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抉擇

    三個小時后，向周舟和藤鳴同坐在一片灰塵地板上，眼對眼，相對無言。

    綁匪不良少年得知藤鳴的身份后，甚至把勒索金額抬上了500W，在無期徒刑的邊緣瘋狂試探，果然十分上頭。

    向周舟不由得想到，要是他把顧玠也說出去，那坐這兒的會不會變成四個，夠打一桌麻將了。

    算了，還是想想吧。

    朱聰哭唧唧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沒想到他們真的敢多綁一個人！”

    藤鳴已經(jīng)從朱聰?shù)目拊V中得知了事情經(jīng)過，冰冷的面容也終于有了一絲裂縫，輕輕嘆了口氣。

    向周舟不敢說出是因?yàn)樽约耗欠?，才?dǎo)致朱聰忽然失了智，把藤鳴也拖下了水，尷尬的笑了笑，想要緩解一下縈繞著三人的悲催氛圍：“學(xué)神，你是怎么被綁過來的？”

    他上次跟蹤藤鳴去墓園，還始終有一輛車跟著他呢。像藤鳴這樣警惕的人，實(shí)在無法想象就憑這些半吊子綁匪是如何成功把人綁過來的。

    “被堵了?！碧嬴Q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拿刀威脅我，我沒有反抗。”

    向周舟：“……”

    學(xué)神還是那張冰塊臉，他卻覺得學(xué)神現(xiàn)在情緒十分浮躁，被拖累了，心里應(yīng)該很是不爽。

    向周舟眨著眼，小聲詢問：“那你，有想過什么對策么？”

    藤鳴沉默了幾秒：“家里人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br>
    “……所以你沒想過！”

    向周舟倒吸一口涼氣，他把學(xué)神想象的太無敵了，以為藤鳴沉默的同時腦子也在轉(zhuǎn)著想怎么逃出去。不過沒關(guān)系！朱聰指望不上了，藤鳴Level不管怎么看都比前者高，他相信只要藤鳴跟他打好配合，他們仨還是能毫發(fā)無傷的走出去的。

    他朝著藤鳴發(fā)出蛇吐信子的聲音，“學(xué)神學(xué)神，我有辦法?！?/br>
    藤鳴看了過來。

    向周舟：“你看見坐在那的女生了嗎？他是朱聰班上的，綁架的起因在于她偷了朱聰送人的項(xiàng)鏈，我們可以先從她入手，我觀察過了，她神情不安，還和帶頭的不良少年吵過幾次，說明她是不認(rèn)同這次綁架的。”

    藤鳴“嗯”了聲，頓了下：“要我怎么做。”

    嗚嗚，明白人。

    向周舟看了一眼綁匪，激動的壓低聲音：“不需要讓她幫我們勸服綁匪，只要讓她無形中站隊(duì)在我們這邊就行了。”

    藤鳴：“好?！?/br>
    朱聰聽到這里，也亢奮起來：“向周舟，我也可以幫忙！”

    “不用了?！毕蛑苤劾淇岬木芙^：“你還是躺著吧。”

    晚上寧曉曉來送水的時候，就見藤鳴忽然睜開眼，冷冷的說道：“你盜取的項(xiàng)鏈價(jià)值80W上下，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盜竊罪，依法追究刑事責(zé)任，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br>
    寧曉曉：“?。?！”

    向周舟還沒來得及插上一句話，寧曉曉就把水一扔，嚇的跑走了。

    “藤鳴——”向周舟忍不住低聲吼道：“你干嘛嚇?biāo)?？！?/br>
    藤鳴看著女生跑走的背影怔愣了一瞬，表情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說清楚利弊，她才會明白這整件事的嚴(yán)重性?！?/br>
    向周舟：“……那你也不能說的這么直接啊，她本來就很怕了，要委婉一點(diǎn)?！?/br>
    藤鳴沉默了一下：“抱歉?！?/br>
    向周舟嘆了口氣：“沒事，還有機(jī)會。不過我本來以為你是怕麻煩才說話那么直接，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看來……”

