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新婚之夜,謀殺親夫。(彩蛋 7000字婚后番外,差點沒機會出生的曲羲羽
正月十五,元宵。 冗長的儀式和鮮紅的蓋頭,喧囂的鑼鼓嗩吶,還有陌生的蜀地,徹底打開這一場和親的序幕。 傅星琳正襟危坐在轎鑾之上,穿著一身大紅喜服,不肯拿禮部準(zhǔn)備的喜扇,非得要拿著一對亂樺在手里…… 永定公主大婚之喜,蜀地人民夾道齊聲慶賀,一派喜氣洋洋。 蓋頭之下,傅星琳看不清誰是誰,只憑小鴛扶著,她不習(xí)慣其他人近身服侍自己,小鴛一只手扶著她,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她看到新郎官的那一刻,眼珠子快掉出來了…… 楓木一身吉服騎馬迎親,做了一個不許她說的嘴型,還威脅著,若是敢說一個字就把她許配出去。 小鴛一直輕輕咬著自己舌尖,生怕一個不小心說出口,讓傅星琳知道新郎是他,但傅星琳摸到她手心冒汗,小聲道:“我嫁又不是你嫁,你緊張什么?”楓木聽著她這句話,忍不住偷笑,回頭看看小鴛的表情,實在好玩得很。 禮節(jié)繁瑣,等送婚使讀完婚書和所有禮文祭詞之后,才開始在王府正殿拜堂,一拜天地的時候,傅星琳沒有一絲猶豫,楓木以為她會稍微有些猶豫,拜完之后,新娘子送入洞房之中,新郎按禮節(jié)是要接待賓客。 傅星琳向來任性慣了,喜服和首飾壓得她腰酸背痛,加上被珍珠寶石鑲嵌過的紅蓋頭,竟然在這正月的天里還熱出一些薄汗,她不像尋常新娘子一樣正襟危坐,半張著一把亂樺靠在椅子上給自己扇風(fēng),不自己把蓋頭取下來透氣已經(jīng)算很給面子了。 但楓木迫不及待,只喝了幾杯水酒稍作應(yīng)酬之外,黃昏時連忙進(jìn)房見她,錯過了小半年的時間,她穿著重重疊疊的吉服還能看出瘦了很多,心中忐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疼。 喜娘高聲道新駙馬到了,傅星琳稍微坐正一點,手里依然拿著亂樺在給自己扇風(fēng),小鴛知情識趣走開,滿臉喜悅,正準(zhǔn)備把寢殿里的幾位喜娘和嬤嬤都趕出去,楓木坐在她身邊,拿起秤桿緩緩掀起她的蓋頭…… 順著蓋頭緩緩掀起,傅星琳的目光從無力漸漸變成驚喜,她驚得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楓木壓抑不住自己的笑意,笑道:“娘子?!?/br> 她的臉上從驚喜瞬間變回平常的任性,卻不知道說些什么,壞蛋,讓自己心灰意冷這么久!用亂樺輕輕敲了他幾下,滿臉矛盾道:“你……你……你!混蛋!” “輕點,這純精鋼的扇子!”楓木吃疼得縮手,她站起來追著他敲了幾下,楓木往后退了幾步,傅星琳更是胡鬧得拿扇子追著他又敲了幾下。 “騙我這么久!好啊你!” 她急得直接拿其中一把飛過去,楓木往旁一躲,其中一把亂樺穩(wěn)穩(wěn)插后面的柱子上——來真的? 楓木連忙逃出寢殿,高聲對外頭自己隨從道:“取我的太上過來!” 鎮(zhèn)南王夫婦和楓木的哥哥嫂嫂也在外面等著鬧洞房,見他被打出來,還讓人取他武器過來,便竊竊私語道,怎么新婚之日他都能被這位公主追著揍? 雖然知道她肯定會生氣,但是沒想到她來真的,為了保命,楓木拿著太上又回去,有點膽怯,生怕她直接掏干將莫邪,卻只見她坐回原處,扁著嘴,繼續(xù)給自己扇著扇子,小鴛拿另一把也在輕輕給她扇著。 楓木服軟地哄道:“我馬上就回家當(dāng)世子再去京城提親了,可是你和言親王都不見我,我又見不到九哥,而且我還和言親王妃說了好幾次,叫我楓木就行……” 平常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歡住在苗疆,也不喜歡和家里有太多關(guān)系,見他這語氣,傅星琳馬上就不氣了,但還是小小抱怨道:“曲望行這個名字,很難發(fā)音嗎?之前怎么不說?” “我都說我本名,自己用中原話說不利索啊……”他躲避著她的目光,眼神四處閃躲,“而且也沒打算過有一出……我多怕你回京城就被提親娶走……” “傻子,”傅星琳合起扇子,架勢似乎還想再敲他肩膀一下,他閉上眼睛準(zhǔn)備硬接了,卻沒想到她把扇子塞給小鴛,心疼道,“你的傷是不是還沒好就舟車勞頓去京城了?” 