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嚴長官,偷偷溜到外面來是要被打/屁/股的。
第五十四章 VIP包廂內,希甄坐在城胤野和嚴贐兩人中間,側頭說,“聽說章凌這臺機甲是問你的警衛(wèi)員借的?” “是,”嚴贐看似恭敬地垂頭回話,目光看向場上兩個不相上下的少年,“教育歸教育,我不針對任何人?!?/br> 希甄呵呵一笑,摸了把長須,“堂堂資源廳姝娓廳的雙廳廳長當然不會和一個在校生過不去,但幫也要有個限度,學校的事情政府部門還是不要插手的好?!?/br> 嚴贐沉默半晌,低聲說,“我明白了,侯爵。” “你們和希藍的關系那么差?”城胤野無所顧忌,希甄是皇族,希藍是貴族,皇族不能染政治,兩方關系素來不好,嚴贐作為政府部門的人今天這事辦的其實沒有問題,但在希甄眼里就是那群人進一步對皇族的染指,心下不痛快才出氣在嚴贐身上。 城胤野兩腿架在三人身前的桌上,輕嘲地說,“忍不了反了唄,你們不是皇族嗎?” “地球古文明很有意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知道城少將有沒有聽說過?” 城胤野拿過酒喝了半杯,“我好心給個建議而已,校長多慮了?!?/br> “我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希甄盯著城胤野的手,“少將不如看看掌心?!?/br> 城胤野垂眸瞟過,葵花兩字赫然入目,他瞇眼看向希甄,心中已有大概。 恐怕這葵花早已投奔皇族,之前的考察也不是葵花要校考他,而是皇族要考他,皇族想要和他合作推翻現在希德的政治體系。 但這盤棋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他來到殖民地后嗎?——不。 “7號資源站的那個小兵,”城胤野低沉地說,“是你們的人?!?/br> “不愧是城少將,” 希甄笑了,朝他敬了杯酒,“年輕人的想象力真不錯?!?/br> 希甄顧慮嚴贐在場,話說三分沒有繼續(xù)。 城胤野卻已經猜到了全貌,當初他們都以為那個違反和平協議的小兵是下議院的人,卻沒想到那人是皇族的人。 這個陷阱完全是沖著他城胤野,不,不如說是沖著特種部隊去的?;首逑胍c特種部隊合作,通過這樣的方式將他弄來了殖民區(qū),無非是希望這場合作不基于平等互惠的原則,皇族被奪權奪怕了。 但若是如此,葵花之前給他消息讓他去救嚴贐又是什么意思?想借他的手挖嚴贐身上的東西,還是想看看他和嚴贐的關系到底如何? 就在包廂內靜默時,場上爆發(fā)出震天歡呼,章凌贏了。 希甄體面的站起來鼓掌,并通過擴音器向場內傳達來自校長的祝福與勉勵,“今天我校還特地邀請了革命區(qū)的城少將給大家做指導戰(zhàn),既然作為在校輕機甲能力的頂尖代表,章凌,你愿意接受城少將的挑戰(zhàn)嗎?” “我愿意!”章凌昂首朝三樓的包廂喊道。 城胤野站在那里雙手插袋,“革命區(qū)這兩年出了不少少年天才,我今天也帶著一個,孟邱?!?/br> 3號猛然聽到自己的大名,愣了下上前一步敬禮,“到!” “他今年16歲,比你們的冠軍小2歲,也算是年齡相仿。比起和我打,讓我們看看兩區(qū)少年的差異難道不是更有意思嗎?”城胤野穿過希甄看向嚴贐。 如果說章凌被城胤野打敗,可以算是敗得光榮,無可厚非,但若是被孟邱打敗,那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一天之內,從云端到泥底。 嚴贐沒什么反應,站在另一邊像個提線木偶般面無表情應和希甄的所有決定。 章凌剛剛打完決賽,兩區(qū)訓練賽被安排在兩個小時之后,希甄遣走嚴贐將城胤野邀請至辦公室。 城胤野坐到希甄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架起左腿把玩杯耳。 “城少將藏得好深啊,” 希甄笑著擺弄指環(huán),“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特種部隊的隊長是你,真是少年有為。” “高帽子就不用戴了?!背秦芬皼]有喝茶,往后一靠直視希甄,“希藍不知道你們的人混進資源站了吧?” 希甄笑了幾聲,“城少將覺得鷸蚌合作讓漁翁付出代價如何?” “不怎么樣,”城胤野脫下血翡撥弄,有一下沒一下的沒個節(jié)奏,“我不和任何人合作?!?/br> “年少氣盛,城少將不如聽我說完,”希甄像個包容的長者般搖了搖頭,“如果我以希德交還地球給地球人為籌碼,解除黑色荊棘全體撤退以邦交國禮遇代之呢?” 城胤野挑眉,“你很有自信?!?