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珍珠淚 劇情章 微血腥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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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密室,其實(shí)不過是安了個鎖的小房間,房間里堆了許多結(jié)實(shí)的寬口木箱,我們?nèi)朔稚㈤_來隨便撬了幾個箱子,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瑩潤閃耀的珍珠。 “珍珠?” 我鋒眉微皺,隱約猜到了什么。 這間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爛的rou味,也像是海水沉冷的腥味,令人作嘔。 我緩緩轉(zhuǎn)身望去,陰暗腥臭的屋子里有很多這樣的箱子,有的堆疊在一起,有的擺放在墻角。小五和落水沉默著將附近的箱子一一打開,昏暗的小屋越來越亮。 角落里的油燈照亮了美麗的珍珠,瑩白細(xì)膩的珍珠表面暈出柔和的光澤,漂亮極了。 而我看著眼前美麗又黑暗的場景,只覺胸口窒悶惡心,聯(lián)想到我以前翻閱的典籍,我意識到那里面記載的某些血腥交易又開始上演了。 又或許,這種捕捉人魚,折磨逼迫他們泣淚成珠的骯臟交易其實(shí)從未停止過。 “嘔……” 我再也忍不住干嘔起來,但幸好今天還沒吃什么東西。我吐了幾口酸水,屋里的味道越發(fā)難聞了,說了句抱歉,我便強(qiáng)自鎮(zhèn)定走了出去。 等到了石道里,流通的空氣讓我好過了一些,我壓著情緒,一手按著腹部輕輕壓了壓,算作安撫肚子里因我情緒激動而感到不安的小東西。 “青青……” 落水緊跟著我跑出來,他喂了我一顆凝神靜氣的丹藥,等我感覺好些了,他才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你還好嗎?”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間屋子里看見的珍珠,還有那些看不見但確實(shí)存在的血腥交易。 落水靜靜看著我,他忽然伸手捧住我的臉讓我沒法走神或是轉(zhuǎn)移視線,我有些迷茫地望進(jìn)那雙漆黑的眸子,心悸地看著他眼底越積越濃的暗色。 “是的青青,我知道。” “但這沒什么好驚奇的,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這種爛事發(fā)生。” “你也明白不是么?你小時候遭受的那些辱罵,毆打,壓迫和變相折磨,還有更早的,對某個族群的圍攻,甚至滅族?!?/br> “這太常見了,所以這些珍珠又能說明什么呢?這不過也是‘常見’的某個交易,他們慣用的手段罷了,沒什么好奇怪的?!?/br> “不……” 我下意識反駁,但又清楚地認(rèn)識到落水說的一點(diǎn)也沒錯,這就是事實(shí)。 弱rou強(qiáng)食,強(qiáng)取豪奪,很正常。 “這是‘日?!瘯l(fā)生的事,我們幫不上忙,也改變不了什么,你不必難過?!?/br> …… 對,沒錯,我改變不了什么,我沒有能力去管這些,我沒必要太過在意……這種事情。 但我不是感到難過,我只是覺得惡心。 “就算這是隨處可見的‘日?!?,但也不意味著這是正確的?!蔽艺卣f著,聲音很低,“我幼時的遭遇讓我痛恨弱小,更痛恨那些欺凌弱小之人,我不甘心,所以我努力抗?fàn)?,我要爬到頂端,讓那些欺我辱我的族人付出代價(jià),讓他們不能再輕視小看我?!?/br> 我看著落水,想起那滿屋子的珍珠,想到我以前被人踩著臉壓在地上辱罵毆打的情景,想到南宮慕,還有他殘忍地逼迫和侵犯…… 最后,我腦子里閃過青族那位失蹤多年卻無人問津的表姐,她空洞蒼白的臉稚嫩且青澀,在堪堪盛開的年紀(jì)就已然沒有了溫度。 