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欲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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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寒見他答應又抬手輕觸他的眉心,將一抹劍意送了進去,卻說那眉心本是人的要害之一,莫藏鋒見陵寒所謂卻毫不閃躲,任其施為。 陵寒本不欲解答,看莫藏鋒滿眼孺慕,連一雙含冤帶煞的桃花眼都是滿滿溫情。心神回轉(zhuǎn)之間終是開口道:“爾所得煉化之法為血域浮屠大法,其為仙法,鬼牲愚鈍,但亦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吾以劍意設下禁制,若有人以搜魂之術(shù)窺爾識海,劍意將發(fā)毀爾識海,爾亦不可說。” 莫藏鋒肅言道:“是,師尊?!?/br> “如此爾隨吾同去。”陵寒揮手,御劍而行。 ………… 天下奇寶出絕境,絕境奇寶歸萬寶。 萬寶樓位于天封城內(nèi),乃修士打探消息、發(fā)布任務、交換物品、賺取靈石最大的中介地,而天封城則是十大絕境入口處人口最多的城市。原來這十大絕境雖然取“十大”之名,卻非分散在十個地方而是指一個密境內(nèi)有十大絕境,十大絕境境境相連又各有密處互相溝通,那密處變換不定,時刻遷移,所以修士若是落單受傷便是奮力拼出一條血路,也可能是才出狼窩后入虎口,落入那極危險的地步。 雖然大多修士都是相伴來到絕境,但也有許多散修獨來獨往,故那萬寶樓便成了那些散修“狩獵”同伴最好的地方,而那些散修尋找同伴先看人品后觀行為再論實力。畢竟誰也不想同伴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肖不道便是在這萬寶樓做那“守株待兔”的打算。 他觀察兩人已久,那前面的白衣劍修雖面色冷峻,但目光坦然,身骨正直,不似那般投鼠忌器見利忘義之輩,雖不過筑基但身上隱隱有劍氣流動,好不了得!肖不道自襯不是那般迂腐之人,那劍修雖低他一個境界,但劍修攻擊力素來強悍,若是當真拼殺也當與他境界相若,何況他也不過是胎息,若是向那些金丹真人搭話恐怕是自討沒趣,若是跟那些普通筑基修士一起怕是……沒什么用處。 至于那劍修冷面他倒是覺得無事,左右天下劍修都差不多,不是倨傲得很就是冷著張臉,后者總比前者可愛得多。若是那白衣劍修當真不通人事他便無視就是了。 只是…… 肖不道糾結(jié)地看著遠處的兩人,那白衣劍修身后的紅衣少年……雖是姿容秀美那雙眼睛委實陰鷙異常,他雖用法術(shù)遮掩,但似肖不道這般老練的散修早就在多次絕處求生中練就了一番看人的本領,那紅衣少年……當真不是個善茬! 那白衣劍修與那紅衣少年究竟是何關系?若是那劍修被其蒙騙倒好那少年修為低下,左右他出手賣個人情,若是那劍修與那少年交好……他卻是不能把背后賣于那人了。 肖不道在這左思右想,糾結(jié)的很,卻見那兩人被牽扯到一場“英雄救美”的鬧劇當中,當下一喜,只暗道:罷了!反正左右也想不出來,我且看看那兩人如何應對再決定不遲。 陵寒倒是注意到了肖不道的視線,只是他見那青衣修士雖一直打量他們,但目光也無甚惡意只是糾結(jié),倒也沒放在心上,而莫藏鋒則是修為不足,發(fā)現(xiàn)不了了。 原來那肖不道口中的白衣劍修并紅衣少年竟是陵寒及莫藏鋒二人,原來那日兩人入宋國先去置辦了些替換的衣裳,陵寒換上后二人再去打探了些消息方才來到了這十大絕境。莫藏鋒憂心其他便提議讓陵寒偽裝修為,陵寒應允,兩人變成變成一筑基修士并一練氣少年,如此配置扔進人海里便是再也看不出來了。 莫藏鋒不是抱著為師尊避免麻煩的原因,沒想到師尊卻因他遇上是如此荒唐的鬧??! 