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富貴花or舔狗難當(dāng)【劇情章】
高杰心里咯噔一下,腦子里不由自主滾動播放諸如荒郊野外,殺人jian尸之類的社會新聞。 他心虛著強(qiáng)裝鎮(zhèn)定,一臉警惕地看著蘇瑾:“你想干嘛?” 蘇瑾眉梢微挑,眼里的笑像是狐貍看到了燒雞,聲音慢悠悠的:“你覺得我想干嘛?荒郊野外,幕天席地,孤男寡男……”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人緊張的視線下,抬手—— 摸上了高杰的頭,把他頭頂?shù)拇裘聣毫藟骸?/br> 直到把那兩根不安分往上翹著的頭發(fā)壓下來,他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看著高杰,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這么緊張干嘛?不會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吧?以為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你?豆~芽~菜?” 這狗比男人太狗了?。?! 高杰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在那張笑瞇瞇的臉上來兩拳,讓他知道什么叫社會的毒打! 他倔勁上頭,忘了自己腳脖子受傷的事,轉(zhuǎn)頭就往前走,才邁出一步,腳踝鉆心的疼,本來就是強(qiáng)忍著的眼淚花瞬間飆了出來。 “你干嘛,腳受傷了還折騰!”蘇瑾臉一肅,趕緊上前攔他。 “要你管!”高杰抹干疼出來的眼淚,氣勢洶洶地瞪著蘇瑾。 “這荒郊野外的,我要不管你,你自己走回去么?” “走就走,你這討厭鬼離我遠(yuǎn)一點?!备呓苷f著,拿受傷的腳輕輕點著地面,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起來。 蘇瑾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眉心擰成了個川字,看了三秒就看不下去,抬手摟著人的腰,迅速打橫抱了起來。 “別逞強(qiáng)?!?/br> “王八蛋,不要你管!”高杰正在氣頭上,哪里聽得進(jìn)去蘇瑾的話,一時間劇烈掙扎起來。 蘇瑾剛把他抱起來并沒有抱穩(wěn),兩人掙扎幅度過大,一時雙雙向后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蘇瑾在落地之前,下意識地調(diào)整了角度,緊緊護(hù)著高杰,結(jié)結(jié)實實做了一回人rou墊。 后背被壓得生疼,后腦勺落地也砸得他眼冒金星,他卻顧不上自己,只緊緊護(hù)好高杰,疊聲追問:“你怎么樣?” 兩人落地速度太快,高杰被好好護(hù)著并沒有大礙,一時間還有點懵,等他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壓在蘇瑾身上,下意識就掙扎起來。 “別動!”蘇瑾的臉色突然變了。 等高杰后知后覺地感觸到一根yingying的家伙戳在他身上,瞬間炸毛。 “王八蛋!你還是人嘛?!” 蘇瑾的神色尚算冷靜:“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是個功能正常的男人你應(yīng)該知道?!?/br> “王八蛋,你去死!” 高杰再也忍無可忍,一拳頭砸在蘇瑾的臉上:“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蘇瑾任由高杰一拳打在他臉上,他臉頰浮現(xiàn)一抹青印,單手摟著高杰的腰,小心撐著從地上坐起來。 只是在高杰圓潤飽滿的屁股壓過那玩意的時候,那玩意愈發(fā)硬了。 他連忙說話掩飾:“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xiàn)在別生氣了?!?/br> 他小心地脫下西裝墊在地上,又把高杰抱起來放到西裝上,臉色和緩下來,自顧自給自己找臺階下:“是我錯了,我剛剛不該說那些話招惹你,我本意只是想逗逗你,哪知道你這么不經(jīng)逗?!?/br> “你那說的是人話么?”雖然蘇瑾這狗逼男人認(rèn)錯了,高杰還是余火未消。 “你要怎么樣才肯消氣?” “你罵自己是個狗逼我可以考慮一下。”高杰為難他。 蘇瑾冷笑起來:“你真敢想?!?/br> 額頭上有一根頭發(fā)黏黏的不舒服,高杰抬手擦拭一下,把頭發(fā)捋開了。 隨著他這個動作,蘇瑾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拿著他的手查看。 高杰警覺地瞬間收回手,一臉防備地看著蘇瑾:”你干嘛?” 說完,他查看起自己的手心,才發(fā)現(xiàn)手心有一小片血污,可能是剛剛摔下去的時候被擦到了手,他一直跟蘇瑾斗嘴,沒注意到。 他這么些年一直被嬌養(yǎng)著,明明是不怎么痛的傷,看上去卻顯得嚴(yán)重。 他不在乎地往衣服上抹了抹,男人嘛,受傷是很正常的事,心疼他的人又不在這里,演給誰看嘛。 只是看著蘇瑾緊皺的眉頭和緊張的神色,他心里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這種神情,他實在在太多男人臉上見過了。 想到這里,他試探性地把手心露出來,又極快地收了回去。 蘇瑾的手和視線幾乎是跟著他的手心移動。 高杰舔舔舌尖的小虎牙,眼睛微微瞇了瞇,心里面的惡魔尾巴左右搖擺。 他好像,抓住這狗男人的命門了。 “你要承認(rèn)自己是個狗逼,我就給你看。” “笑話,我堂堂蘇家大少,一縣之長……” 高杰把手心與泥石接觸摩擦出來的血痕抹在白色衣服上,眼睛漾著一汪淚。 他輕輕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看著蘇瑾,聲音嬌軟得像受傷的奶貓:“疼。” 