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戚聞在北城(離譜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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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祈和賀明楚在跟他將關(guān)于高考成績,顧燃心不在焉的聽著。 今天已經(jīng)六月二十九號了,林麥離開了,戚聞還是沒有出現(xiàn)。 顧燃昨天拉著警察偷偷告訴了他們真相以及戚聞的心理狀態(tài),并一再保證自己沒有受到傷害而且是愿意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dāng)然不愿意讓別人知道戚聞生病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必須說。 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垃圾,本來他在那里陪著戚聞最起碼可以看著他點,現(xiàn)在戚聞一個人,萬一,萬一…自殺了呢? 顧燃光是想想,都覺得疼的窒息。 嚴(yán)祈和賀明楚對視一眼,嘆了口氣,“燃哥?燃哥??!” 顧燃回神,“啊?怎么了?” “燃哥,你別太擔(dān)心,學(xué)神這么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賀明楚說。 顧燃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嗯?!?/br> 嚴(yán)祈拉了拉賀明楚,“我們先走吧,待在這里也是惹你煩?!?/br> 顧燃敷衍的點頭,擺擺手。 他們走后,顧燃拿出手機,屏保是他和戚聞的合照,看著看著就覺得鼻子發(fā)酸,他可真是混蛋,怎么就能把戚聞一個人丟在那里呢? 擦了擦眼淚,顧燃點開了電話簿里的“A小天使”,一聲一聲的嘟嘟嘟,顧燃其實已經(jīng)打過很多次了,都沒人接,但他總是想再試試。 “喂?” 顧燃幾乎跳起來,不是戚聞的聲音,但是可能知道戚聞在哪里! “喂!你是誰?你知道戚聞在哪嗎?”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一下,“我是方慈,下午有空嗎?出來喝杯茶吧?!?/br> 顧燃當(dāng)然是一口答應(yīng),掛掉電話之后一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直接換好衣服飯飯也不吃就出門去約定的地方了。 是一家很高檔的私人會所,里面很安靜,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清香。一進門就有一個侍者領(lǐng)著他走。 顧燃去到方慈說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是茶室,里面種了很多竹子,還有燒茶的裊裊白煙,看著讓人平靜。 顧燃盤腿坐到竹墊上,穿著旗袍的茶師幫他到了杯茶,然后退出去了。 他看看那杯茶,不敢喝,他真的是被下藥下怕了。 約定的是下午兩點,可顧燃等到了一點方慈就來了,他今天穿了一身中山裝和一只布鞋。 “就知道你等不及?!狈酱缺P腿坐下。 顧燃看他,今天像是個儒雅先生,他感覺方慈的嚴(yán)重心理疾病是人格分裂。 不過這跟他沒有關(guān)系。 “你知道戚聞在哪里嗎?” “你不是剛剛從那離開嗎?” 接的很快,陰陽怪氣的,顧燃知道他是在為戚聞不爽,應(yīng)該的,他現(xiàn)在看自己也不爽。 “…他會不會自殺?” 方慈聳肩,喝了口茶,“誰知道呢?我又不是他?!?/br> 顧燃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方慈現(xiàn)在對他敵意很大……但是愿意見他就行。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先別急著找他,聽說我說說他吧?!狈酱劝驯臃畔?。 顧燃求之不得,忙點頭。 “北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墨家知道嗎?” 顧燃點頭,不明白怎么又跟墨家扯上關(guān)系了。 “墨家有一個小姐,叫墨半夏,是戚聞的生母。他的生父,是秦家的少爺秦琛。他們是青梅竹馬、門當(dāng)戶對?!?/br> 說到這,方慈停下,讓顧燃消化。 顧燃咽了下口水,“然后呢?” “墨家有遺傳精神病史。墨半夏和秦琛結(jié)婚之后秦琛出軌,小三到墨半夏面前炫耀,所以她發(fā)病了。當(dāng)時墨半夏已經(jīng)懷孕了,秦琛為了讓小三上位污蔑她出軌,孩子是曹長飛的,還讓人p了床照?!?/br> 顧燃皺眉,不解。 “哦,忘了說,曹長飛是墨半夏多年同學(xué),一直暗戀她……離婚之后,墨半夏精神狀態(tài)極差,墨家人把她和幾個月的戚聞單獨關(guān)在一起,在一個偏遠的地方……” 顧燃抿唇,大概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什么,攥緊了拳頭。 “不犯病的時候就是溫柔的母親,犯病的時候就是暴力的潑婦,戚聞…不,那個時候應(yīng)該叫秦聞,他什么也不懂,有時候前一秒還溫柔的母親下一秒就會抓著他的頭往墻上撞,在童年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對他心理影響很大。 于此同時,曹長飛會經(jīng)常翻進去揍他,然后故意在他面前和墨半夏zuoai……” 看到顧燃臉色蒼白,方慈嘲諷譏笑,“曹長飛告訴你他是個無辜的人?” “…四歲多的時候,墨半夏把秦聞從別墅二層的地方扔下去了,秦聞住院半年撿回一條命。墨半夏清醒的時候良心發(fā)現(xiàn),找到戚峰,也就是他們家一位司機,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帶著秦聞離開北城。戚峰當(dāng)然愿意,秦聞也改名成了戚聞。 可是誰都想不到,戚峰懷孕的妻子為了去容城和丈夫團聚,出了車禍,母子雙亡…” 方慈說到這搖搖頭,“戚聞就是命不好…從那時起戚峰每天喝酒賭博,墨半夏給他的錢花的很快,喝醉了就會罵戚聞是掃把星,毆打他。 同時,墨家發(fā)現(xiàn)了曹長飛和墨半夏的事,將曹長飛趕出了北城。好巧不巧,他也來容城了,還遇見了戚聞和戚峰。 曹長飛一直很恨秦琛,乃至牽連恨惡戚聞。 五月二十八號那天,曹長飛借口追小偷想要撞死戚聞,結(jié)果被戚峰撲開了,最后死的是戚峰……” 顧燃掌心已經(jīng)被掐出血了。 方慈看了看他的手,“松開吧。” 顧燃深呼一口氣,松開。 “……至于他對你為什么這么偏執(zhí),五月二十八號,當(dāng)時你路過,把他扶起來,用手帕幫他擦干凈臉上的灰,給了他一塊看起來是籃球的巧克力?!狈酱扔檬持负痛竽粗溉Τ梢粋€圓,“就這么大的巧克力,還有一塊繡著紅色小火苗的白手帕。巧克力他當(dāng)時哭著吃掉了,他告訴我那是他最后一次真情實感的哭……那塊手帕,他現(xiàn)在還用著,誰碰跟誰急。當(dāng)然,你肯定不記得了?!?/br> 方慈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喝吧,沒下藥?!?/br> 顧燃端起來喝了一口,嘴里血腥味蔓延開。 他確實不記得還有這么一回事。 “…王曉靜,戚聞告訴你的是王曉靜這個名字吧?這個所謂的mama戚聞也跟我提過。 因為墨半夏艷麗、反復(fù)無常、瘋狂,所以他就想要一個溫柔、耐心、普通的母親,非常愛他,所以在五歲那年替他死了。又想要她多活一段時間,所以王曉靜的死亡日期就是那一年的12月31號。 至于他口中的那個特種兵戚峰,有責(zé)任感、有擔(dān)當(dāng)、有能力、愛妻子如命、專一,就是和秦琛完全反著來的,秦琛是一個繡花枕頭,風(fēng)流浪蕩、缺乏責(zé)任心和擔(dān)當(dāng)、沒真才實學(xué)?!?/br> 顧燃聲音嘶啞,“…還有嗎?” 方慈撐著下巴,好像講累了一樣,“在戚聞的世界里,真正的神經(jīng)病只有兩個,曹長飛和墨半夏。 秦琛在他心里應(yīng)該是個小丑,戚峰他也不恨,因為戚峰是因為失去妻兒,更何況最后還救了他一命。 至于你…你在他心里可能就類似于他和這個世界唯一的紐帶,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根本不愿意繼續(xù)活著,現(xiàn)在你不要他了,他和這個世界也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br> “…我沒有不要他…我只是想帶他看病吃藥…我想要他好…” 一滴眼淚狠狠地砸進茶杯。 然后用手背狠狠地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 “你現(xiàn)在能找到他嗎?” 方慈搖搖頭,“他不相信任何人,就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全都是催眠的時候逼出來的以及……我自己猜的,可能不全對?!?/br> “…他根本不相信我愛他,他老以為我知道了真相就要離開他…” “太卑微了啊…”方慈伸了個懶腰。 顧燃感覺他好像一點都不擔(dān)心戚聞,但不擔(dān)心為什么要來見他告訴他這些? 看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方慈勾唇笑了一下,“別擔(dān)心,只要你不死他就舍不得死,不會自殺的。” 顧燃一喜,“那就好,那就好!” 過了一會兒卻又皺眉,“可他不會說話了…” “不是不會,是不敢開口。他怕忍不住告訴你,又怕你知道了會逃,干脆讓自己變成啞巴嘍?!