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怕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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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他出門?”莊宴怒不可泄的堵在門前,目光直耿耿的看著著裝整齊的溫別沉聲問道。 溫別微微鄙眉,抬起手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看時間,隨即聲音低沉的說道:“莊宴,我想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說的足夠清楚。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一時間,莊宴瞬間啞口無言。 他唇間顫動,有的只是無力的憤怒,……對啊,他現(xiàn)在算什么?當(dāng)初把人推開的不是自己嗎?現(xiàn)在叫什么意思?現(xiàn)在不管溫別和什么在一起,做什么,是什么關(guān)系,和他莊宴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莊宴憑什么質(zhì)問?憑什么管? 而溫別那張一絲不茍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看不到以前一絲的柔情,眼底更看不到那些曾經(jīng)只對他才有的笑意。 這么一刻,莊宴的手失去了力氣,他抓不牢,卻怎么也都放不開。 溫別緊鎖的眉峰里滿是冷銳,他說:“放手!” 什么話都說不出口的莊宴,就這么抓著溫別的手腕,目光鎖死在溫別的面容上,而門外忽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兩人同時一頓。 米迦爾用著菲亞語說:“先生,我已經(jīng)好了,您換好衣服了嗎?” 溫別瞪眼看著攔在門前的莊宴,冷聲低語,“讓開!”明明只是說了兩個字,卻感覺毫不留情,宛如刀刃一把刺在了莊宴的心頭。 忽然,莊宴明白了一點,以前他對溫別說那些話時,溫別的心理有多難過。 他垂眸間,不管溫別怎么說,雙手一環(huán)抱住了溫別,抱的那么用力,他把腦袋埋在溫別的頸脖間,溫?zé)岬募∧w散出莊宴貪戀的氣息,他說:“對不起。” 應(yīng)該道歉,早該道歉,遲來的道歉。 但,這不是溫別想聽的。 他抬手,用胳膊擋在兩人之間拉開距離,語氣依舊冷淡,并未因為莊宴的道歉而軟下去,“不需要道歉,你不欠我什么?!?/br> 這是莊宴第一次的示弱,他怕溫別真的出去,就好像如果真的帶米迦爾出門就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一樣,緊緊的擁著溫別怎么都不肯撒手,即使溫別的胳膊擋著兩人的距離,他說:“我欠,我欠你的多了,我要還你?!?/br> 溫別冷聲嗤笑,“你覺得我差你欠的那些?” 莊宴一愣。 他慢慢的放開溫別,認真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早上的時候說的很明白,莊宴,對于我來說,沒了你還有更好的選擇?!睖貏e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鬼知道他心底是什么滋味,違心的話永遠伴著最刺心的痛。 他喜歡莊宴不假,但是他要的不是奢求來的愛。 他要的是互相呼應(yīng)的感情。 如果說莊宴對他的感情只是一時想通的試探,那他寧愿不要觸碰,感情這個東西不是說試試就試試的東西,一不小心就是碎尸萬段,何必這般鋌而走險? 他不想鬧到最后兩個人徹底難堪,所以溫別選擇后者,拒絕莊宴交往的請求。 最后,莊宴麻木的站在門前看著溫別拉開門,隔著一扇門,溫別的聲音有了明顯的變化,很溫柔,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是語氣上的區(qū)別讓莊宴心都在滴血。 這就是叫自食其果。 伴著慢慢遠離去的腳步聲,莊宴一拳砸在墻上,過度用力的撞擊震的手面的骨骼生疼生疼的,他手臂顫動,雙眸布滿了的赤紅和一層淡淡的水暈…… - mama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客廳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都回房間休息了?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mama再上樓敲門,發(fā)現(xiàn)只有莊宴一個人在屋內(nèi),mama詫異,“寶貝呢?” 