原來二人本在大堂查看消息,莫藏鋒卻突然被一嬌俏少女扯住了衣袖!那少女嬌憨可愛,衣著華美,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身上光華流轉(zhuǎn)一看就非富即貴。莫藏鋒沒什么表情,他能感覺少女并無惡意,倒是陵寒皺眉。 果然一陣銀光閃過,又有兩人落在他們身旁。那兩人身態(tài)儀表具是不凡,一風流一冷漠,手持寶劍,端一看竟然都是金丹真人!那兩人見少女拉住一俊美少年,姿態(tài)親昵俱是面色不善。 那風流少年開口道:“師妹你拉住這練氣的廢物干甚?!?/br> 那冷漠少年亦開口道:“林止,松手。” 少女似是極怕那冷漠少年,在那風流少年開口的時候還沖他做了個鬼臉,而聽那冷面少年開口卻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松了手。 少女仍不死心開口道:“楚天河你莫以為我怕了你,如果不是堂哥在這里我才不聽你的話,你不是說要一起進絕境嘛,如果他跟我去我就去?!闭f完還悄悄地扯了扯莫藏鋒的袖子,朝他眨了眨眼。 莫藏鋒見陵寒皺眉,心下一緊,連忙扯來袖子皺眉道:“你松手。我與你又不熟。”他本就生的極其俊秀,只因那雙眼睛折了九分容顏,今施法遮掩住,就顯出了十分的俊美,便是皺眉也是少年風姿無雙。 那少女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紅著臉說:“那現(xiàn)在認識也不遲啊……我叫林止,你叫什么名字啊?” 霎時眾人嘩然,原來是哪家的女兒看上了這個俊俏的兒郎,一時間眾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那冷面少年見少女嬌態(tài)卻是極其不耐開口道:“林止,你在發(fā)什么瘋。你想讓叔父的顏面都丟盡不成,還不松手!”說道最后那冷漠少年已是呵斥的語氣。 少女嚇得松手,卻是那風流少年出來打了圓場,他面色不善卻仍強擠笑容說道:“林兄,止兒還小,怕不是被某些居心叵測空有皮囊的小人欺騙了,左右不過一個練氣的小子,就當個玩物讓止兒帶在身邊,他若是有什么舉動,殺了便是。” 他這話委實陰陽怪氣,說道最后已是動了殺意。 “楚天河你在說什么混話!”少女怒斥,伸手想拉住莫藏鋒,卻發(fā)現(xiàn)他被一白衣劍修拉在身后,那白衣劍修神色冷峻,面色竟比她堂哥還要冷上幾分,她當下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 卻是陵寒站了出來。 “噢——”那風流少年像才看見陵寒一般,連眼神都沒施舍他一眼,嗤笑道:“不過筑基的廢物?!?/br> 莫藏鋒的渾身都抖了起來,他似是在壓制什么,閉上了眼睛,死死地掐住陵寒的衣袖。陵寒無動于衷,倒是那冷漠青年開了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陵寒方才開口:“你的劍,不錯,但還差的遠?!北悴辉傺哉Z,似乎是不再把陵寒放在眼里。 冷漠少年朝著少女開口道:“回來?!蹦巧倥娔劁h沒有幫她的意思,跺了跺腳,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冷漠少年的身旁,依依不舍地看了莫藏鋒一眼,見莫藏鋒還是低著頭閉著眼睛氣得哼了一聲便化作銀光飛走了。 那風流少年和冷漠少年見少女走了也是不理陵寒二人,直接御劍走了。眾人看熱鬧已經(jīng)看完就都收回了視線干自己的事了。 莫藏鋒聽得見他牙齒碎裂的聲音——他們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把陵寒看在眼里!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的師尊看在眼里?。。?