    藤鳴在黑暗中看向他。

    向周舟笑著說：“看來上帝還是給你關(guān)了一扇窗的?！?/br>
    要是不說，藤鳴恐怕也不會察覺到自己說話有多直接。那些被他冷漠嚇退的人，應(yīng)該也沒料到學(xué)神就是傳說中高智商低情商的典范。

    恐怕再也沒人會像他此刻一樣與學(xué)神經(jīng)歷這種事，還在黑暗中像朋友一樣交流，真是想都沒想過的畫面。如果不是身后朱聰?shù)镊曈行┝钊藷o法忽視，整個過程還是挺奇妙的。

    第二天一早，依舊是寧曉曉送來水和面包。

    向周舟指望不上另外兩個人了，一個慫包一個開口就把人嚇跑，只好親自出馬：“曉曉?！?/br>
    寧曉曉本來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聽到這聲親切的呼喚，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看著向周舟，輕聲道：“你有什么事?！?/br>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朱聰家里人報(bào)警的話你們到時候怎么辦？”

    “我……不知道?！?/br>
    寧曉曉看了身后一眼，搖了搖頭：“應(yīng)該會直接把你們丟在這兒逃掉吧，他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br>
    “就是因?yàn)轭^次做這種事，才不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毕蛑苤埘局?，一臉的擔(dān)憂，大眼睛里充斥著關(guān)懷：“一群剛成年的男生，熱血涌上頭了一激動什么都做的出來，藤鳴說他們還有刀。曉曉，其實(shí)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自愿參加這場綁架的，是不是也是他們威脅你的？”

    寧曉曉咬著唇，眼睛掃過還在沉睡中的朱聰與藤鳴，思想斗爭了一番后蹲下來，抱著膝蓋對向周舟說：“太冒險(xiǎn)了，我有對小劉哥說過，但是他們不聽我的。都是因?yàn)槲彝盗隧?xiàng)鏈，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br>
    “我能理解你看到喜歡的東西也想得到的心情，很多人都會有這種想法，我想你之后一定很不安，現(xiàn)在都沒見你戴在身上?！笨吹綄帟詴园底阅缶o了袖子，向周舟用平靜安撫的口吻緩緩說道：“但其實(shí)到目前為止你并沒有犯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錯誤，你只要把項(xiàng)鏈還給朱聰，事情就了結(jié)了。我昨天跟朱聰聊過，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何況他現(xiàn)在成為被綁架的中心，肯定更恨綁匪，而不是你。你也不是促成這整個意外的始作俑者，因?yàn)槟銖念^到尾只是想要項(xiàng)鏈而已，綁架的計(jì)劃不是你定的，是劉哥看到項(xiàng)鏈后見財(cái)起意。

    因此，并不贊同綁架的你其實(shí)也跟我們一樣，是受害者?！?/br>
    寧曉曉愣愣的看著他：“我也是受害者，真的嗎？可是是因?yàn)槲彝盗隧?xiàng)鏈，才害朱聰……”

    “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槟恪！?/br>
    向周舟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這完全是兩碼事。你隨時可以將項(xiàng)鏈還回去，而劉哥他們走到這一步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犯罪，坐牢是逃不掉的?！?/br>
    寧曉曉被坐牢這個詞嚇到了：“我跟他們一伙的，那不是也會……”

    “不，曉曉，你聽我說。”

    向周舟稍微抬高了一點(diǎn)音量，想讓她冷靜下來：“第一，你心中也是不認(rèn)同綁架的；第二，我們?nèi)齻€都可以為你作證你是被綁匪脅迫的。況且你是女生，夾雜在一群男生中間，處于相當(dāng)弱勢的地位，大家會相信你的。”

    “有點(diǎn)道理……”

    寧曉曉肩膀放松下來：“可是，也不能確保朱聰家里人一定會報(bào)警啊，現(xiàn)在都沒什么動靜，萬一他們真的準(zhǔn)備把錢送來呢？”

    “結(jié)果是一樣的?！毕蛑苤壅f道：“不管有沒有拿到錢，只要朱聰他們不撤訴，那劉哥一伙人依舊會進(jìn)去。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你想想錢到手之后，一群思想不成熟的年輕人會怎么公平分贓？他們沒有上過通緝榜，知道該怎么樣避開警察，避開到處都是人的街道，避開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嗎？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曉曉，他們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不去自首也遲早會被人贓并獲。因?yàn)樗麄兺耆珱]有考慮過后果?！?/br>
    寧曉曉抱了抱自己發(fā)寒的手臂，對上向周舟堅(jiān)定的眼睛，仿佛服了一陣強(qiáng)心劑：“我也覺得是這樣，可是我有勸過劉哥，他不聽我的，還……”

