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Daydream on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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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樸素的熱情冷卻,村民們面面相覷,有些站在后面的冒失鬼還想跳起來吵嚷,被前面的人按下去,低聲呵斥“那是侯爵”。反抗之聲因此絕跡,村民們帶著仍沉浸在婚禮舞蹈的興奮呼吸聲,緩慢地低下頭去,收斂了所有不成體統(tǒng),不能出現(xiàn)在貴族面前的動作。侯爵對封地居民們的禮貌行為毫無動容,他瞥了一眼站在人群里的艾迪,繼續(xù)低著頭像警惕的負鼠似的,挨個嗅聞桌臺上的面包片和果醬。 艾迪擠過人群,走到他身旁時,他終于挑選好了一片四周整齊,果醬涂抹地非常均勻的面包片,朝艾迪招手。仆人走上來為他把面包切成四方小塊,侯爵盯著他動作,碾著指尖的碎面包屑問:“這不會是從城堡里,我給你的吧?”艾迪已經(jīng)切好面包,試圖找一把叉子方便侯爵食用,張望著說:“不是,侯爵,這是我們自己做的?!焙罹魶]有任何耐心,簡單的等待也令他煩躁,他告訴艾迪:“我要吃這個?!?/br> “我知道,侯爵,”艾迪沒有找到任何一把干凈的叉子,“沒有叉子了?!?/br> “可惜你的手很臟,也不能喂我?!焙罹糇テ鹚氖种缚戳丝矗厦孢€有握過新郎腦袋上的花環(huán),留下的綠黃色樹木汁液。 “好吧?!痹捯袈湎?,他伸手抽出了侍衛(wèi)長腰側(cè)的長佩劍,侍衛(wèi)長不明就里,下意識就要伸手奪回,這柄鐵光閃耀的長劍,卻已經(jīng)被侯爵遞到了艾迪手里。他抬手的時候,身上馥郁的熏香味兒撲進艾迪的鼻孔,艾迪似乎才意識到侯爵真的來訪他們的村莊,那些復(fù)雜而昂貴的香氛,在汗味,麥梗味和隱約漂浮的尿sao味里顯得格格不入,但又無比真實。他接過長劍,密集的交流培養(yǎng)出的默契讓他瞬間就領(lǐng)會了侯爵的意圖,他用劍尖挑起一片面包,單膝跪下,呈到侯爵唇邊。 侯爵滿意地用嘴唇銜去那一片紅色的甜點,咀嚼著,看著劍尖殘留的一點果醬,發(fā)出一聲怪音:“呃……”抓過侍衛(wèi)長的手,吐在了他的手心。他吐完之后還不算完,暴躁地從口袋里拿出手絹,擦著牙齒和舌頭,又把臟污的手帕扔在了地上。出發(fā)前的快活和興奮在這口難吃到上帝降罪的食物面前全部抵消,他看著跪在地上舉著劍不說話的艾迪,瞬間對周遭的一切都感到不由分說的不滿和厭惡。 他把劍從艾迪的手中踢開,在身側(cè)的椅子上坐下,忽然問:“你們在辦什么舞會?” “是婚禮,侯爵?!卑习蚜硪粭l腿也跪了下去,他明白一時半會無法站起來了。 “哦,婚禮,”侯爵挨個檢查著跪在地上的村民,“誰是結(jié)婚的人?” 小威廉和蘇珊從遠處的人群里直起身來,侍衛(wèi)長朝他們招手,他們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上前來。他們從未見過侯爵,甚至從襁褓起就沒有出過小小的村子一步,即使田里耕作時,抬頭就能望見城堡了望塔的尖頂,貴族對他們來說也只是遙遠、承載著稅負的符號而已。逐漸靠近侯爵,蘇珊看清了他的樣貌,很快漲紅了臉,把雙手躲在裙子后頭。她的發(fā)辮有些散亂,發(fā)絲散落在臉頰邊上,艾達為她插在發(fā)間的花朵掉落在艾迪的肩膀和頭發(fā)上。蘇珊個頭不高,站在那里能和坐在椅子上的伯爵平視,她把頭埋得更低,只留下赤紅的耳朵在淺金色發(fā)辮旁張望。 侯爵看著她裸露的臂膀和光腳,腳趾上的泥巴讓他感到新奇,他許久未見什么女人的光腳和手臂,見過最多的是理應(yīng)隱秘的器官,比如rufang,rutou和陰部之類。