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到辛迪思到西木街來找肯尼，他才知道雙花中學全校停課的消息，不論蘭迪警長如何氣急敗壞，鎮(zhèn)上有青少年殺手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

    “父親壓力很大，這幾天他都快不敢出門了?！毙恋纤甲诳夏岬拇惭?，擺弄那架望遠鏡，“記者簡直無孔不入，好像全鎮(zhèn)都想要他對安德魯他們的死負責。”

    肯尼不在意meimei碰他的望遠鏡，她一直以為他是個觀星愛好者。

    “安德魯他們的家長呢？沒找沃利斯要說法嗎？”

    辛迪思搖頭：“他們還沒從慘案中緩過來呢。”因沃利斯校長的關系，她對案情真相知道得比一般人更多一點，臉色便有些發(fā)白，“父親很緊張，他把我的生日派對取消了?！?/br>
    “取消了？”肯尼從床上坐起來，“這可是你的十八歲生日?！?/br>
    “只是一個生日而已。”辛迪思回頭朝他笑了一下，抬起手，展示那條精致的手鏈，“而且我已經(jīng)收到最重要的生日禮物了?！?/br>
    肯尼也露出笑臉，然后就看到meimei微微皺起眉，抬手朝他脖子上指了指：“那是……你的新女友干的？”

    肯尼面不改色地攏了攏衣領，點頭道：“是啊，可辣了?！?/br>
    辛迪思對哥哥的私生活不感興趣，稍坐半天就告辭了。目送她離開后，肯尼才重新回到床上，將一沓剪報從枕頭底下抽出來。

    這幾天他一直在關注警方的進展，還費盡心思在蘭迪警長家安裝了一個竊聽器，聽起來警方正在做和他一樣的事情：排查遇害者的人際關系，試圖找出他們的共同點。

    目前雙方的進展是相同的，四名死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雙花中學的學生。但這等于廢話，因為鎮(zhèn)上只有一所中學。

    其中第二名死者連恩與第四名死者諾爾都是14歲，他們曾經(jīng)是鄰居，而且一直關系不錯，但與另外兩名死者又沒有更多交集。

    案情陷入僵局。警方對外的說法依然是：這是一個針對青少年的連環(huán)殺手。

    肯尼比警方知道得更多，而且這更多的一條是兇手的身份，但依然不知道奈歐挑選受害者的規(guī)律。可是這其中應該是有一條規(guī)律存在的，奈歐看上去不像狂歡型殺手。

    －

    這天，肯尼又在鎮(zhèn)圖書室查資料，他還沒好完全的左手上依然纏著繃帶，只能用右手翻書，鼻梁上架著細框眼睛。來往的人有時看他一眼，大多以為他是個斯文學生，萬萬想不到這就是臭名昭著的肯尼斯·耗子·邁爾斯。

    也有坐在他附近的人探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這年輕人看的原來是一本關于邪教儀式的厚典籍，忙不迭收回視線，然后坐遠一些。

    肯尼對這些或贊賞或探究的視線皆不在意，看到脖子酸脹時才抬起頭來，揉一揉后頸，起身抱著那本磚頭書要去換書。這書似乎已經(jīng)多年沒人碰過，肯尼是在圖書室深處將它翻出來的。

    剛要將書塞回書架，肯尼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談話的聲音，其中一人他還認識，是他之前遇見過的那個老學者。

    緩緩蹲下身，肯尼透過書架的縫隙往外看，看見三雙鞋子。因為是在圖書館里，三人都將聲音壓得極低，但在肯尼這個距離還是能聽到幾句話。

    “……這不可能，已經(jīng)二十年了……”

    “……必須做出選擇……”

    “……索耶爾……”

    “……”

    肯尼幾乎是趴在地板上，完全將自己隱藏在最下層的一排厚書背后，并努力屏住了呼吸。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談話的聲音消失了，肯尼才緩緩爬起來，把那本典籍放回書架上。

    因手被壓麻，第一次還沒塞進去，厚書啪一聲掉在地上，在安靜的圖書室里如同巨響，肯尼連忙將書拾起，在引起更多關注前迅速離開。

    －

    少女的脖子被勒住，滿臉通紅地看向穿衣鏡，以及鏡面照出的高大殺手。

    她很年輕，可能只有十五歲，稍微有點發(fā)胖，穿著不適合自己的貼身長裙，發(fā)育良好的胸脯將上身繃得緊緊的。

    “不要……求你……”少女往后翻著白眼，“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求你了……”

    奈歐加大手底的力度，少女的喉嚨如一枚小小的貝殼碎裂，同時廚刀刺入鎖骨間，只要在往下一拉，臟器就會嘩的涌出。

    少女不甘地咽氣前，兩只外凸的眼睛中依然在質詢：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奈歐在褲子上擦干凈兇器，眼前的血紅消失，腦子里的聲音也平息了。

    他邁過少女的尸身，推開房門走出去，正遇上購物歸來的父母，他們尖叫一聲，癱軟在玄關處。奈歐只看了他們一眼，繼續(xù)往前，走向那輛貨運車。他今天是送貨員。

    －

    奈歐開車的技術非常平穩(wěn)，但貨運車剛開出兩條街道，就險些撞上一輛風馳電掣的摩托車。他緊急將車剎住，那摩托車立即湊到駕駛窗旁邊，騎手不由分說地將一個書包扔進來：“換衣服，你今天不能回索耶爾家?！?/br>
    奈歐將那只書包抓住，不解地看向肯尼。