蘇瑾的話音戛然而止,白色衣服上的血跡幾乎灼傷了他的眼,他狠狠擰著眉心,深呼吸好幾次,再開口聲音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從來是個體面人的他破天荒爆了粗口。 “你他媽是老天派來收我的吧?我上輩子是欠了你么?!” 他臉色極不自然地看著遠(yuǎn)處的荒草,聲音極快地很小聲說了一句:“我是……狗逼。” “不行!”高杰搖搖頭,他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我要錄下來?!?/br> 蘇瑾臉色陰沉得可怕:“你別給我得寸進(jìn)米?!?/br> 高杰現(xiàn)在才不怕他了,他把手機(jī)調(diào)到錄像模式,催促道:“快點?!?/br> 這次,蘇瑾僵硬著臉,做了好幾下深呼吸,字正腔圓地念出了“我是狗逼”四個字。 等他念完,高杰心滿意足地把這個小視頻保存下來,接著伸出手:“諾,給你看。” 白嫩的手心上有一小片皮膚被泥沙刮出了血痕,泥沙混在手心,顯得傷痕十分可怖。 他們之前攜帶的醫(yī)藥箱留在了小花卷家,此時,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處理這個傷口。 蘇瑾來不及多想,下一秒,他輕輕用舌尖舔上了這道傷口。 蘇瑾也沒有想到他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一直有潔癖,從來與人保持距離,連衣服上粘了灰都會讓他渾身不舒坦,但在看到那白嫩掌心上的血痕穢跡時,他大腦一片空白,想也沒想就這樣做了。 腦子里的念頭只剩下,出血了,要幫他止血,臟了,要給他舔干凈。 等到做完一切,他才后知后覺地想到。 ——他完了。 等用舌尖舔干凈高杰手上的傷口,看到破皮的地方?jīng)]有再出血了,蘇瑾才放松下來。 他把高杰的手放回高杰膝蓋上,又開始查看他的腳踝。 他小心地把高杰的鞋子脫下,又輕輕脫下高杰受傷那只腳的白襪子,直到看到高杰腳上的傷沒有嚴(yán)重,他才噓出一口氣。 高杰撐著腦袋看著他的動作,這一次沒有制止。 做完這一切,蘇瑾極自然地把高杰的白襪子塞進(jìn)西褲口袋里,提著高杰的鞋,蹲在他面前彎腰:“自己爬上來?!?/br> 高杰這次沒有再鬧脾氣了,他摟住蘇瑾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背。 蘇瑾小心地把人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這一次,高杰沒鬧什么幺蛾子。 兩個人在路上慢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喂,你背我走了這么久了,還能走么?” 蘇瑾神色十分輕松,聞言輕嗤一聲:“我們大院里的的男人,誰沒練過,你這點重量算什么?!?/br> 他說著說著,嘴賤又加了一句:“對于一個成年男性來說,你的體重太輕了。” 高杰選擇性過濾他這不中聽的話,只聽他說不重,更是沒有了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 聊著聊著,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喂,姓蘇的,聽說你們要撤點并校?我們安樂小學(xué)是不是也要被撤掉啊?” “是有這個規(guī)劃,全縣要撤點的學(xué)校多了,不單單只是你們學(xué)校?!碧K瑾把他往上提了提?!鞍矘沸W(xué)才三個學(xué)生,學(xué)校每年修繕都是一筆開支,更不用說縣里給配了老師,還有各種儀器設(shè)施,這些都是教育資源的極大浪費?!?/br> “那孩子們怎么辦呢?老教師怎么辦呢?” “去其他學(xué)校讀,九年義務(wù)教育,又不是不讓他們讀書了,老教師也會被分配去其他學(xué)校?!?/br> “可是教育不是這樣算的?!备呓芘吭谔K瑾肩頭,盡量心平氣和反駁他。 “我們教書育人,教的是知識,同樣也是教感情和道德,不能簡單的只計算得失,這會給孩子們不好的示范,總有一些事情,我們不能算得那么清楚,喪失了勞動能力的老人,傷殘程度特別嚴(yán)重的人,這部分也算是浪費社會資源吧?但是我們社會要做的,是在保證每個人權(quán)利的基礎(chǔ)上,盡可能的保護(hù)弱勢群體,也能得到應(yīng)得的權(quán)利?!?/br> 蘇瑾望著前方,語氣無波無瀾:“你這些話,我都聽過,甚至還經(jīng)常對人說。” 高杰不開心地拿小腦袋撞撞他的肩窩:“知道你還要做這些。” “所以說你單純,當(dāng)官的,像我,從來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br>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br> “遮掩什么,我現(xiàn)在在你面前還有什么好遮掩的,里子面子都丟了,你這個小壞蛋,保不齊現(xiàn)在心里想著怎么折騰我?!?/br> 他慢慢走著,一步一個腳印?!皶r代在改變,撤點并校是大勢所趨,這些學(xué)校都是歷史遺留問題,總歸需要解決的?!?/br> 高杰趴在他肩膀上,輕輕開口:“我也沒說你們是錯的,國家的政策肯定有他的道理,就是覺得,難受?!?/br> “你才來這學(xué)校多久,感情這么深?我給你交個底,撤點并校勢在必行,你要是不愿意,安樂小學(xué)我可以不撤,但是不是我,也會是被別人撤掉,到時候,不一定能把大家都安置好。” 他輕輕垂著眼睫,說出的話帶著點艱澀。 “我要回盛京,需要政績?!?/br> 高杰沒聽出他話語里的晦澀,只在心里糾結(jié)著。 “你們政客真是太討厭了?!?/br> “你爸爸也是名政客?!碧K瑾嗤笑。 “他才不是政客?!备呓芊瘩g他,語氣帶著與有榮焉的驕傲。 “他是名政治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