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知有劍饞他一千年
書迷正在閱讀:臨產調教、yin蕩美人、從畫開始的異世之旅、圈養(yǎng)主人、玉成其美【rou汁合集】、紅玫瑰(強/jian/輪/jian/短/文/集)、龍骨、快穿之被動物們cao干的日日夜夜、哥哥先干我!??!、古堡夜歌
感覺到白燁在出神,血色長劍微微輕顫動,這手心溫暖的溫度總讓她癡迷,但她話說出口,聲音里只有敬畏恭順,劍靈,永遠不可對主人逾矩。 “前面就有村落,主人答應了掌門要保護這里的百姓,不讓他們被爭奪波及,是否去查看?” 白燁知道這附近的凡人恐怕都兇多吉少,可那又如何,所謂生死有命,天道所定,修道者就是這么矛盾,一邊與天爭勝,一邊要道法自然,成仙一途分明就是逆天。 修心自持,心懷蒼生的要成仙,利欲熏心,到處濫殺劫掠的也要成仙,簡直就是笑話。 白燁低頭看著自己干凈的手:“世間人有很多該殺,也有很多不該死,我以前同樣殺過很多人,妖魔更是無數(shù),天既然不罰我,看來我殺的也都是該殺之人?!?/br> 往前再走幾里,就是個地處偏僻的村落,只不過現(xiàn)在已是火光沖天,月光灑遍大地,籠罩的卻是一副地獄景象。 濃重的血腥氣,血流成河,一直流淌到站在村口白燁的腳下,為了殺人滅口,這里一定已經被屠盡。 月色暗淡,寒風凜凜,白衣仙人走在殘垣斷壁之間,玉佩絲帶迎風飄起,偶爾撞出清脆聲。 遠處深林鳥飛獸鳴,樹影起伏擺動,風吹林葉濤聲陣陣,白燁在手里舉起一縷靈火照明,觀察周圍情況。 滿目見殘肢斷臂,房屋盡毀,濃煙和血腥味撲鼻,即便是白燁都皺了皺眉頭。 “好生慘烈。”白燁憐憫地嘆口氣,“這里有非常濃郁的靈氣殘留,曾經應該是靈氣聚集之地,有人來這里施法吸靈,導致地脈枯竭,又觸發(fā)了某種禁制,造成了威力巨大的靈力爆。” 下手真是狠絕,可能村子里有人見過那些人的樣子,被滅口殺得一個不剩。 天地間靈氣越來越稀薄,修行更加不易,很多修行者不擇手段搶奪靈氣,早就是常見的事。 為了打壓有人因此殘害無辜,搞得邪風大漲,修界實力最強的七大仙門定下一條規(guī)矩,用此法修行的全部定為邪道,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七大仙門就會派人追殺,直到除掉目標為止。 七殺緋玉:“主人,這附近沒有活人了,感應不到任何氣息,但前面那里好像有靈力波動?!?/br> 白燁點頭,順著靈力流動的方向走過去, 周圍的殘余靈氣都從一個旋渦卷出,現(xiàn)在還能察覺到微弱的靈氣流,來到靈氣發(fā)散地,他感覺到了結界的存在。 “緋玉,破結界?!卑谉钶p聲吩咐。 七殺緋玉劍一亮,化為流光,亮光又聚集成一個女子形象,落到白燁身邊,形貌逐漸清晰。 女子美艷無比,嫵媚中眼角還帶一抹不經意的戾氣,穿著一身烈火般的艷紅衣裳,衣裙和臂紗飄動,整個人像在跳躍的火焰中。 足以魅惑人間的姿容,還是沒能讓白燁多看一眼,她從這個人一頭青絲,陪到變成雪白華發(fā),對方溫和淡漠的眉眼還是沒有變,從來沒有為自己溫柔過。 緋玉知道他是老樣子,還是有一絲失落。 難道他真就把我看成一把劍,只用來殺人打架,這么大一個美人陪在身邊幾百年,他就瞎了看不見? 白燁不是看不見,他很贊賞七殺緋玉劍靈的美貌,這樣的劍才有資格被自己啟用,但到底還是一把劍。 緋玉柔媚的笑一聲:“是,主人。” 結界破開,露出一個洞口,連接著深處黑暗的地方,里面靈氣更明顯,不知道會有什么東西,萬一是妖獸的巢xue,之前邪修留下的密室,肯定會有機關法陣。 白燁想,自己是來調查,最好能抓到活口,也要護著緋玉劍靈不被傷到,陪伴自己近千年,用得這么順手的劍,壞了可惜。 一手舉火,一手拉著緋玉走進去,白燁突然聽到背后有一下詭異的吸氣聲,疑惑地回頭查看,問緋玉:“怎么了?” “主人,你看前面那是什么?”緋玉趕緊轉移話題,“屬下好像看到了一間屋子,有床,桌椅之類……” 白燁:“哦?!比缓筠D過了頭,繼續(xù)往深處走。 真是太險了……緋玉撫了幾下胸口,心跳得很快,她都是一劍靈了,怎么還有心,還有這種離譜的感覺,主人手上傳來的溫度和力道,讓她像小姑娘似的忐忑。 主人,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很怕你明白,又非常非常想你有一天明白…… 不知道那一天,再等一千年會不會等到。 