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彩蛋分歧點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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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霜月在這個充滿高科技的基地里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半強迫珅接受自己的追求,自稱已婚人士的白玘,也接受了霜月的邀請,來到基地幫忙訓(xùn)練加強霜月的精神力。 熾羽回到剡爇國,依然繼續(xù)兢兢業(yè)業(yè)處理國內(nèi)的各項大小事,只是每晚睡前都會透過耳釘跟霜月傳音,聽到他的聲音後才能安心入睡。 珅當(dāng)然還是在熾羽身旁輔助,暗衛(wèi)們目前則是跟法師公會一起,研究改進創(chuàng)造更多的魔法道具。 “大陸圣靈”的能量在霜月的努力下,每天每天都穩(wěn)定地恢復(fù),長年下來積存的怨氣也被一點一滴地慢慢清除掉,各地出現(xiàn)的天災(zāi)也逐漸緩和,甚至慢慢地消失了。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在進行。 但熾羽卻越來越感到不安。明明每晚都有跟霜月傳音聯(lián)系,他也告知在“大陸圣靈”那邊的生活很平穩(wěn),并沒有發(fā)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但熾羽仍是隱隱約約地覺得,好像即將就要發(fā)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 ?目前能源閥值,59.87%。? 「嗯……」霜月停下了凝聚精神力球的動作。 白玘也停下平常鍛鏈精神力的訓(xùn)練,他覺得最近徒弟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徒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霜月躊躇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師父……如果你知道自己該去做一件事,也知道做了這件事後,能讓自己重視的人們能繼續(xù)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在完成那件事之後,所有的一切,便再也跟自己無關(guān),無法再參與其中,無法再接觸到自己重視的那些人事物…… 那麼,師父會怎麼做?」 白玘其實有點驚訝,他從來沒在自己徒弟的臉上看過這種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神中甚至參雜了些許的絕望…… 在這一個月內(nèi),霜月的精神力宛如沒有上限似的拼命地往上飆升,現(xiàn)在自己的精神力已經(jīng)比不過他了,也就無法讀取到他的思想。不過考量到最近他正在做的事情,再比對他說的內(nèi)容:「你……是不是幫忙“大陸圣靈”恢復(fù)實力後,會有什麼不可控的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 霜月垂下眼眸沒有回答,但很顯然是默認(rèn)了。 「難道!幫祂恢復(fù)之後,你會死掉嗎?!」 「……我也,不知道?;蛟S會比那個下場更糟吧。」 白玘馬上著急地扯住霜月的手便要拉他離開:「那別做了!管他什麼“大陸圣靈”,管他什麼“大災(zāi)難”!你來我們的領(lǐng)地,我們能撐過那麼多次的“大災(zāi)難”,這次也能挺過去??!」 霜月阻止了白玘的好意,凄慘一笑,決然地搖頭:「師父…謝謝你這麼關(guān)心我。 但是,如果我選擇讓自己茍活下來,而放任其他生靈死去…我想,我在未來剩余的人生里面,大概都會不斷鄙視唾棄這樣貪生怕死的自己吧。」 更何況,完成任務(wù)之後,人大概是不會死,但心……或許會死吧。 「你!你怎麼就這麼固執(zhí)呢!!」白玘氣急敗壞,這個徒弟簡直就是石頭腦袋,完全不開竅啊!在他的想法里面,只要能活下來,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重新再來,為什麼要這樣放棄生命呢?! 霜月?lián)纹鹁裥α诵?,跟“大陸圣靈”打了個招呼,便走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白爧端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們爭執(zhí),完全沒加入談話。但不知為何,他很不喜歡看到霜月這副失落的模樣。他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內(nèi)心下了個決定。 —————— 當(dāng)天晚上,熾羽在跟霜月傳音完畢,即將入睡時,忽然感覺到房間出現(xiàn)異常的魔力波動。他隨即起身,警戒地盯著波動出現(xiàn)的方向。 