    “還說是因?yàn)槟阃淀?xiàng)鏈才會造成這種局面，把責(zé)任都推到了你頭上，對嗎？”

    終于有人這么說了，寧曉曉憋著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悔死了，就算那時候看到了問季曉雨借戴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我好幾天沒正經(jīng)回家了，爸媽都以為我去混社會了?！?/br>
    “哎，我家里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很擔(dān)心我?！?/br>
    實(shí)則不然，爸媽見他不回家，肯定主動聯(lián)想到他又去辛一時家住了，根本想不到他其實(shí)也被綁了！

    向周舟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被綁架的人從一個變成了三個，事情會越鬧越大，我們最好在這之前止住，不然事情會走到哪一步我們也無法預(yù)料?！?/br>
    寧曉曉擦了擦眼角，做了個深呼吸：“我明白了，我再去勸勸劉哥，我不想坐牢，你們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當(dāng)然。”向周舟微笑著說道：“不過你先等一等?！?/br>
    寧曉曉：“怎么了？”

    “還是我來跟劉哥說吧，你把他騙過來，不要驚動別人?！?/br>
    看寧曉曉前面勸了幾次都無果就知道了，這一次再讓她去說，搞不好會起反效果，連帶著懷疑他們仨。

    寧曉曉點(diǎn)了點(diǎn)頭，握著拳走向不良少年。

    向周舟這才松懈下來，靠著墻松了口氣。

    “哇，向周舟，你好厲害！”朱聰適時的睜開眼睛，激動不已。

    向周舟之所以讓另外兩人裝睡，就是怕寧曉曉起戒心。讓他一個人游說，總好過三個男生七嘴八舌，或齊齊盯著她來的效果要好。

    現(xiàn)在看來，確實(shí)如此。

    向周舟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有些累了，發(fā)現(xiàn)寧曉曉還沒給他喂水就去辦事了，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把人喊回來的欲望。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藤鳴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

    “向周舟?！?/br>
    藤鳴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喊他名字：“你來加入宣傳部吧，正好有個位子空缺?！?/br>
    向周舟：“??？”

    朱聰在一旁點(diǎn)頭：“你那么會說，可別浪費(fèi)了?！?/br>
    向周舟：“……”

    他一個人瘋狂carry，隊(duì)友的關(guān)注點(diǎn)卻在別的地方，還是藤鳴帶的頭，真是好氣啊。

    休息了一會兒，劉哥拿著棍子朝他們走過來：“喂，聽曉曉說你有把500W加到1000W的辦法，是什么快告訴我。”

    向周舟：“……”

    又是個添亂的隊(duì)友！

    “劉哥?！毕蛑苤塾仓^皮抬起頭，真誠的仰視他：“是的，這件事我想了一晚上，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劉哥：“快說。”

    “是這樣子的，我聽你們打電話勒索的時候沒讓他們準(zhǔn)備不要連號的鈔票吧？”

    劉哥狐疑的抱著手臂：“什么意思？”

    “假如你們錢到手了，存到銀行，事先跟銀行打點(diǎn)過的警察肯定會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抓你們?！毕蛑苤圻€沒說完，劉哥就有些慌了：“沒想到鈔票連號這一點(diǎn)，我再去打個電話?！?/br>
    “恐怕已經(jīng)晚了。”

    向周舟搖了搖頭，制止他：“而且這種事應(yīng)該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就說明，現(xiàn)在再臨時加上一條要求，就會讓人看出你們很不專業(yè)，還會有點(diǎn)丟臉?！?/br>
    劉哥“嘶”了聲：“確實(shí)挺丟臉的?！?/br>
    “我就是因?yàn)橄氲竭@一點(diǎn)，才幫你們想出錢套錢的辦法?！?/br>
    向周舟說的越來越慢，腦子瘋狂運(yùn)轉(zhuǎn)，眼睛往旁邊一瞥，看到寧曉曉鼓勵的握著拳頭在給他無聲的加油打氣，瞬時要犯腦溢血。