緋玉看著面前高大背影,垂眸抿唇,嘗到一絲酸澀,不知是不是上次主人挑選的口脂太劣的緣故,即便是從前自己永遠看不上的東西,只要是主人送的,就是最珍貴的。 白燁走到最深處,的確看到一間普通屋子的布置,非常簡陋,只有一張平整的石頭做床,旁邊石頭上擺著燈盞,幾本書,其余只有雜草和碎石。 進入認真狀態(tài),白燁在周圍仔細查看一邊,從這里的痕跡和靈氣看,是一個修為高深的人隕落的墓冢,布下了結界和禁制,死后靈力散出,全部拘在了結界中。 奇怪的是,這人布下的禁制能困住魂魄,他把自己的魂魄縛在了這個地方,明知自己將死,怎么會不讓自己的魂魄去輪回,說不通啊。 “主人,這書里有一本記錄手札,應該是那人留下的?!本p玉從那些書里抽出一本。 白燁翻看這本手札,一頁頁讀下去,臉上的神情逐漸復雜。緋玉很少看他臉上露出別的表情,對手札的內容很好奇,也伸脖子湊過去看,湊得太近,她的注意力又全跑到了白燁身上,纖纖手指攪動。 手札的內容很亂,像是臨死前才寫的,神智已經不清晰導致言語錯亂,能看懂的只有一部分,而且中間被撕毀了許多頁,首位連不上。 前幾頁,寫的是心愿已了,做到了自己該做的,再無遺憾,一副等死的心態(tài)。 后面像變了一個人,寫的盡是不甘心,不愿意身死道消,可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極度的痛苦,字跡狂亂。 后面沒有署名,不知道此人是誰。 這人或許不算什么大能,但修為絕對不會低,死的時候滿心不甘,在他最后留存之地竟然什么都沒留下,別人多少都會留下一些傳承或者法寶,此人修煉一生,到死只有一本言語不清的手札,究竟是窮到了什么地步,清苦一輩子,什么都沒有。 緋玉轉遍這個狹小的地方,在石頭床邊的雜草堆里發(fā)現(xiàn)一柄深深插入石壁的劍,她試著伸手去拔,劍竟然紋絲不動,身為劍靈嘗試去感應也沒有任何效果。 “主人,這里有一柄劍,已經裂了,可能是那個人的命器?!?/br> 命器一毀,器主必然魂飛魄散,或者已入輪回。 白燁撩起衣擺起身走過去,握住劍柄,輕輕一抽就把劍拔了出來,看到劍形和劍身上的碎裂紋路有種熟悉的感覺,緋玉驚奇道:“主人,為什么你能輕易拿到劍,屬下方才怎么都無法把它拿出來?!?/br> “……”白燁無心理會,全部注意力凝在這柄碎劍上,心里無數(shù)念頭閃過。 這……似乎是我當年重傷的那個修者的劍! 命器已碎,那個人必然死了,這么久找不到轉世,原來是被他的禁制困住魂魄,根本沒有去輪回。 劍上原本刻著名字,碎得已經認不出了。 偏偏是我來到這里找到他的劍。 縱然死了也不甘心,想要報仇么?可惜他到底沒等來東山再起的機會,可能是生前修習的心法太過剛正,死后魂魄困在禁制里,靈氣充沛,也沒有成為鬼修。 一旦入了輪回,七魄盡散,只有命魂再世為人,和前世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白燁早就忘記了那個人的模樣,但這劍上還有自己留下的靈力氣息,既然入了輪回,那么前塵盡散,世上再不會有這個人。 手腕一振,手中的劍徹底破碎,落成一地廢鐵殘片。 “走吧,這里沒什么線索了?!?/br> 緋玉行禮:“是,主人?!?/br> 劍上有一縷殘留的執(zhí)念,白燁將其打消之后,就算是徹底消失了,入輪回做個凡人也不錯,此人天命里既然有仙緣,說不定哪一世又會去修道。 從結界里出來,很快整個結界就撐不住,刺目的光芒一閃,里面人為創(chuàng)造的小秘境瞬間坍縮消失,靈氣散盡。 白燁和緋玉突然出現(xiàn),驚動了不遠處的一些人影,看模樣也是修道者,那邊也在查看情況,見這里有異狀,紛紛擺出了防備姿態(tài)。 在那些人影之外,略顯孤獨地站立著一人,身姿如劍,散發(fā)出凜凜不可近的威勢,臂彎里搭著雪白拂塵,揮袖令眾人退下。 “不得無禮!來者是同道中人。” 眾弟子收劍退下,他一人走過來,白燁看清他的模樣,而立之年的年輕臉龐,神情冷肅,雙眸平靜無波,給人的感覺如冰如雪,凌厲非常。 “你是……”白燁皺眉,覺得此人有些眼熟,想來在哪里見過。 “貧道皓陽,在此見過仙尊?!?/br> 黑夜破曉,此人負手站立,衣帶當風,蒼穹映著他一人孤獨的身影,孤絕凜冽,霞光似金水洪流,在天際翻滾,這景象當真說不出的撼人心魄。 他的手中無劍,緋玉卻感到一種逼人的劍氣,砭入肌膚之中,這劍意是他本身發(f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