狈酱群攘丝诓?,向門口招手,“倒茶?!?/br> 當(dāng)茶師退出去,顧燃才又問,“什么意思?他嗓子壞了嗎?” ”不是,還是心理問題,他自己想不通就永遠發(fā)不出聲音?!狈酱让蛄艘豢冢瑺C嘴。 顧燃撓頭,“怎么樣才能讓他出現(xiàn)???” 方慈也沉默。 過了一會兒,“對了!還有一件事!” 方慈抬頭看他,“什么?” “就…那幾天…他不愿意碰我…然后我想讓他說話,半強迫他做了一次,事后他一副很嫌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兒?” 平時顧燃是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一個人說這種事的,但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 好在方慈很認真,沒有嘲笑。 “嗯…肯定不會是嫌惡你,應(yīng)該是嫌惡他自己吧……對了!”方慈突然一拍桌子。 顧燃瞪大眼,等他說。 “封閉的房子…他可能認為…囚禁你和你zuoai…和曹長飛趁墨半夏犯病被關(guān),強jian她是一個性質(zhì)吧…”方慈托著下巴想。 顧燃蹙眉,“可明明是我愿意的啊!” 方慈無語,“戚聞給你下藥之前說,你要逃到法國去。所以你的一切示好示愛在他眼底都是為了暫時騙他,然后找機會逃走…根本沒法講理的。” 顧燃無奈撐額,“我沒有要逃!我是帶他去見家長?。 ?/br> 方慈挑眉,“那這誤會真的是…不過現(xiàn)在就算你這樣說戚聞也絕對不信。” “對?。∷静恍?!我說不會離開他也不信、我說愛他他還是不信!”顧燃把腦袋在桌子上重重的磕了兩下。 方慈連忙端起自己的茶杯,都給他弄灑了。 顧燃頭發(fā)亂七八糟,抬頭看方慈,“還有沒有誰可能知道戚聞去哪了?” 方慈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他不讓我們跟著去,不過…你可以去問問孫巧巧,她跟戚聞遇見的最早,可能知道點別的東西?!?/br> “你能帶我去嗎?”顧燃抿嘴,“我找不到她,上次那個小飯館我去過了,服務(wù)員說沒有叫孫巧巧的?!?/br> 方慈笑了一下,“孫巧巧是做黑客的,怎么可能用真名。走吧,去找她?!闭f著起身。 顧燃連忙跟著起身,“我買單吧!” 方慈扭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滿是戲謔,“這是你男人的店,不用付錢?!?/br> 顧燃一愣,他剛才只覺得這個點高端大氣上檔次,現(xiàn)在知道是戚聞的就覺得怎么這么好??!哪哪都好!你看看這裝修、你看看這服務(wù)態(tài)度! 方慈帶著他到了地下停車場,走到一輛黑車前,摁了摁車鑰匙,“進去吧。” 顧燃繞著車轉(zhuǎn)了一圈,長著嘴巴,這車…全球限量?。?/br> 方慈催他,“快點吧?!?/br> 做到車上,方慈說,“用不著驚訝,這個也是戚聞的。他智商極高,賺錢對他來說比給你做好吃的要容易的多?!?/br> 顧燃摸了摸車窗,“…他真是瞎了眼看上我…” 方慈“噗嗤”一聲笑了,“就沖你知道真相不躲不逃,沒人比你更配戚聞了?!?/br> 孫巧巧躲了好幾天了,她現(xiàn)在特別后悔那天中午答應(yīng)airan在小飯館里給顧燃下藥了,——他媽的她被警察盯上了! “咚咚咚?!?/br> 門外傳來敲門聲,孫巧巧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不出聲。 “是我,方慈?!?/br> 孫巧巧呼了一口氣,打開門,“嚇?biāo)缹殞毩?!?/br> 方慈往里走,“還有顧燃?!?/br> 孫巧巧一看顧燃跟見了鬼似的,方慈把他拉進來,“先進來再說?!?/br> 門被關(guān)上,孫巧巧指著顧燃問方慈,“他怎么在這?airan呢?!” 方慈自顧自的坐下,用一次性杯子給自己帶了杯水,抿了一口,“戚聞把他送出來了,自己不知道在哪。” “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戚聞在哪?”顧燃低聲的說。 孫巧巧抱著頭原地轉(zhuǎn)了一圈,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我他媽為了把你們運出去黑了半個城的監(jiān)控!現(xiàn)在還被警察盯上了!他鬧什么呢!” 顧燃默默的坐到方慈旁邊,“對不起…還得麻煩你…我得去找他……” 孫巧巧深呼吸,看了看方慈,“你都告訴他了?” 方慈淡定的點頭,“我知道的都告訴他了?!?/br> 孫巧巧沉默了一會兒,看顧燃,“不準(zhǔn)備逃嗎?戚聞是個瘋子?!?/br> 顧燃一下子怒火中燒,瞪她,聲音很大很響,“不是瘋子!他只是生病了!” 孫巧巧扶額笑了一下,“得得得!不是行了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br> 顧燃也察覺自己有點失態(tài)了,收了音,“對不起…” “airan在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跟他聯(lián)系?!