    劉哥催促他：“眼睛別亂轉(zhuǎn)了，快說！”

    正當(dāng)向周舟一籌莫展之時，藤鳴忽然開口：“最簡單的辦法，炒股。”

    劉哥看向他：“什么？”

    “除非你們還想做犯法的事情，除此之外炒股是最便捷的來錢辦法?！碧嬴Q冷冷的說道：“我家里有人專門研究這個，可以在每支股漲停之前告訴你們?！?/br>
    向周舟屏著呼吸，靜候藤鳴下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說了兩句后，好像就不愿意再多開口了，連忙在劉哥發(fā)火前，接上后話：“對對對，相當(dāng)于你們在家里坐著等錢自己漲就好了！到時候你們分了錢可以各自找專業(yè)人士幫你們炒股，再加上藤鳴那兒的消息，錢肯定來得快啊……”

    劉哥不大滿意：“說得簡單！”

    “你要是想賺大錢的話這個辦法肯定不牢靠，只是一時的，不過總歸比放高利貸要好。可是劉哥，我看在你是大哥的份上，到時候可以偷偷傳授給你撈錢的獨(dú)家秘方?！毕蛑苤蹓旱吐曇簦疽鈩⒏鐪愡^來一點(diǎn)，接著說道：“你做大哥的，肯定不能和他們拿一樣的錢啊?？墒清X到手了怎么分是一個問題，你給自己多了有人會不服氣，給自己少了又會有人覺得你慫，靠錢來當(dāng)大哥……”

    劉哥聽著直點(diǎn)頭，粗聲粗氣：“那你快告訴我什么獨(dú)家秘方?！?/br>
    “這個……”

    向周舟閉上嘴：“當(dāng)然是要等你把我們放出去了再告訴你，萬一你什么都知道了撕票怎么辦？”

    “那不會?！眲⒏缯f：“哥倆個只是想要錢，不想傷人。”

    “呼，我就知道我看人不會錯的?！毕蛑苤鄞蟠笏闪丝跉猓骸捌鋵?shí)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像我一個遠(yuǎn)房表哥，同樣文質(zhì)彬彬，關(guān)鍵時刻很爺們，我跟他感情很好?？上ツ攴噶耸拢蛔テ饋砹?，我已經(jīng)好久沒看到他了?！?/br>
    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詞匯夸自己，劉哥被勾起了興趣，同樣蹲下身子，問：“犯了什么事？”

    “他開車不小心撞了人，本來主動承認(rèn)再把人送醫(yī)院就好了，可是他逃了，現(xiàn)在被抓起來關(guān)，聽說要關(guān)3年?！毕蛑苤鄄粍勇暽挠^察著劉哥的表情：“哎，太可惜了，表哥從小就是我的榜樣，沒想到會這么想不開。其實(shí)人都是這樣的，對錯只在自己一念之間，沒到最后關(guān)頭都可以挽回的，就看每個人怎么想了。”

    劉哥不由代入自己的處境中沉思起來，向周舟又添一把火：“對了劉哥，到時候你們拿到錢之前記得要清理現(xiàn)場哦，把自己留在這兒的指紋，還有頭發(fā)之類的檢查干凈，不然到時候警察拿東西一驗(yàn)就驗(yàn)出來了，再派警犬來追你們，那個速度，可能你們還沒跑出區(qū)就被咬住了！”

    “……這么麻煩？”

    劉哥錯愕又納悶：“只是想要個錢，怎么搞這么麻煩！”

    “因?yàn)檫@是犯罪啊?！毕蛑苤鄣ǖ恼f道：“我講的只是一面，還有另一面，可以保你們拿到錢，還不會有警察追你們?！?/br>
    劉哥：“你說?！?/br>
    向周舟語速很快：“劉哥，對你我就直說了。你把我們放了，我們能保證不把你們暴露，同時再約定給你們一筆錢，你們拿到錢把我們放了，這件事不用擺到明面上，等于是我們私下間的交易，和警察還有法院無關(guān)，我們說你們沒綁架就是沒綁架，沒人能拿你們怎么樣。”