莊宴苦澀一笑,說:“他帶米迦爾出門了?!?/br> 這個笑真的比哭還難看,mama瞧著心疼,她伸出手揉了揉莊宴的肩頭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词卖[了矛盾,但是小宴,溫別這個孩子心很軟,如果是你犯錯的話就好好道歉,好好把自己心底真實的想法告訴他,不然他不會懂。 嘖,可能是受到他爸爸的影響,溫別很追求浪漫,他認為愛這個東西如果說都說不出口,那就不算什么愛。你還是直觀的一些比較好,當(dāng)然,如果是他犯的錯,你告訴mama,mama會幫你的。” 莊宴垂眸,藏去眼底的落寞,他說:“是我的問題,mama對不起,我自己會好好道歉?!?/br> mama笑著點頭。 “恩,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不要太難過。任何的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br> 或許是受到mama這句話的鼓舞,莊宴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之后,爸爸也下樓,三人上了車才給溫別打電話問人去了哪里玩,要去吃飯了,溫別說他就在飯店附近的商場,剛剛出電影院。 莊宴心頭一緊,他和溫別還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電影,mama沒有察覺,說:“那你先過去,我們馬上到?!?/br> 掛斷電話,mama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莊宴,準(zhǔn)備安慰時,爸爸拍了拍mama的手,無聲搖頭。 - 這家飯店很大,但是卻是私人菜館。 裝修的很有氣勢,處處彰顯細節(jié)上的精致,服務(wù)員端正體態(tài),微笑著帶他們進入包廂,剛剛到包廂推開門就看見了米迦爾雙手環(huán)抱著溫別的腰,腦袋揚起,而溫別低著頭,那動作曖昧的過分。 溫別的唇靠的很近,不知道是準(zhǔn)備靠近,還是剛剛退離。 mama愣了一下,立刻轉(zhuǎn)過頭看向莊宴。 莊宴震愕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爸爸皺眉看著溫別,用冰冷的目光追問。 米迦爾聽到聲音立刻放開了環(huán)抱著溫別的雙手,著急忙慌的樣子看上去可憐兮兮是那么無辜,他嘴巴說的很快,但是除了溫別之外沒人能聽懂他在說什么。 溫別解釋說:“他眼睛里進了東西,我給他看看?!?/br> 是嗎? 就算這樣也沒必要靠的那么近吧? 莊宴冷臉走進包廂,不顧眾人的目光直接站在了米迦爾和溫別的中間,一只手拉著溫別的手腕將人帶到自己的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米迦爾,眼神帶著十足的挑釁和冷狠,米迦爾尷尬的笑著解釋著,但是莊宴聽不懂,他說:“我聽不懂,也不想聽你解釋,請你離我男朋友遠點?!?/br> 這么久了,兩個人算是第一次如此正視的說上話,米迦爾雖然也聽不到莊宴在說什么,但是察言觀色他還是會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米迦爾看向莊宴身后的溫別。 溫別單手推開莊宴,走到米迦爾的面前低聲解釋道:“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沒和他解釋清楚。他沒有說什么,先坐下準(zhǔn)備吃飯,你不是想看煙花?等下我?guī)闳ベI,算是賠罪,如何?” 米迦爾愣了愣,最后什么話都沒說的點了點頭。 mama順勢插話進來圓場,氣氛慢慢得到緩和,這頓飯吃的……詭異,莊宴從始至終不再說話,一直低著頭吃飯,時不時的會抬頭目光毫不避諱的看向溫別,而溫別坐在米迦爾的身旁完全的無視了莊宴,一邊給米迦爾介紹菜色,一邊和米迦爾說一下中國過年有些哪些特色等等…… 而坐的位置就更加的詭異了,米迦爾坐在溫別的左邊,莊宴則坐在溫別的右邊。 這也導(dǎo)致不管米迦爾做什么小動作就能被莊宴盡收眼底,就在米迦爾第三次給溫別夾菜的時候,莊宴氣的心都要炸了,他抬手給溫別不斷的夾菜,足足把那不大的碗堆滿了。 溫別臉色發(fā)黑,看著面前堆尖的碗,皺眉把他夾的菜挑出來放在了莊宴的碗里,“我不吃?!?/br> 莊宴氣不過,把筷子狠狠的一摔。 mama嚇得一哆嗦,抬頭看去,莊宴深吸一口氣,然后直白的問說:“他夾的菜你能吃,我夾的菜你就不能吃了?” mama還沒來得及開口勸,爸爸坐在一旁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湯,笑著低聲在mama耳邊說:“你看小宴發(fā)火的時候像不像你和我慪氣的時候?” mama想了想,看著溫別說:“我覺得寶別這鬧別扭的樣子和你更像!” 