安靜地退回到殿里,甚至笑了起來,毫無疑問,他被關(guān)起來了,圖什么呢?他試圖從自己的角度想宣黎這個行為的目的,就算沒有這道屏障,丹殊也出不去,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鳳凰出去就是送死,可是宣黎依然多此一舉地加了這么一層禁制,你在怕什么? 隨后丹殊意識到自己又在下意識為宣黎想理由,他強行停止了自己的想法,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可是沒多久思緒又飄到了宣黎身上,那天到最后宣黎冷著臉拂袖走了,之后整個寢宮就被加了禁制。 魔君那天的指控還有一條,鳳凰過于冷靜。愛這種東西,讓人瘋狂、喜悅、憤怒、失去理智,而丹殊從重遇以來一直都是容忍、縱容、步步退讓,哪怕到了最后這種過分的事情,他也能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來。一個人倘若都走到了將要入魔還能如此冷靜的地步,很容易讓人理解成不在意。 鳳凰有那么瞬間其實很想解釋,甚至想挖心剖腹地讓他看看自己這百年來的瘋狂,最后他什么也沒說,只嗤笑了一聲“你對每一個追求者的感情生活都這么關(guān)心?不愛還要質(zhì)問?”自己已經(jīng)一敗涂地,倘若還要去解釋,博取對方根本不存在的憐惜,那也過于狼狽了。 他沒告訴魔君,百年前宣黎剛離開,他半身入魔,看世間一切都覺得可恨,我愛的沒了,你們憑什么還活著?毫無根據(jù)的惡念充斥了他的神智,僅剩的神智強迫自己在荒野入睡以免自己變成一個瘋子,再次睜眼時入目就是一個長得跟宣黎小時候極像的男孩將手中摘的野花小心翼翼遞給了另一個小姑娘,這兩個孩子那么小,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樣子,尚且是不懂情愛只是朦朧好感的年紀,宣黎這么大的時候,丹殊也并未對他產(chǎn)生過特殊感情,然而鳳凰就是被這一幕刺激地徹底失去了神智,你們都要死,那個時候他滿腦子都是殺意,混亂的殺意中有一個念頭讓他清醒后毛骨悚然,哪怕你活著,不愛我了也要死。 他手已經(jīng)掐上了男孩的脖子,男孩被憋得滿臉青紫,小姑娘哭著扒他的手,那男孩的眼睛盡管因為充血而鼓脹,眼底卻依舊清透,閃著天真的光,他滿眼不解,丹殊看出了他的口型“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這句話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過他和宣黎之間,那時他尚且不懂宣黎為什么總有些時候會變得很可怕的樣子,滿眼都是黑色的欲望盤旋,旁人看起來甚至覺得宣黎想殺了他,但是丹殊對宣黎有一種幾乎盲目的信任,他堅信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因此每到這個時候他只是安靜呆在宣黎身邊,有時候側(cè)頭問他“你怎么了?”很難受嗎?我要怎么……才可以幫你?宣黎也從來不曾辜負過他期望,除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從未真正失控過。 丹殊曾經(jīng)用這句話無數(shù)次把宣黎拉回人間,如今酷似宣黎的男孩也用這句話拉回了丹殊。我不能變成那個樣子……我要是也變成這樣,還有誰能拉住阿宣?他不想變成只為執(zhí)念而活的魔頭,不止為了自己,為了蒼生,為了所有期待過他的長輩……也為了在那個人伸出手時可以拉他回人間。 丹殊分不清那些負面情緒到底哪些是因為入魔而生又有哪些是正常的,他甚至覺得可能自己可能原本就是一個很壞的人如今只是暴露本性,分不清楚就只能一股腦地壓下所有負面情緒,克制和壓抑幾乎印在了他魂魄上。如果不是丹殊身上繚繞的魔氣,他甚至比那個年少時高傲的尾巴幾乎能翹到天上去的小鳳凰更像一個仙人。 就像他現(xiàn)在和昨晚,潛意識里瘋狂叫囂讓他去不管不顧地撞開禁制,大喊大叫,質(zhì)問宣黎追根究底,讓所有東西都消失,他跟宣黎都歸為虛無,化為空氣中的一粒微塵,再也不用想不用活,再也沒有負擔,歡樂痛苦喜愛憎恨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 他寧愿跟宣黎一起死在烈火里。 但是這些橫沖直撞在心底沸騰的情緒都是主人不允許出現(xiàn)的,它們和過往許許多多被強行壓下卻因為從未發(fā)泄出去過所以也從未消失過的情緒混在一起,折磨的丹殊痛不欲生,他不能辨認這些情緒,也不敢放任自己去怨恨任何人,只能籠統(tǒng)的將所有錯誤都歸于自己。 是他的錯,沒有在凡間護好宣黎;是他的錯,半步入魔;是他的錯,如果當初第一時間來魔界也許還能趁魔君剛歸位時動搖他;是他的錯,魔君從未瞞他他卻自欺欺人這么久……他愚蠢、狂妄,所以活該??墒蔷退阄易鲥e了,怎么會這么疼啊,比爬過黃泉、比誅仙臺一劍入體、比抽出脊骨、魔氣與靈氣撕扯加起來還要疼…… 丹殊伸手抓住自己心口處衣襟,他手指纖長,指關(guān)節(jié)并不明顯,此刻蜷起的手指上指關(guān)節(jié)竟然凸起發(fā)白,雪白的衣襟上出現(xiàn)了點點血跡,宣黎驀地從空氣中顯形出來,他難得有這么急切的時候,又驚又怒“放手!” 宣黎拉開丹殊手臂反擰在他身后,另一手直接扒開了丹殊衣襟看到是皮外傷沒有深進去才松了口氣,沉著聲音道“帝君就算是想死也不用選這么血腥的方式?!彼臒┮鈦y好幾天,此刻急切需要說些什么讓自己平靜下來,因此又冷嗤一聲“畢竟誰都知道鳳凰可涅盤重生?!?/br> 丹殊從他出現(xiàn)開始,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來,像是被強行抹去了所有喜怒哀樂的精致人偶,此刻聽了這種話也沒什么反應,他衣襟大開,雪白胸腹心口處點點紅痕,綻開的皮rou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我沒想尋死,倒是魔君這幾天在自己寢殿里都不敢現(xiàn)形。”他眼神帶了些嘲意“魔君在怕什么呢?” 宣黎沒想到自己這幾天都被發(fā)現(xiàn)了,魔君畢竟不是普通人,此刻也沒覺得尷尬,只是順著這話將自己埋入丹殊頸側(cè),咬著鳳凰耳垂,溫熱吐息里都帶著蒸騰的曖昧“自然是因為帝君貌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