/br> 莫藏鋒睜開了眼睛,陵寒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但肖不道看到了,一直注意他們二人的肖不道看到了!肖不道打了一個冷戰(zhàn),那是怎樣一雙眼??! 當下,肖不道打定了主意,這樣的人可以結(jié)交卻絕不可以得罪!那個紅衣少年剛剛已經(jīng)把除了那白衣劍修的所有人都恨在了眼中,他們在那少年的眼中竟然全都變成了死人! 若是能當場殺了還好……這樣的人若是讓他成長起來……肖不道打了個冷戰(zhàn)。他立即上前殷勤地對陵寒說道:“道友可是要入那十大絕境?我這里倒是有些消息,不知道友是想入絕境干何?” 陵寒頷首,側(cè)身望向莫藏鋒,道:“吾欲與徒共去往絕境歷練。” 肖不道深深地看了莫藏鋒一眼,這時的紅衣少年已經(jīng)斂去了所有情緒,低眉順眼,乖巧地站在劍修的身旁。肖不道笑了笑道:“此乃大善,我亦知有幾處絕境極適合磨練人,我亦想取些那幾次絕境中靈草寶物,不知道友可否與我一道?” 陵寒看向莫藏鋒,莫藏鋒開口:“徒兒全聽師尊吩咐?!绷旰汩_口道:“可?!?/br> 肖不道大笑道:“好,那道友便隨我去那紅娘處,領那入絕境的通行牌罷!” 肖不道口中的紅娘其實就是那萬寶樓的小主管,因掌控著這進出絕境通行牌的生意,手上油水頗豐,她素來圓滑處世機巧,便是一個練氣修士也不得罪,用她的話來講便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你看不起明天你說不定攀不起,便是不能雪中送炭也別落井下石,結(jié)個善緣總是好的。 見那肖不道朝她走來便知道這“守株待兔”散修終于逮住他的“兔子”啦,當下便起身朝肖不道走去。 “肖道友這么快就找到你的“意中人”啦~我看這名道友風姿綽約果真不是凡人~肖道友真是慧眼如炬~” “哪里哪里?!毙げ坏酪娂t娘給極了他的臉面亦是開口笑道:“是陵道友給足了肖某面子?!彼讼嗾勆鯕g似是早就認識,陵寒與莫藏鋒也是不擾,便立于一旁。 倒是那紅娘長袖善舞見陵寒二人都是寡言之人當下便止住了話頭,聞道:“陵道友可是隨肖道友入那絕境?” 見陵寒頷首,紅娘便又道:“入絕境一人只須十枚下品靈石,只是這絕境危險異常,萬寶樓卻是不敢保證進者的生命安全的了,若入絕境,便是死生自付。陵道友可想好了?” 陵寒道:“自然。”一揮手靈光閃動,二十枚下品靈石就置于了紅娘面前。紅娘亦是豪爽,一揮手收下靈石反手便是兩枚通行牌,見陵寒接過也未走遠,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又道:“距開那秘境還有一月有余,陵道友可是要住宿?” 見陵寒頷首便又道:“這房間只是有,不知陵道友想要哪種?是想要在這一個多月勤于修煉還是趁這一個多月逛逛這天封城的美景?”又將其區(qū)別緩緩道來。 若是修士入住普通客棧,只用支付凡俗金銀。 若是修士想要修煉,天寶樓亦設天,地,人三種客房,對應上,中,下三品聚靈陣。 上,中,下三品聚靈陣都各有功效,下品聚靈陣可多聚三層靈氣,中品則可多聚六層,至于上品則為兩倍!且天字房亦設有禁制,便是元嬰修士亦不可破,這才是萬寶樓的底蘊。 自然如此精心設置自然價格不同,人字房為三百下品靈石一月,地字房為六百下品靈石一月,而那天字房則須……一千下品靈石。 如此花費非大家子弟難以拿出,那紅娘講得如此詳細只因性格使然,卻是沒有打算推銷那天,地字房,于她看來,似陵寒這般的筑基修士還帶著個練氣的少年,至多也就是那人字房了說不定還是普通客棧。 陵寒神色不變道:“既如此吾要兩月天字房,若是未用完,自絕境回來再續(xù)?!闭f罷,便打出了二十枚中品靈石。 卻說這靈石的匯率乃是一枚上品可換十枚中品,一枚中品可換百枚下品。陵寒所有之靈石俱是出自那鬼牲儲物袋中,鬼牲多年掠奪,所獲之物繁多,便是上品靈石亦是頗多。