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聲音中透露著濃烈的好奇心，呼吸微促：“怎么試的？”

    “我不想告訴你！”程楓面紅耳赤，拿起旁邊的枕頭往程溯身上砸，“你快走，我要繼續(xù)睡覺！”

    程溯接住枕頭笑問：“不想看充氣娃娃了？”

    “不看了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程楓鉆進被子里，翻過身背對著程溯，“估計你用過以后還沒洗呢，臟兮兮的……”

    程溯有些哭笑不得，辯解道：“清洗干凈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講衛(wèi)生啊？”

    程楓倒也不是真的覺得程溯不講衛(wèi)生，就是被問得有些惱了，故意拿話編排他。

    程溯見弟弟默不作聲，脫了鞋子也鉆進被窩：“我不上去了，和你在這里一起睡會兒！”

    “誰讓你上來的？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像什么樣子？”程楓轉(zhuǎn)過身，面對面皺著眉瞪著哥哥，“回你自己房間睡！”

    “前幾年你看恐怖片兒害怕，半夜鉆進我被窩里非要和我一起睡，你忘了？”程溯不理會弟弟的話，又說：“我真的好累，就睡一小會兒好不好？等會兒就天亮了。”

    程楓看出他眉眼透著nongnong的倦意，又默默翻過身去，沒再說什么，閉上眼睛想，幾年前自己還纏著哥哥要一起擠一個被窩，現(xiàn)在自己卻感覺渾身不自在，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昨天哥哥摸了他的鳥。

    程溯的呼吸聲漸漸平穩(wěn)，程楓卻無法安睡，和哥哥同在一張床上睡讓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年他十二三歲，放了學(xué)肖恒約他一起看了一部恐怖電影，晚上睡覺時腦子里總是冒出電影里的畫面，他不敢一個人睡，半夜跑到哥哥房間把他叫醒，說害怕，要和他一起睡。

    程溯起身把他拉進被窩，摟在懷里，下巴蹭著他的肩膀，軟著嗓音笑問：“為什么害怕？做噩夢了？”

    “我今天和肖恒看了一部恐怖片！”有哥哥在，他覺得不再怕了，忽然燃起了和哥哥討論的欲望，“哥哥，你看過嗎？”

    “看過。”程溯回答。

    “太嚇人了！”程楓驚嘆，“你看的時候不害怕嗎？”

    “我不怕?！背趟菔站o了手臂，輕聲問道：“哥哥這樣抱著你，還害怕嗎？”

    “不怕了……”被這么緊緊地抱著，程楓覺得有點熱，“不用抱著睡，和你在一個床上我就不害怕了！”

    程溯緩緩松開了手臂，翻身仰面躺著，聲音微啞：“快睡吧！”

    溫暖的房間和哥哥的陪伴讓他感覺既安全又舒服，不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他被一陣尿意憋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哥哥急促的呼吸聲。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房間里沒開燈，但依稀能看到哥哥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一只胳膊向后，手掌支撐著床面，身體微微向后傾斜，另一只胳膊在前面被擋著，胳膊連著整個后背在快速地抖動著。

    伴隨著抖動的頻率，哥哥嘴里發(fā)出低吟和喘息的聲音，他不知道哥哥在干什么，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要出聲。

    他看到哥哥在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后，停下了動作，他聽到他長長的嘆息聲，然后看到他拿起旁邊床頭柜上放著的紙巾盒……

    那一晚他一直憋尿到天亮，朦朧中他還感覺到哥哥把他攬進了懷里。

    當(dāng)時的程楓并不理解哥哥在干什么，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懂了。他自己也到了青春期，躁動的時候偶爾也會用手釋放一次。

    只是當(dāng)年和哥哥那么自然地?fù)г谝黄鹚X，現(xiàn)在長大了卻沒有那么隨意了。

    都說成長是個分離的過程，他遲早有一天會和哥哥分開，他們會找到各自的愛人，兄弟之間不會永遠的在一起，只是現(xiàn)在他不想離開哥哥。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難過了，一想到分別就難過，可能是因為父母的離開，讓他特別依賴程溯。

    他輕輕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程溯，又悄悄挪動身體，讓自己靠哥哥近一點。

    哥哥長得隨父親，高大健碩，模樣俊朗，眉眼之間攻氣十足，他長得隨母親，偏瘦，皮膚很白，肩膀也沒有哥哥寬闊，他很羨慕哥哥的身材。

    也許肖恒那樣俊俏的男孩會喜歡哥哥這樣的男人，又或許他根本不喜歡男人，程楓腦子里胡思亂想著。

    忽然他感覺到有東西輕輕磨蹭著他的大腿，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程楓趕緊往后挪開一點距離。

    程溯這家伙，晚上折騰半夜，早上還能這么有精神！

    程楓憤憤地閉上了眼睛，想著一定要把臥室搬到樓下客房來，這樣程溯想在自己房間怎么搞就怎么搞，絕對不會影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