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要認(rèn)識我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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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一班一共有五十四個學(xué)生,其中,半壁江山是不學(xué)無術(shù),另外半壁江山是帶學(xué)不學(xué),兩者之間唯一區(qū)別在于,前者上課沒書,后者上課有書,但是兩者之間的共同點在于,都沒筆。 老班王玉花是個三十多歲的教政治的女人,每天來的很早,看著一幫哈欠連天睡大覺的學(xué)生上早自習(xí)。 其實,老師學(xué)生都不想來這么早,但校規(guī)不允許,新來的校長可謂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學(xué)生違紀(jì)三次就開除,開除一個老師也要受處分,勢必要整治一下臭名昭著的鎮(zhèn)二中。 上了課,就比較有意思了,化妝的化妝,玩手機的玩手機,或者四本書一圍圈,吃個清晨泡面。 學(xué)生們上課基本上還算可以,干啥的都有,卻沒有出聲打擾老師上課的。老師們也不怎么管,只要你上課不吱聲,我講我的,你整你的,咱們配合默契別搞事,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坐在最后一排的有兩座位,一個靠門,一個靠窗。 靠門那位早上呼呼大睡,睡醒起來后,拿過小姑娘們殷勤遞過來的早點給她們幾十塊錢就開吃。他是一班的班草,兼職體委,兼職校霸,兼職小鎮(zhèn)首富兒子,身份多重,職業(yè)多樣。 不過重點在于這人長得不錯,眉眼疏朗,輪廓深刻,他早上可以隨便朝哪個女生堆要早飯,女生們不僅要給送,而且很高興,覺得自己和他關(guān)系處得不錯,在慢手上以后就可以在他視頻底下評論了。 這是個大事,畢竟,在舍鎮(zhèn),誰不知道慶哥的名號,能在少年的時代,融進(jìn)以慶哥為主導(dǎo)的頂級小社會圈子,是她們這個鎮(zhèn)高中里所有社會女生的夢想。 如果說靠門的慶景堂是小鎮(zhèn)高中頂級人物的話,靠窗的那位,就處于學(xué)校最低層了。 慶景堂是他為了快點去食堂,不愿意有人和自己做同桌,自愿去的最后一排靠門坐。 而那位靠窗坐的同學(xué),是沒人愿意跟他一桌。 黑色大框眼鏡,黑色大蓋頭,常年穿著的黑色運動鞋,油頭垢面,得虧沒痘,要不然班里的同學(xué)給他取的外號就會從蓋頭兒大傻變成油膩大痘兒。 他叫王晨,在高一快結(jié)束的這學(xué)期的,上個月轉(zhuǎn)來的一班。 曾有班里看言情霸總文的女生在他沒來之前幻想過轉(zhuǎn)學(xué)生是個清秀的小男生,因為她不小心看到了班任單子上的王晨名字,覺得這么好聽的名字應(yīng)該人也不錯??上?,當(dāng)王晨自我介紹時這個女生心碎一底,哭著說來了個大丑比,白期待了。 班里的社會女生不待見王晨這個背個大書包子一天頭皮屑翻飛的新同學(xué),班級里的男同學(xué)就更是,而老實不混的男同學(xué)女同學(xué)也不敢接近他。 沒人跟他說過話,班里男同學(xué)一起打球一起去食堂商店,基本王晨就只有看著的份兒。 他唯一在學(xué)??梢愿傻氖戮褪亲约阂粋€人默默寫題,一天到晚什么話都不說。 上課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班是文科班,照著課本讀兩遍,老師們基本就算完工。學(xué)生們兩句王者一把吃雞,也基本就算完工。 中午放學(xué)鈴聲一響,靠門的慶景堂把腳丫子邊的籃球勾過來,第一個沖出去到食堂吃飯。 