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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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了?!鄙蹣s站在窗邊,借著窗簾隱藏著自己的身影。 他所在的這間臥室是鄭欣雨的室友兼閨蜜彤彤的閨房,房間的窗戶正好對著樓下街道。 江至勝的車開進(jìn)來,到他下車,全部被邵榮和封久安盡收眼底。 “江至勝還帶了兩個人,一個好像是經(jīng)常跟在他身邊那個叫虎子的?!?/br> 封久安點頭:“之前在秦偉辦公室里出現(xiàn)的也是他,代表江至勝過來處理這件事?!?/br> “另一個也有點眼熟?!本嚯x有點遠(yuǎn),再加上外面昏暗,邵榮一時分辨不出來,只知道這人應(yīng)該也是經(jīng)常跟在江至勝身邊的人之一。 “沉……”邵榮回頭正打算叫許雙沉,卻看見客廳里,許雙沉跟兩個女孩相談甚歡,文靜內(nèi)斂的鄭欣雨笑的臉頰通紅,彤彤更是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封久安:…… 邵榮低聲說:“……真是走哪兒都這副德行?!?/br> 封久安憋著氣,走到客廳,還能聽見彤彤纏著許雙沉追問:“后來呢后來呢?” 許雙沉說:“后來那個小偷……” “江至勝到了。”封久安打斷他們的話。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開關(guān),將客廳剛才還歡快的氣氛瞬間定格。 彤彤還好,她出來工作很多年,做的也不是什么體面工作,三教九流見過一些,勉強(qiáng)還能鎮(zhèn)定。但是鄭欣雨好不容緩和的神經(jīng)又瞬間緊繃了起來,擰在一起的手指都輕輕顫抖著。 封久安知道她害怕,但情況緊急,實在沒辦法慢慢磨嘰。 “已經(jīng)到樓下了,還帶了兩個手下?!狈饩冒舱f,“等會他們上來之后,你就按照剛才模擬那樣應(yīng)對就行?!?/br> 鄭欣雨勉強(qiáng)收拾好表情,點點頭:“我知道了?!?/br> “放心吧?!蓖兆∴嵭烙甑氖?,“有他們在呢,肯定能保護(hù)咱們倆個,而且你還有我呢,我在一邊幫你。” “謝謝你,彤彤。”鄭欣雨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有了點勇氣。 江至勝他們估計已經(jīng)開始上樓,許雙沉他們迅速躲了起來。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廚房和衛(wèi)生間都不大,家具不多,基本沒什么躲藏的地方。 邵榮借著衛(wèi)生間的浴簾隱藏自己,許雙沉和封久安則是躲在陽臺紙箱后。 “你對你同學(xué)態(tài)度那么兇干什么?!标柵_狹窄,紙箱后更是沒什么空間,兩人緊挨著,氣息都混作一團(tuán),“我好不容易把她情緒逗的緩和點,你一下子就給攪和了。” 封久安說:“我看是你的老毛病又犯了?!?/br> “不是……我什么老毛病,你給我說清楚。” 封久安聲音壓得低,但還是能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老色狼?!?/br> 許雙沉:…… “我那是物色替你物色你未來的媳婦?!痹S雙沉給自己正名,“我可觀察過了,那個記者吧,雖然長得漂亮,但人太兇了,而且事業(yè)心強(qiáng),以后你們倆個都不顧家可不行。但是你同學(xué)不一樣,溫柔,懂事,學(xué)歷又高,跟你非?;パa(bǔ)啊。而且你們還是老相識,有同學(xué)的情意在,你現(xiàn)在再這么英雄救美的一幫她,她還不得芳心亂動,以身相許。說真的,這倆個你準(zhǔn)備選誰?” 封久安:…… “那你呢?!狈饩冒矄?,“你選誰?” “那我肯定是選……” “我是說?!狈饩冒泊驍嗨脑?,“諸遠(yuǎn)和賀林祥,你選誰?” 許雙沉有點尷尬:“這你都知道……” 而且這有什么好選的, 賀林祥那次不過是意外,而且小孩子心性,晾他幾天,很快就會甩到腦后。 至于諸遠(yuǎn)…… 別說已經(jīng)過去了十四年,就算是當(dāng)初,他們因為工作性質(zhì)的原因,也不能公開在一起。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許雙沉的思緒,他和封久安精神一震,同時透過紙箱間的縫隙朝客廳方向看去。 其實在這個角落看不到什么,只能看見從客廳透過來的光亮,和交談的聲音。 先是鄭欣雨抖到快散開的聲音:“請、請進(jìn),我……我準(zhǔn)備了飯菜給幾位大哥賠禮道歉?!?/br> 緊接著是有點耳熟,流里流氣屬于虎子的聲音:“喲,還會做飯呢。這位美女是誰?” “哥,我叫彤彤,是欣雨的閨蜜,我們倆住一塊?!蓖穆曇暨€算鎮(zhèn)定。 “行,今晚兩位美女作陪,算你誠意不錯。這是勝哥,叫人啊?!?/br> “勝、勝哥好。” “勝哥好?!?/br>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幾人的腳從玄關(guān)轉(zhuǎn)到客廳。 從紙箱縫隙可以看見江至勝的腿跟鄭欣雨的腿靠的很近,兩人似乎貼在一起。 “怕什么。”這是江至勝,從聲音上都能聽出他的玩世不恭和那股高高在上的捉弄人味道,“我長得很嚇人嗎,你怎么在發(fā)抖?” “勝、勝哥!”鄭欣雨叫了聲,腳跟著倉皇退了幾步,彎腰從茶幾上拿了個什么東西,“這個五萬塊錢,是我和弟弟給您的賠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弟弟吧,他真的已經(jīng)知道錯了?!?