我抓住落水白皙細(xì)膩的手腕緩緩拉開,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通道內(nèi)響起:“落水,你說的我都明白,弱者沒有能力反抗就只能等死,但無論是誰,生來也不是為了等著哪天就這樣被人宰殺的。若是天命要我一生坎坷,那我努力抗?fàn)幈闶牵魤涸谖疑砩系牟皇翘烀???/br> “就像那些被當(dāng)做珍珠生產(chǎn)工具的鮫人,他們被安排交合,生子,然后跟豬一樣被圈養(yǎng)在牢里,等時間到了就開始生產(chǎn)珍珠,周而復(fù)始,一代接著一代,這種人為安排的命運(yùn)能叫做天命嗎?而那些被天宮抓去當(dāng)做食物的人會不會也有相同的遭遇?那我們的一生,是否也是天宮安排的?” “這些做黑心買賣的人,將這片海域當(dāng)做養(yǎng)殖場,那懸在荒原頭頂?shù)奶鞂m是不是也將整個荒原當(dāng)做他的糧倉?” 這太讓人惡心了。 我死死抓著落水的手,身體因?yàn)檫@種駭人的猜想而微微發(fā)抖,“落水你告訴我,真的是這樣嗎?” 落水沒說話,他只是掙開我的手將我緊緊抱在懷里輕輕撫摸我的后背。 “青青,我會保護(hù)你的?!?/br> 啊……這種荒謬的言論,怎么可能是真的,但落水沒有反駁我。 他一直說要保護(hù)我,我原本以為他是因?yàn)榉庥褐屏宋掖蟀肽Ч?,怕我受人欺?fù)所以才總說要保護(hù)我,未曾想,他竟是想要護(hù)著我不讓我被天宮主人吃掉。 可我究竟有何特殊之處,落水就篤定我會被天宮主人盯上? 是因?yàn)槟Ч幔?/br> 我不明白,作為天宮圣子的落水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糧倉守衛(wèi)者嗎? 我為被腦中這個奇怪的稱呼逗笑了,落水詫異地看向我,我擺了擺手,慢慢從先前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你一人怎么與天宮對抗?”我說完看了眼站在密室門口緘默無言的小五,揉著額角漸漸整理思緒,隨即輕蔑地撇了撇嘴,“你們倆也不行,太弱了?!?/br> “落音也會幫忙的,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要麻煩青青了。” “我?我何德何能?再者,我為什么要幫你?我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怎么幫你?別以為你救過我、幫過我,我就會感恩戴德地貼上來為你無私奉獻(xiàn)!” 我心情不佳,故意撿著難聽的說,但我實(shí)在不明白就憑我們幾人怎么反抗整個天宮。 反抗的了嗎?怎么可能會贏? 只是我又不愿坐以待斃,而且我相信落水不是這樣天真的人,他有什么計(jì)劃? 落水并沒有被我的言語傷到,他低頭笑了笑,“青青,別這么妄自菲薄,你是我計(jì)劃中最關(guān)鍵的一步,你會帶領(lǐng)我們打到天宮的?!?/br> 我聽他這么說,腦子里繃緊的弦突然就斷了,心底恍然又悵然。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我臉上露出刺人的笑:“落水,你終于肯說實(shí)話了?!?/br> 原來他對我的好,對我的照顧,遷就,犧牲,都是因?yàn)樗挠?jì)劃。 我心中一痛,惡心感又開始翻涌。 落水突然回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他俊俏的臉上茫然一閃而過,“不是這樣的,我……” “夠了,你只管說你要找什么?”我生硬地打斷他,并刻意往過道外側(cè)走遠(yuǎn)了些,與他拉開距離。 落水意識到我現(xiàn)在拒絕溝通,他完全沒了先前亢奮的勁頭,咬了咬紅唇,他才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開口:“我在找一盞燈,而這樣?xùn)|西只有你能幫我拿到。” “在哪兒?” “那盞燈在地牢里鮫人的首領(lǐng)手中,而你的母親與她有個約定,她只會把燈交給你,一位修有完整魔功的魔族?!?