陸陸續(xù)續(xù)的其他學(xué)生也跑著去吃飯,也有不去的,中午翻墻去外面吃好的。 等所有人走的差不多了,王晨開始收拾書包。 五三的練習(xí)冊,必刷題,中性筆,整齊地裝進(jìn)去,這是他唯一的家當(dāng)。 他走出班級門,把走廊的窗戶關(guān)好,慢慢走下樓梯。 其實他不矮,比起他們班最高的劉俊一米八九差四厘米,正好一米八五。 王晨也很瘦,骨頭架子大,卻沒多少rou,校服在他身上好像是個麻袋,風(fēng)一吹就鼓起來。 按理來說高大瘦削的人少有邋遢的,他卻是個例外。好看和他沾不上一點邊兒,那油頭就是一個巨大的隔絕物體。 他走到了校門口,轉(zhuǎn)身去了一家熟悉的小賣鋪。 酵母面包和礦泉水是他每天的午餐。 坐在附近公園的長椅子上,吃面包,喝礦泉水,外加背英語單詞。 說實話,這些東西旁人肯定覺得并不好吃,沒什么味道。而公園的夏天中午也很是炎熱,就算坐在陰涼地方,那熱風(fēng)吹過濕乎乎的額頭,也相當(dāng)熬人。 王晨卻是很珍惜這些東西。 他爸他媽去外地打工,辛辛苦苦供他上學(xué),頂著大日頭干苦工,他能在陰涼地底下吃一口兩三塊錢的東西,還能學(xué)一會兒習(xí),已經(jīng)值得感激了。 少年把寬大的校服放到一邊,躬著身子背單詞,身子骨比較大,投在地上的影子和樹的影子重疊了。 王晨的黑色運動鞋在地上,這時候一只大蜜蜂飛到了上面,金黃帶黑。 他背英語單詞正大聲入神,從必修一背到了必修六,嘰里呱啦,為著日后的理解做著不懈的努力,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只蜜蜂。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回過味道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蜜蜂一屁股釘?shù)搅怂直成希欀ㄖ桓惺艿结樤愕奶弁础?/br> 把手再抬起來的時候,更疼了,而且感覺要腫。 王晨站起來,看了一圈。 公園還是那個公園,長椅還是那個長椅,太陽正曬,綠色的樹影隨著微風(fēng)晃動,開的正好的大黃花發(fā)出香臭的味道。 他掏了掏兜里,還剩八十七塊錢。 拿起書包,把校服也塞進(jìn)書包里,思考著被蜂蜜釘了該怎么辦。 舍鎮(zhèn)的大太陽快把路面曬化了,天兒熱到一定份堆兒,感覺空氣霧蒙蒙的,一切都在冒白煙,眼睛里看什么都不清楚。 現(xiàn)在有多熱,或許煩惱手怎么辦的王晨不太清楚,可路邊的狗直接換了個地方躲到長椅子底下去了。 王晨傻傻地站在公園里,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去旁邊小鎮(zhèn)里的醫(yī)院,那里小姨在上班,可以簡單的幫他處理一下,雖說小姨看的是牙科,不知道對于被蜜蜂釘了的這種病情能不能解決。 他快速地在公園里走著,不顧日頭的曝曬,不顧周圍曬的都要冒白煙了,他很趕時間,中午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必須快。 這一副王晨大傻,大中午疾走圖,正巧被慶景堂看了個正著。 慶景堂本來是在學(xué)校食堂中午吃完飯想出去網(wǎng)吧鬼混,奈何時間不太夠,碰巧班里小七姐拜托他出去給她買一份椰果奶綠和蛋糕,他兩關(guān)系不錯,小七姐想追慶景堂,平常沒少幫他忙,起碼他打球時候從來不用值日,慶景堂不喜歡欠人情,基本上能用錢解決的事,就都趕緊解決,所以今天大中午騎車去外面一趟,過兩天再送小七姐一份生日禮物。 慶景堂買完之后,騎上自己的機車,長腿一跨,正要開走,碰巧,看到王晨背個大黑書包,佝僂背滿頭大汗的小跑著往公園外面跑。 慶景堂一下就笑了,那跑步姿勢太特么搞笑了。整個一個大傻個。 他長腿支著機車,不讓車倒下去,掏出手機給王晨大傻拍了一張,腿往外邁著跑,佝僂個背,撅個腚,讓人想給他一腳。 