睂O巧巧從一邊拿過電腦,“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回應(yīng)。” 顧燃站在她身后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頁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大別墅內(nèi)的監(jiān)控內(nèi)容——屋里亂七八糟的,地上扔的全部都是畫紙,戚聞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毫無生機,機械般的盤著腿畫畫,畫的還是他。 顧燃看的難受,鼻子發(fā)酸,“這…能說話嗎…他聽得到嗎?” 孫巧巧點頭,點了一個圖標(biāo),“直接你說吧,我說話他估計會關(guān)掉?!?/br> 孫巧巧給他讓位,顧燃接過耳機戴上,看著監(jiān)控里戚聞病態(tài)的臉色和機械性的動作,呼吸困難,深呼一口氣,“戚聞?” 畫面里戚聞身體好像僵了一下,顧燃看他有反應(yīng)欣喜,“戚聞?聽見了嗎?” 戚聞卻放下畫筆,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xue。 這是什么意思? 顧燃扭頭看方慈,方慈又口型說,“以為是幻聽?!?/br> 顧燃抿唇,“戚聞!不是幻聽!” 戚聞終于抬頭,看了看監(jiān)控,眼神和顧燃對上。 臉色蒼白,唇毫無血色,眼底昏沉無光。 顧燃心里一陣抽疼,“戚聞!是我!顧燃!” 戚聞起身,去書房拿了電腦,顧燃看他敲打了一會兒,然后電腦上就有另一個切屏,像是視頻通話一樣。 顧燃看他愿意回應(yīng)都覺得高興,一旁孫巧巧和方慈主動去了另一個房間。 沒有外人在,顧燃一下子就開始委屈了,金豆豆從眼角滴下,咧著嘴開始哭,“嗚…戚聞…我好想你…你不要我了嗎……我一覺醒來看不見你了…” 戚聞慌張的抬了抬手,卻只能徒勞的碰上屏幕。 “戚聞…我想你…你出來陪我好不好…你別躲著我…你不能不要我的戚聞…”顧燃越說越委屈,到后面眼淚是真的hold不住了,淚奔,還有說,“…我真的好想你…方慈都告訴我了!我全都知道了!我不會躲的……” 黑屏了。 戚聞把電腦還有監(jiān)控全都關(guān)了,顧燃憤憤的錘了一下桌子。 “大傻子?。?!” 也不知道是罵戚聞還是罵自己。 “戚聞關(guān)了!”顧燃抹了把眼淚,對著方慈孫巧巧去的那個房間喊。 孫巧巧出來,動了兩下鼠標(biāo),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黑了。 無奈的聳聳肩,“我搞不過airan的,沒辦法了?!?/br> 顧燃把耳機摘了,有些懊惱。 “其實已經(jīng)很不錯了,最起碼他現(xiàn)在對外界的聲音還是有反應(yīng)的。”方慈安慰到。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顧燃抱著電腦,像是抱著戚聞一樣。 孫巧巧看他那樣心里也不好受,“你描述一下環(huán)境吧?!?/br> “……大山里,路是山路,還有很多樹、有霧,二層大別墅,一層就得有五百平,有鳥叫,一個人都沒有,一點汽車聲或者別的聲音都沒有,感覺很偏遠……” “應(yīng)該不會太偏遠吧,你是怎么回來的?”孫巧巧問。 “不知道,一覺睡醒之后就在家里了?!鳖櫲紦u頭。 方慈蹙眉,“你說有霧,那最起碼在半山腰,沒有任何汽車聲,小路,而且你當(dāng)時還是昏迷的,所以戚聞得先抱著你走山路下山,把你交給信任的人,然后那人開車帶你回容城,還得把你安置好……一晚上,應(yīng)該不會太遠了…” 孫巧巧一跳,“信任的人!airan還有什么比咱們更信任的人?”說完興奮的看著顧燃。 顧燃想了一下,戚聞身邊的同齡朋友是絕對沒有的,還有誰呢……蕭蘇意? “蕭蘇意你們知道嗎?!就…蕭家那個…他跟戚聞關(guān)系應(yīng)該挺好的!”顧燃眼睛發(fā)光,隨即又黯淡下來,“…應(yīng)該不是…戚聞?wù)f他在北城啊…” 一怔,顧燃微微抬頭,嘴唇微動,“…如果戚聞就在北城呢…” 孫巧巧打開手機地圖,“開車的話得六個多小時,時間絕對是夠的?!?/br> 顧燃咽咽口水,“我去北城找他!”說著竟然就要沖出去。 方慈將他一把拉住,無奈,“北城這么大你去哪找?再說了還不確定!” 顧燃攥了攥手,“我mama有蕭蘇意的聯(lián)系方式?!?/br> 他們重新坐到沙發(fā)上,顧燃給林麥打電話,要了蕭蘇意的號碼。 顧燃立刻就想打過去,孫巧巧摁住他的手,“你等會兒盡量拖延時間,我定他的位置?!?/br> 顧燃鄭重的點點頭。 電話撥過去了。 過了幾秒,一個懶洋洋的男聲響起——“喂?” 顧燃清了清嗓子,“是我,顧燃。” 那邊似乎怔住了,過了好久才說,“小燃?