只是上品靈石難得,拿出卻是不便,絕境多變,陵寒自不懼那等居心莫測的小人,卻是顧慮到莫藏鋒了。 果然見陵寒揮手便是如此豪爽不但紅娘震驚,便是那肖不道眼中亦是貪婪之色閃過,道:“陵道友倒是家底殷實,想必是世家弟子,但是我高攀了?!?/br> 他說的遺憾,但莫藏鋒何其聰慧,又怎會聽不出他言下之意,眼中殺意閃過:此人分明已生貪心,卻要好好挑選一番,若是世家弟子他自是惹不起要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若不是——只怕此人在絕境就要躍躍欲試了吧! 陵寒亦非愚笨之人,他只開口道:“不過中品靈石乃吾之前歷練所得?!蹦劁h也趁機開口道:“師尊所言極是,可惜師尊憐我所得靈石已是不多。去往絕境說不得還需肖前輩多多照扶。” 他們師徒二人一唱一和,并未讓那肖不道探出口風,肖不道也就壓抑住了,至于彼此之間信或不信則是另一回事了。 那紅娘看見他們?nèi)酥g的暗潮涌動,亦是心底嘆息,那肖不道先前心心念念要找一個可靠的伙伴,她先前看那劍修品行端正絕非那種拋棄同伴之人,如今看來找是找到了,那肖不道卻是要做那不義之行了,所以說寧得罪真小人莫得罪那偽君子啊。 罷了,她且?guī)退麅扇艘话寻伞?/br> 當下紅娘嫣然一笑道:“陵道友接住?!北銓⒛翘熳址康姆颗平o了陵寒,又道:“陵道友放心修煉,在萬寶樓的范圍下還沒有敢在天字房對你們動手,且那天字房亦設有禁制元嬰亦不可破——”她話鋒一轉(zhuǎn)又繼續(xù)說“小女子亦在這萬寶樓恭迎陵道友的回來,那天字房未到期必是給陵道友空著的。” 她這話說的巧妙,肖不道卻聽清楚了她的意思,臉色有點難看道:“這是自然。陵道友,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br> 那紅娘亦是見他走了亦是笑著對陵寒二人道:“所以說這天下的事情哪能件件都如人意?因這人心叵測便是天意亦是難測啊~” 又復對陵寒笑道:“陵道友何不快快去那天字房感受下那上品的聚靈陣?便是小女子當了這么多年的管事也是難的感受的啊~” 她說的玩笑,陵寒卻知她善意,頓了一下方才開口道:“多謝。”方攜著莫藏鋒去了那天字房。 倒是那紅娘聽了所言愣了愣,看著陵寒背影喃喃自語:“我道那天下修士都是自私自利,見利忘義,空談長生之輩,沒想到今個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個不諳世事,端持自身的冰坨子?!焙鲇中Φ?“肖不道啊,肖不道你虧慘了,白瞎了撞到樹上的兔子?!?/br> 靈石再好,那比的上在生死關頭不拋不棄的同伴—— 卻說陵寒與莫藏鋒來到天字房,陵寒關上房門激發(fā)禁制,仔細查看了一番道:“果真靈氣充足,且元嬰亦不可破?!?/br> 又對莫藏鋒道:“修煉罷?!北汩]眼打坐了起來,莫藏鋒見陵寒吩咐亦連忙靜下心來,依陵寒先前所言,將那修羅弒神劍道細細品悟了起來。 因是他乃鬼修之神于修羅弒神劍道悟性極高,陵寒將靈力運轉(zhuǎn)一周天再睜開眼時他仍在修練。陵寒見他面色如常身上又有玄妙道意纏繞知他實在頓悟,亦未擾他,略一思襯,銀光閃動便已出去了。 只是陵寒自是不知在他走后莫藏鋒壓抑的鬼氣便爆發(fā)了出來,原來那莫藏鋒天賦當真極好又是那鬼修之體,在頓悟之中不知不覺竟已入道極深!他又從未習劍道,一時之間便被那修羅弒神劍道道意所惑,一時又憶起先前之事——竟無一人在意師尊!竟無一人在意師尊!師尊之威遠勝爾等!爾等鼠輩狗眼看人低?。。?/br> 又想起那肖不道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卻想迫害師尊及他,一時恨意滔天,殺意滔天,只恨不得將天下人都撕碎才好! 殺殺殺!殺盡神佛!!殺盡妖魔??!殺盡天下鼠輩!! ——殺盡那些狗眼看人低,辱沒師尊之人! 莫藏鋒身上鬼氣縈繞,整個人都陷入那翩翩美少年的模樣?