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所以我的,大嗎
第四十八章 嚴贐上挑勾魂眼,呼吸撒在城胤野的拇指上,不得不乖覺地喝下,殷紅地舌尖舔過唇角,狀若不經(jīng)地掃過對方?jīng)]有撤回的拇指,他的目光乜過城胤野耳根,扳回一城地勾起嘴角,“這紅潮看來也會傳染?!?/br> 嚴贐得意時喜歡輕微地歪頭,每每見到這挑釁的姿態(tài)都讓城胤野想按著對方的后頸把人狠狠壓到身下去。 城胤野斂起心神收回視線,“你給我的筆記我基本看完了,里面說人類進化之后產(chǎn)生異能的根本原因是精神力的進化,每個人都有一座源成宮,它反映出這個人當下的精神力狀態(tài),而宮內(nèi)會有精神力柱,有些人的精神力柱可以產(chǎn)生異能,有些不能,但嚴岡院士認為所有人都有精神力,并且即使沒有異能,精神力也可以通過練習激發(fā)攻擊和防御等功能?!?/br> 嚴贐給自己倒了杯酒咪上小口,薄唇因為水漬更顯飽滿光澤,他逐漸摸透了城胤野的規(guī)律,對方喜歡用正事來掩蓋欲望,每每氣氛曖昧時便會被扯向正經(jīng)的方向,他從善如流地說,“我父親認為所有人生而平等,如果沒有異能或者不夠優(yōu)秀,那一定是有隱藏的技能或者基因還未被挖掘,沒有人生來平庸?!?/br> “一個喜歡攬責的人。”城胤野摩挲杯口。 嚴贐輕笑,“也可能只是需要些理由來讓他繼續(xù)做研究。” “他很幸運。” 這些無人理解,跨越時代的研究,無論是為了責任還是理想,能夠做出成果來對于科研工作者來說才是最有價值的事情。 “我寧愿他不幸。”嚴贐回的很輕,城胤野看過去時他正仰頭喝下杯中的酒,頸勃纖細喉結(jié)滾動,跳躍的大動脈像火山內(nèi)灼燒的巖漿一下又一下冒著,沉寂又危險。 嚴贐突然被嗆到,辛辣的白酒刺激到喉口,劇烈得咳嗽漲紅了臉頰,將魅色染上眼尾,他撫開城胤野輕拍他后背的手,“我第一次殺妲己的時候用的便是精神力攻擊,強大的精神力被釋放出來時會對比自己低階的精神力造成威壓,使對方產(chǎn)生恐懼,停滯,催眠等作用?!?/br> “不過精神力和異能一樣,雖然能練習,但每個人依舊存在天賦差異,如果用水來測量能量,那有些人一出生就只有一杯水,甚至還會撒上些許,而有些人……” 嚴贐雙眸泛出鎏銀看向城胤野,“一出生就擁有山川湖泊,能讓百川歸海?!?/br> “所以在精神力高階的人面前,即使對方?jīng)]有學(xué)過精神力攻擊,我也很難對他進行cao控,因為防御體系是被動觸發(fā)的體系,冒然攻擊會被絞殺,”嚴贐的目光緩緩向下落在對方丹田處,手指在空中畫著圈瞇眼說,“不過使用精神力就能很清晰的看清楚對方的源容量,亮度越強體積越大的能力越兇悍。” “像把人扒光了看似的,”城胤野調(diào)侃,立即明白對方看穿中微子用的就是這個方法,他捏住嚴贐的下巴迫使對方抬頭,鎏銀的雙眸為這張妖艷的臉渡上層冰霜,撞擊著酡紅的雙頰透出讓人難以招架的誘惑,“所以我的,大嗎?” 嚴贐不緊不慢地舔濕雙唇,似是真的喝得微醺迷醉,笑而不語的揮開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呼出口氣靠到椅背上散出疲懶的姿態(tài),失焦般專注地看著城胤野,看得城胤野全兵列陣。 機器人送餐器不合時宜地敲響房門,將城胤野點的晚餐送上桌,酸辣湯,糖醋小排,海鮮粥和佛跳墻。 餓了一晚上的嚴贐聞著味兒動了動鼻翼,不知是醉了還是懶得動彈,他依舊靠在椅背上斜著頭,只是看看城胤野又看看小排,眸光流轉(zhuǎn)出試探性的驕縱。 “先喝點海鮮粥墊肚子,”城胤野替他盛了碗端到人面前,“要我喂?” 嚴贐拉扯了兩秒終于緩緩抬起手接過碗又放回桌上,直起身子捏著那勺就要去舀酸辣湯,還沒喝上立馬被城胤野拿著筷子尾抽了下手背,訓(xùn)斥地說,“喝粥?!?