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顧燃醞釀了一下,“哇”的一聲開始哭,身邊的孫巧巧都被他驚的翻了個白眼。 “…嗚嗚嗚……戚聞失蹤了啊…我找不到他…” 蕭蘇意絕對是被他這種哭法嚇到了,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了,“咋…咋回事兒,小燃慢慢說啊…” “嗚…我和他一起丟了…然后我找回來了他還找不到……” 蕭蘇意抽了抽嘴角,想笑,什么叫一起丟了? “呃…報警了嗎?什么時候失蹤的?”蕭蘇意盡量不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太歡快。 “…報警了…嗚…找不到啊……丟了好久了…就是找不回了來了……”顧燃半真半假的哭,可勁兒哭。 “這個…小燃,你先別哭的,你要相信警察,很快就能找到戚聞的!怎么可能會找不回來呢!這么大一個人是不是?!” “…我…我就是想讓你幫忙找找看…嗚嗚嗚…戚聞可能不在容城…我又不認識什么人…戚聞?wù)f你有錢有勢的……” 蕭蘇意捂著嘴笑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他說我有錢有勢?” “…是啊…你就幫忙找找行嗎?要是花錢了我就都給你……” 蕭蘇意裝作生氣,“說的什么話!先不說我是你mama師弟,有困難找我?guī)兔κ菓?yīng)該的!再說了,戚聞本來就是我的兄弟!我就該出這個力的!怎么這么晚才告訴我!” 顧燃扭頭看了眼孫巧巧,孫巧巧沖他點了點頭。 “嗚…那就好…有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啊…看到他了就告訴他我想他……” “放心!一定!” 掛掉電話后顧燃擦了擦鼻涕,抹干凈眼淚。孫巧巧沖他豎了個大拇指,“演技挺好!” 顧燃心想也不全是演。 “怎么樣?”方慈問。 “蕭蘇意現(xiàn)在的位置是沒有問題的,小區(qū)里面?!睂O巧巧把電腦展示給他們看。 “戚聞在北城?!狈酱让鏌o表情的說。 “為什么?”顧燃嗓子都哭啞了。 “這個蕭蘇意反應(yīng)不對。”方慈說。 顧燃還是挺相信他的,畢竟戚聞?wù)f過他很厲害。 “那我去找蕭蘇意!” 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了,小區(qū)門口買了份蓋澆飯,明明和戚聞上次買的是一樣的,卻覺得沒有之前好吃了。 顧燃訂的是明天下午六點的高鐵票,三個小時到地方。明天上午他準(zhǔn)備去找李丑,上次戚聞?wù)f的話根本沒法細究,什么叫孤兒院買的? 翌日一大早,顧燃在同學(xué)群里要李丑的聯(lián)系方式,很快就有人把電話住址什么的都告訴他了。顧燃看了眼時間,還早,直接去他家找他吧。 下了出租車,一片雜亂,地上都是泥水,還有人在路邊洗頭,吆喝著買菜的聲音,潑婦吵架罵街的聲音。 顧燃皺著眉走過一大段這樣的路終于看到了門牌號——在一間破舊的甚至已經(jīng)報廢的小單間門前掛著。 里面沒有人住,真的是報廢的。 顧燃又仔細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址,確實是這里啊…怎么會沒有人住呢? 顧燃往旁邊走了兩戶,看見有個中年婦女正坐在門口摘菜。 “阿姨,你好!我想問一下旁邊那戶什么時候沒人住的?” 中年女人頭也不抬,不耐煩的說,“早幾百年就搬走了。” “那您知道他們搬去哪里了嗎?” “搬去地府了吧!一個女人帶著個屁兒子,兩個人天天哭的跟死了老子一個鬼樣……” 顧燃沒再聽下去,轉(zhuǎn)身就走了。 又打了電話,打不通。 沒能聯(lián)系上李丑,但是可以肯定戚聞之前說的不是真的。 現(xiàn)在可能知道戚聞更多情況的,除了蕭蘇意,就是李丑了,如果他這趟去北城找不到戚聞的話,還得再回來找李丑。 下午顧燃坐在高鐵上看相冊。 戚聞不怎么自己主動拍照,他手機里的相片要么是雙人的,要么是他偷拍的戚聞。 一張一張劃過,真好看。 顧燃感覺戚聞就是自己的淚點本點,他看著看著就發(fā)現(xiàn)手機屏幕上有水珠了,真是煩人啊。 他這幾天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到時候一個瞎子配一個啞巴,正他媽的好。 后來顧燃睡了一會兒,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戚聞變成山里的霧消失了,怎么也抓不住,最后直接嚇醒了,一頭的冷汗。 看了眼時間,大概還有幾分鐘就到站了,顧燃稍稍收拾了一下東西。 北城其實他來過不少次,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來玩的,當(dāng)時覺得這里真大、真繁華、真好,現(xiàn)在…… 現(xiàn)在顧燃拖著個行李箱,剛出出站口就有幾個男人圍上來,拉著他要他坐他們的車,顧燃掙開,拖著行李箱就走。 老子雖然在戚聞面前是傻子,但不是所有時候都傻,我他媽才不坐你們的黑車! 看到正規(guī)的出租車,顧燃招手?jǐn)r了一個,報了蕭蘇意的小區(qū)名。 