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瘋子怎么可能會向別人低頭
3. 祁鈺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被軟禁在華麗復古的古堡中。 寬敞的臥室中空無一人,而他的腳腕卻被銀鏈束縛,活動范圍僅在嬌奢卻毫無人氣的房間中。 他能看到房間中攝像頭發(fā)出的紅色光點,他嘗試與幕后的人交涉,卻始終無人應答,只有每日準點送來的三餐讓他知道這座華麗的監(jiān)獄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祁鈺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怎么也醒不過來,被囚禁在方寸之地失去時間的感知,甚至有時幕后之人會惡意地遠程遙控緊閉窗簾,就連僅存的陽光也被人剝奪。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他可以忍受長久的獨處,但他不能忍受被掠去所有的獨處。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自己以為的生活被囚禁的生活到底哪個才是他的幻想? “我要離開……”祁鈺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徘徊,他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他深知背后之人的心思。 那人想打碎自己尊嚴和傲骨,想重塑他的人格,想讓他祁鈺臣服于他。 怎么可能? 祁鈺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常人,他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在人群中完美偽裝的異類。 像他這種瘋子怎么可能會向別人低頭? * “瘋子?!?/br> 心悸感停留在心口久久不散,祁鈺呆滯地坐在宿舍的床上發(fā)愣。 他怎么會做這種怪誕的夢,這太匪夷所思了。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祁鈺的沉思,一覺醒來已經(jīng)臨近上課,祁鈺只好放下心底的疑問收拾收拾去上課。 選課那天祁鈺重感冒,稀里糊涂地選了老馬的課,等到課表發(fā)下來的時候祁鈺人都傻了,老馬的選修課是眾所周知的T大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課程。 不僅是每節(jié)課必點名,不到就記錄曠課,還有課上隨時點名回答問題的危機感和課后巨大的課業(yè)量,能選這節(jié)課的人都是真愛。 當然,祁鈺是個美麗的意外。 祁鈺從后門進了教室,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方便下課之后飛速溜走。 “昌燃?!?/br> “到” “李子粒。” “到?!?/br> …… “祁鈺?!?/br> “到?!?/br> 祁鈺無聊地趴在桌子上發(fā)呆,枯燥的課程令他昏昏欲睡,直到身旁傳來輕微的座椅拉扯聲。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剛從后門偷偷溜進來的同學,那人眉眼間滿是少年氣,輕輕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單薄的唇前示意他噤聲。 還挺嫩,祁鈺挑了下眉就又趴回去裝咸魚,怎么還不下課啊。 【同學,謝謝你啊】 一張紙條被塞到手邊,祁鈺都被逗笑了,這哪來的高中生啊,字兒倒是挺好看。 【不用謝】 簡單的回復過之后祁鈺以為這事兒就這么完了,誰還沒遲到過,他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交個朋友好嗎,我是齊墨】 祁鈺有些詫異,合著這孩子的目的是和他交朋友。 【祁鈺】 好幼稚,上課傳小紙條這種事他從小到大就沒做過,沒想到竟然在大學和一小孩體驗了一把。 祁鈺把紙條傳回去之后就枕著胳膊側(cè)頭假寐,后頭紙條再傳過來祁鈺權(quán)當自己睡著了不知道,逗小孩是好玩,但逗過頭就不好玩了。 昌燃是真佩服這祖宗,在老馬的課上睡得這么囂張也是沒誰了。 “祖宗,起床了起床了。”昌燃把祁鈺叫醒之后有急事就先走了,留著一不小心假戲真做的祁鈺醒盹。 “竟然真睡著了……”教室里的人稀稀拉拉,還剩下幾個人收拾東西,祁鈺站起身就要從后門離開,臨行前瞥到了那張被壓在他座位旁的小紙條。 【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我的微信號是×××××××××】 祁鈺帶著那張寫滿了字的紙條回了公寓,這種留著自己突然幼稚鬼的證據(jù)不能留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