    “警方已經(jīng)將最近的案子和索耶爾家的慘案聯(lián)系起來，雖然還沒正式搜查，但42號附近肯定已經(jīng)有便衣在盯梢了。你應該還有任務沒完成吧？現(xiàn)在就和警察對上可不是好時機?！?/br>
    奈歐看一眼書包，依然不解。

    肯尼抬了抬頭盔，笑道：“我有個地方可以讓你暫住幾天，但我的摩托車可不能載著一個送貨員在街上跑。”

    奈歐看了他一會兒，將書包放在副駕駛上，繼續(xù)開車?？夏峋o隨其后，只見奈歐將貨運車開進一條小巷，然后開門下車，直接在無人的巷子里開始脫衣服。

    肯尼靠在摩托車旁，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不錯。”

    事出緊急，他給奈歐準備的衣服是直接從車行老板的衣柜里偷的，老板身材胖壯，奈歐穿著并不合適，但好歹能把他裝進去，只是看起來有點滑稽。

    肯尼抬腿跨上摩托，將另一個頭盔扔給奈歐：“上車?！?/br>
    奈歐看了一眼他那只透過繃帶滲血的左手，伸手把年輕人拉下來，自己戴上頭盔，握住摩托車把手。

    肯尼悻悻地坐上后座，兩手扶住奈歐后腰，小聲說了目的地，他并不擔心奈歐不認道，這家伙最近算是把雙花鎮(zhèn)地圖走通了。

    不過，肯尼的那個據(jù)點稍微有些距離，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把扶腰的姿勢改成了環(huán)腰，并將臉靠了上去。

    “喂，這還是我第一次坐別人后座呢！”趁奈歐沒辦法掐他喉嚨堵他嘴，肯尼故意朝前面大聲嚷嚷，并惡意地在清晰堅硬的腹肌上摸了幾把。

    自那天過后，他沒再主動去闖過42號，但一直堅持用望遠鏡偷窺那邊的動靜。夜里也自摸過兩把，往日里都能奏效的色情雜志統(tǒng)統(tǒng)成了廢紙，他閉上眼睛，手底擼動時，懷念的竟是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而高潮到來時，腦中響起的居然是粗啞的喘息聲。

    肯尼知道自己完蛋了，現(xiàn)在的他就像一輛剎車失控的摩托車，狂飆，狂飆，自己遲早要撞一個粉身碎骨，沿途也將死傷無數(shù)。

    將一只手從襯衫下方伸進去，緊貼著男人的肌膚摩挲，肯尼在頭盔下對著自己的yinjing嘆息。但當另一只手摸到前方的時候，一個大大的笑臉綻開——終于不是自己一個人起興了。

    －

    肯尼的這個據(jù)點是一處能看到河岸風景的舊公寓，壞處是位置偏僻，好處是有一張很舒服的大床，所以很適合將女孩帶來過夜。

    現(xiàn)在這兩點對他們來說都是優(yōu)點。

    鎖舌剛剛卡上，肯尼就將奈歐推到門板上用力親吻起來，他在男性隊列算中等偏高，但還是只能親到奈歐的脖子，不得不扯著衣領催奈歐低頭，他要親那雙總是嚴肅緊抿著的嘴唇。

    奈歐卻與肯尼的急切饑渴格格不入，他仔細考慮了一分鐘，才低頭碰了碰那雙干燥起皮的嘴唇。簡單的動作，又引起了一連串喘息。

    “cao我。你知道應該怎么做嗎？”肯尼捏了捏奈歐褲子里的勃起，仰頭發(fā)問，眼睛里幾乎燒著一把火，面頰也不正常地燙紅。

    奈歐也碰了碰肯尼褲子上的隆起。

    年輕人笑了：“看來這里還有第二課。”

    －

    肯尼脫掉了所有衣服，仰躺在他那張舒適的大床上，床頭上方是一排高高的扇形窗，午后的光線降落下來，灑落在年輕人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他毫無顧忌地向那些傷痕的始作俑者展示身體，修長健康、覆蓋著薄薄肌rou的雙腿和手臂，運動和日光共同打造的麥色肌膚，平坦的小腹，流暢的腰線，飽滿的圓臀、挺立的yinjing……

    奈歐站在床架前方，慢條斯理地脫下不合身的衣服，藍眼睛始終看著床上的風景。

    “來這里?！笨夏峥吭谝欢颜眍^上，朝他手。

    奈歐上了床，抬腿橫跨在肯尼身上，粗長的yinjing趾高氣昂地豎起。

    “我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打結了?！笨夏嵛⑿χ?，朝它呵出一口熱氣，又伸出粉紅的舌尖，在尖端部分仔細舔動，又輕輕用牙齒碰了碰。

    奈歐的喉結滾動，眼睛緊盯著肯尼的嘴。

    肯尼忍不住拍了拍柱身，笑道：“放心，我沒打算咬人?！?/br>
    他鼓起臉頰，張嘴將奈歐的yinjing含住，然后一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