/br> “我不?!眹磊B固執(zhí)的要去喝酸辣湯。 “你這酒量還宦海沉浮,”城胤野抽走他的勺子,舀了勺粥喂到對方嘴邊。 嚴贐腦袋一歪,去摸酒杯,“我酒量很好,再來啊?” “好,你吃幾口我陪你喝幾杯?!背秦芬笆Φ睾逭f,勺子追了上去。 嚴贐的眼睛里寫滿懷疑,像是認真思考了片刻,終于張開嘴喝了下去。 “還有閑心看戲,看來是我罰的太輕了,”城胤野沒有側(cè)目,余光撇過角落里依舊在蹲起的兩個人叱了句,“你們兩個不用參加這次的高達VI競選了?!?/br> “少帥!” “少帥!” 3號和華穆那驚訝和蠢蠢欲動的八卦心早涼得干干凈凈了,像被人捏住了似的疼!少帥不就是喂個粥嘛!能有高達VI稀罕嗎!?他們現(xiàn)在覺得少帥就是和嚴長官親嘴都行,他倆保證不帶斜眼的! 嚴贐吃過飯后又斷斷續(xù)續(xù)喝了好幾杯,直到整個人歪歪扭扭地半靠在城胤野身上時才被人扶著腰走出包廂。 上車后直接開的自動駕駛模式,兩人都坐在后座兒里,嚴贐半睡半醒地靠在城胤野身上,手摸上自己的耳垂,嘀嘀咕咕地說,“我耳釘呢…” 他帶著懵懂疑惑地神情求助般看向城胤野,“我耳釘不見了…我耳釘呢……?” 他的手摸上城胤野的耳朵沒規(guī)矩地揉著,“你把耳釘還給我!” 城胤野竟也沒躲,由著他將自己的頭發(fā)揉得稀碎,低頭審視地看著嚴贐似乎在判斷對方醉酒的程度,“耳釘很重要嗎?” “嗯!” “為什么?” 嚴贐困乏地眨了眨眼睛,輕皺眉心,聲音減弱,“因為…因為是爸爸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 “是爸爸給你的秘密嗎?” 城胤野任由嚴贐在他身上耍賴,只是當對方碰到他的手鏈時皺眉抬高了手臂或者阻擋下來。 “秘密?”嚴贐像是鬧得累了,癱在城胤野懷里微闔眼斂,“嗯!這是爸爸第一次用異能時發(fā)現(xiàn)的石頭?!?/br> “這個石頭很厲害?”城胤野垂眸看著眼角滲出水滴的人,輕聲誘導(dǎo)。 “厲害嗎?”嚴贐的呼吸變得綿長,咕噥地說,“嗯……爸爸發(fā)現(xiàn)的一定很厲害…但其實就是塊石頭……” 異香輕淺地飄滿車廂,車到了嚴贐家門口時城胤野輕輕喊兩聲“嚴小贐”,嚴贐卻皺著眉往他胸口蹭,蹭得他整個人挺直腰板僵硬了會,他猶豫的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臉頰,滑膩的觸感讓他像觸電般冷下臉,盯了片刻嘆出口氣,伸手穿過嚴贐的膝窩橫抱起人下車。 - 城胤野是用嚴贐的臉部識別開的門,聽到聲響的姬昀連忙走出來,雙方同時驚訝地愣了兩秒,城胤野率先非常禮貌地點頭,“阿姨好,嚴贐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啊…好,”姬昀上上下下掃視城胤野,又撇過熟睡的兒子,“我來吧?!?/br> “您一個人不方便,”城胤野沒有松手,反而低頭尋找著鞋套器然后踩進去穿上兩個鞋套,“您帶路吧,我把他抱上去?!?/br> “這邊,”姬昀臉色恢復(fù)正常,掛起笑容,“你是城少將吧?電視里經(jīng)常看到你,原來你和贐贐還是朋友,真是麻煩你了?!?/br> “朋友談不上,”城胤野說得不近人情,余光四處警戒,他很意外這個家里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希德人的監(jiān)控裝置,但依舊謹慎地說,“雖然立場不同,但我還不至于乘人之危。” 他做給希德人看的一直是個正面剛的形象,要抽人便在大庭廣眾之下,仿佛各種陰私手段他都不屑。 嚴贐的房間里都是淡淡的異香,城胤野將人放到床上時看到泛銀色的床上用品,和那特制緊身服一樣的質(zhì)地,“沒事我就先走了?!?