溫別干脆不搭理莊宴,拿起筷子準(zhǔn)備吃碗里米迦爾給他夾的菜,誰能想莊宴直接把溫別的碗給直接拿走,端著碗一個仰頭就把碗里的菜全部給吃了,吃完莊宴看著溫別說:“你想P吃!” 溫別被氣笑了。 爸爸更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莊宴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因為太生氣也太過專注的觀察兩人,所以直接無視了長輩的存在。 他紅著臉低下頭,伸出手在溫別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溫別聲色不變的說:“我等下帶米迦爾去郊區(qū)放煙花,他說想感受一下。” mama聳肩無所謂的說:“行,你把小宴也帶著一塊去。畢竟是你男朋友,哪有和別的男人出去玩,把自己男朋友丟下的道理。” 爸爸跟著點了點頭說:“開車慢點。” 吃完飯。 爸爸就拉著mama要先回家,爸爸一直崇尚的是愛情自由,所以就算他再不爽溫別現(xiàn)在的作為也沒有插手的打算。 可謂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作為長輩的還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mama的提議溫別無法拒絕,最后三個人上了車。 莊宴可不管別的,直接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溫別什么話都沒說,進入主駕駛的位置,因為剛剛進入車內(nèi),比較黑,莊宴并未察覺到溫別嘴角隱隱的笑意。 一個人被孤立是什么感覺? 是憋屈。 是委屈。 是想哭。 莊宴第一次體會到被孤立的滋味,就算以前讀書他性子冷淡都沒被人孤立過,而這一路上雖然沒有詭異的安靜,米迦爾和溫別一直在用菲亞語交流,聽得莊宴心煩意亂。 米迦爾:先生,這樣您和您的伴侶吵架了嗎? 溫別:沒有。 米迦爾:真的沒有嗎?可是我感覺他對我的敵意很大。 溫別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只是覺得米迦爾這話說的也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莊宴這樣爭風(fēng)吃醋的樣子,只覺得很有意思。 只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任由莊宴怎么鬧,溫別也沒打算回頭,他說:“沒事,他不會對你怎么樣,還有我?!?/br> 莊宴看向溫別氣的咬牙切齒,那張臉已經(jīng)足夠冷了,現(xiàn)在只怕要結(jié)冰,他咬著牙瞪眼看著窗外,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耳聾算了,免得聽到這兩人說說笑笑的聲音讓自己不爽。 溫別買了足有兩千塊錢的煙花。 在沒有開發(fā)的郊區(qū)這一大片的空地上,煙花被排成一排,莊宴沒有下車,他坐在車內(nèi)看著米迦爾圍著莊宴歡笑的樣子,煙花被點燃,漂亮的煙花炸亮了漆黑的夜,照亮了兩個人的面容,在煙火下,莊宴覺得……他們真的挺般配的,比自己和溫別站在一起要般配的太多。 心里真他媽的酸,就好像一大罐的檸檬汁被塞了進去。 酸了鼻頭,酸了眼,酸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莊宴下了車,兩人卻不知道為什么同時回頭,莊宴站在不遠處,那么一瞬間莊宴才覺得他和溫別之間的距離真的很遠。 他抿著唇,摸著口袋里從床頭的煙,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待不下去了。 一分一秒都是割心頭rou的折磨和痛苦,風(fēng)有些大,他捏著一根煙在指尖慢慢轉(zhuǎn)動,低頭想著他和溫別相識以來發(fā)生過的種種…… 果然,他們之間真的不可能。 他的不安全感其實不完全是假的,除了本身對感情的不信任,更多的是覺得他們之間根本不相配。 嘴上說無所謂,其實心里十分介懷。 莊宴苦笑,點了煙,嗆的厲害,嗆的心頭發(fā)苦。 “莊宴——!”一聲怒喝讓莊宴腳步停頓,他咬著煙轉(zhuǎn)過頭,瞇眼看向從遠處跑來的溫別,這樣的一個男人從來都是步伐有車的人,什么時候這么狼狽的追過一個人了? 莊宴看的想笑。 笑自己最后還能看到溫別主動靠近他的樣子…… “你去哪?打算跑回去?”溫別站在了莊宴的面前,或許跑的有些著急,所以還在喘息。 莊宴取下嘴里的煙,踩滅,說:“恩,不想眼瞎?!?/br> 溫別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