一眼宛如修羅惡鬼,根本是要入魔的征兆! 突然卻又一匹練劍意破開虛空,如雷霆轟鳴,裹著滔天殺意,直直得刺向他的眉心,他身上的森然鬼氣似有所覺但又哪里抵的過那驚天一劍? 不過須臾那劍意便沒入他眉心,卻未傷他而是將那快要成形的心魔殺的個干干凈凈! 莫藏鋒神識終于清明,似有所感睜開眼睛直直地看像眼前劍修。 陵寒面色冷青全身發(fā)出凜然殺意,陵寒道:“爾入道太深,雜念太重,心魔滋生,吾未察覺是吾之過?!?/br> “師尊……”莫藏鋒愣愣地看著陵寒,冷面的劍修抱著一堆紅紅綠綠的東西,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然吾之弟子若是連殺意都不能自控,而要輸給心魔——” 莫藏鋒突然像知道他要說什么了,慌忙地站起來,他想跪下,卻連動都不能動,那凜然的劍意就那么直直地撐著他。 “爾便另擇良師吧。” “師尊————?。?!” 少年發(fā)出泣血的哀鳴,如同惡鬼的哀嚎。 陵寒卻仍是那般冷峻的表情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亦如殺人不見血的劍刃。 “徒兒知錯,徒兒不該為殺意所控,徒兒不該想殺了他們,徒兒不會這樣做了,求師尊……” 莫藏鋒還未說完卻被陵寒打斷,陵寒仍抱著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冷著張臉,若是旁人看了一定覺得可笑。 “吾非怪爾懷有殺意,劍意寄托于殺意之上,若無殺意劍意不成,只問——爾之殺意為何——” “師尊……?” “罷了?!绷旰蝗婚_口,“此事終究怪吾。若是吾在爾旁亦無此事?!?/br> “只是我若不在你旁,你該怎么辦”——莫藏鋒突然聽明白了陵寒的話,如果你連自己的道都找不到,你拿什么登仙途拼長生。 “師尊?!鄙倌晖蝗豢蘖似饋?,那漆黑的淚水從那陰鷙的眼中流了出來,真真是惡鬼泣血。 莫藏鋒卻是一點一點的跪了下來,任那劍意一點點割碎他的骨頭,消磨他的血rou,雖是鬼氣凝成的rou身竟也如常人一般疼痛,莫藏鋒疼的連身形都不能凝實,但他終究跪了下來。 “師尊,徒兒知道了,徒兒想要的東西便是天地皆殺我也要得到。不論是心魔還是修羅甚至諸天神佛——”少年的眼仍是那般的恐怖,如今卻仿佛有漆黑的星辰閃爍。 直到這一刻,莫家次子才是真正的活了過來。 “若此乃爾之道,便行之?!崩涿娴膭π捱@樣說著,揮手把劍意撤消,莫藏鋒的腿又恢復了原樣。 陵寒把身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仍在了桌子上,又閉眼打坐了起來。莫藏鋒愣愣地看著面前的東西,泥人?糖畫?糖葫蘆?連風箏都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從吃的到玩的,應有盡有,買的人好像不知道喜歡什么東西直接搬空一條街一樣。 師尊喜歡這些……? 莫藏鋒的心突然跳了起來,他的rou身早就在百年之前沒有了,但現(xiàn)在在他胸口鼓動的是什么?莫藏鋒輕聲地試探著開口:“師尊,這么多東西很貴吧?” “不過金銀之物,爾無需在意?!卑滓碌膭π奕匀焕渲鴱埬槨?/br> 咚咚——莫藏鋒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惡鬼突然笑了起來,劍修閉上了眼睛收斂了神識沒有看到那扭曲的笑容。惡鬼的笑容如同舔舐著嬰兒的骨血,興奮的不可自控。 “師尊——”惡鬼張開了喉嚨,發(fā)出無聲的尖嘯。 “師尊——”惡鬼輕碰著嘴唇,發(fā)出無聲的呻吟。 “師尊——”惡鬼微微地嘆息,如同仙人般的憐憫。 “師尊,你何苦已身渡魔呀——” 師尊你可知惡鬼已成人形,然,人,欲,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