/br> “我知道這是每個地球人的愿望,” 希甄說,“這也是皇族的心愿,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br> 皇族勢單力薄并不敢保證能在獲取統(tǒng)治權后把控住所有殖民國,與其如此不如讓利于別人,希甄有自信城胤野拒絕不了這個條件。 “原來你們是這樣策反葵花的。”城胤野了然的說。 “你真的一直讓我出乎意料?!薄∠U鐩]有想到城胤野的反應那么快,但也是如此讓他更迫切的希望與對方合作。 “那為了滿足你對我的看法,”城胤野狂放地說,“我還是維持我的回答。” 希甄皺眉,他沉默地喝了口茶,“我們很有誠意,也希望城少將好好考慮,我說的條件絕不是敷衍了事,皇子愿意先解除1/3的黑色荊棘當做定金,甚至可以引薦地球登記到宇宙聯邦參與聯合國共治?!?/br> “條件是不錯,”城胤野像是厭倦了溝通,戴回血翡,疏離而禮貌地說,“但你沒聽明白我的話,希甄校長,我不和任何人合作?!?/br> “難道你不想看到地球解放嗎?” 希甄聲音下沉,“你知道自己拒絕的是什么嗎???” 城胤野緩緩站起身,推開椅子,“比賽要開始了。” “城胤野,” 希甄叫住轉身出門的人,“給我一個理由?!?/br> 城胤野沒有回頭,他覺得對方可能永遠無法理解,他不和任何人合作就是理由,多說無益。 - 雖然3號在訓練場并沒有形成碾壓之勢,但章凌再頑強也抵抗不了一個特種兵的兩次攻擊,不稍多時便敗下陣來。 晚上的酒會辦在一樓草地邊上,校長和老師們圍在室內觥籌交錯,學生們不畏高溫地散在草地上,章凌見嚴贐也走出來時抓了把頭發(fā)迎上去,走近后倏地又因為嚴贐突然盯過來的目光頓下步伐,像只冒冒失失走近野獸領地的幼崽,小聲問,“嚴長官,能借一步說話嗎?” 嚴贐下巴朝僻靜的角落里揚了揚后朝那邊走去。 章凌脫下手上的儲物鏈,雙手遞過去,“嚴長官,這是警務員借我的C級能源器,我…謝謝。” 嚴贐沒有接過,掃過章凌毫不掩飾的失落,晃了晃紅酒杯,“你覺得孟邱給你放了水?” 章凌一愣,猛地看向嚴贐,那雙鉑金色雙眸的視線并不在他身上,仿佛剛才只是隨性的提問,一針見血的提問。他從來不以敗給年幼的天才而沮喪,他挫敗的是自己竟然不值得對方認真相對,作為敗者他甚至沒有資格說一句,你是在侮辱我嗎。 “是。”章凌嘴唇發(fā)干,視線落到裝著月亮的紅酒上。 “孟邱學的招式是刺殺類的,他用出來現在你就是一具尸體…” 章凌憤憤地打斷嚴贐的話,“我寧愿死!死在擂臺上是戰(zhàn)士的榮耀!” 嚴贐撩起眼皮涼涼地看他,“然后委員會借此向革命區(qū)發(fā)難要求賠償,夠排面嗎?” 章凌噎住,一股躁氣被清冷的聲音澆滅,甚至冒著幾縷清寒,“我…我沒那么想……我…” “擂臺切磋不是地下斗毆,孟邱用的格斗技就是那樣的水平,他沒想放水只是水平不到家罷了,”嚴贐的余光里見到異獸猙晃悠的聲音,喝下紅酒將杯子遞給章凌,“東西是警衛(wèi)員送你的,用不著還給我。” 他說完并不給章凌反駁的機會,穿過橫跨防護罩的建筑徑直朝草地另一邊的異獸猙走去。 章凌拿著似乎留有余溫和唇印的高腳杯,比賽后被壓抑至今的情緒突然失控地爆發(fā)出來,雙肩輕顫。 “被你的嚴m(xù)ama丟下就哭鼻子嗎?”一道調侃的低音傳過來。 章凌慌亂的抬起手臂橫過眼間擦過,“城!城少將…!” 城胤野路過他時抽出那只空酒杯,不停留地往嚴贐的方向走去,并捏碎的杯子,他不喜歡嚴贐碰過的東西在別的男人手里,即使那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朋友也不行。 “城少將!”章凌看了眼反射著星鏈的玻璃碎片,想到兩人你死我活的傳聞,抬眼朝即將走遠的男人大聲喊,“其實嚴長官是個好人!” 城胤野沒有停步,拍著手上的玻璃碎渣冷笑,嚴小贐,勾人魂的本事真不小。 他吹了聲口哨,異獸猙朝他踏風而來,連帶著嚴贐的目光,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渾身的殘暴才稍稍消散,“嚴長官,偷偷溜到外面來是要被打屁股的。” 嚴贐目光游離,笑容懵懂,走過來伸手去摸猙,“它是什么?” 城胤野收起戲謔,盯著他酡紅的雙頰,“不會喝酒還敢亂喝?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育。” “它是豹子嗎?還是獨角獸?”嚴贐摸上猙的角。 “它是猙,”城胤野的聲音不自覺溫柔下來,緩緩地說,“山海經·西山一經曰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琉璃眼,生黑絡。研究院用了很多變異動物的基因合成的異獸?!?/br> “我讀過山海經,” 嚴贐從猙的頭頂摸到背部,“為什么合成猙?” “四皇移位,天降赤心。逐天下,服四獸,然者“猙”也?!薄〕秦芬安涣b地勾笑,“想騎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