/br> “你這有菜無酒,也算給勝哥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我們怎么撤案啊?!?/br> “勝哥,我……不會喝酒?!?/br> “我會喝的,勝哥,不然讓我來,您想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喝到您盡興,您看成不?” “你他媽算老幾,臭婊子,滾。還想不想讓你弟弟出來了,勝哥要你喝酒,你他媽就得喝?!?/br> 開瓶聲、茶幾上的酒杯被勾過來的磨擦聲、酒水傾倒聲混雜在一起,封久安透過縫隙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江至勝一只手摸出手機(jī),一只手捏著酒杯朝鄭欣雨遞過去。 “道歉嘛,還是要有點誠意的?!苯羷傩ξ亻_口,聲音卻像條毒蛇讓人不寒而栗,他舉著手機(jī)對準(zhǔn)鄭欣雨的臉,“來,美女,看鏡頭,好好道歉,聲音小了我可聽不見的。你弟弟能不能出來,可全靠你了。” 封久安手背一重,是許雙沉將手搭了過來,沖他搖頭,示意他冷靜一點。封久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他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了許雙沉的手。 十分的力氣用了八分,靜默的夜色中,許雙沉的手都被他捏出道道紅痕,全都是憤怒的痕跡。 封久安抬眸,和許雙沉四目相對。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距離,這樣彼此靠近的兩顆心,是很多年都未曾有過。 封久安感覺自己的心臟就這樣被許雙沉用手攥著,然后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搖晃著,奔向他。 “喲,這就哭了,嘖嘖,你弟弟勒索我的時候可是強(qiáng)硬的很,現(xiàn)在軟了,慫了?你知道漢東市敢勒索我江至勝的,他是頭一個嗎?” “勝、勝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哐當(dāng)——” 酒杯跌落,酒水撒了一地,江至勝舉著手機(jī)邊錄視頻邊笑的直發(fā)抖:“撿啊。誰讓你這么撿的,跪下!誒,對了,來來來,頭抬起來看著鏡頭,別害羞嘛。搖什么頭啊,快點爬過來,把桌角咬住,褲子脫了。噓——哭什么,被人聽見還以為我們欺負(fù)你呢。別說,以前都是在夜總會里,爽是爽,總覺得缺了那么點意思,今天才知道,原來在別人家里更好玩,哈哈哈……” “cao!”封久安嘴里罵了聲,一把掙開許雙沉竄了出去。 這屋子里面的動靜一響,邵榮就跟著沖出。他手上捏著從不離身的甩棍,上去對著虎子就是一腳,直接將人干趴下。 “三個畜生!”因為上次許雙沉差點被暗算的事情,邵榮內(nèi)心自責(zé)之余,對江至勝恨之入骨,他一棍子劈在江至勝的腦袋上,卡著對方的脖子就往地上摁。 彤彤機(jī)敏,一聽見許雙沉的叫聲就一把拽住鄭欣雨,頭也不回地朝臥室跑去,然后將門緊緊反鎖??蛷d靠近門的地方有虎子和另一個小弟在,她們自認(rèn)為沖不出去,還不如躲在臥室里,還能給他們減少負(fù)擔(dān)。 “別怕,欣雨別怕?!编嵭烙赀€在渾身發(fā)抖,彤彤伸手將她抱住,“沒事的,你看現(xiàn)在我們不是沒事嗎,有封警官在,一定會沒事的。” 鄭欣雨終于小聲哭了出來。 她在想,如果不是那天發(fā)給封久安的求救微信,如果不是封久安察覺到不對勁后的關(guān)心,如果不是封久安帶人過來保護(hù)她,恐怕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不會有盡頭,都是一場真實醒不來的噩夢。 外面的打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江至勝他們的身體素質(zhì)明顯不敵許雙沉三人,一個照面就失去大部分的戰(zhàn)斗力。 邵榮鉗制住江至勝,封久安那邊已經(jīng)放倒了兩人,正打算上前用手銬將他們拷住。 許雙沉蹲下身,捏住江至勝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和自己對視。 平心而論,江至勝不丑,甚至有些清秀英俊,只是他那雙總是黑沉沉的眸底露出幾分偏執(zhí)般的瘋狂之色,即便是被他們制住,完全呈現(xiàn)出一個敗者的姿態(tài),也沒有絲毫害怕。 仿佛接下來受到收到制裁的是他們?nèi)齻€人一樣。 “你知道鄭青被審問的時候……”江至勝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居然嚇得尿褲子了,哈哈哈……” 他毫不避讓地看向許雙沉雙眼:“你說當(dāng)年他們調(diào)查你收黑錢的時候,你有沒有嚇得尿褲子?” “十四年前?!痹S雙沉自然不會被他的話激怒,他低著頭,目光帶著審視,慢條斯理的開口,卻讓江至勝的笑戛然而止,“你就認(rèn)識我了,對嗎?” “讓我猜猜,你這么害怕我,一見面就想把我搞進(jìn)去……” 許雙沉傾身,鼻尖幾乎跟江至勝碰到一起。 “是不是因為你十四年前……殺過人,而我恰好知道,你殺的那個人是誰?!?/br> 江至勝瞳孔猛然一縮。 他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一股力氣,一腳將邵榮踢開,朝后腰摸去。 “砰!” 尖銳的槍聲響起,子彈擦過許雙沉的臉頰,射入吊燈。 吊燈玻璃炸開,四下飛濺。 客廳瞬間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