真的太遠了,坐了整整一個多小時的出租車,下車給錢的時候顧燃都有點懷疑人生了,這價格都快趕上他的高鐵票了。 顧燃站在小區(qū)門口,一看就知道是高檔小區(qū)——澤蘭弄溪。 嘖,一個小區(qū)搞得跟個博物館似的。 門口保安查的很嚴(yán),顧燃把行李箱放到,坐在上面給蕭蘇意打電話。 “喂,蕭蘇意?” “喂!小燃嗎?” “是我,我在你家小區(qū)門口,進不去,能不能下來接我一下?”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喂?喂!” “你…你…你…在在…哪?” 顧燃感覺蕭蘇意可能結(jié)巴了,“在你們小區(qū)門口啊,熱死了,你下來接我吧?!?/br> “……好,馬上?!?/br> 蕭蘇意掛了電話,對著電腦屏幕比了個中指,“你們倆是真能給我找事兒!” 顧燃等了大概有五分鐘,蕭蘇意穿著拖鞋跑出來了,累的氣喘吁吁的,“小燃…你怎么來了…來,行李箱給我?!?/br> 顧燃看他一副上不來氣的樣子,沒給他,自己拉著走,“我覺得戚聞應(yīng)該在北城,所以過來找他…我人生地不熟的,在你家借住兩天可以嗎?” 蕭蘇意走在他身邊,刷門禁帶他進去了,“當(dāng)然可以,我也在找他?!?/br> 小區(qū)太大了,蕭蘇意平時都是開車,這會兒走著走著竟然還迷路了,轉(zhuǎn)了一大圈終于到門口了。 顧燃靠著墻,想不通戚聞跟他是怎么說到一起的,智商差的應(yīng)該不是一丁半點。 “進來吧。” 屋內(nèi)開著中央空調(diào),很涼快。 雙層,目測三百多平,東西亂七八糟的,茶幾上扔的都是飲料瓶子還有各種零食袋子,最夸張的是餐桌上竟然有一雙襪子… 顧燃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那么嫌棄,“有我可以住的房間嗎?” 蕭蘇意胡亂收拾了一下,東西一股腦的全都扔進垃圾桶,“有有有!跟我過來吧?!?/br> 顧燃跟著他到二樓,這上面看起來干凈一點,有一間客房,像是從來沒人住過的那種,“這個,我去幫你拿床單被罩換一下哈,等會兒?!?/br> 顧燃把行李放好,坐在床上四下看了看,房間不大,但東西還挺齊全,屋里也沒什么灰,應(yīng)該是保潔阿姨會收拾。 過了一會兒蕭蘇意抱著床單被套回來了,想要幫他裝,結(jié)果弄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哪是那。 顧燃嘆了口氣,把正在往被套里鉆的蕭蘇意拉出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蕭蘇意也有點尷尬,“行…你來吧?!?/br> “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br> “好,浴室衛(wèi)生間都在那里,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叫我哈!” 蕭蘇意把門關(guān)上之后,顧燃三兩下收拾好床,把行李箱打開找出衣服去浴室沖了個澡,一身的汗,真的是粘死了。 洗完澡之后顧燃又躺在床上刷了半天的相冊,怎么都睡不著,一點多的時候,顧燃躺的背疼,打開燈起床,想要倒杯水喝。 桌邊有燒水壺,顧燃看了一眼很干凈,接了一壺水坐在床邊等燒開。 無聊,就隨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東西。 桌子上有一只黑筆,顧燃拿在手里把玩,這個樣式的戚聞好像也有一支,好兄弟用筆都要用一樣的嗎? 不過蕭蘇意為什么會在客房…不對,這應(yīng)該不是蕭蘇意的筆! 顧燃停下轉(zhuǎn)筆的手,兩手拿著細細的看,握筆的地方有一個淺淺的刮痕……那是他用美工刀的時候不小心碰出來的! 顧燃的手驟然收緊,把筆抓在掌心,大喜若狂! 戚聞來過這里…而且一定是高考之后,因為戚聞高考那天用的就是這只! caocaocao!真他媽來對了! 顧燃現(xiàn)在就想沖下去掂著蕭蘇意的領(lǐng)子問他戚聞在哪! 筆尖扎入掌心的疼痛感讓顧燃清醒了一點,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點戚聞的蛛絲馬跡,要是再打草驚蛇讓他跑的更遠了怎么辦。 水燒開了,顧燃倒了一點在杯子里,冷涼之后喝掉,握著筆睡覺,很快就睡著了。 他得養(yǎng)足精神,明天想辦法套蕭蘇意的話…… 蕭蘇意回到房間之后洗好澡,戚聞的信息發(fā)過來了。 蕭蘇意一看—— “先把中央空調(diào)調(diào)到二十八度。 明天早飯給他買一杯熱的小米粥,買土豆餅或者雞蛋餅,一個水煮蛋,早上別讓他吃辣的。 中午買蓋澆飯或者面條,他一定要吃辣就少放一點。 冰淇淋最多吃一個。 晚飯如果他餓的話面條蓋澆飯都可以,不餓的話買粥和小菜就行。 想辦法讓他回容城。 ” 蕭蘇意冷笑一聲,憤憤的打字:你有毛病嗎?這么關(guān)心他就從你那鬼屋滾出來!還有,我憑什么照顧他?他媽的那是你對象! 