    劉哥問：“那你們能給我們多少錢？”

    “這個嘛……”向周舟看了另外兩人一眼：“既然是私底下的交易，肯定不能讓大人知道。這樣吧，我們上交所有的壓歲錢跟零花錢，在不驚動大人的前提下交給你們，到時候出去了就說是鬧著玩的，找點(diǎn)什么小孩正在叛逆期的理由糊弄過去，父母也不會拿我們怎么樣對吧?？梢悄銈儽┞读司筒灰粯恿耍麄兛隙〞屇銈兂怨偎?，更夸張的使點(diǎn)手段，讓你們在里面無期徒刑，出來都四十了，你愿意這樣嗎？”

    劉哥在向周舟的疏導(dǎo)下，這才看清了自己未卜的前途，他真沒考慮過那么多，只想著拿錢完事，到時候警察追著他們，還有三個人質(zhì)能提供線索，可他們又不敢殺人滅口，到時候會怎樣還真的難說，恐怕就是一個字：懸。

    劉哥心有余悸的問道：“我可以考慮一下你的提議，還是那個問題，你們能湊多少錢出來？”

    向周舟閉上嘴，他不如另外兩位有錢，就看藤鳴和朱聰想花多少錢把自己贖出去了。

    朱聰終于找到時機(jī)插嘴，忙道：“我我我卡里還剩20W，可以都給你！”

    向周舟：“……”倒也不必那么實(shí)誠。

    藤鳴：“20W。”

    向周舟：“……”這位感覺是還留著底的。

    安靜了下來，三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向周舟。

    向周舟縮了一下脖子，“那個，劉大哥，我家境不一樣，可能就……幾千？”

    劉哥：“那算了，不要了?！?/br>
    向周舟：“哦。”

    怎么著還看不起他的幾千塊呢。

    劉哥起身，捏了捏眉心：“這件事我得和弟兄們商量一下，500W變成40W，他們恐怕不會同意?！?/br>
    向周舟：“您得給他們規(guī)劃一下未來，像我剛才說的那些個可能性，對你們來說都是條不好走的路。你們最終目的不就是要錢嘛？把自己搭進(jìn)去不劃算啊，是吧，得一條條捋順?biāo)麄儾拍苊靼住！?/br>
    劉哥點(diǎn)點(diǎn)頭。

    向周舟不忘拍馬屁：“不過也難說，畢竟劉哥一點(diǎn)就通，看事情通透，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這樣?！?/br>
    劉哥輕笑一聲，拍了拍向周舟的臉：“小子，很會說話嘛，我挺喜歡你。”

    向周舟干笑一聲：“客氣了劉哥。”

    ……為什么要特意看一眼他下面??！

    三人靜觀其變，寧曉曉幫著劉哥一起勸說眾人，幾番爭執(zhí)過后，終于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劉哥朝他們走了過來，臉色未變：“我和兄弟們討論過了，可以放你們走。但是——”

    他說：“得保證你們完全遵守約定，不把我們說出去。因此，你們得留點(diǎn)把柄下來?！?/br>
    向周舟：“請說?！?/br>
    “等會再治你。”劉哥微笑著把向周舟放一旁，轉(zhuǎn)向一直冷眼看著眾人的藤鳴：“你這家伙很會裝逼嘛，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想了想，你們這種有錢人最看重面子，你和朱聰留下的把柄必須是家里人看到了也要瞞住別人的程度……那只能是桃色新聞了?！?/br>
    劉哥陰陰的笑了一聲：“本來想讓你們兩個有錢人家的少爺接吻的，那樣把柄就太少了，得讓你們各自身陷囹吾?！?/br>
    向周舟好心提醒：“是身陷囹圄，劉哥?！?/br>
    “……”劉哥惱羞成怒，指著他：“所以就由你來做一個中間人，這樣你們?nèi)嘶ハ酄恐?，就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了！?/br>
    向周舟呆了：“?。俊?/br>
    劉哥指揮道：“看我這么喜歡你，就讓你自己來選吧。你是想親這位呢，還是想幫另一位打飛機(jī)？”

    向周舟：“…………”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