/br> …… 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但我不是第一次遭受了,而且還有旁人在,性子孤傲的我就表現(xiàn)得更為冷漠,但假裝無所謂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落水不同于南宮慕,雖然同樣都是欺騙,但是我棒打鴛鴦,拆散南宮慕和青晨的姻緣在先,而后他雖然手段卑劣地報(bào)復(fù)我,強(qiáng)迫我,但在我心中,我與他早已是扯平了。 但落水…… 他待我太好了。 我舍不得,氣不過。 我惱怒他的隱瞞,恨他利用我,欺瞞我,但同時我又清楚地明白,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想對我做什么都是可以。 我只不過是青龍族族長不受寵的私生子,地位低微,不足為道。更甚者,在旁人眼里我應(yīng)該為能被天宮圣子看上而感到榮幸。 然而我就是不甘心,既然他想要我替他做事,直接下命令便好,又或者以恩情相要,我斷然不會拒絕。 但他偏不,他偏生花心思編織了張細(xì)密的網(wǎng)把我困住,而他的溫柔無孔不入,在短短四個月里早已將我從里到外都攻陷了。 當(dāng)年南宮慕的無心之舉讓我銘記了二十多年,甚至讓我誤以為自己對他情根深種,以至于我在奪位成功后做下了那些蠢事。 而落水給了我那么多我渴望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如今再要我舍下他,我怕是斷然做不到了。 我該怎么辦才好…… …… 一路往地牢深處走,見到的場景便越是驚心。 果然不出所料,地牢中心地帶關(guān)押了許多人魚,成年和幼年的都有,他們?nèi)齼芍槐ё鲆粓F(tuán),分散在三間寬闊的牢房里。 每間地牢都是一樣的構(gòu)造,沒有窗,鐵灰色的石磚,中間則被掏空注入了深色的海水。 這簡易的池子周圍有四五個狹小的出水口,大約是通著大海的,在最低限度上維持著池水的流動性。 但即便如此,這里面的環(huán)境也實(shí)在讓人難以忍受。 我走近看了幾眼,那些容顏俊秀的人魚身上都帶著深淺不一的傷痕,剮了麟的都算輕傷,有些背上胸前都帶著烙印,或者尾鰭斷裂、十指不全,或者缺耳斷舌,頭發(fā)參差不起,一眼望去,都是病弱之體,有的傷重的怕是已經(jīng)沒了呼吸。 地牢里的味道刺鼻難聞,混咋了排泄物和血腥味,比之豬圈也過猶不及。 我心里不好受,但因著先前的事不想在落水和小五面前表露心情,于是我全程都拉著臉站在旁邊冷眼觀看,看著小五破壞牢門進(jìn)去安撫那些神情木訥的人魚,身為同類,她怕是最為痛苦的了。 但是那些人魚像是被養(yǎng)傻了,竟沒幾個敢跑出來。 我看在眼里,下意識握緊拳頭,絲毫沒注意到指甲已經(jīng)嵌進(jìn)手心留下了傷痕。 這期間我們也遇到過幾個守衛(wèi),從他們的嘴里知道今日有大人物要來,地牢的大部分看守都調(diào)去做別的事了,所以我們?nèi)瞬拍苋绱溯p松地走到地牢深處。 據(jù)落水所說,我們此行的目標(biāo)就在這里。 至于他們所說的大人物…… 我眼皮一跳,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下意識抬頭,我不經(jīng)意間和落水對上視線,他正死死盯著我,雅致俊俏的容顏在明滅的燭光下顯得有些陰沉,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那什么眼神?怎么感覺跟捉j(luò)ian似的……若來的人真是南宮慕,那也與我無關(guān)好么? 莫名有些心虛,我懊惱地想著,那所謂的大人物怎么也不可能是那條白眼龍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