拍完王晨就開著機車走了,夏日帶起的風(fēng)溫?zé)崛岷?,吹起的衣擺是云朵白和蘋果紅,少年青春的感覺在他身上淋漓盡致。 他們并不熟,在班里慶景堂知道有個王大傻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許多送他情書的女生名字,他根本記不住。之所以記住王晨大傻,是因為他們小鎮(zhèn)高中僅有這一個書呆子,全校聞名,我們的慶哥才略有耳聞。 王晨奔跑在夏日底下,跑過老街樓,跑過剛剛超市,跑過鹿兒嶺超市,終于到了鎮(zhèn)醫(yī)院。 他找到牙醫(yī)科室,小姨正在椅子上睡覺,旁邊的另一個男大夫看到他來了,問了情況,沒把小姨叫起來,領(lǐng)著他去了一個外科大夫那里。 那個男大夫說他叫舒北,跟他小姨是朋友,他現(xiàn)在不忙,就幫著忙。 外科老大夫了解完情況,手拿把掐地用小鑷子小手術(shù)刀把蜜蜂屁股針擠出來,順便擠了擠腫脹的部位,再用酒精把血擦一擦,涂抹上了一種黃色藥水,最后,輕松地說了一句“沒事,過一兩天就好了?!?/br> 王晨連據(jù)了三個躬,說謝謝謝謝,問了需要多少線。 老外科大夫擺擺手,說這點小事,要什么錢,看王晨穿這個校服,讓他趕緊回去上課,好好學(xué)習(xí),考個好大學(xué)。 王晨又據(jù)了三個躬才走。 到了醫(yī)院門口,男大夫舒北走回牙醫(yī)科室,王晨沖他道謝鞠躬,舒北也擺擺手,說上學(xué)的孩子,幫點應(yīng)該的。 王晨走在馬路邊上,身上出的汗早被蒸發(fā)了,卻沒什么臭味。他這個人出汗之后沒什么味道,只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像是一瓶毛筆墨水在太陽底下曬的紙筆味兒。 他真的很感激那個男大夫和老醫(yī)生,謝謝他們幫自己處理了被釘了一口的手,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 自小父母去打工,在二姨家寄住的他小時候就明白了人情冷暖是怎么回事。 就比如姥姥把一塊糕給二姨的孩子吃了,他進(jìn)來的時候把一盤rou菜收起來了,或者是舅舅不讓他隨便進(jìn)他們的臥室,只讓他在客廳坐一會兒。 有人對你好,是天大的恩賜。人間的善意本就不多,能收到的次數(shù)都是有限的。 他在馬路邊上邊走邊想,今天這件事情不跟爸媽說了。他們知道了以后肯定擔(dān)心,干活一天夠累了,別給他們添愁事兒了。小姨是個心大的姑娘,也想不起來跟爸媽說,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街邊依舊是剛剛超市,鹿兒嶺超市,小賣鋪子,一條街發(fā)廊...喝完的飲料瓶子雪糕棍子隨處可見,甜膩的氣息把蒼蠅嗡嗡的吸引來,綠色的蒼蠅屁股一看就是剛從公共廁所鉆出來,滿身屎氣。 王晨走到了校門口,正好開門,中午學(xué)生們大多沒睡午覺,瞇縫著眼睛,煩躁地進(jìn)入學(xué)校去補覺。 隨著人群涌動,王晨爬樓上到六樓。 走廊里的窗戶都是打開的,窗外是十幾米高的大樹,圓球狀的低矮灌木,涼風(fēng)吹過來稍許,難得的夏日涼意。 中午王晨不睡覺,腦子昏昏漲漲的,被風(fēng)吹醒了。 班里最后一座靠窗,上午第四節(jié)課中性筆落下來一支,筆帽沒蓋,筆尖吹干不能寫字了。 王晨坐在座位上,將鼻梁上的眼睛摘下來,趴到桌子上。 老師來之前的二十分鐘,可以休息一下,手腫脹的成了小包子,不能和往常一樣劃拉著在本子上背英語單詞了。 窗外的微風(fēng)透過黑色窗紗柔柔吹進(jìn)來,淺綠色的窗簾晃動,窗臺上面的大理石上除了王晨所在的窗臺位置都積滿了灰塵,有上兩周的柳絮在飄來飄去,鉆進(jìn)人的鼻孔里撓癢癢。 少年人的身材均處于抽條狀態(tài),清瘦是一般他們的狀態(tài)。勻稱的身材包裹在校服里面,明晰的下顎線被埋在衣領(lǐng)子里,單薄淡色的嘴唇起了干裂的皮,微紅上挑的眼角在胳膊里緊緊閉著。 