過了一會兒,戚聞又發(fā)來消息了。 兩個字:“拜托。” 蕭蘇意心里堵的想摔手機:“我可去你丫的吧!你他媽矯情什么呢!最開始是你騙的小燃,我是不是?!是不是勸你別騙他了!好,現(xiàn)在小燃知道了,你也囚禁過他了!他還是愿意原諒你、大老遠跑到北城來找你!你躲什么???怎么就輪得到你躲了呢? 老子不陪你倆玩了!明天我就把顧燃趕出去!愛咋咋!” 發(fā)送完狠狠地關(guān)掉手機,氣的罵罵咧咧的。 呼—— 生氣使人難看,不關(guān)我的事,我不管、不氣。 翌日。 顧燃吃的土豆餅,手里玩著水煮蛋,時不時喝一口小米粥,吃的很舒服。 而他對面的蕭蘇意把芝麻餅吃出了雞腿的感覺,每一口都咬的特別用力。 “…對了,戚聞最近一次和你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 “呃…我想想,得有半個多月了吧!” “那你們那次聊的什么?戚聞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聊的怎么騙你。他有不奇怪的地方嗎。 “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沒什么奇怪的啊?!?/br> 顧燃喝完最后一口粥,正襟危坐,侃然正色的看著蕭蘇意。 “蕭哥,你跟戚聞關(guān)系好,你肯定還知道些什么,告訴我行嗎?” 蕭蘇意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戚聞不信我的?!?/br> 顧燃蹙眉,神色嚴(yán)肅,“任何方面的,只要是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行嗎?” 蕭蘇意嘆了口氣。 “蕭哥……” “走吧,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顧燃疑惑的看蕭蘇意,蕭蘇意用眼神撇了撇門,他看了眼墻角的裝飾,心里有個猜想。 “…好,出去消消食?!?/br> 小區(qū)里。 蕭蘇意身上一點電子設(shè)備都沒有,跟顧燃解釋說,“屋子里有監(jiān)控?!?/br> 顧燃聽到一喜,大叫,“戚聞跟你有聯(lián)系!” 蕭蘇意被他叫的耳朵疼,“嗯…” 顧燃滿眼星星,“你知道他在哪嗎?!” “知道一點,但是你要是去找的話他肯定躲?!笔捥K意說,“在北城范圍內(nèi)的一座山里,哪個山我也說不上來,每次見面都是在城里,具體位置除了戚聞?wù)l都不知道。” …… 顧燃又在蕭蘇意家住了一晚,然后一大早就被連人帶行李箱的趕出來了。 拖著行李箱走在大街上,人來人往,入眼皆是陌生。 大太陽的,顧燃隨便找了個路邊小旅館入住——北城物價太高,他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大酒店實在是住不起。 旅館算不上新,人也有點雜亂,好多在過道上吸煙的。顧燃捏著鼻子穿過走廊,到自己的房間前,刷卡進去,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顧燃長長的呼了口氣。 好在屋子里面還算標(biāo)準(zhǔn),一張大床,有浴室有衛(wèi)生間。 顧燃把行李放下,第一件事就是找房間里有沒有監(jiān)控,這種小旅館可能性很大。 結(jié)果…電視下面有一個、浴室門把手下面有一個、空調(diào)口有一個、他媽的馬桶蓋上還有一個! 這還是他找到的,誰知道還有幾個是他沒找到的?! 顧燃怒火中燒,拖著行李箱就往外走,退房!要不然明天他就能在黃色網(wǎng)站封面上看到自己了! 街上實在太熱,顧燃找了個奶茶店進去,空調(diào)一吹,真的感動。 點了杯橙汁,順便買了個漢堡就當(dāng)是早飯了。 顧燃慢悠悠的吃,在里面賴了很久,等店員蠢蠢欲動想要趕他了才出去。 現(xiàn)在十一點多了,顧燃拖著行李箱走了半天,看到一個二十四小時書店,簡直像看到老婆了一樣,撒腿就跑進去。 書店里沒幾個人,顧燃找了個角落坐下,用手扇風(fēng),北城比容城還要熱啊。 澤蘭弄溪。 “我說到做到,你家顧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趕出去了。”蕭蘇意把消息發(fā)給戚聞。 過了一會兒,嘟嘟嘟嘟的一連好幾個消息發(fā)了過來。 “他去哪了?” “什么時候走的?” “他身上有錢嗎?” “他有住的地方嗎?” “就憑他是你師姐的兒子你都不能把他趕出去?!?/br> “你跟他說什么了?” “他給你發(fā)信息了嗎? “打電話問問他現(xiàn)在在哪?!?/br> “快點去找” 最后一條標(biāo)點都沒帶,蕭蘇意聳聳肩,老子就是不回你。 過了一會兒,手機、電腦、電視全部開始抽風(fēng),蕭蘇意一惱,把家里電閘關(guān)了,手機關(guān)機,然后拿著車鑰匙出去嗨。 下午兩點,顧燃餓的胃疼,還很困,行李就在旁邊也不敢趴著睡,想了一下,還是得出去找個酒店。 