至于手腳之類的,反而往往隱藏在寶石鞋子和蕾絲手套之下,他仔細回憶黑夜或是光天化日下jianyin女人的過往,似乎沒有誰的腳和手臂令他印象深刻。 他的指頭敲擊著桌面,問女孩旁邊的新婚丈夫:“你結(jié)婚,繳‘初夜稅’了嗎?” “我……侯爵大人,請問您說的是什么意思?”小威廉對這個詞語非常陌生,但是“稅”字他聽懂了,他們?nèi)乙幌蚪欢惙e極,不應(yīng)該有什么欠款。侯爵說話節(jié)奏緩慢而詭異,他對跪在面前的兩人說:“你在我的封地上結(jié)婚,將使用我封地上的女人,要交‘初夜稅’給我?!卑蠌乃肿謹嚅_的話語里卻聽出來一種微妙的興奮,他抬頭看侯爵,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正在蘇珊的胳膊和腿上環(huán)繞,像一條伺機狩獵的尖腦袋毒蛇。憤怒極快地占據(jù)了他的頭腦,但他所作的反抗只是,往前面跪了一點,試圖用自己單薄的褲子擋住蘇珊的腿腳。 “如果你不交,那么我要行使‘初夜權(quán)’?!?/br> 那三個字,無論聽過多少次,都讓他從口腔,內(nèi)臟,骨血的最深處迸發(fā)最為慘烈、濃郁的恨意,一瞬間數(shù)萬個想法呼嘯著充滿他的腦腔,擠碎他的頭骨,巖漿那樣從他的眼睛往外冒。他盯著掉落在地上的長劍,尖頭的果醬混上了泥土,已經(jīng)有蒼蠅在上面拖家?guī)Э诘夭妒?,不同的聲音在他耳邊眼花繚亂地閃爍,教唆,低吟著:“行動,時間到,不能饒?。 笨蛇€不該動作,胸腔中的憤怒要他站起,但雙膝卻像被釘了長釘,牢牢栓在地下。 他聽到侯爵對蘇珊說:“把裙子掀起來?!?/br> 蘇珊和小威廉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侯爵已經(jīng)把蘇珊拽了過去,伸手撩起了她的裙子。多年侮辱女人的經(jīng)驗讓他很快就隔著裙擺找到了蘇珊的yindao口,并攏手指向內(nèi)一捅。疼痛和恐懼讓蘇珊幾乎癱坐在地,艾迪在幻聽中依然捕捉到身后村民們驚訝地呼聲和女人的抽泣聲。他卻連頭都不敢抬,只緊緊抓住身旁小威廉的手,不允許他往前邁一步。 侯爵把手從蘇珊的裙下拿出來,在面前來回地看,嫌棄地說:“你早已失去了你的‘初夜’,真是個蕩婦。那么‘初夜權(quán)’,我要怎么使用?” 蘇珊趴在小威廉的臂膀里顫抖著哭泣。 這時,艾迪握緊拳頭,低聲說:“侯爵,‘初夜稅’已經(jīng)廢除十幾年了。是老公爵廢除的。” 他把幾個字咬得很重,連牙齦都感到了血腥味。也不知道是猛然聽到了許久未聞的父親的名號,還是驚訝于一向馴服的仆人竟然來糾正他,侯爵愣了片刻。但那雙腳的樣貌依然映在他的腦袋中,令他酸脹和勃發(fā),他此時才再次提醒到自己,屈尊來到骯臟鄉(xiāng)下的初衷。他把目光轉(zhuǎn)向放假期間膽大了不少的仆人,并且用腳撥開了面前的兩個農(nóng)民,讓他們滾開。 侯爵抓著艾迪的領(lǐng)子把他拖到面前,將他的臉按在自己已經(jīng)撐起一個碩大尖端的襠部——今天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令他的性欲帶著報復(fù)性地異常勃發(fā),他不愉快地對艾迪說:“給我koujiao?!卑贤纯嗟匚㈤]上眼睛,他聽到身旁發(fā)小粗重的呼吸聲,和后面聽到了侯爵命令的村民們的竊竊私語。分明今天早上醒來,一切都是好的,艾迪想,他的鼻端還能聞到婚禮上的花香,汗味和身旁桌子上珍貴甜品的蜜息,然而似乎一切都只是白日夢,除了頂在他臉頰旁的yinjing,所有都只是他虛構(gòu)的想象。他勉強抬頭,馴服地說:“我現(xiàn)在就和您回城堡。” 一點寂靜之后,侯爵說:“給我koujia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