就如許多以后的同學(xué)聚會,班級里男同學(xué)總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名不經(jīng)傳普普通通的一些女生,竟然那么好看,紛紛懊悔自己當(dāng)初眼瞎。 其實有些男孩的帥氣英俊也是一樣的,他們和她們都是在少年青春時代的郁金香,層層的包裹讓大眾看不見他們的光芒,只能在日后緩緩?fù)赋稣T人的沉香。 下午第一節(jié)課的上課鈴終于打響,王晨從桌子上起來,戴上黑框眼鏡,睡了十幾分鐘,腦子十分舒服清醒。 這節(jié)課是英語老師劉穎的,劉穎上課一般講講詞匯的用法,較少涉及語法。因為在全校高一年級四五個班級里,一班最差,沒有學(xué)習(xí)的人,講語法這么高深的東西,根本聽不懂。唯一一個學(xué)習(xí)的就是最近新轉(zhuǎn)來的學(xué)生,劉穎挺喜歡他,一般上課回答問題只叫王晨,大課間也會把王晨叫出去開小灶,補補語法。 每次王晨上英語課都是聚精會神,仔仔細(xì)細(xì)地記筆記,認(rèn)真的神色讓劉穎非常滿意,她覺得這才是學(xué)生該有的樣子。 一節(jié)課很快就結(jié)束,劉穎讓王晨幫她拿書,一起去辦公室。 “最近非謂語動詞聽明白了嗎?”劉穎笑著對王晨說,褐色短發(fā)和金色眼鏡顯得她年輕有活力,不像是三十歲的人。 “聽懂了,就是有的時候找不好句子主被動關(guān)系。翻譯的時候,有的時候會錯?!蓖醭炕卮?,老老實實的學(xué)生樣。 “明天大課間來我辦公室,我給你講講,又不懂的地方今天自己先畫出來?!眲⒎f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接過王晨給的書,拍拍他的后背。 “謝謝老師。”王晨對劉穎鞠了個躬。 劉穎又拍了拍他的后背,讓他回班,走到辦公室里面,才笑著搖搖頭“這孩子,要是一班學(xué)生都是這樣的孩子就好了?!?/br> 王晨走回班級,一路上盤算著自己不會的各種特殊翻譯句式,想著今天晚上必須全部整理出來,好明天問老師。 回到班級里時上課鈴正好打響,第二節(jié)是班主任的政治課。 “同學(xué)們,我現(xiàn)在要宣布一件事?!崩习嗲迩迳ぷ?,慢慢說道。 “一會兒今天的大課間,大家上完這節(jié)課,咱班和其他班一樣,要從三個人一桌改成兩個人一桌。具體的座位表就是和現(xiàn)在差不多。 咱班一共五十四個學(xué)生,二十七對兩人一座的,正好。采取順位排序制度。比如說第一排靠左邊的劉子琪,王子安,劉樺,劉子琪和王子安一桌。劉樺和第一排靠中間的三個人寧軟,沈期,趙毅中的打頭的寧軟一桌。其他人也這樣,按順序排下去。 最后兩座的,慶景堂挪到王晨旁邊,你倆一桌。 一打鈴大家就換,速度點。 行,現(xiàn)在把書拿出來,咱們把昨天沒講完的接著講?!崩习嘀v完,抽出一根粉筆,運筆如飛地在黑板上寫板書。 學(xué)生堆里直接炸了鍋。 第一個是劉樺當(dāng)場爆炸了,她和王子安是最好的閨蜜,和寧軟相當(dāng)不對頭,這回和她同桌,成天不用上學(xué)來了,一直生氣干仗就完了。 其他的女生臉上有的也不好看了,小聲的說話聲不停,討論著下課以后跟老班說說,能不能換座。 這一件事,老班從政治書講到練習(xí)冊,她們聊的從和誰坐一座,到一會兒怎么怎么換,以及先上課傳個紙條,溝通一下。 以至于最后,聲音越來越大,吵得什么都聽不清。 老班皺皺眉,敲了兩下講臺桌面:“誰也不跟我下課說調(diào)桌,現(xiàn)在再說話的連人帶桌子出去?!?/br> 屬于三十歲逼近四十歲的更年期氣勢一出,使得她長得本來比較威嚴(yán)的臉,更不好惹,表明了她心情不太舒暢。 班里沒聲了。 只有老班講政治練習(xí)冊的基礎(chǔ)知識點的聲音,枯燥單調(diào),昏昏欲睡。 相較于其他同學(xué)的巨大反應(yīng),慶景堂沒什么感覺,除了稍微有點煩。 那點煩是因為差生本能的對書呆子的排斥,以及對邋里邋遢的王晨嫌棄。 