赴死一般走到烈陽下,二三點是太陽最毒的時候,顧燃怕曬死,徑直往書店對面那個大酒店走去,也不管貴不貴了,先住一晚再說。 最便宜的單人間,一天四百七十塊錢。 顧燃先付了一天的,拉著行李去了房間。 躺在床上,舒服的嘆氣 ,果然貴還是有貴的理由的。本來還想著下去找點吃的,結(jié)果一不小心睡著了,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天都有點黑了。 顧燃爬起來,覺得有點鼻塞,看了眼溫度,十八度。 顧燃躲在被子里暖了一會兒,沒蓋被子睡了一下午,他竟然沒被凍死。 打開手機,已經(jīng)八點多了。 顧燃起床下樓到餐廳找吃的。 電梯門打開,里面有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五官優(yōu)秀,穿的也很高級,應(yīng)該都是有錢人…顧燃默默地往角落移了一點。 女人身上的香水實在嗆得慌,顧燃鼻塞都聞到了,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卻在反光鏡里和女人對上了目光。 有些尷尬。 顧燃剛想移開目光,卻見女人對他上下打量,然后翻了個白眼,輕蔑的笑了一下。 顧燃攥拳,眉頭微蹙,這是北城,不是容城。面前的這兩位非富即貴,他惹不起。 好在電梯速度很快,電梯門一開,顧燃就趕緊出去,狠狠地吸了口氣,真他媽不是毒氣嗎? 餐廳也是一副很高檔的樣子,顧燃小心的點了一點就兩三百了,一碗粥五十塊錢也就算了,你他媽一個蛋撻還比別的地方小一圈你要九十九? 顧燃吃著蛋撻,心里流淚,這頓飯吃的比他房錢還多。 算了算了,明天換個地方就是。 他摸了摸肚子,還是沒吃飽,一狠心,決定再要一晚六十五的松花瘦rou粥。 是用餐盤端的,盛的比較滿。 顧燃端的小心翼翼的,快要到自己桌子上了,突然感覺腳腕被拌了一下。 粥從餐盤上滑倒,顧燃剛剛扶住桌子,就聽見了一聲尖叫。 “?。 ?/br> 顧燃抬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一個巴掌就甩到了他臉上,一下子把他打蒙了。 “你知道我這裙子多少錢嗎?!酒會很快就開始了!你把我裙子毀了!” 顧燃舔了舔頰肌,一片麻。 站直,顧燃終于看清了這人,二十多歲,很漂亮,一副可憐委屈的表情,粉色禮服上一片狼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女人二話不說又想打他,顧燃躲了一下,余光看見了身后的人,是電梯里的女人,正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身邊那個男人還在斯文的吃東西。 女孩也看見了他們倆,哭著跑到男人身邊,“秦先生!你也在?。吭趺崔k???酒會快開始了,我的裙子被他弄成這樣…” “小婷啊,人家也不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為難他了,你看他嚇得!裙子臟了換一條就是了呀!” “玉清姐,你不知道啊,我這裙子是高定的,好不容易買到的呢,跟你身上的這種不一樣,不是隨便就能找到和它差不多的換的……” 顧燃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小婷和玉清是情敵?或者說是競爭對手更準(zhǔn)確一些,正好玉清在電梯里看他不順,一箭雙雕。 真他媽cao蛋,稀飯也沒喝上,白瞎了他的六十五塊錢。 周婷扭頭看了一眼顧燃,惡狠狠的,“我這條裙子上千萬!你必須賠!” 顧燃抿唇,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位秦先生就出聲了。 “小婷,裙子我再給你買一條,別再為難他了?!?/br> 聲音很有磁性,外貌優(yōu)秀又有錢的中年大叔,確實很招女人喜歡。 陶玉清面目猙獰了片刻,很快又保持微笑了,變臉?biāo)俣茸岊櫲俭@嘆。 周婷聽到這話則先是一愣,喜悅爬上臉,坐到秦先生身邊摟住他的胳膊,“秦先生,真的嗎?” 秦先生拍拍她的手,“嗯,人家小男孩肯定不是故意的,別為難他了?!比缓罂聪蝾櫲?,“沒事了,你走吧?!?/br> 顧燃點點頭,不想再看這場豪門鬧劇,餐盤碗筷服務(wù)員已經(jīng)在收拾了,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電梯里,反光鏡一看,怪不得這么疼,那女人手上的指甲在他臉上劃了好幾個印子,動了動嘴角,這他媽的是白骨精吧?! 真是飛來橫禍啊,戚聞不在他身邊他就這么倒霉…… 回到房間,顧燃正在用毛巾敷臉,突然想到一件事,剛剛那個男人,是姓秦嗎? 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吧,世界上姓秦的多了去了……可是,看起來好像還挺有權(quán)勢的,會不會真的是秦家的人? 第二天上午十點就要退房,顧燃不再亂想,趕緊再好好睡一晚,明天還得找一個穩(wěn)定的地方住,實在不行就租一個月的房子,然后去郊區(qū)找戚聞。