/br> “真是太麻煩你了,贐贐給你添麻煩了?!奔ш酪贿吔o嚴贐脫鞋一邊說出令人耳熟的家常話,“以后有空來家里坐坐,阿姨給你燒點好吃的,多一起玩玩就能處成朋友嘛。” 城胤野沒有回話,只是點頭后便告辭離開,干凈利落地毫無把柄。 門一關(guān)上,姬昀嘴角便收了回來,她走到嚴贐房間看著兒子,“他走了?!?/br> 熟睡的嚴贐睜開眼睛,目光一片清明,他坐起身繼續(xù)解著沒有解完的鞋帶。 姬昀上前幾步,略帶焦躁,“我告訴過你不要和城胤野走太近,你今天又和他吃飯了?你們又在密謀什么?” 她一想到情報局水牢的那一夜便寢食難安,她從小教導(dǎo)兒子政治又讓他學(xué)習嚴岡留下的東西,小時候是希望他能在傭兵學(xué)院立足,后來是希望他能在體系中自保或者全身而退,絕不是要他以身涉險! “媽,”嚴贐終于脫下鞋子,“爸沒有死,為什么我告訴你之后你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你——” 雖然他知道母親并沒有能力去找父親,但也不該聽過后便不聞不問的樣子,他的母親對政治非常敏感,即使無法親身前往尋找也會在新聞和各種消息局勢中去搜集信息才對,但她什么都沒做,仿佛根本沒有接收到這個信息般無動于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姬昀撇開嚴贐看過來的視線,穿過落地窗看向最高的那座山,沉默良久才說,“那是你父親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所有的選擇,我也相信他所有的選擇,我能做的只有等他回來?!?/br> 如果當年嚴岡沒有這么做,姬昀也會毫無怨言的一起赴死。 “他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去希德主星的!”嚴贐站起來走向母親,“難道現(xiàn)在不該輪到我們?nèi)ケWo他了嗎???” 姬昀笑了,她對嚴岡的信任和崇拜幾乎畸形,“你父親在那里一定有新的發(fā)現(xiàn)才會遲遲沒有和家里聯(lián)系,憑他的能力想要聯(lián)系我們一定可以,所以他必定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br> “如果他沒有能力聯(lián)系我們呢?如果他也在等著我們?nèi)フ宜??”嚴贐扯下自己的頭繩,沒有了城胤野張開的過濾防護罩,原本可以忍耐的疼現(xiàn)在也讓他覺得煩躁,真是由奢入儉難,“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么事?” “沒有,”姬昀平靜下來,撩了把嚴贐的長發(fā)試圖撫順它們,“你要相信你父親,他在為自由而戰(zhàn)——” 去他媽的自由! 嚴贐的怒意被這兩個字瞬間點燃,他后退一步挺直地站在那里,冰冷地說,“我也擁有決定自己所有選擇的自由。” 姬昀不再爭執(zhí)下去,“革命區(qū)至今都沒有研究出來蟲洞跳躍裝置,你和城胤野……算了,你早點休息?!?/br> 如果兩個小兔崽子只是在搞這些事,那她還不擔心能翻出什么浪來,科技的落后會完全堵死他們。 姬昀走后,嚴贐摸著自己的耳垂,他從來沒有想到,他被母親從小教導(dǎo)的偽裝和謊言有一天會用在母親身上,他今天故意裝醉的真正目的只有一個,他必須將那枚耳釘并不重要的信息傳達給城胤野,否則拿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及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