一想到昨天他去給小七姐買奶茶時看到的那一幕蓋頭大傻疾走圖,他手指頭能立刻把衣兜的手機勾起來,翻出那張照片,太特么搞笑了,夠傻比。 慶景堂歪頭趴在桌子上,桌上沒東西,白色校服袖子口只露出修長的手指頭,手掌在袖子口里面。 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捏著手機殼上的小新屁股。有一搭沒一搭,閑極無聊。 王晨則是依舊盡職盡責(zé)做一個好學(xué)生,記筆記,畫知識點。 不過,一只手在寫寫畫畫,另一只手卻按著小腹。 他昨天從醫(yī)院跑回來后小腹就一直疼,腰更是酸脹,走路彎腰佝僂駝背。 今天是二十五日,到了他的日子。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王晨現(xiàn)在做好了防護(hù)措施,包里就有好幾片。 也幸好有小腹的疼痛,使得王晨不怎么在意換座的事兒,能安心學(xué)習(xí)。 王晨拿淡藍(lán)色的筆將國際的一道大題標(biāo)注,回去可以作為思維導(dǎo)圖的一道例題,這題出的知識點全面,偏難,接近高考。 當(dāng)單色熒光筆的軟頭將那段文字畫完的那一刻, 王晨不小心把筆頭重重按了上去,那個國際大會幾個字立刻從淺藍(lán)成了深藍(lán),后面的那一頁也無法幸免,透了紙背,暈染一片。 一股熱流潤濕著從身下涌了出來,腰身和小腹擰著勁的疼。 不用想,肯定一塌糊涂。 大課間必須去男廁隔間處理一下,換一片,透了就糟糕了。 身體內(nèi)部疼痛讓王晨面色發(fā)白隱忍,汗水兒從額頭上冒出來,濕乎乎的。寫字的手指按到指腹變扁。 這一幕,巧了,慶景堂歪頭趴桌,一清二楚。 慶景堂用自己鬼混打架多年的經(jīng)驗分析了一下,這架勢,應(yīng)該是肚子被人打了,最少是倒揣出去三米的力度,傷到內(nèi)里的肌rou組織了。 他舔舔自己薄薄的兩片唇,琢磨了一下,這他們班的蓋頭大傻兒是個典型書呆子,跟誰打架呢?難道是因為沒買到自己想要的輔導(dǎo)書跟書店的人吵吵起來了,被店員一腳飛踹出去了? 真特娘的好笑。 慶景堂轉(zhuǎn)過頭,掏出手機上號玩王者去了。上課太無聊。 一節(jié)課在分針轉(zhuǎn)了大半圈就過去了。 下課鈴打完,全班開始挪桌子。 水杯掉地碎一片的,垃圾包子掉出來的,桌子碰桌子鬧起來的……吵鬧聲不絕于耳。 慶景堂把手機塞到衣兜,敞開懷的校服系上拉鏈,眉毛皺起,充滿不爽地把桌子整個楞抬起,挪到了王晨旁邊。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他這么一換位置,就不能像往常一樣下課第一個沖出去跑到食堂干飯了。 雖說也是最后一座,但耽誤一分鐘食堂能差一排人。 想到這里,慶景堂心情不好了。 眉毛皺起,神色不爽。 慶景堂的這張臉本來就瞅著不怎么好相處,面部線條不柔和,鋒芒畢露,現(xiàn)在更是直接要揍人的感覺。 王晨把自己放到右邊地上的書包撿起來,不讓他在中間兩人公共的地方站地。 站起來,拿書包,放到左邊那一側(cè),這幾個動作一動,小肚子叫苦連天,給予王晨重重一擊。 嚇得王晨還沒來得及看看新同桌慶景堂的不爽臉色,立刻從書包里小心掏出一片,去了男廁所。 他們的鎮(zhèn)二中整體學(xué)習(xí)水平較次,基礎(chǔ)實施卻要比市級高中好太多。 單單從廁所也可以看出來,全部是有白色單間門的廁所。里面男女廁一樣,一個大坑,拉完屎腳丫子一踩底部開關(guān),水從周圍涌出來把屎沖走。 在最后一個偏的位置,王晨把門插上,靠在里面的一面灰色長板上,蹲了下來。 校服穿在身上,出的汗水粘附住皮膚和校服,廁所自然的冷氣進(jìn)入到毛孔里面。 白色瓷磚地面的黑色泥垢,廁坑旁邊一圈的黑色描線,水管沖動的嘩嘩聲,墻面上瞎亂畫下的游戲女人物名字縮寫。 洗手池那邊傳來的喧嘩嘈鬧聲音。 不知道別人身體不舒服時,身上一層一層的冒出冷汗。 