楓木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嗯,我怕你等我?!?/br> 她聽著覺得心里甜甜的,完全忘記之前的心灰意冷,抽回自己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子,除了你之外誰敢娶我啊?”她越說越高興,眼眶紅紅的,語氣有點嗚咽,像是喜極而泣。 “疼,”他開玩笑道,“成親還拿著亂樺,謀殺親夫嗎?” “如果不是你就謀殺親夫,是你的話就可以考慮……” 楓木把太上也塞給小鴛,喜娘看他們沒打起來,才繼續(xù)儀式,合巹交杯,再彼此剪一縷頭發(fā),打成一個結(jié),便是生生世世不分開的結(jié)發(fā)夫妻。 那要鬧洞房嗎?楓木的哥哥嫂嫂商量道,象征性鬧一下? 可是在門外看著柱子上那一道亂樺剛剛飛進(jìn)去刻痕,他們敲敲門框,當(dāng)象征性鬧過洞房了。 新婚之夜,謀殺親夫。 這很符合幽月小姐的作風(fēng)。 大婚之后,畢竟是天子賜婚,一個月內(nèi)要回京城面圣謝恩,他們才說起,怎么當(dāng)時不愿意婚后在京城建府,楓木當(dāng)時的理由像是入贅,實際上是想遠(yuǎn)離蘇故澄,更何況蘇故澄當(dāng)了相國,他更覺得不爽,畢竟他們都討厭他。 傅星琳挽著楓木回門的時候,言親王見是他,也非常吃驚,但起碼是寶貝女兒親自選的,她高興就好,言親王妃還念道早知道是拱自己食人花的豬一表人才,就不用擔(dān)心女兒委屈了,現(xiàn)在倒是有點擔(dān)心女婿委屈了。 安致恒見到是楓木也大吃一驚,不過也算不錯,想也知道,除了楓木也沒人敢上趕著娶幽月小姐了。 而原來的鄭相國也不是完全退下來,還頂著一個大學(xué)士的名頭,實際上蘇故澄依舊是他的棋子,安致恒的傷最嚴(yán)重,現(xiàn)在功力只有以前的八成,而且溫曜回去接手瑾山教,只能繼續(xù)養(yǎng)精蓄銳。 蘇故澄那個缺德貨,也不簡單,把他關(guān)在自己府里是逼他暗地教他練功,而且不知道怎么的,蘇故澄有他一半的內(nèi)功心法手寫稿,如果不教他的話,他就為難薛翹珣。 安致恒沒試過這么憋屈,只好忍氣吞聲教他,其余半個字都不理。 甚至蘇故澄知道他有能力吸別人的武功,放在他身邊的人,連武功都沒有,而且一直限制著他的自由。 他把薛家舊部藏起來,偶爾帶一兩個去見見薛翹珣,而且每次不同人,若是薛翹珣不乖乖坐牢,他就殺了他們,而且到現(xiàn)在都沒查到蘇故澄把人藏在哪,如果安致恒不配合,或是薛翹珣越獄,便是雙重后果。 那份手寫稿他看過,換過好幾個人謄寫,早已認(rèn)不出字跡,但安致恒知道上面是自己內(nèi)功的一半心法,而且rou眼可見蘇故澄的身體確實是變好。這一次輸?shù)萌绱藨K烈,安致恒怎么可能罷休?楓木和傅星琳也不肯罷休,楓木打算等過一兩年就把世子之位還給哥哥,他繼續(xù)當(dāng)他的未央蝶尊,趁著安致恒在養(yǎng)傷,他們兩個就想辦法找出薛家舊部。 之前蘇故澄抓不到薛翹珣,所以單純把薛家舊部養(yǎng)起來,現(xiàn)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把柄,而且還能同時制衡著安致恒留在自己身邊。 明顯,鄭相國就是武林盟幕后老板,溫曜也和他有關(guān)系,而且溫曜真的能將靈魂換到別人身上,安致恒親手把老溫曜的功力吸光,還親手把他的尸體分尸,而且絕不是易容,是本尊……但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會活生生在這里? 這件事不弄清楚之前,他們怎么都會是輸家。 這一次安致恒沒算準(zhǔn)老東西真的和武林盟幕后老板有這么鐵的關(guān)系,更沒想到有這么多武藝高強的暗衛(wèi),都是哪來的暗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