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一陣像水滴落入水面產(chǎn)生的漣漪狀起伏,然後一個白色的小身影從那之中跳出,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上。 「……白爧?」熾羽皺眉困惑道。 ?剡爇國的王啊,汝真的不去見彼最後一面嗎?? 熾羽馬上了解到他話中指的是誰,瞬間睜大眼:「你說什麼?!最後一面又是什麼意思?!」 ?彼的任務(wù)就快完成了。而”降臨者”,在完成任務(wù)後,就會回到原本該存在的地方。? 「……什……麼?」熾羽彷佛被石柱狠狠撞擊到後腦勺似的,整個眼前發(fā)黑。怎麼會……那為什麼直到剛才……霜月什麼都沒提到? 他趕緊傳音呼喚霜月,卻宛如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回音。是霜月不愿意接通?還是…… 他不愿想像那個最壞的可能性,熾羽一把揪起白爧的後頸,氣急敗壞地問道:「你有辦法過來,也有辦法帶我過去吧?!拜托你,帶我去霜月身邊!我要親耳聽他說明??!」 白爧也沒生氣,牠早就料想到熾羽的反應(yīng)。如果他反應(yīng)很平淡,或許……自己會給他嚐點苦頭也說不一定。 ?先放吾下來,不然無法施法。? 熾羽馬上將他放到地上。 白爧的貓掌拍拍地面,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魔法陣:?走吧。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 熾羽立刻點頭,一人一貓瞬間在原地消失。 —————— 千里之外,在森雨國的領(lǐng)土,最繁盛茂密的森林地底下最深處,該國的信仰對象—“大陸圣靈”的居所,一個宛如由未來科技建造而成的基地內(nèi),霜月將最後一個精神球交給了“大陸圣靈”。 ?目前能源存量,60.03%,已達正常閥值。 “降臨者”,感謝你的協(xié)助。 你已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為感謝你的付出,你在此世界獲得的特殊能力—精神力,可以帶回原世界使用。? 霜月在內(nèi)心苦笑,就算沒有精神力,自己也不會有什麼不便啊。 “大陸圣靈”伸手一指,旁邊的墻壁上出現(xiàn)一道光門:?進入那道門,你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嗯……」霜月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看到白爧的身影。真可惜,本來想最後再擼一次毛的…… 他抬起腳步走向那道光門。 「等等——?。 挂粋€熟悉的聲音發(fā)出難得的焦急大吼,從自己身後不遠處傳來。 霜月驚訝地轉(zhuǎn)身,隨即被一雙強力的臂彎禁錮在熾熱的懷抱中。 「熾羽?!」他怎麼會在這里?自己明明那麼努力地隱瞞了…… 隨即他看到熾羽身後端坐在地的白色小身影,霜月不禁苦笑,難怪找不到牠,原來是去通風(fēng)報信了呀。 「霜月…為何……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熾羽雙臂用力,像是想將懷里的人揉入骨血內(nèi)似的。 霜月看了“大陸圣靈”一眼,祂點點頭:?沒問題。本來就有預(yù)留讓你跟其他人道別的時間。? “大陸圣靈”在房間內(nèi)消失的同時,白爧也離開了房間,讓這兩人好好單獨相處。 「熾羽…我…」 「……我很想說我不要聽……但是如果現(xiàn)在不聽,我是不是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聽到了?」 從來沒有聽過熾羽發(fā)出如此虛弱的聲音,霜月瞬間也彷佛如鯁在喉。 「我也…不想回去……我也想要一直在你身邊…但是不行?!顾戮o抓住熾羽背後的衣裳,宛如抓住最後那一根救命稻草:「……這個世界—晦暝大陸,跟我所在的世界—地球,彼此是鏡像世界,是相對應(yīng)的,這你也知道吧?!?/br> 熾羽點頭。 「我本來就是為了要修復(fù)“大陸圣靈”受損的機能,才從地球被召喚而來的。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是一個異數(shù),是“大陸圣靈”在虛弱之時才得以存在的異數(shù)。 而當(dāng)使命達成,“大陸圣靈”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異數(shù)就必須回歸。 從哪里來,就得回哪里去。 否則世界的平衡就會被擾亂,最後兩個世界都會崩潰?!?/br> 「可是……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可想吧?」 霜月縮在熾羽胸膛前,不讓他看到自己凄慘的苦笑:「……難道你以為,我這一個多月內(nèi),在這里只有專門生產(chǎn)精神力幫“大陸圣靈”補充能量嗎?」 熾羽無語沉默。他了解霜月,比任何人都有好奇心跟探究心的他,在知道這件事後,一定付出了難以想像的努力去尋找、去追問、去嘗試……但卻無法可解吧。 所以霜月才選擇什麼都不說,想要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離開。 