從布滿夏天熱氣的一個地方,進(jìn)入到一個好似空調(diào)打足,冷氣肆意進(jìn)入到周身皮膚里,會不會比一直呆在熱乎乎的地方更難受? 王晨咬緊自己的下唇,強撐著換完,用黑色袋子包了三層扔到垃圾桶里。 蹲下來等身體自己調(diào)節(jié)。 疼得眼前發(fā)白,恍惚中,仿佛身邊周圍都是血液,淡淡的腥味兒如同屠宰場殺豬,消散不去。 “慶哥,你看我排的這坑,半天了,這人是給里面造屎呢?”劉俊無奈苦笑,慶景堂上完了在旁邊玩手機,他還沒排上呢。 也上完了在旁邊洗手的高玉笑了,他和劉俊是鐵哥們,直接說:“對呀,正好我俊哥進(jìn)去就能吃上熱乎的,多好?!?/br> “你挺惡心。高玉,你滾犢子?!眲⒖〈鬅o語,怎么排也排不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這么多拉屎的,都約好了一堆兒拉? “劉俊,你換個坑排吧。這坑估計夠嗆??禳c上,等會兒打球去。”慶景堂摁下手機鎖屏鍵。 “成,慶哥?!眲⒖∽叩絼e的坑前面排去了,正巧了,門把手由紅轉(zhuǎn)綠。 高玉轉(zhuǎn)頭一臉壞笑,大眼珠子猥瑣的很,白瞎一張能看的臉:“慶哥,劉俊干飯去了?!?/br> 慶景堂也笑了:“就挺不錯?!?/br> 劉俊上廁所的功夫,王晨出來了。 面色慘白,腳步虛浮?;位斡朴葡戳耸郑庾?。 “原來是蓋頭大傻兒,挺能拉呀,都拉虛脫了。應(yīng)該是躥稀了吧?”高玉嘴損,驚嘆地感慨。 慶景堂沒什么表情。 只是暗中手指捏了捏衣兜里的小新屁股,手感柔軟有彈性,手機殼屬實真不錯。 “太特么臭了,上完了上完了,高玉,慶哥走了走了?!眲⒖☆嶎嵉貜膸艹鰜砹?。 “干完飯啦?香嗎劉哥?”高玉看劉俊跟個猴似的竄出來,樂了。 “滾犢子,就你一天犢子沒完,我球呢?我球呢?高玉你藏哪了!……”劉俊哀嚎。 在高玉和劉俊一路扯皮聲中,慶景堂從廁所去了籃球場。 校園綠樹瘋長,爬山虎遮蓋了一棟樓的墻面。那棟沒人去的老樓后面,卻是人聲鼎沸鬧鬧泱泱的籃球場。 “慶哥!”劉俊一個大力,傳球過來。球劃成拋物線,上空是水洗的天空藍(lán)。 慶景堂回過神來,接過球,向籃筐拋去,在白云悠悠中,球順利進(jìn)入籃筐。 不錯的三分。 他往前跑,躲過二班一個主力的搶球。 花式繞了一圈,從身前繞到背后,之后順到左手。 用力一跳,球瞬間脫手,球再次漂亮地順利進(jìn)筐。 紅色的籃球砸在地面上,把籃球場的塵土濺起一層。 劉俊面紅耳赤,大聲嚎叫,說慶哥牛逼,扯嗓子喊出來的聲全場都聽得到。 二班主力用球衣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接過小女生送來的水,澆到自己頭上,不過看他那生氣的樣子,估計氣的直接能水變蒸氣兒,飄飄欲仙。 高玉也咕咚咕咚喝水,嘴里灌水,臉上的眉毛和眼睛卻是靈活的扭來扭去,賊眉鼠眼地沖慶景堂使眼色,大致意思是:二班真傻逼…… 球場嘈鬧的聲音一波一波浪傳到旁邊老樓,燥熱的空氣充斥著熱氣和汗水,老樓寂靜潮濕地暗中回應(yīng)了一層…… 慶景堂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樣子,看不出什么喜怒。但眉眼間自然的鋒利不經(jīng)意流露,運球投球的動作傲氣張揚,表明了主人微妙的性格。 喝了一口自己的礦泉水,慶景堂掃了一圈球場。 沒幾個能打的。 尤其是對上他們班這幫牲口,二班勉強湊出來的幾個鳥人,也就比狗屁不是強點兒。 無聊。 尤其是慶景堂趁著幾秒鐘的功夫,突然想起他媽晚上給他找的英語補課班,無聊透頂?shù)母杏X又上來了。 愛誰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慶哥,再來一把。這回讓我對二班的那個大高個,我看他能防住我不?!眲⒖∽哌^來,一臉要沖上去的樣子。 慶景堂回過神來。 把礦泉水瓶子放到一邊,上場。 “行,劉俊你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