兩人相擁無言。 不知經(jīng)過了多久,“大陸圣靈”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房間:?時間到了。? 霜月拍拍熾羽的背部,熾羽順從地將他松開。 霜月垂著眼眸,深吸了口氣,猛然抬頭。他雙手貼住熾羽的臉頰,給了他一個深情的臨別之吻:「謝謝你陪伴我這麼久的時間。再見了,我愛你?!?/br> 他轉(zhuǎn)身,毅然決然地走向光門。 熾羽緊握著雙拳,隨即咬牙沖上前去握住霜月的手腕,對著“大陸圣靈”詢問道:「如果霜月不能留下來,必須要回去他所在的地方,那我就跟著他,去他的世界!」 霜月睜大眼,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你在說什麼……?」 「如果因為我的武力值太高而會破壞掉對面世界的平衡,那就拿走吧,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霜月!」 「你瘋了嗎?!剡爇國怎麼辦!珅跟暗衛(wèi)、還有你的人民,他們怎麼辦???」霜月不禁氣急敗壞地大喊。 熾羽雙手捧住霜月的臉頰:「剡爇國因為你已經(jīng)上了軌道,你的發(fā)明,你的想法,你的創(chuàng)作,都在在影響著所有人。人民已經(jīng)開始會自主思考,自己要的是什麼,要如何努力才能擁有更美好的明天,這是你給予他們的,無可替代的寶藏。 而我早已留下傳言,如果我遭遇了什麼不測,就由珅繼任為王,而暗衛(wèi)們更是可以直接轉(zhuǎn)正成為支撐國家的棟梁人才。 所以,剡爇國有我或是沒有我,其實差別不大。 但我,如果沒有了你,我的人生就完全失去了意義?!?/br> 霜月從來沒想過,原來熾羽早就有這樣的想法。 熾羽低頭抵住霜月的額頭,露出從沒人看過的哀戚表情,低聲哀求道:「……別拋棄我……別不要我……好嗎?」 「……熾羽……」霜月也跟著雙目酸澀,滿溢的淚水馬上就要從眼眶潰堤而出…… ?嗯咳。?這時,一聲輕咳聲打破了現(xiàn)場壓抑悲傷的氣氛。 兩人看向發(fā)出聲音的白爧。 ?無意打擾,但光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喔。? 兩人雙雙一愣,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光門果然已經(jīng)消失了。 「……………」 「……………」 現(xiàn)場一片沉默尷尬的氣氛,沒有人做出任何動作,就彷佛戲劇內(nèi)的時間凍結(jié)場景一樣,所有人事物都定格停滯不動。 兩人終於反應(yīng)過來,齊齊唰地轉(zhuǎn)頭猛然瞪向白爧的方向。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隱含怒氣的熾羽。 「你們聯(lián)手起來耍我們?!」這是已經(jīng)想通而炸毛差點爆粗口的霜月。 ?吾沒有耍人。當(dāng)時將汝召喚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這具身體里的靈魂交換了,所以不會有質(zhì)量守恒,或是平衡破壞的問題。但若其中一方靈魂有想要回歸原處的想法,另一方也必須要回歸。? “大陸圣靈”這邊將話頭接續(xù)下去:?在之前“降臨者”提出疑問後,我方已派出分身體,跨越時空夾縫去詢問靈魂被交換到“那邊”世界的“霜月”。 由於時空夾縫所造成的時間差,十秒前才從剛回歸的分身體處獲知“他”的回應(yīng)?,F(xiàn)在開始播放。? 跟霜月極其相似,但卻充滿傲氣跟嫌棄的聲音被播放了出來:“誰要回去看熾羽那張臭臉??!” 「……………」好嫌棄。 「……………」有必要那麼嫌棄嗎。 大陸圣靈將語音播放完畢後繼續(xù)說道:?因那位“霜月”表達不愿意回歸的意愿,“降臨者”亦無法回歸,故我等才緊急關(guān)閉了光門。造成降臨者的誤會跟期待,我等深感抱歉。? 白爧則是心情很好地搖著尾巴:?不過,這樣正合汝意不是嗎?太好了,發(fā)現(xiàn)不需離別,汝等應(yīng)該很開心吧? 快感謝吾等!吾等為了要跨越時空狹縫可是耗費了不少能量! 謝禮就多準(zhǔn)備一些吾的口糧即可。當(dāng)然,汝若能再多留一些口糧給吾等當(dāng)零食吃就更好了!?牠只想著未來可以大吃一頓,卻沒發(fā)現(xiàn)旁邊那兩人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了。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得到回應(yīng)的白爧終於開始困惑了:?……唔?怎麼了?汝等太過開心,還沒回過神來嗎?? 「……熾羽,你覺得如何?」霜月手中凝聚出具象化的精神力漩渦。 「……嗯,我同意?!篃胗鹩沂忠凰Γ昧ξ兆”粏境龅孽r紅長槍。 「這種事情為什麼一開始不先說清楚啊——??!」 「謝禮個頭?。“盐疫@段時間因為悲傷焦慮苦惱流的眼淚跟死掉的腦細胞還給我啊——??!」 聽說那天森雨國發(fā)生了強烈的地震,嚇得該國居民跪地不停向他們“尊貴的主神”祈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